那人輕聲道了句:「越哥。」
那方,靳白露剛飈完車,心情正好,臉上笑意粲然,手拍到陳越肩膀上的時候,對著他耳朵叫了聲,「陳越……」
陳越轉頭,正對上笑靨如花。光線昏暗,他想起那年他收完帳回家路上,路過一家花店,花店櫥窗邊插著一朵帝王花,霸道又明艷。
「你怎麼在這?」她問。
陳越心頭沒來由地煩躁,抽出一根煙點上,「和對七來這邊喝酒。」
「你和我店裡的教練關係不錯嘛。」
陳越沒答話,沉默地抽著煙。
「喂,別走了,一會我送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靳白露跟著走了兩步,拉住陳越的胳膊。
她知道陳越不想跟她說話,但她就是想纏著他,看他面露煩躁,仿佛這樣他才有活的情緒。男人太神秘,太深沉,對女人來說是充滿了誘惑力和吸引力的,起先是好奇,慢慢會欲罷不能。
「不用。」陳越掙了掙。
「要,不然今兒晚上誰也別回去了。」靳白露也是犟犢子。
陳越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一手被靳白露拉著,一手抽著煙,重心全在右腿,左腿微弓,這站姿是為了讓自己舒服,可在別人眼裡,是霸氣。
兩人僵持不下。
突然人群中一黃毛少年跑過來,嚷了句:「越哥!」
那天的結局,也不知是陳越贏了還是靳白露贏了。
黃毛少年是在陳越金盆洗手之前混的圈子,見過陳越幾次,纏著他前後問來問去。陳越耐不住性子,也不想多說從前,拉著靳白露轉身就走。
靳白露那輛重型機車改得不錯,瞧著就帶勁。陳越剛準備跨上去,一隻軟白的手就拍在了車頭的油表上。
「我來開。」靳白露雖然也高,約有一米七左右,但站在陳越面前還是像只小蝦米,仰著頭看他,眉眼都是桀驁。明明是仰視,可偏偏讓人不敢忽視她。
陳越皺眉,他可沒有坐在後面,讓女人在前面開車的習慣。
「要麼我開,要麼我打車回去。」陳越聲音低沉,胸腔共鳴,在高瞭的聲音環境里,尤其顯得讓人耳熱。
靳白露卻是寸步不讓,「我又不會把你給摔了。」
陳越瞧著那黃毛少年又要湊過來,沒了耐心和靳白露糾纏。一把拿過車鑰匙,大手把靳白露的手一鉗,往身後一拉。他長腿一跨騎上機車,拉著靳白露坐到了後面,扯著那纖細的手腕環上腰腹。腳下踩了兩下油門,轟地沖了出去。
靳白露一時不察,被慣性狠狠帶著往前一撞,撞到了陳越肌肉虯勁的背上,兩隻手下意識扣緊。
陳越間隙往下一看,看見兩隻素手糾纏,擱在自己的腰腹上,黑色的 T 恤襯著白色的手,沒由來地血液直往腦子裡沖。
靳白露靠著陳越的背,耳朵貼在背上,能聽見這副身體里,低沉悶響的心跳聲,平緩而沉著。饒是這樣快的速度,風在面上頭上刮著,也分毫不覺得心慌。鼻尖在陳越背上蹭了蹭,聞見淡淡的菸草味。
從城東郊區到芥子巷,機車開得快,半個小時就到了。
轟鳴聲在芥子巷巷口停下來。
小酒吧里陸陸續續有人出來,還能聽見歌手在裡面唱歌,悠悠然然的。
陳越下車,把靳白露和機車留在了芥子巷口,從褲兜里掏出鑰匙開門,按了兩下開關,門口亮起一站盞昏黃的燈,一根線吊著,風一吹,搖搖晃晃。
靳白露停好機車,前後腳跟著陳越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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