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寧心下想笑,唇角剛扯出弧度就被她死死壓了下來,不行不行,人家都這麼慘了,怎麼能笑,不過這老太太還知道「注孤生」也是有意思。
那新娘跟著瘋婆子男人走了,新娘這邊的家屬親戚一臉菜色,尷尷尬尬地道了歉,夾著尾巴也散了。
瞧著都散得差不多了,看足了戲的吃瓜群眾剔剔牙也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獨留宋安寧一個人,手裡拿著根羽箭,頂著被箭射紅的額角,期期艾艾走上前,把羽箭往玉兔精新郎那一遞:「你的箭還你。」
玉兔精新郎回頭看著她。
湊近了才愈發看清了他的長相,俊美二字不可概括,眉弓下面那雙眼,深邃凌厲,好看得緊,真是一副好的皮囊配上一雙黑玉珍珠眼,眼尾微微上挑,天下無雙啊。
果然是像只玉兔精,那玉兔精要是個男的,就應該長成這副模樣。
「謝謝。」聲音淡漠,面容冷峻,手接過羽箭,扶著銀髮老太太就往酒店裡走。他還有好多事情要善後,加上一場鬧劇,哪裡有心思跟宋安寧搭訕。見了這場丟人現眼的鬧劇的人,都該拖出去把眼睛辣瞎,何書謹恨恨地想。宋安寧傻笑兩聲,打了個哈欠,該回家睡覺了。
3
此事在宋安寧眼裡無異於一出年度大戲,平時的電視劇還沒這麼精彩呢。
一轉眼過了大半月,回想起那一日的婚禮,宋安寧依然是樂不可支,見天就在醫院裡跟同事說。每每提及那玉兔精新郎的顏,宋安寧都是一副口水要流下來的模樣,同事看著嫌棄得緊。
這日,住院部來了一位病人,八十歲的老太太,在家摔了一跤,摔骨折了,被家裡人急匆匆地送到醫院。
骨科的醫生直接把她挪進了住院部的高級病房。
宋安寧正在 23 樓查房,聽見護士站的同事竊竊私語,一臉春色。
「30 樓那個老太太的孫子好帥啊,面癱臉禁慾系,看得我心癢,差點撲上去把他衣服給撕了……」
「你個湊表臉的,回頭我要告訴你老公,你回去跪搓板吧。」
宋安寧是出了名的八卦,樂呵呵湊過去問:「什麼孫子?」
護士長眼睛一亮,好似找到了知己,拖著宋安寧的手興奮道:「30 樓住進了一個老太太,小腿骨折,住在單人病房裡,她家兒子媳婦送她來的。住進病房以後她孫子才趕過來,你是不知道,那孫子一進病房,我都覺得病房裡金光閃閃。那孫子真是長得好,姐還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的男人。」
「人家長得好,你還是說人家?」宋安寧打趣道。
「去去去,不學好,學著揶揄起我來了,小心我給你安排最累的班。」護士長手指頂了頂宋安寧的頭,拿著小本本就去查房去了。
宋安寧中午在醫院食堂吃了一碗紅燒肉,吃得滿嘴流油。
何書謹下樓來打飯,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小護士,喜滋滋地吃著油膩的紅燒肉,別以為換了件制服他就認不出來了,分明就是那日婚禮上看熱鬧的小姑娘。
他現在十分不想看到她,看到她就想到了那場鬧劇,還不止一場,他人生中最丟人的兩次,全被她撞上了,真是晦氣。
午後宋安寧查完房,揣著手機就上了 30 樓。
壓抑了一早上的八卦之心,隨著樓層的接近越來越興奮。
剛走到 307 病房門口,宋安寧都還沒來得及收拾收拾情緒,病房的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宋安寧鼻尖對上了那人的胸膛。她聞見了洗衣液的味道,清清淡淡很好聞。
她心臟快跳到了嗓子眼,小臉漲成了粉紅色,眼觀鼻鼻觀心,都快觀成個對眼了,被人家家屬撞個正著,有點緊張有點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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