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強第一次帶孫莉莉回家的時候,我正在廚房裡張羅晚飯。
當時我剛從我媽家回來,帶了地里剛挖的土豆。我媽說新土豆不用削皮,用指甲刮一下就好。所以,當時的我,指甲是黑黑的。
孫莉莉熱情地叫我師娘,但女人的第六感,還是讓我察覺到了孫莉莉盯著我指甲時的不屑一顧。
緊接著,我發現了陳強和孫莉莉搞在一起的證據。
周末,學校同事傳來郵件,我打開郵箱,看到另一封郵件,提示我icloud儲存已滿,讓我及時清理。
陳強的蘋果手機是我給他買的,平時他很少用,都是用的他們售樓部配的手機。帶著疑問,我想看看陳強存儲了什麼東西。
就這樣,一張張露骨的照片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照片里的陳強和孫莉莉或深情相擁,或赤裸相對。照片的背景,有時是我家的臥室,有時是我家的車,更多的時候,是他們售樓部的辦公室。
那天,我整整在電腦前呆坐了5個小時,從中午到晚上,幸虧同事的電話叫醒了我。同事問我能不能在晚飯前完成修改?
我推脫家裡有事,把大概思路跟同事說了一下,請同事幫忙修改。然後,我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拷貝了所有照片,儲存到了自己的U盤裡。
當時的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麼面對這段婚姻變故,只是本能地想保留一些陳強出軌的證據。卻沒想到,就是這些證據,最終助我一臂之力,成功地把狗男女送進了監獄,也幫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陳強在新樓盤宣傳拓客期間,孫莉莉開始頻繁出現在我家。
陳強找的藉口是,孫莉莉一天到晚帶著客戶在外面跑太辛苦,不忍心看著這麼一個離家千里的小女孩天天吃外賣。
放任陳強和孫莉莉在外風流,被親朋好友撞見,丟的還是我的臉。所以,我沒有說話,默默地看他想如何。
事後,我才知道,當時孫莉莉插足我跟陳強婚姻的消息,已經在公司里小範圍傳開。孫莉莉是抱著挑釁的心理來的我家。
當時的她不知道,我也已經知道了她的醜事。
剛開始,孫莉莉還挺客氣,師娘長師娘短地叫個不停。當天晚飯後,孫莉莉堅持要她來洗碗,讓我跟陳強看電視。
我謝過孫莉莉,坐到陳強身邊,感覺著他的坐立難安。
不一會兒,陳強就說口渴,進了廚房。我聽到陳強打開冰箱的聲音,擰開汽水的聲音,還有隱約的女人的嬉笑聲。
我手腳冰冷得不能動彈,大腦卻異常活躍。它不停提醒我,廚房角落裡,陳強的手在孫莉莉的身上遊走。
漸漸得,孫莉莉開始鬆懈,可能是嘗夠了在我這原配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刺激感覺,抑或覺得我的智商太低,暗示不起作用。
孫莉莉和陳強開始打情罵俏。
前一天晚飯的時候,孫莉莉說了句外面的龍蝦不幹凈。第二天,等我下班回家的時候,陳強已經買了一筐龍蝦在那裡洗洗刷刷。
而盤腿坐在我家沙發上看電視的孫莉莉,看見我下班回來,只朝我瞟了一眼,然後看回電視繼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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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兩周後,孫莉莉不來了。
我親眼看見小區里陳強的一個領導,攔著陳強和孫莉莉,說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不要混淆了。
我故意跟陳強打聽,孫莉莉為什麼不來吃飯了?陳強支支吾吾地說:「開盤了,我跟孫莉莉也不用在外面跑了。」
我告訴陳強,我還挺喜歡孫莉莉這姑娘的,有一股子往上爬的勁,在這個年紀能做到這麼拼,實在是不多見。
陳強一聽,馬上來勁了,開始唾沫橫飛,說孫莉莉作為一個下屬的好,極力掩飾他倆的男女之情。
抱著攤牌的心態,我假裝八卦,窺探了陳強眼裡孫莉莉的樣子。
說來可笑,在陳強心裡,孫莉莉去理髮店不讓男理髮師理髮,不染髮燙髮,永遠是黑長直的頭髮,這些統統都是難能可貴的優點。
甚至於,孫莉莉不愛衛生,一雙球鞋穿一年都不洗,鞋裡都發黑了也不換,也是孫莉莉的優點,陳強稱之為不物質。
我問陳強,那當年他是怎麼看上我的?
陳強一愣,說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提那做什麼。就這一句話,我沒了配合他演下去的心情。
「孫莉莉這麼好,你倆也好了那麼久,怎麼不跟我提離婚娶她?」
聽到我的提問,陳強嚇得筷子都沒拿住。慌慌張張鑽到飯桌下面去撿筷子,起來的時候頭又咣當一聲磕到了飯桌。
陳強憋了半天,拿眼瞅了我半天,才緩慢開口:「你都知道了?」
我告訴陳強:「我不傻,也不瞎。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你們單位那麼多人都知道了!」
陳強傻眼了,撲通跪在地上,說他最愛的人是我,孫莉莉只是他一時發泄的工具。我沒想到,陳強連質疑、掩飾、狡辯都沒有,就直接承認了。
我想,我真是高估了他。
壓制不住心裡的怒火,我質問他知不知道出軌後我會跟他離婚?陳強點頭表示知道。我追問他做好離婚準備了嗎?他默不作聲,不敢抬頭看我,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戶口本和身份證,我讓陳強第二天一早請假去離婚。
陳強急忙起身搶走了戶口本,拉著我的手,讓我打他罵他。我無動於衷,他又選擇繼續跪到我面前,雙臂箍住我的腿。
陳強開始絮絮叨叨說他跟我的愛情長跑,說到動容處,我提著的那口氣開始鬆懈。我跟陳強經歷了很多,這點不容置疑。
十年前,我在河南上大學,他在安徽上大學。我和他,是由他的室友,我的高中同桌介紹認識的。
沒有鮮花也沒有看過一場電影,陳強追我的方式就是發簡訊,打電話。碰上節假日,他就買一張站票到河南來看我。
陳強家境不好,他媽媽給的生活費都只夠吃飯。每次來看我,來迴路費他都得從飯錢里省出來。我體諒陳強,不讓他來看我。他說來一趟能呆兩天兩夜,能面對面,怎麼也比打電話強。
大學畢業,陳強跟我回家,被我的真實家境嚇到,不敢娶我,怕委屈了我。
我執意裸婚,我爸媽沒有攔住。
陳強很感動,果斷放棄自己的設計師夢想,找了一份賣房子的工作,在我家這邊紮根。
五年後, 陳強攢下了70萬,買了我們現在的房子。我也順利考進了公辦學校,還進了英語教研組。一切穩定,日子開始蒸蒸日上,陳強就給了我當頭一棒。
我不讓陳強再繼續說下去,越說越傷感,越傷感越感到不值,越感到不值又越憤怒。
我明確表示這婚我一定要離,陳強變了臉,大罵我狠心、絕情,說沒有一個女人會像我這樣,十年的感情說放就放。
我開始住校不回家,拒接陳強的電話,讓他儘早擬好離婚協議。僵持了四天後,陳強帶著孫莉莉找到了學校,說是當著我的面跟孫莉莉一刀兩斷。
孫莉莉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深情並茂地懺悔,說陳強給了她很多幫助,帶她入門,幫她提升,所以是她情不自禁在先,不關陳強的事。說到最後,孫莉莉又鄭重拿出一份離職申請書。說只要我同意不跟陳強離婚,她明天就去公司提交。
我忍著噁心,自始至終沒有抬頭看孫莉莉那張臉,專心批改學生作業。
在我眼裡,這件事跟她孫莉莉其實關係不大,她最終選擇離開或者抓住陳強不放,都影響不了我的離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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