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水像飛絮、像雪花一樣悄悄地飄下來，落在李光富的頭髮上、臉上，浸濕了李光富的全身，悲傷的氣氛籠罩著整個院子，妻子楊燕因病辭別了人世。

　　喪禮上，李光富的岳父岳母實在接受不了女兒的不辭而別，趴在楊燕的棺材旁哭成淚人，幾近昏厥。而李光富卻一直笑臉相迎來哀悼妻子的親戚朋友。這讓家人和鄉親們很是不解，大家都很尷尬，不知該不該安慰他，更有人懷疑楊燕的死是不是李光富故意的。李光富的舉動讓痛失女兒的岳父岳母看得氣不打一處來，岳父楊國梁幾次想上前抽他，礙於女兒還沒安葬，老人一直忍著。

出殯那天，岳父終究沒有按捺住，開口大罵李光富是個沒有良心的王八蛋，妻子死了竟在那裡笑，真是枉費這些年女兒對他的愛還有他們老兩口對他的照顧。可李光富只是靜靜地聽著，不做任何回應，不管怎麼罵他，他都點頭在那裡笑。氣的楊國梁衝上前來，揪著李光富的衣領，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李光富的嘴角瞬間流了血。而此時的李光富並沒有反抗，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站在那裡笑著。李光富這一系列反常地舉動讓岳母很吃驚，甚至有些擔心，她擔心李光富是不是精神失常？瘋了？

下葬完，李光富捧著妻子的遺像笑著回家了。岳母擔心李光富出什麼事便叫楊國梁陪著去女婿家裡看看，楊國梁還在氣頭上，一聽去看李光富，氣的撇下老伴兒就回家了。岳母還是放心不下便尾隨著李光富到了家。院門家門都敞開著，李光富擺好遺像，跪在妻子的遺像前，一句話沒說，一直盯著妻子的遺像，觀察了幾個小時，岳母見沒有異常便回家了。

岳母一晚上也沒睡好，一是失去女兒的痛，二是擔心女婿再出什麼事。第二天一大早，岳母又來到李光富家，院門家門依舊敞開著，此時的李光富仍跪在楊燕的遺像前，靜靜地看著，突然間，他開口說話了。

　　李光富對著遺像中的妻子抽泣著說：「燕子，我對不起你，自打結婚後我就一直在外面打工，以為賺了錢給你吃好用好就是對你好，可是我錯了。你抱怨過，但我沒有理會，從沒跟你好好地聊聊天，直到你臨終前要求我認真地聽你說一次話，我才知道自己之前是有多麼的差勁，我一直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沒有給你太多的陪伴。你知道我愛你，要我不準在你的葬禮上哭，要笑著把你的後事辦好，我做到了，我沒有流一滴眼淚，一直在笑。我沒有答應過你什麼，這件事我做到了！」

說完，李光富抽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壓抑許久的淚水終於迸發出來，他號啕大哭，痛不欲生。門外的岳母聽的仔仔細細，哭著跑回家跟楊國梁說了實情，說女兒沒選錯人。楊國梁聽後，點了一根煙，靜靜地坐在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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