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要人,一個要錢,兩人一拍即合。興奮的弟媳立馬從一百多里外的娘家連夜趕回,為的就是第二天帶著我一起相人去。
我本來就沒有真心想離婚,現在騎虎難下了,一時間僵持在那裡,不願意挪窩。爸媽一聽也心花怒放,說這回弟弟的房子首付有著落了。
不是,爸媽,你們真打算讓我嫁一個不靠譜的人嗎?我遲疑地問。
媽媽卻說:女人嫁誰不是嫁,現在關鍵是你弟的房子首付要解決,以後過得不好可以離婚,反正又不是沒有離過婚。
我傻子似地看著滿面笑容的一家人,心裡拔涼拔涼的,在弟弟的首付面前,我到底算個啥?
弟弟見我不吭不哈地不表態,勸我說:姐,你有手有腳的,不會想賴在我家吧,好歹找個人家,過自己的日子。
媽媽勸我說:你離婚有八九萬,這回彩禮有八萬,你弟弟的房子就有著落了。你也別想著孩子爸爸了,這麼長時間都不露面,你要是低頭哈腰地回去了,以後就落了下風,也立不起威了,還不如換個人家,這對你對你弟都好。
是嗎,我怎麼覺得所有人都想著弟弟,想把我賣掉換錢呢?話在我嘴邊打轉轉,卻始終都說不出口。
看我橫豎不點頭,弟弟打開了門:姐,要是這樣你都不幫我,你也別在我家裡呆了。
我坐在小區的椅子上,怎麼也想不明白,我為了弟弟的房子都離婚了,為什麼現在卻被埋怨我不幫忙。那什麼才叫幫忙了,我嫁了那個四六不靠的醉鬼,弟弟拿到八萬彩禮才叫幫忙了嗎?關鍵還要叫我搭上離婚後的財產,這是什麼道理?為了弟弟的房子,就得搭上我這個親姐姐的幸福嗎?
夜深了,我冷得瑟瑟發抖,回到房前,發現我的行李箱被放在了門前。
6
我拖著行李箱,遊魂一樣的在大街上亂竄,汽車追在我的身後,狠命地按喇叭,我充耳不聞。
大年初二晚上,每個小區的門口都掛了紅燈籠,每個路燈的下方都有紅燈籠,紅彤彤的,多喜慶啊。我的心卻在滴血,很痛很痛。
老公那句,你什麼事情都想著你弟弟,他為你想過沒有,你離婚了怎麼辦?像一把錘子狠命地敲打著我的心。
弟弟是替我想過了,他想最大限度地利用好我這個姐姐,讓我脅迫老公不成就逼嫁,反正只要錢落到他手裡就行,其餘的還真不是他考慮的。
心裡傷著情,想著事,腳下不聽使喚,走哪裡算哪裡。至於什麼時候下起了毛毛雨,打濕了頭髮,打濕了衣服,我一概不知道。
7
被一聲歡呼叫醒的時候,我好長時間都迷糊,什麼時候我從城北的郊區,走到了城南邊緣的新區,我自己的家。
叫醒我的是我那四歲的兒子,滿臉滿眼的驚喜,他小兔子一樣鑽了過來,抱住了我的右腿,仰著臉兒樂開了花。
我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握著行李箱的手指竟然無法伸直,想要抱一抱孩子都不可能。
我想蹲下去摟住孩子,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遠處看著我的老公跑了過來,扶起了我,把我緊緊地抱住,喃喃地說:知道嗎?我天天在等你回來,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渾身冰冷的像座冰雕的我,流下來一行熱淚,這個時候,老公還在原地等我。
這才是真正愛我的人,是我的家人!
老公扒開我結冰的頭髮,捧著我冰涼的臉,吻著我的額頭說:我知道你有一天一定會想明白的。
我流著淚我哆嗦著嘴唇,想對老公說點什麼,可一個字兒也吐不出來,老公一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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