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怦然心動：少女的第 15 次初戀》，作者：游三，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高端玩家
我和別人約會，被聞則發現了。
他追著我到了洗手間，親我，我推開他，說：「再不回去，你女朋友該著急了。」
「吃醋了？」他笑了下，眼睛微眯，很有蠱惑性，「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笑笑，伸出大拇指，抹去他嘴角殘留的口紅，「走了，明天見。」
01
年前我去衝浪，認識了一隻小奶狗，他長得帥，身材好，扎了個小辮，一臉痞相。
他在抖音上有不少小迷妹，有粉絲認出他來找他合影，他不拒絕，但也沒多熱情。其他小姑娘找他學衝浪，他有的拒絕了，有的答應了，標準很直白：看臉。
喝酒的時候，我們玩起了國王遊戲，他就坐在我對面，我抽到國王，看著他，說：「脫。」
他挑了下眉，在大家的起鬨聲中，向上伸長雙臂，一撈，扒下來衛衣，我吹了聲口哨，又贏了一把，朝他伸出手，說：「摸一下。」
他倒是大方，也對，他常年在海邊，估計早就習慣了被人吃豆腐，我摸了下，他問我：「手感如何？」
「還湊合。」
當然不是還湊合，很緊緻，一絲多餘的贅肉都沒有。
風水輪流轉，他贏了。他把牌往桌上一扔，笑著看我，燈光照在他臉上，打得他鼻樑更挺，他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脫。」
起鬨聲是剛才的兩倍，我笑笑，說願賭服輸，接著就開始解扣子，解到一半，他突然攔住我，說：「改主意了，喝酒吧。」
大家說沒意思，不過都看出來了我倆有意思，我旁邊的人起身去放水，他順勢坐了過來，說：「姐姐，終於能坐你旁邊了。」
他嘴甜，一口一個姐姐地叫，我知道他沒走心。他說不能喝，但是喝了好幾杯都沒有一點醉的意思，他不醉我就只能裝醉了，其實我當時特清醒，只是想撩他，喝多了方便嘛，我倒進他的懷裡，摸到了腹肌。
我說站不住了讓他抱，他很乾脆，直接公主抱，突然騰空，給我嚇一跳。
他朋友們起鬨說晚上不給他留門了，他讓他們別鬧，送我回房間。我說你經常送姑娘回房間吧，他說你猜呢，有這麼好看的是第一個。我笑得很大聲，說你跟每一個人都是這麼說的吧。
他不說話，只笑，大概這就是帥哥的魅力，他只是看著我，我就覺得臉部發燙，有一種被人剝去衣服的錯覺。我裝醉想親他，他卻推開我，笑著說：「姐姐，我知道你沒醉。」
他這麼說，我也不好意思再裝了，他問我為什麼裝醉，我說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挑起他的下巴，說：「為了泡你啊。」
他又看著我笑，我發現他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就會笑。我問找他上課貴嗎，他說分人，我說我想學，他說不要錢，我說那你想要什麼，他不答反問：「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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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說我不知道，他離我越來越近，捏著我的下巴親我，他挺會接吻的，被他親的時候，會有一種他很愛你的錯覺，不過這都是錯覺，後來我推著他出門，把他趕了出去。
他也沒再敲門，而是給我發微信說明天見，我回了句：「好好教，姐姐高興了有獎勵。」
02
結果他第二天就裝不認識我。
我到海邊的時候，看到他正在教一個漂亮妹妹，那姑娘扎了個丸子頭，穿得粉紅色泳衣，抓著他的手，快到他身上了。
我閨蜜李露和我一起來到海邊，見到他們，碰了下我的肩膀，問：「不是拿下了？」
「急什麼。」
我壓根沒把這事兒放心上，這裡帥哥太多了，讓誰教不是教，正好有人過來搭訕，我就跟他走了。但我實在不是衝浪的料，連站都站不穩，我在岸邊試了一會兒就想放棄，差點摔下來。
實際上我也真的摔了，摔進一個溫熱的懷裡，摸到一手肌肉，我抬起眼，看到他臭著一張臉，說：「不是說好了等我嗎？」
裝的，一點怒氣都沒有，他這招吃醋騙騙別人還行，但我不吃這套啊，又沒確定關係，裝什麼占有欲，我抓著他的手，從板子上下來，問他：「忙完了？」
他問我還學嗎，我說不了，這玩意和我八字不合，他說陪你散散步吧，我說好啊，給我拍照吧，接著散開了頭髮，指揮他拍照，自始至終，我倆都沒聊那個小女孩。
這一下午過來不少他的小粉絲，又是合影，又是簽名，還有找他約課的。他說不約，這幾天都被人占滿了，說著說著還朝我看過來，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我現在已經被他的小迷妹們弄死了。
我在一旁站著，覺得挺好玩的，我問他能不能給我簽個名，他說你也是我的粉絲嗎。
「不是，我就是想扔到閒魚上賺錢。」
他佯裝驚訝，說姐姐你就這麼對我，我說是啊，他捏了捏我的下巴，說：「真是小沒良心。」
不過他還是給我簽了，還簽了十張，字跡很好看，一看就是練過的：聞則。
名字很好聽，就是不像真名，我問他是真名嗎，他直接把身份證扔給我，我說誰會隨身帶身份證啊，他說帶身份證方便，方便幹什麼他沒說，我也沒多嘴問。
他的證件照還是寸頭，看著比現在年輕，有一絲青澀，但他的骨相極其好看，濃眉大眼，他扎頭髮有點邪氣，寸頭的時候就一身正氣，我盯著看了一會兒，直到頭頂傳來他的聲音。
「真人就在這兒，你盯著身份證看什麼？」
我把身份證扔給他，說：「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他突然俯身，湊到我臉前，鼻尖碰了碰我的鼻尖，說：「真人是熱的。」
我伸手攬過他的脖子，主動親他，說：「不但熱，還能親。」
03
後來，他就和別人走了，是個男的，說薔姐回來了。
聞則臨走前，還把我頭髮扎了起來，他動作嫻熟，雙手繞過我的脖子，給我扎了個鬆散的馬尾，我倆離得很近，像是在擁抱，我也順勢摟住了他的腰。
「姐姐，不要找別人，乖一點，等我回來。」
姐姐如果乖，那就不是姐姐了，我笑著答應，晚上就和李露出去玩了，她帶著新認識的帥哥，挺巧，那個帥哥的好朋友，正是我下午的教練。
我問他下午怎麼跑了，他說是則哥讓他走的，我說你這麼聽他話，他說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和他碰了下杯，說：「還好我不是君子。」
不遠處，我看到聞則在抽菸，旁邊坐了個姑娘，不認識，正和他說著什麼，說著說著，就有人給他們敬酒，那架勢，和在婚禮上祝人早生貴子百年好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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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收回了視線，發微信問在哪兒。
問責
他說在吃飯，我拿出手機，對著他拍了段視頻，發過去，問：「也請我吃點？」
他朝我看過來，發了條語音過來：「姐姐，你不乖。」聲音有點啞，和白天不一樣。
我說去個洗手間，沒人理我，李露正和帥哥親得難捨難分。
我故意沒關門，等了十幾秒，有人推開門進來了，我回過頭，是聞則，他掐著我的腰，把我摟了過去，呼出的氣體噴到我臉上，他嗓音低沉，說：「姐姐不乖，該罰。」
說著，就用腳踹上門，親了上來，還咬我舌頭，我推開他，說：「再不回去，你女朋友該著急了。」
「吃醋了？」他笑了下，眼睛微眯，很有蠱惑性，「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笑笑，伸出大拇指，抹去他嘴角殘留的口紅，「走了，明天見。」
04
第二天，我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收到好多條消息，都是李露發我的照片，聞則和他身旁的姑娘們，一上午就十來個，不過有一個始終在鏡頭裡，昨晚那個薔姐。
我能發現的事，李露當然也能發現，她圈出來薔姐，問：「名草有主了？」
我沒回她，退出對話框，往下拉，看到周沐宇問我：「在哪兒？我媽說晚上一起吃個飯。」
我發他一個定位，告訴他沒空，接著對李露說，我馬上過去。
遠遠地，我就看到了聞則，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是這樣，自帶光環，無論在哪兒都是人群中的焦點，我徑直朝他走去，迎著一群或詫異或看戲的目光。
「不是說時間都歸我了？」
他倒是很淡定，沒有一點被抓包的窘迫，還笑著幫我順了順頭髮，說：「醒了？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我提步就想走，身後，薔姐按捺不住，問：「阿則，也不介紹一下，新學員嗎？」
多會說話，新學員，一句話就聽出了親疏遠近。
都叫她薔姐，其實就是個小姑娘，她穿得很成熟，只是她的氣場撐不起她的裝扮，她上下打量的表情讓我有些不爽，我問聞則：「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阿則，K 哥說中午一起吃個飯，聊聊續約的事。」
我問聞則中午有事嗎，他說沒有，給薔姐說他晚上自己聯繫 K 哥，多巧，李露剛認識的帥哥自稱老大 K，我給李露發消息：「中午一起吃飯，對了，叫上你的 K 哥。」
K 哥是老闆，聞則和他的合同快到期了，我這才知道聞則是明星教練，搶手得很，有不少俱樂部看中了他，瘋狂抬價，希望他能跳槽。
李露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我眼光真不錯，我回她一個笑，意思再厲害還不是在你男人手底下打工。
他們沒往深里聊，大概是顧及還有外人在，我也沒細聽，只是不能再白嫖他了，吃完飯後，我轉給聞則 2000，他問我什麼意思，我說不明顯嗎，學費啊。
「我不是說不要錢嗎？」
「我說的不是衝浪。」
聞則突然笑了，說：「那姐姐說說，想讓我教點什麼？」
我的答案，就是把他帶回了房間。
05
年輕人的體力就是好的。
我出了好多汗，有些粘膩，想去洗澡，聞則摟著我的腰，躺在我肩窩處，玩我的頭髮，我手機響了，我拿過來看，是周沐宇，我接起來，問他有事嗎。
「你住哪個房間？」
是我聽錯了嗎，我沒說話，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坐起來，問他在說什麼。
「我在酒店大堂。」
他這麼說我就清晰多了，我問他怎麼過來了，他說坐飛機，又問了遍房間號。
我不想告訴他，直接把電話掛了，撐起身子，看到李露一小時前問我在哪兒，說周沐宇過來了，我回句知道了，揉了揉眉心，對聞則說：「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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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聞則應該聽到了我和周沐宇打電話，冷笑了下，問我：「男朋友查崗？」
我搖搖頭，他坐直了，問：「爽完了就趕人？」
剛才還溫情甜蜜的氣氛，一下子全都沒了，我這才發現聞則不笑的時候，其實很唬人的。他這會兒散開了頭髮，看上去更邪性，他眼裡有怒意，嘴抿成了一條線。
這時，我的微信又來了條消息，周沐宇發來的：「不說我就一個個房間敲門問。」
我還沒反應過來，聞則就把手機奪走了，給那頭髮了條語音：「她在洗澡。」
「0212，我等你。」
聞則說完這句，就把手機扔到了床上，很快，就有人敲門，聞則站起來，把頭髮紮起來，邁過我去開門，我聽到周沐宇問：「她呢？」
我也披了件衣服出去，見到我，周沐宇咧嘴笑了下，指著一言不發的聞則，問：「這就是你小男友？」
「未婚妻，你眼光越來越差了。」
06
周沐宇說完這句話，屋裡的溫度又降了幾分，聞則冷著臉問我：「老婆，我衣服扔哪了？」
這該死的攀比心。
還有，誰答應做他老婆了。
周沐宇饒有興味地看著我，一臉看熱鬧的表情，我問他：「你來幹嘛，不用哄你的寶貝了？」
「寶貝你在說什麼，我這不是正在哄我的寶貝嗎？」
聞則套上上衣，從後面摟住我，手臂搭在我肩膀上，問周沐宇：「說完了嗎，說完了可以滾了。」
周沐宇一臉無辜，半笑不笑地看著我，說：「脾氣還挺大。」
我問他到底來幹嘛，不用陪他女朋友嗎，周沐宇問哪個女朋友，我說就那個小網紅，你倆不是被拍了嗎，他笑起來，露出極淺的梨渦，笑問：「未婚妻吃醋了？」
這個稱呼實在出現了太多次，聞則總算是忍不住，偏頭問我：「你是他未婚妻？」
我還沒回答，他就揉了下我的臉，說：「算了，不重要，反正現在是我老婆。」
結果就是，他倆都被我趕了出去，在我關門前，聞則摟著我的後脖頸，把我拉了過去，在我眉心印下一個吻，說：「晚安，早點睡，我明天來接你吃早飯。」
我掃向周沐宇，他也看著我，眼神有些難辨，半小時後，有人敲門，我打開門，看到周沐宇抱胸站在門口，說：「你的小男友真難纏。」
我沒搭腔，側身讓他進來，周沐宇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說請我幫個忙，我問他什麼，他說這不是被拍了嗎，家裡老太太不樂意了，想讓我幫忙安撫安撫。
「有什麼好處？」
「作為補償，我也不把你談戀愛的消息告訴阿姨。」
我皺了下眉，說我沒談戀愛，周沐宇指著垃圾桶里兩個用過的物件，問：「你當我眼瞎？」
我說你先找個地方住吧，別流落街頭，他看了一圈我房間，說：「我覺得你這兒就挺不錯的。」
「容我提醒你一句，咱倆只是在長輩前演戲的關係，麻煩你別越界。」
「如果我想越界呢？」
他突然靠近我，他身上的味道和聞則完全不同，聞則是陽光曬過的洗衣粉味，周沐宇則是蔚藍香水味，我冷笑了下，抬起腳，威脅說：「那就別怪我讓你斷子絕孫。」
07
把周沐宇安頓好，我才拿出手機，想和聞則聊聊，措辭了半天，一個字也沒發。
「想說什麼，直說。」
我先收到了聞則的消息，他發來張截圖，對話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我問他在哪兒，他拍了張房間的天花板，問我在哪兒，我也給他拍了一張，他問我是不是一個人，我說是，接著，他的視頻就彈了過來，我猶豫了半瞬，掛斷了。
「接。」
又給我打了過來。
這次我接了，問他有事嗎，聞則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把我看得都不自在了，然後給我發了張截圖，問我：「眼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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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他可真閒，這麼快就找到周沐宇和那個網紅的緋聞了。
「剛才就覺得他有點眼熟，沒想到真是他。」
「看不出來，你還挺關注女網紅呢。」
他又給我發了條視頻，是那個網紅來衝浪，我這才明白過來，他們之前認識。聞則說世界真小啊，上次見還是學員，這次見面就是情敵了。
聞則見我沉默，問：「姐姐，你不會睡過了就不負責吧？」
我說你別裝純情小奶狗，這種事你應該經常做吧，他盯著我看了會兒，說：「姐姐，你不一樣。」
這種渣男話我聽多了。
我笑了，問他哪兒不一樣，他說我想和你在一起。
「好啊，那就官宣啊，發抖音昭告全世界你戀愛了，能做到嗎？」
聞則看了我一會兒，不說話了，我突然覺得挺沒勁的，對他說：「掛了，我睡覺了。」
08
我失眠了。
半夜，手機滴滴響，我拿過來一看，是李露。
「姐妹，你變紅人了，抖音炸了！」
「說人話。」
李露分享給我一個視頻，是幾小時前聞則發的，只有幾張照片，都是他那天拍的我，不愧是直男，連濾鏡都不給我加，配字是：「官宣，有老婆了。」
我翻了翻評論區，熱評第一條是罵我丑，第二條說我有點眼熟也是網紅嗎，第三條問他是不要賣貨了，第四條往下是各種鬼哭狼嚎，不過也有一些人誇我好看身材好原相機都這麼出片，我挺高興的，把誇我的都贊了一遍。
還沒贊完，又看到李露說：「太勇了，他這一折騰掉了 2 萬粉，現在還在掉粉。」
「桃兒，我之前小瞧你了，原來你深藏不露，我為曾經的有眼無珠向你道歉。」
「滾，別貧了。」
我問聞則什麼意思，他秒回，說：「官宣完了，現在可以叫老婆了嗎？」
有病，我沒再回。
09
聞則一條視頻，把我推上了風口浪尖，去哪兒都有人盯著，聞則早就習慣了這些注視，還故意在很多人面前親我抱我，被一些人偷拍，放到了抖音上。
他連吃飯的時候都在看我們的視頻，還挨個點贊，展示給我看，「看，天造地設。」
我喝完杯子裡的橙汁，對他說：「聞則，我要回家了。」
他愣了下，問我什麼意思，我說字面意思，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這裡只是我的旅行地，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不管多美好，都只是暫時的，我終究會回到我的世界，你明白嗎？
他聽懂了，冷笑了下，說：「什麼樣的世界，未婚夫出軌的世界嗎？」
我皺了下眉，說我們不是那樣的關係，但我覺得沒必要給他解釋，便也沒再多說，聞則的表情有些受傷，雖然還在笑，但是笑容僵硬又疏離，說：「楊桃，你玩我。」
「沒有。」我說，「實際上，我付過了學費，是你誤會了。」
「2000 就想買老子伺候你？」聞則徹底怒了，掐著我的下巴，說，「你把我當什麼？」
我承認這的確有些過分，於是我又給他轉了 8000，問他這樣夠嗎，他把手機摔了出去，站起來，轉身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默默說了句：「對不起。」
接下來幾天，我都沒見到聞則，我把他的手機給了老 K，他接過來，看了眼摔碎的螢幕，說：「一物降一物，阿則這是遇上冤家了。」
我沒接茬，告訴李露我打算回家了，她和老 K 還在熱戀期，捨不得回，就說請我吃個飯，我倆喝了點酒，回酒店路上，過來一個搭訕的酒鬼。
他認出李露是老 K 的女朋友，沒找她麻煩，而是朝我來了，醉醺醺的，我掩住口鼻，不想聞他身上的味道，他伸手就想攬我，還沒碰到我，就發出「哎呦」的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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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回過頭，看到消失許久的聞則抓著他的手，黑著一張臉，罵道：「不長眼？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那人立馬認慫，灰溜溜地走了，李露也走了，說她不想當電燈泡。一陣海風吹來，吹散了我的頭髮，我抱了抱手臂，說我也回去了。
聞則單手揣兜，看了我一眼，說：「他就是這麼保護你的？」
「誰？」
「那個渣男。」
我說不關你事，聞則拉住了我，把我拽進了他的懷裡，我被撞得鼻子疼，想掙扎，卻被他摟住了，說：「睡都睡了，怎麼不關我事？」
「我明天就走。」
我察覺到聞則身體僵了一僵，看著我，輕扯嘴角笑了下，不知道是在笑我，還是在笑自己，「楊桃，你真是沒有心。」
我不想和他辯駁，而是說：「露水情緣，你也早點忘了吧。」
「忘不了。」
我笑了，說聞則你就不要裝深情了，這幾天我抖音私信都快炸了，都是你的情債。
他皺了下眉，問：「暗戀也算情債？」
我沒接話，他捏了捏我的下巴，重重地親了下來，惡狠狠地咬了下我的嘴唇，還挺疼，他說：「楊桃，是你先撩我的。」
「所以呢？」
「你想跑？想都別想。」
我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擦了擦嘴唇，我聽不得威脅，轉頭走了，他也沒來追。
10
我倆的故事就這麼結束了。
聞則沒再找過我，也沒來送我，走的那天，我倒是見到了薔姐，她特別無厘頭地給我來了一句：「聞則是屬於大海的，誰也不能把他帶走。」
「哦，怪不得是個海王。」
薔姐沒想到我會接這麼句話，臉都白了，目送我離開。走遠了，周沐宇突然笑了起來，我問他笑什麼，他說你看到那姑娘的表情了嗎，和吃了屎一樣，你真是個人才。
我白了他一眼，把剛才前台給我的糖塞他嘴裡，說：「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回去的路上，我倆沒再交流，下飛機之前，他跟我說：「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什麼？哦，陪他見家長，沒空。
我在家裡宅了半個月，好不容易趕出來兩張設計圖，剛和廠家對接完，周沐宇就發來條消息：「幹嘛呢未婚妻，今晚有空嗎？」
「沒空」二字還沒打出去，他就發來個定位：「你未來婆婆請你吃飯，賞個臉嗎？」
「她還不知道你有女朋友？」
「她們都是過客，只有你才是我的真愛。」
我被周沐宇的土味情話噁心到了，跟他說晚點來我家接我，他說好。
飯局上，他媽媽一直問我們婚禮的事，我實在坐不住，藉口去洗手間，洗了洗手。
出來時，我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聞則倚靠在走廊的牆上，他剪短了長發，現在是寸頭，頭髮還很短，看上去就有些扎人，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大概帥哥在哪兒都會發光吧。他似在等人，抽了幾口煙，抬眼看向我的方向。
我擠出個笑臉，想走過去打招呼，「聞則」有人比我先一步喊出他的名字，她越過我，走向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聞到了她身上洗髮水的香味，和我用的是一個牌子。
聞則掐滅了煙，朝她點點頭，從始至終都沒看我，我想，大概是沒認出來吧。
回去之後，周沐宇的媽媽還在說酒店的事，我實在沒忍住，接了一句：「阿姨，我們暫時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他媽媽愣了下，連周沐宇都朝我看過來，而我已經不想在這兒坐著了，說：「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家了，阿姨，有機會我再請您吃飯。」
11
周沐宇追了出來，問我怎麼了，我反問他說好了演戲，怎麼就跳到結婚這個環節了，他說在他們心裡咱倆都談兩年多戀愛了，結婚不是很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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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笑了下，說：「兩年多了，分手也很正常吧。」
他臉色一變，說：「楊桃，你在開玩笑吧？」
「周沐宇，我不想演了，你找別人吧。」
說完，我就要走，結果他追了上來，拽著我的胳膊，說：「楊桃，我不同意。」
「呵。」不遠處，傳來一聲極短促的笑，我看過去，聞則站在暗處，正在看我們。
我掙脫開周沐宇，說：「我先走了，以後不用聯繫了。」
我走到聞則身邊時，他突然伸出手拉我，我沒預料到，身體突然向一旁傾斜，摔進了他的懷裡，周沐宇急了，走過來，問他是誰，想幹嘛。
聞則看著我，說：「你告訴他，我是誰？」
我看向聞則，他眼底一片漆黑，如同寒潭一般，我看不透，但他非要來趟這趟渾水，那我就讓他如願，我反客為主，勾住他的雙臂，說：「看不出來嗎？」
「他是我男朋友。」
12
聞則被我帶回了家。
他剪了頭髮，周沐宇沒認出來，等到反應過來時，在微信上給我發小作文。
我掃了一眼，大體意思就是聞則只是個小網紅，跟他在一起沒前途之類的，我還沒看完，手機就被聞則搶了過去，把他拉黑了。
我也沒管，反正本來就是要拉黑的，我去給聞則倒水，他從身後抱住我，腦袋放在我的肩窩，他的頭髮確實有些扎人，他握住我的雙手，問：「姐姐，想我了嗎？」
我把水遞給他，說：「喝水。」
我感受到他的腦袋動了動，大概是在搖頭，他說：「你喂我。」
「愛喝不喝。」我想把杯子放到桌上，他握住我的手，把杯子舉了起來，擋著我的手喝了一口。
「真甜。」他問我喝嗎，我說不用，又給自己倒了杯水，聽到他問。
「姐姐，離開我之後，過得好嗎？」
「如你所見。」
聞則上下打量我，緩了會兒，說：「看來不太好。」
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我問他怎麼會來這兒，他說想換個城市發展，我問他之前的工作呢，他看了我一會兒，說：「姐姐，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關注我。」
我聽出他這話的意思，拿出手機，去看他的朋友圈，發現他幾天前發了張照片，一片藍色的大海，配文是：「有緣再見。」
「你沒續約？」
「嗯。」
「為什麼？」
他看著我不說話，我突然有些心虛，也倒了杯水轉移注意力，他沒來由地來了句：「姐姐，我餓了。」
我點了兩份外賣，聞擇吃的時候，我去洗手間修馬桶，他聽到聲音，跟著過來，說：「我來弄吧。」我也沒和他客氣，把馬桶搋子遞給他，他很快就弄好了。
洗了個手，接著吃飯，我以為聞輒吃完就要走了，結果他一直沒有走的意思，我躺在沙發上看綜藝，聽到他問了句：「姐姐，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害怕嗎？」
「不害怕。」
「考慮找個室友嗎？」
「不考慮。」
「如果是一個能幫你修東西做家務的帥哥呢？」
「聞則。」我終於不再看電視，朝他看過去，問，「你聽過一個段子嗎？」
「什麼？」
「女漢子之所以一直單身，就是因為她掌握了所有的生活技能，其他女孩還在找人安燈泡的時候，她已經能一個人修水管了，很不幸，我就是這種女漢子。」
我以為這句話能勸退他，沒想到他點點頭，說：「很開心，聽到你還是單身的消息，不過姐姐，你好像忘了，咱倆還沒分手呢，所以，你要留你老公過夜嗎？」
我的回答，就是把他趕了出去。
13
幾天後，有人敲我門，我打開門，發現是聞則，他遞給我一袋子蛋黃酥，說：「姐姐你好，我叫聞則，今天剛搬過來，以後就是鄰居了，多多指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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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問他這是玩哪一招，他眨了眨眼，說：「追妻火葬場。」
「砰！」我把門關上了。
我媽知道我和周沐宇分開後，非讓我回家吃飯，一直絮絮叨叨，說我不懂事，又說我現在還不結婚以後就是剩女了。我把周沐宇和那個小網紅的照片給她看，她沉默了，過了會兒又說，分了就分了，這種不靠譜的男人咱們不稀罕，媽媽再給你找更好的。
「媽，我真的不想結婚，不要再給我安排相親了，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我媽瞪我一眼，說：「好什麼好，一個人吃外賣就是好了？」
我說一個人吃外賣總比給別人做飯強，我媽被我嗆了，不說話了，我立刻軟下來，說您為什麼非要我結婚，您一個人不也把我帶大了嗎，我可以靠自己，不需要男人。我媽說正是因為她一個人把我帶大，才知道沒有依靠的苦，她不會讓我受這種苦。
辯論的結果，就是我媽又塞給我幾個微信號，讓我周末去相親。
我認命地回家，看到聞則等在我家門口，手裡提著吃的，說：「姐姐，你回來了。」
「你來幹嘛。」
「餓了嗎，我請你吃飯。」
我媽說得沒錯，至少有句話沒錯，兩個人吃飯是比一個人熱鬧，當然，重點是不需要我做飯洗碗.吃完飯，我旁觀聞則收拾殘局，問他：「你為什麼喜歡我？」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海王上岸需要理由。」
「姐姐，我不是海王。」
他是不是自己心裡清楚，沒必要和他掰扯，我說你走吧，我打算睡覺了。
他卻不肯動，看著我，說：「姐姐，吃完正餐，該整點飯後甜點了。」
我問他什麼意思，他把我拽進懷裡，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我說過，聞則很會接吻，會給人一種他很愛你的錯覺，但也僅僅是錯覺，我推開他，問他什麼意思。
他摸了下我的嘴角，看著我，目光溫柔，深情款款，說：「楊桃，承認吧，你對我也有感覺。」
我又一次把他轟了出去。
14
兩年多沒相親了，我本以為現在婚戀市場的男人會稍微正常一點，事實上，我以為的不過是我以為，對面這個大哥，第三次提起自己家裡的房產時，我終於忍不住了，站起來，說：「對不起，我想去個洗手間。」
他推了下眼鏡，露出金色的大錶盤，說：「去吧，我等你回來。」
我躲在洗手間裡玩手機，才發現這一會兒聞則給我發了好多條消息。
「姐姐，吃飯了嗎？」
「我買了小餛飩，要不要一起吃？」
「姐姐，你不在家嗎？」
「我等你回來。」
我把手機鎖了，第一次意識到小奶狗有多香，特別是一個帥哥奶狗，但我暫時還沒有和別人確認關係的勇氣，於是我把手機鎖上，回到包間，找理由撤了。
我剛到小區，我媽的電話就來了，問我怎麼想的。我說大哥太有錢了我配不上，我媽問我傻嗎，我說我仇富行嗎，我說總之不要再給我安排這種大哥了，我無福消受。我和我媽貧的時候，對面的門突然開了，我回過頭，看到了聞則。
還有一個眼熟的女生，從他家裡走了出來，說：「我說的事，希望你能好好考慮。」
他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看我，那姑娘發現了，也朝我看來，朝我笑了下，轉身走了。聞則送她去坐電梯，等她進了電梯，他朝我走過來，問：「去哪兒了？」
我媽的聲音剛好從手機里傳出來，她說：「行吧，這個我就幫你拒了，明天是個大學教授，你好好表現，別掉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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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樓道里很安靜，我媽嗓門大，我倆都聽得一清二楚，我說先掛了媽等會兒再說。
聞則單手揣到兜里，舔了舔牙，說：「姐姐，真不乖，背著我去相親啊。」
15
我挑了下眉，並不認同他的控訴：「你不是也和美女玩得很開心？」
「姐姐，你連吃醋都這麼可愛。」
我說我沒吃醋，他突然低下頭，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說：「那為什麼換洗髮水？」
我說之前的用膩了，想換了不行嗎，聞則說好，還說他也喜歡這個味道，又問我明天還去嗎，我說母命不可違，他點點頭，說：「早點睡吧，晚安。」
我累了一天，回家就睡了，第二天一早，叫醒我的並不是我媽的電話，而是門鈴聲，聞則站在門外，提了一袋子吃的，說：「睡飽了嗎，陪我吃早飯。「
吃完飯，他就賴在我家不走了，我這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我想洗個澡化個妝，但是他在又很不方便，如果我早知道會有這麼多麻煩，當初一定不撩他。
現在後悔也晚了，我在家耗到了下午，又有人按門鈴，我打開門，發現是我媽。
她怎麼會過來？聞則怎麼辦？
容不得我多想，我媽看我素麵朝天，問我怎麼還不收拾，把我轟進了屋，她一進來，看到站在客廳的聞則，也愣住了，問：「你是？」
我還想編句瞎話，他倒是嘴快，笑著說：「阿姨，初次見面，我是小桃的男朋友。」
我沒想到他來這招，連忙說：「他不是……」
「阿姨，小桃一直不肯告訴您我倆的事，因為她怕您不喜歡我，擔心我年紀太小。」
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夭折了，我媽真的信了，埋怨地看了我一眼，問聞則多大了，聞則說完之後，她又滿眼堆笑，說：「好得很啊好得很，女大三抱金磚，小桃，你怎麼不給我說呢，你早說你有男朋友了，我還給你安排什麼相親啊！」
我媽捂住了嘴，不好意思地看著聞則，說：「哎呦，都是阿姨安排的，你等等，阿姨現在就打電話推了。」說著，就去陽台打電話了。
我問聞則：「你這是想幹嘛？」
他摟著我的腰，靠在我耳邊，小聲說：「姐姐，我不是說了嗎，你跑不掉的。」
16
我媽和聞則聊了好多，就跟個查戶口的一樣，我本來以為聞則會不耐煩，沒想到他態度極好，當我聽到他現在的工作是室內潛水教練時，愣了下，突然想起之前他在海邊的樣子，還有薔姐的那句：「他永遠屬於大海。」
等等，不太對，難道他那個時候就已經打算不續約了嗎？
我媽進廚房做飯去了，見我發獃，聞則拍拍我，問：「想什麼呢？」
「你為什麼換工作？」
「之前的工作做膩了，想換了不行嗎？」
他拿我之前搪塞他的話回答我，但我知道絕對不是，我到今天都記得他在海上衝浪的樣子，他那個時候真的很耀眼，他是屬於大海的男人，不該被困在狹小的空間裡。
「不會是……為了我？」
他拍了我一下，說姐姐真自戀啊，我也覺得自己這麼說怪自戀的，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聞則進廚房幫我媽打下手，我看著他倆其樂融融的身影，覺得這樣也挺好。
不對，什麼挺好，我是單身主義者，絕對不能進入戀愛的墳墓。
到了晚上，我媽就走了，我送她回家，她還跟我說：「小聞是個好孩子，你不要辜負人家。」我說知道了知道了，把她送上了車，回過頭，對聞則說謝謝。
他愣了下，說：「謝什麼？」
「我已經很久沒見我媽這麼開心過了，自從那個男的走了之後，她就很少笑了，今天真的謝謝你。」
可能是我現在有些脆弱，也可能是到了夜裡人就容易多愁善感，聞則嘆了口氣，把我抱進了懷裡，說：「楊桃，做我女朋友吧，我會讓你每一天都比現在開心。」
17
那晚，我沒有點頭。
我在想，我真的會幸福嗎，愛情真的可信嗎，男人真的靠得住嗎？
我媽當年也相信了我爸，結果他孕期出軌，留我媽一個人進產房，照顧我長大，我到今天都記得，我媽求他不要走，他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把我媽推到了地上。
我做了噩夢，夢裡我媽住院了，我給我爸打電話，求他來見我媽最後一面，他卻冷冰冰地對我說：「我不是你爸，你認錯人了。」
夢醒了，我出了一身的汗，剛醒來的時候，總會有些恍惚，我覺得又冷又難過，我拿出手機，給聞則打了通電話，等他接起來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睡不著？」
他的尾音有些上揚，聽得出來心情不錯，我沒說話，他又問：「還是做噩夢了？」
與此同時，門鈴響了，他說：「開門。」
「打錯了，掛了。」
我掛了電話，門外也沒了聲響，但我睡不著了，我下床穿上鞋，透過貓眼，看到聞則站在門口，我就知道他會在這兒等著，我打開門，說：「進來吧。」
他一進來，就把我摟進了懷裡，說：「姐姐，好冷啊，讓我抱抱。」
那晚，他在我家住下了，他摟著我睡覺，輕柔地拍著我的背，什麼也沒做，我很快就睡著了，睡意模糊的時候，我在想，原來，有人哄著是這樣的感覺。
後來，他就經常來借宿，有他在，我再也沒做過噩夢，就是每天早上，我都會察覺到他的某些變化，而他也坦坦蕩蕩，說：「姐姐，我也是個正常男人。」
有時候我會幫他，但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他自己憋回去，我本來以為我們的關係會一直這樣，直到有天醒來，店長給我打了幾十通電話，「桃姐，出事了。」
我好像一直沒有說自己的工作，我是一個服裝設計師，有自己的工作室，我在抖音和淘寶都有店鋪，不過抖音沒用自己的帳號，一直都是店長幫我打理。
她說我們的帳號突然湧來許多惡評，都罵我是小三，還說我水性楊花之類的，她問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打開抖音，才發現被人扒了，有人發了我和周沐宇在海邊的照片，說我腳踏兩隻船，一邊吊著聞則，一邊和別人戀愛。
聞則問我怎麼了，我拿起來他的手機，打開抖音，發現他官宣的那條視頻下也湧入好多惡評，罵他綠帽奴，還罵他惡意炒作，而那個小網紅也跳出來發了條視頻，故意賣慘，他這一挑唆，我和聞則直接被人罵上了熱門。
我把手機扔給聞則，給周沐宇打電話，他還在睡覺，接到我電話，有點懵，說：「楊桃，你終於把我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了？」
我沒空和他寒暄，問他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他說吵了啊，她都把我拉黑了，不過她現在給我打電話了，我想問問她，能原諒我了嗎？
周沐宇還沒說完，電話就被聞則拿過去，說：「別貧了，起來，看看你惹的情債。」
他說完這話就掛了，幾分鐘後，周沐宇的電話打了過來，上來就說：「楊桃，對不起，你相信我，這些事和我沒半點關係，我和她早就分手了，我不知道啊，我現在就聯繫她把視頻刪了，你等著我，實在不行我就找律師告她……」
周沐宇說了好多，但我都沒聽到，因為電話是聞則接的，等他說完了，聞則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等等，怎麼是你接電話，楊桃呢？」
「你覺得你還有質問的資格嗎？」
聞則撂下這句話，又把電話掛了，他想問問那個網紅是怎麼回事兒，消息發出去，才發現被拉黑了，他聳聳肩，對我說：「被拉黑了。」
我搖搖頭，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你指的是……？」他恍然大悟，說，「那些噴子，我根本就不介意，不過姐姐如果你很愧疚的話，不如以身相許？」
我沒心情和他開玩笑，讓店長去找律師，直接給發視頻的人寄律師函，她動作很快，說已經找好了，我說麻煩她了，給她說這兩天先別直播了，等風波過去再說。
她說好，我想了想，又改口，說：「不，還是要播，我自己來播，咱們見面說。」
送上來的流量，不蹭才是傻瓜。
聞則問我要直播嗎，我說嗯，他說怎麼辦，不想讓這麼多人看你，我瞪了他一眼，他摸摸我的臉，說：「不如我陪你一起？」我打掉他的手，說你別鬧了。
18
聞則沒鬧，他真的陪我到了工作室，站在我旁邊，陪我直播，中途湧入許多差評，我裝作沒看到，介紹衣服，試穿，也有人支持我，不過淹沒在了滿屏的謾罵里。
聞則始終黑著臉，也不知道哪條惡評惹到了他，他終於站不住，走了過來，走進了鏡頭裡，牽著我的手，我愣住了，問他要幹嘛，他拍了拍我的手，讓我別緊張。
接著，看向手機螢幕，說：「對，她是我女朋友，沒錯，是我追的她，什麼？那個男的我見過，一個不知名的狂熱追求者罷了，這也值得解釋嗎？」
「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分手，你會關心手下敗將的情史嗎？」
「沒錯，你說得對，只要她願意和我在一起，別說綠帽奴，什麼我都願意。」
「對啊，我就是這麼喜歡她，羨慕啊，羨慕你也去找一個男朋友。」
聞則把我半護在身後，遊刃有餘地回答螢幕上滾出來的質問，回應他們的謾罵，我看著他的側臉，不知為何，心底突然湧入了一絲勇氣，有什麼好怕的呢。
到底，我在害怕什麼呢？
「聞則。」
我叫住他，他回過頭，問我怎麼了，我這才發現他的頭髮長長了，搭在額前，很乖，他今天穿的白色毛衣，是我們那天一起逛街時買的，我還知道他裡面戴了條項鍊，是桃子形狀的，原來不知不覺，我們已經經歷了很多，所以，還怕什麼呢。
我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唇，印了上去。他一開始還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他就安撫地親了親我，我閉上了眼，滿鼻都是他的味道，讓我很安心。
聞則很愛我，這一次，我知道不是錯覺。
我倆親了好久，我才反應過來，我還在直播，連忙拍拍他的肩膀，不自然地輕咳一聲，看向手機，才發現黑屏了，店長在一旁，解釋：「姐，直播間不允許親密。」
不過我已經不在乎那些了，我牽著聞則的手，低著頭不說話，他勾勾我的手，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他湊在我耳邊說：「害羞了？姐姐，敢親不敢認？」
我想打他，抬起頭，撞入他帶笑的眼睛，他滿眼都是我，我看得到。
「聞則，我好像還沒給你說過，我喜歡你。」
「不用說，因為我早就知道了。」
「姐姐，我也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