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醉想親他，他卻推開我，笑著說：「女人，我知道你沒醉」

「姐姐，你不在家嗎？」

「我等你回來。」

我把手機鎖了，第一次意識到小奶狗有多香，特別是一個帥哥奶狗，但我暫時還沒有和別人確認關係的勇氣，於是我把手機鎖上，回到包間，找理由撤了。

我剛到小區，我媽的電話就來了，問我怎麼想的。我說大哥太有錢了我配不上，我媽問我傻嗎，我說我仇富行嗎，我說總之不要再給我安排這種大哥了，我無福消受。我和我媽貧的時候，對面的門突然開了，我回過頭，看到了聞則。

還有一個眼熟的女生，從他家裡走了出來，說：「我說的事，希望你能好好考慮。」

他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看我，那姑娘發現了，也朝我看來，朝我笑了下，轉身走了。聞則送她去坐電梯，等她進了電梯，他朝我走過來，問：「去哪兒了？」

我媽的聲音剛好從手機里傳出來，她說：「行吧，這個我就幫你拒了，明天是個大學教授，你好好表現，別掉鏈子。」

樓道里很安靜，我媽嗓門大，我倆都聽得一清二楚，我說先掛了媽等會兒再說。

聞則單手揣到兜里，舔了舔牙，說：「姐姐，真不乖，背著我去相親啊。」

15

我挑了下眉，並不認同他的控訴：「你不是也和美女玩得很開心？」

「姐姐，你連吃醋都這麼可愛。」

我說我沒吃醋，他突然低下頭，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說：「那為什麼換洗髮水？」

我說之前的用膩了，想換了不行嗎，聞則說好，還說他也喜歡這個味道，又問我明天還去嗎，我說母命不可違，他點點頭，說：「早點睡吧，晚安。」

我累了一天，回家就睡了，第二天一早，叫醒我的並不是我媽的電話，而是門鈴聲，聞則站在門外，提了一袋子吃的，說：「睡飽了嗎，陪我吃早飯。「

吃完飯，他就賴在我家不走了，我這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我想洗個澡化個妝，但是他在又很不方便，如果我早知道會有這麼多麻煩，當初一定不撩他。

現在後悔也晚了，我在家耗到了下午，又有人按門鈴，我打開門，發現是我媽。

她怎麼會過來？聞則怎麼辦？

容不得我多想，我媽看我素麵朝天，問我怎麼還不收拾，把我轟進了屋，她一進來，看到站在客廳的聞則，也愣住了，問：「你是？」

我還想編句瞎話，他倒是嘴快，笑著說：「阿姨，初次見面，我是小桃的男朋友。」

我沒想到他來這招，連忙說：「他不是……」

「阿姨，小桃一直不肯告訴您我倆的事，因為她怕您不喜歡我，擔心我年紀太小。」

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夭折了，我媽真的信了，埋怨地看了我一眼，問聞則多大了，聞則說完之後，她又滿眼堆笑，說：「好得很啊好得很，女大三抱金磚，小桃，你怎麼不給我說呢，你早說你有男朋友了，我還給你安排什麼相親啊！」

我媽捂住了嘴，不好意思地看著聞則，說：「哎呦，都是阿姨安排的，你等等，阿姨現在就打電話推了。」說著，就去陽台打電話了。

我問聞則：「你這是想幹嘛？」

他摟著我的腰，靠在我耳邊，小聲說：「姐姐，我不是說了嗎，你跑不掉的。」

16

我媽和聞則聊了好多，就跟個查戶口的一樣，我本來以為聞則會不耐煩，沒想到他態度極好，當我聽到他現在的工作是室內潛水教練時，愣了下，突然想起之前他在海邊的樣子，還有薔姐的那句：「他永遠屬於大海。」

等等，不太對，難道他那個時候就已經打算不續約了嗎？

我媽進廚房做飯去了，見我發獃，聞則拍拍我，問：「想什麼呢？」

「你為什麼換工作？」

「之前的工作做膩了，想換了不行嗎？」

他拿我之前搪塞他的話回答我，但我知道絕對不是，我到今天都記得他在海上衝浪的樣子，他那個時候真的很耀眼，他是屬於大海的男人，不該被困在狹小的空間裡。

「不會是……為了我？」

他拍了我一下，說姐姐真自戀啊，我也覺得自己這麼說怪自戀的，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聞則進廚房幫我媽打下手，我看著他倆其樂融融的身影，覺得這樣也挺好。

不對，什麼挺好，我是單身主義者，絕對不能進入戀愛的墳墓。

到了晚上，我媽就走了，我送她回家，她還跟我說：「小聞是個好孩子，你不要辜負人家。」我說知道了知道了，把她送上了車，回過頭，對聞則說謝謝。

他愣了下，說：「謝什麼？」

「我已經很久沒見我媽這麼開心過了，自從那個男的走了之後，她就很少笑了，今天真的謝謝你。」

可能是我現在有些脆弱，也可能是到了夜裡人就容易多愁善感，聞則嘆了口氣，把我抱進了懷裡，說：「楊桃，做我女朋友吧，我會讓你每一天都比現在開心。」

17

那晚，我沒有點頭。

我在想，我真的會幸福嗎，愛情真的可信嗎，男人真的靠得住嗎？

我媽當年也相信了我爸，結果他孕期出軌，留我媽一個人進產房，照顧我長大，我到今天都記得，我媽求他不要走，他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把我媽推到了地上。

我做了噩夢，夢裡我媽住院了，我給我爸打電話，求他來見我媽最後一面，他卻冷冰冰地對我說：「我不是你爸，你認錯人了。」

夢醒了，我出了一身的汗，剛醒來的時候，總會有些恍惚，我覺得又冷又難過，我拿出手機，給聞則打了通電話，等他接起來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睡不著？」

他的尾音有些上揚，聽得出來心情不錯，我沒說話，他又問：「還是做噩夢了？」

與此同時，門鈴響了，他說：「開門。」

「打錯了，掛了。」

我掛了電話，門外也沒了聲響，但我睡不著了，我下床穿上鞋，透過貓眼，看到聞則站在門口，我就知道他會在這兒等著，我打開門，說：「進來吧。」

他一進來，就把我摟進了懷裡，說：「姐姐，好冷啊，讓我抱抱。」

那晚，他在我家住下了，他摟著我睡覺，輕柔地拍著我的背，什麼也沒做，我很快就睡著了，睡意模糊的時候，我在想，原來，有人哄著是這樣的感覺。

後來，他就經常來借宿，有他在，我再也沒做過噩夢，就是每天早上，我都會察覺到他的某些變化，而他也坦坦蕩蕩，說：「姐姐，我也是個正常男人。」

有時候我會幫他，但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他自己憋回去，我本來以為我們的關係會一直這樣，直到有天醒來，店長給我打了幾十通電話，「桃姐，出事了。」

我好像一直沒有說自己的工作，我是一個服裝設計師，有自己的工作室，我在抖音和淘寶都有店鋪，不過抖音沒用自己的帳號，一直都是店長幫我打理。

她說我們的帳號突然湧來許多惡評，都罵我是小三，還說我水性楊花之類的，她問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打開抖音，才發現被人扒了，有人發了我和周沐宇在海邊的照片，說我腳踏兩隻船，一邊吊著聞則，一邊和別人戀愛。

聞則問我怎麼了，我拿起來他的手機，打開抖音，發現他官宣的那條視頻下也湧入好多惡評，罵他綠帽奴，還罵他惡意炒作，而那個小網紅也跳出來發了條視頻，故意賣慘，他這一挑唆，我和聞則直接被人罵上了熱門。

我把手機扔給聞則，給周沐宇打電話，他還在睡覺，接到我電話，有點懵，說：「楊桃，你終於把我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了？」

我沒空和他寒暄，問他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他說吵了啊，她都把我拉黑了，不過她現在給我打電話了，我想問問她，能原諒我了嗎？

周沐宇還沒說完，電話就被聞則拿過去，說：「別貧了，起來，看看你惹的情債。」

他說完這話就掛了，幾分鐘後，周沐宇的電話打了過來，上來就說：「楊桃，對不起，你相信我，這些事和我沒半點關係，我和她早就分手了，我不知道啊，我現在就聯繫她把視頻刪了，你等著我，實在不行我就找律師告她……」

周沐宇說了好多，但我都沒聽到，因為電話是聞則接的，等他說完了，聞則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等等，怎麼是你接電話，楊桃呢？」

「你覺得你還有質問的資格嗎？」

聞則撂下這句話，又把電話掛了，他想問問那個網紅是怎麼回事兒，消息發出去，才發現被拉黑了，他聳聳肩，對我說：「被拉黑了。」

我搖搖頭，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你指的是……？」他恍然大悟，說，「那些噴子，我根本就不介意，不過姐姐如果你很愧疚的話，不如以身相許？」

我沒心情和他開玩笑，讓店長去找律師，直接給發視頻的人寄律師函，她動作很快，說已經找好了，我說麻煩她了，給她說這兩天先別直播了，等風波過去再說。

她說好，我想了想，又改口，說：「不，還是要播，我自己來播，咱們見面說。」

送上來的流量，不蹭才是傻瓜。

聞則問我要直播嗎，我說嗯，他說怎麼辦，不想讓這麼多人看你，我瞪了他一眼，他摸摸我的臉，說：「不如我陪你一起？」我打掉他的手，說你別鬧了。

18

聞則沒鬧，他真的陪我到了工作室，站在我旁邊，陪我直播，中途湧入許多差評，我裝作沒看到，介紹衣服，試穿，也有人支持我，不過淹沒在了滿屏的謾罵里。

聞則始終黑著臉，也不知道哪條惡評惹到了他，他終於站不住，走了過來，走進了鏡頭裡，牽著我的手，我愣住了，問他要幹嘛，他拍了拍我的手，讓我別緊張。

接著，看向手機螢幕，說：「對，她是我女朋友，沒錯，是我追的她，什麼？那個男的我見過，一個不知名的狂熱追求者罷了，這也值得解釋嗎？」

「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分手，你會關心手下敗將的情史嗎？」

「沒錯，你說得對，只要她願意和我在一起，別說綠帽奴，什麼我都願意。」

「對啊，我就是這麼喜歡她，羨慕啊，羨慕你也去找一個男朋友。」

聞則把我半護在身後，遊刃有餘地回答螢幕上滾出來的質問，回應他們的謾罵，我看著他的側臉，不知為何，心底突然湧入了一絲勇氣，有什麼好怕的呢。

到底，我在害怕什麼呢？

「聞則。」

我叫住他，他回過頭，問我怎麼了，我這才發現他的頭髮長長了，搭在額前，很乖，他今天穿的白色毛衣，是我們那天一起逛街時買的，我還知道他裡面戴了條項鍊，是桃子形狀的，原來不知不覺，我們已經經歷了很多，所以，還怕什麼呢。

我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唇，印了上去。他一開始還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他就安撫地親了親我，我閉上了眼，滿鼻都是他的味道，讓我很安心。

聞則很愛我，這一次，我知道不是錯覺。

我倆親了好久，我才反應過來，我還在直播，連忙拍拍他的肩膀，不自然地輕咳一聲，看向手機，才發現黑屏了，店長在一旁，解釋：「姐，直播間不允許親密。」

不過我已經不在乎那些了，我牽著聞則的手，低著頭不說話，他勾勾我的手，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他湊在我耳邊說：「害羞了？姐姐，敢親不敢認？」

我想打他，抬起頭，撞入他帶笑的眼睛，他滿眼都是我，我看得到。

「聞則，我好像還沒給你說過，我喜歡你。」

「不用說，因為我早就知道了。」

「姐姐，我也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