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每年老師都會布置母親節作業,盛南枝很討厭這一天,因為她總是班上唯一沒有完成作業的人。
可是她何其有幸,擁有世界上最好的弟弟和父親。
盛北淮見她情況慢慢好轉,放下心來,「好,你先睡會,我出去打個電話。」
盛北淮一出病房門,和匆匆趕來的謝聽白迎面撞上。
冷眸淡淡瞥了他一眼,擋在病房前,言語犀利,「有事?」
謝聽白見到盛北淮也在場時,緊蹙的眉頭稍微舒緩幾分,眼神往病房裡探了過去,「盛南枝怎麼樣了?」
「她怎麼樣,和你沒關係吧。」盛北淮單手拽著謝聽白的領口,把他抵在牆上,「我們盛家拼死拼活護著的人,憑什麼受你的氣?」
謝聽白眼皮微掀,琥珀色眸泛著潤光,從來不吃半點虧的人,被人以這種姿勢抵在牆上,這次卻沒有絲毫計較。
他掐住盛北淮的手腕,語氣淡淡,「看來是沒事了。」
盛北淮拳頭緊攥,脖頸青筋畢露,那架勢似乎隨時都能掄起手臂開干,像是叢林裡蓄勢待發的小豹子。
房間內的盛南枝聽到兩人箭拔弩張的對話,心間一跳。
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手背點滴的針頭被扯的差點鬆動,只好急急外面喊,「盛北淮,我口渴。」
她向來都是一口一個小棉襖,現在倒是急的連大名都喊出來了。
盛北淮緩緩鬆開謝聽白的衣服,壓低聲音湊到謝聽白的耳邊警告,「既然不喜歡,你就別再來招惹我姐。」
拋下這句,盛北淮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邁入病房,一身戾氣瞬息收斂,獵豹秒變小貓咪,「行,我幫你倒水。」
謝聽白本欲轉身就走,可神差鬼遣著,就跟在盛北淮的後面,在門口時生生止住腳步。
他站在門口,身形很高,還穿著昨晚那身黑色的衣服。
深邃的眸落在盛南枝的臉上,打量許久,語調冷淡地像是禮節性的隨口一問,「還好嗎?」
盛南枝面上不顯,被子遮蓋下,右手死死攥著床單,「挺好的。」
謝聽白眉宇擰著,盛南枝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好,臉色慘白至極,就連說話也沒有了平時的鮮活勁。
他問:「什麼病?」
盛南枝:「生理期而已。」
謝聽白怔愣了一下,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女生生理期痛經,可以到這個地步。
他憋了許久,只擠出來一句,「多喝熱水。」
「謝謝,我……」
盛南枝還欲多說,左手突然被塞了個杯子。
「喝吧,水溫剛好。」盛北淮見兩人說話沒完沒了,直接打斷,又挑釁地對上謝聽白,「我姐需要休息,你在這打擾不太方便吧?」
謝聽白定眸,深深看了盛南枝一眼。
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突然想要解釋下工作室澄清的事情自己並不知情,可話到唇邊卻止住了。
因為他就算是知道,也只會和工作室一樣否認婚約。
謝聽白毫不猶豫地轉身,剛邁出沒幾步。
耳後傳來一道清透的聲音,宛若碎玉墜地,清透空靈。
「謝聽白。」
是盛南枝喚住了他。
謝聽白徐徐回頭,半側著身子,睥睨凜然的眸落在盛南枝的身上,靜待著盛南枝的話。
盛南枝靠在床頭,身形有些孱弱,她望著站在門口的人,眸光複雜。
她動了動唇,問了句,「你……真的很想退婚嗎?」
謝聽白稍稍低著頭,猶豫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他的側臉很優越,線條幹凈利落,自帶鋒銳感。
說話也一樣,「嗯。」
盛南枝徐徐笑了,「我知道了。」
等到門口的人早就走遠了。
她微微蜷縮著身子,將被子往上拉拽,笑意徐徐回落,自嘲著低語,「還真是一點都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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