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舒淇的一張照片「鯊」瘋了。
一襲高開叉白裙,仿佛一朵盛放的白玫瑰,清澈動人,搖曳生姿。
網友紛紛點評道:
這是快到50歲的中年女人的狀態嗎?
因一組照片,便重回大眾視野。
而30多年前,也因一組寫真照片,她改寫了一生的命運。
01 悲慘的童年
談起童年,舒淇說「悲慘」。1976年,她出生在台灣。母親生下她的時候,只有18歲。自己都還是孩子的年紀,要成為媽媽很難。因此,對舒淇的教育不是打就是罵。面對這一切,無力反抗的她,只能躲起來。
甚至是在深夜,只要聽到父親的摩托聲,就會趕緊躲起來,有多遠躲多遠,不能有自己的空間,喜歡的東西不能買,在兒童時代離家出走了不下十次,只為了逃離這樣的原生家庭,和父母給自己帶來的傷害和陰影。
舒淇十幾歲的時候,就是「問題少女」。抽菸、喝酒、飆車、離家出走、與男人同居。她把「不能幹」的事情都乾了一遍。在離家半年後,因為沒錢付房租,而不得不回家借錢。
那個時候,她剛因飆車出車禍後不久,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傷。似乎,「命」這個東西,對十幾歲的舒淇而言又輕又賤,最不值錢,只有用最激情、最膨脹、最速度的方式,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看到這般「模樣」的她,母親又把她狠狠地罵了一頓。也從此刻開始,她覺得家不是可以躲進去舔傷口的地方,而是需要穿上鎧甲的地方。她便開始兼職做起了小模特,直到被旺角街頭的一家模特公司相中,拍完了一本又一本的大尺度寫真,在市場上掀起了陣陣波瀾。
命運的羅盤,也從此刻起,換轉方向.......
1995年,50歲的影帝柯俊雄發掘了她,邀請她來拍《靈與欲》。據說,在有激情戲時,他臨場換將,親自上陣,戲加了一輪又一輪,時長也拉了一遍又一遍。而戲裡的舒淇,配合著演了一遍又一遍。
一年後,那個曾經俘獲女神邱淑貞的男人——王晶,看上了舒淇。邀她拍攝《玉蒲團之玉女心經》,一身紅紗的舒淇,嬌艷欲滴,像清晨的朝露剛打濕的花苞,而《玉女心經》不出意料地大火。此後,舒淇又接拍了另一部《紅燈區》,後面她也穩坐香港三大艷星之一,與邱淑貞、陳寶蓮齊名,上位速度驚人,名利雙收。
鏡頭前的她一絲不掛,拋開了一切羞恥心,以最原裝的視角站在大眾的視野里,紅透了半邊天。她也成了香港市民嘴裡那個大聲呼喊的名字「脫星」。
在多年後的採訪里,她坦然回復道:
褪了衣服就能上頭版,大家茶餘飯後都在談論你,一點一點你就火了,你就紅了,這多好?
有時候,面對好事的記者提問,她更加直白:
我就是想紅,才脫的。
也有淡定回復時:
我從不生氣別人講過我拍過寫真,別人愛說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只有我知道沒有過去的我,就沒有現在的。
02 配不上的舒淇
2005年,侯孝賢找舒淇拍攝《最好的時光》,在演到被人嫌棄的藝伎時,舒淇在片場再也沒控制住,失聲大哭。「脫」給她感情路上添加了諸多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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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七年前,她與黎明拍攝《玻璃之城》而相識相戀,但他們愛情的結局,卻也像電影名一般,碎裂了。在長達七年的戀愛長跑即將交付答卷的時候,黎明的父親說:「不能和一個拍過風月片的女星結婚。」
這一句話堪比一座大山,狠狠地壓在了他們脆弱的愛情上。最後,舒淇提出了分手。
在後來的輾轉中,舒淇又和張震相戀。舒淇公開表示,只要張震追求她,便一定會答應他的求婚。當然,這也成了她一個人的獨角戲。不用等張震表態,張震的父親直接宣判他們的愛情死刑:「舒淇不會是張震的另一半。」
2013年,張震大婚,新娘不是舒淇。那天,舒淇到場,對曾經深深愛過的男人送去了最誠摯的祝福:「走在一起是緣分,一起再走是幸福。」
而後,坊間又流出她與王力宏相愛。甚至有港媒傳出王力宏夜探舒淇香閨一直到凌晨才關燈。而歷史也總是驚人的相似,王力宏的媽媽表示:他們家王力宏是優質偶像,讀書少的舒淇,不可能配上自己才華橫溢的兒子。
她在無數次被傷害之後,依舊相信愛情。而這個故事的結尾,她也嫁給了愛情。一個簡單的頭紗,一套樸素的洋裝,一束紅色的鮮花,她嫁給了一直陪在她身邊兜兜轉轉幾年的好友——馮德倫。
世俗不認她,她坦然面對,並認了。轟轟烈烈愛過,再坦坦蕩蕩分手。最終,和那個願意和她一起攜手走下去的人,迎接餘生的幸福。
03 把褪下的衣服再穿上
在談拍攝侯孝賢導演的戲時,她說:「譬如說那一陣風,可能吹了十分鐘,但如果這十分鐘沒有把握到的話,你不曉得下一陣風什麼時候來。」
終於,爾冬升的這股風吹向了她。
他見到舒淇的第一句話便是——找你,就因為你是你,不用擔心。
而舒淇用她的表演證明了。同時,也訴說了她的心聲。
影片名叫《色情男女》,光看片名,可能會誤解。但是看完全篇,你才會明白這實則是一個「追夢」的故事,而電影最後的價值也落在那句便簽上:「什麼是大事?把一件事情從頭到尾做到成功就是大事!
片中的男主角阿星是由陳國榮扮演,他有導演夢,但迫於現實的無奈,只能去拍風月電影。
從最開始的反感到最後的接受摸索,再到嚴陣以待,這一路的改變並不容易。
而舒淇扮演的夢嬌,正是需要在阿星風月片里出演的女主角。她也在逐漸的放開自己,從最初的裝腔作態,到極力配合,發生了很大的突破。
在片中,有一句她的台詞,令人印象深刻。
你作為導演感到難堪,可有曾想過我們的感受。既然彼此選擇了,何不一起做好。
也正是從這部影片開始,我們認識到了多面的舒淇。她爽朗、灑脫,她的風情兼具藝術片的鏡頭感。
就像後來有人問周星馳,為什麼選舒淇來拍《西遊降魔篇》,星爺說:「在舒淇漂亮的背後,能看到硬朗和敢愛敢恨的一面。這個地球上,如果她不演這個角色,真是沒有人能演,」
展現的氣質和演技,讓她憑藉這部影片一舉奪得金像獎。20歲的舒淇站在領獎台上,笑得滿臉燦爛。有記者問她:「你得獎了為什麼不哭?
舒淇回答:
「為什麼要哭,我得獎就是應該開心啊,就是要笑啊。不想到處講述自己有多慘,人在困難時,在哪都困難。」
從此,她走上了演技咖的道路。她當了侯孝賢導演15年的女主角,候導笑稱,只要舒淇來了,自己就放心了。
04 永遠先看自己
20歲拿金像獎,25歲踏入好萊塢,30歲拿下金馬影后。15年時間,三部片子入圍坎城金棕櫚獎項。
對舒淇來說,一路走來,荊棘叢生。
她選擇了「紅」,用最快速的方式「紅透」。同時,也不得不接受紅後面帶來的「黑」。但她始終以最坦誠的態度接受過往,接納認可曾經的自己,並且在用她認為對的方式生活,把褪下的衣服一件件穿上,保持一顆敬畏心面對行業,面對自己。
好友陳坤說,舒淇教會自己放鬆。
面對衰老,她說與其強求,不如接受,自然老去比當老妖怪好;面對不紅了,她說那怎麼樣都不會比沒紅過之前還辛苦吧,因為你至少紅過了;對於容貌,她說你們說我的漂亮和美,只不過是符合當下時代里的審美而已。
清醒又自持,不被周圍的評價所左右,同時保持自謙。無論身有風霜,還是陷落泥濘,她看的永遠先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