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說是就是吧。
剛關門,戊釋爾就撲了過來,兩隻手像長臂猿一樣箍著我,撒嬌問:「寶貝!有沒有想我!」
我反問:「這次待幾天?」
戊釋爾瞬間像蔫了的落水狗:「五天。然後就要入職工作了。」
他還想說什麼,我堵住了他的嘴,快別說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時間寶貴,有啥話之後視頻再說。抓緊時間做一些只有線下面基才能做的事!
我請了五天假。
準確地說,我給大師兄發了信息,然後也不管他回沒回復,反正這五天就算天塌下來、世界末日,我也不打算去上班。和戊釋爾像連體嬰一樣共生了五天,然後送他去機場。
去的路上相當沉悶,我們坐在計程車後排,我攥著他的胳膊不停掉眼淚。他一開始還試圖幫我.擦,後來跟著我一起哭。
就是想見他,天天都想見他,每天都想在一起。想下班後一起吃飯,晚上抱著睡覺。願望真的特別樸素,可是真的很難實現。
如果我有錢,現在就包養他。
戊釋爾說,他入職的公司是韓國最大的晶體公司,在全球開展業務,一入職他就會申請外派,爭取來大陸。只要他成功外派,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可是,什麼時候才會外派成功呢?況且,大陸那麼大,如果分公司不在北京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們異地的狀態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絕望的不是異地,而是遙遙不知歸期。
在機場,我看著他進安檢。我只能送他到這裡了。
眼淚模糊了視線,看不清他,他變成了一個小人,再怎麼擦眼淚,都擦不幹。
然後我看見那個小人從安檢處跑過來,狠狠地抱住我:「寶貝,我們結婚吧。有了結婚證,就可以申請長期簽證。你過來吧,我不想和寶貝分開!」
研究生畢業的時候,我燒了很多機票,多次入台。我想著只要我能找到工作,我就可以申請工作簽,可是大陸的學歷在台灣並沒有什麼優勢,我連個前台的工作都沒有找到。
最絕望的時候,甚至考慮過,在夜市賣炸雞好了。聽說賣炸雞很火很賺錢。
「寶貝,你來台灣,我養你。」
他知不知道一個月房租是多少,水電燃氣是多少,買菜日用是多少,通勤費用是多少,一年的收入有多少,扣除日常開銷結餘是多少,要存多少年可以買房;他是不是可以日復一日養一個大活人,我最後的出路,是不是真的要去夜市賣炸雞。
能輕鬆說出,我養你,要麼是富二代,要麼就是完全沒被社會毒打過。
廣播已經開始催促登機。戊釋爾不得不走了,他拖著行李箱倒著走,邊走邊抹眼淚。我們兩個都是愛哭鬼。
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戊釋爾的語音。
「寶貝,我本來這次過來是和你說分手的。之前視頻,我在你的床上看到了你最喜歡的 T T。我問了你的閨蜜,她說你交了別的男朋友。
「寶貝,我看不起我自己,因為我竟然捨不得你。」
說到這裡,已經開始嗚咽。
「寶貝,我們結婚吧,你來台灣,我們不要異地了。」
我完全沒有想到,戊釋爾竟然不讓我解釋,而是選擇了直接原諒我。
如果之前我還有顧慮,不敢拋下一切,去一個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沒有工作的地方,投奔一個男人,那如果現在,我再不去,這輩子我一定會後悔。
10
我向大師兄交了辭職信。
趙天倫也沒有挽留我,只是送我去機場,一言不發,不像他的個性。
臨到安檢,他才淡淡諷刺:「任菲菲,他讓你遠嫁台灣,讓你在他和工作、朋友、家人之中做選擇題,他也並沒有多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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