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知乎《大膽開麥:就要在娛樂圈愛個天翻地覆!》,作者:小玉鵝 等,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頂流明星賀深住進了我家,原因是他被私生飯堵在酒店門口,有家回不得。
我老父親不願見他吃苦,問他要不要來我們家住一段時間。
我以為他會拒絕,卻不想他一口答應。
說起來,我們兩家其實有些淵源。
我們兩人的父親是一起當過兵、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的交情,只是後來我父親從了商,他父親當了官。
但這一點都不影響我們兩家的關係,好到……從小就給我們訂了娃娃親。
1.
很可惜,當事人都不同意這門親事。
主要還是我的原因,我……是他的黑粉。
倒不是說我有對他做什麼很過分的事,相反,我倒是常常轉發一些他跳舞的視頻幫他引流。
只是其中有一條陰陽怪氣的配文:哥哥要是能做個人的話,我會更加喜歡哥哥的。
漫天的辱罵聲襲來。
我扛著壓力將這條置頂……
要說多討厭賀深,那倒是也沒有。
我只是看不慣他像個小奶包一樣從小跟在我身後,走哪兒跟哪兒,粘人得緊。
原先倒也還好,畢竟他長得奶呼呼的,十分可愛,我靠著他奶呼呼的小臉擁有了一大群漂亮的小姐妹。
但有一天他開始拒絕別的女孩子,不願意再被他們捏臉了,擺著個臭臉氣呼呼地看著我。
可要全身而退太難了,畢竟我拿了那些女孩子好多棒棒糖。
我好說歹說。
「大不了拿到棒棒糖分你一根」這已經是我最大的妥協了。
他還是不為所動,鼓著腮幫子看著我。
哼,我生氣了。
我以後都不讓他跟在我屁股後面了!
我看著自己私藏的棒棒糖,難過地流下了眼淚,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吃了。
我邊哭邊把包裝紙拆開,一個小熊形狀的棒棒糖綻放在我手中。
我含淚躲在被子中吃著,但吃著吃著被子猛地被掀開,含在嘴裡的糖還沒來得及抽出來,老父親的棍棒落了下來。
「年年,你還敢不敢吃糖了?」
我看著掉在地上碎成了兩半的糖只覺得心在滴血,看到門外一而再再而三探出的小腦袋更是生氣。
賀深居然告狀,我氣死了,恨不得衝上去狠狠地掐他的小臉蛋。
但沒等我往前走一步,我親愛的爸爸已經捏住了我後脖頸的衣領,把我整個人提了起來。我不甘心,蹬著小腿往前走,活像一隻斗敗的母雞。
結果,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所有的棒棒糖都被沒收了,還從牙醫手裡喜提了一顆蛀牙。
我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發誓以後再也不和賀深當朋友了。
但在賀深給我 rua 了無數下小臉蛋且把自己的零花錢盡數掏給了我後,我大方地原諒了他。
我踏入初一時他才五年級,兩個不同的校區他卻偏要接我上下學。
「年年不用你送,叔叔會送她。」我爸一大老爺們愣是扯不下抱著我不放的賀深。賀深倔強的淚珠就是不肯輕易滴落,眼神無辜地看著兩個爸爸,小小年紀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欲說還休的。別說他們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拒絕這麼粉粉嫩嫩的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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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就這樣,賀深當上了我們家到學校門口這段路程的護花使者。
每次分別時都會甜甜地說著「年年,再見」。
誰能拒絕這樣奶乎乎的賀深呢?
但我的好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
女孩子早熟,加上我比他大了兩歲,難免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我的房間被各種海報充斥著,而海報上是一張張帥氣的面龐,從歐美到日韓,從鮮肉到成熟,應有盡有。
這時賀深跳級上了初一,和我同個學校。
明明兩邊的腮幫子還是肉乎乎的,奶氣未褪,卻擺出一副生人勿進的高冷場。
我只當他是個只會跟在我屁股後面喊著年年的弟弟,直到有一天我捏著他的臉,猛地發覺肉少了。我抬頭看了眼海報上的俊臉,後知後覺地發現,賀深長大了。
雖還帶著些嬰兒肥,但俊逸的稜角已初顯,桃花眼中有細碎的星辰,純粹卻又耀眼。
我不得不承認,賀深是個極好看的男孩子。
意料之中,賀深成了各個年級女生眼中的白月光,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但還是有很多女生不死心,飛蛾撲火般往賀深抽屜中塞信件。無一例外,那些信件的歸宿都是垃圾桶。
不知她們從哪兒聽來我是賀深的姐姐,我剛想反駁,琳琅滿目的零食、玩偶卻打斷了「我不是」的話頭。
姐姐?也行吧,有這種好看的弟弟我也不吃虧。
但後果就是,女生們走了迂迴的路線。於是,我當上了信使。
賀深生氣了。
2.
這是他第一次和我發脾氣。
我下意識地想:完了。
想當年我撒潑似的要走他拼了好幾個月的樂高,他也只是囑咐我要好好對待它們。
抱著堆沉甸甸的信件(還不是自己的)回家,我在賀深的冷眼中瑟瑟發抖。
「賀深,我錯了嘛,你原諒我嗎?」我拉著他的手不放,以往只要我有什麼想要的,只要拉住他的手搖一搖,撒撒嬌,他準會買給我。
可這次他卻沒理我,用另一隻手試圖把我拉著他的手掰開。
我看出他的意圖後更是兩隻手一起,拉著他不放。
「年年,你真的做錯了嗎?」
賀深語調涼涼,而我只想送首《涼涼》給自己,我不能得罪他——我爸給我的零花錢都是賀深在保管,換言之就是,賀深是我的金主!
我開動自己的腦筋仔細揣摩他的語氣。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沒錯?
他是不是就想要漂亮美眉喜歡他?但是鴨子嘴硬?
我思考再三:「我……我沒錯?」
「放開。」他希冀的眼神好像突然暗淡,看著我,冷冷的。
「嗚嗚嗚,別別別,我錯了。你說,你想要怎麼樣?我都答應你。」
「真的?」他的語氣好像在哄小孩,可明明他比我小。
「假……」我為什麼總想和他唱反調?
「真的!」我怕以後沒人幫我兜著掏鳥蛋、抓泥鰍、采蜂蜜的壞事了。我好失敗,沒了賀深,等待我的只有一頓又一頓的棍棒。明明一樣的說辭,為什麼我的老父親不信我卻信他?
「那你念給我聽。」
「哈?」就這麼簡單?我還以為賀深也乾了什麼壞事要我兜著呢。
「不要?」
「要要要!」只要語速快一些,這就是分分鐘的事。
可我錯了,現在的小女孩太有才了。
看著這滿滿一頁的書 A4 紙,我清了清喉嚨。
信寫得很長,洋洋洒洒上千字,幾乎全是賀深無意間的一些動作,其中還有三分之一的內容是關於我的。
不得不說,女孩子就是細心,連我都沒看出賀深對我這個姐姐有這麼好。
終於念到了最後一句,是出自太宰治的一句話:「月遇從雲,花遇和風,今晚上的夜空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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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這句話還有下一句,我沒念出來,因為我發現賀深耳根有些不自然地泛紅。我抽出下一封
「不用了。」賀深嘴唇微啟,語氣輕得好像一陣風就能吹散。
「那你原諒我了?」
沒有得到肯定的回覆我還是窩囊地不敢走開。
「嗯。」
「那我走了。」
我心心念念我的小零食。
但賀深卻拉住了我。
3.
「怎麼了?」
「年年,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賀深講故事確實一絕,小時候我鬧騰著不睡時,賀伯伯就會給我們兩個人講故事。講著講著我和賀深兩人就都進入了香甜的睡夢。
後來我們漸漸長大,賀伯伯官越做越大,也越來越沒時間給我們講故事了。
有一天我實在睡不著,賀深便自告奮勇地給我講故事。我才發現,賀深講的故事不比賀伯伯差。
可他已很久很久沒給我講過故事了,再說我也已經不是需要講故事才能睡的年齡了。
我想了想還是點頭,零食什麼吃都行,可賀深的故事也許只有這次了。
賀深給我講了一個公主和騎士的故事,可我卻沒有聽到最後。
困意一陣陣襲來,我聽到賀深輕輕地說了一句「睡吧」,便漸漸進入了睡夢中。
意識矇矓的時候,我感覺到臉頰有什麼東西似羽毛一樣拂過,柔軟且帶著絲冰涼。
學校里有個男生長得很像池昌旭,是校籃球隊的,每當他打籃球時不少女生都會在一旁為他歡呼吶喊。
剛好那段時間我迷上了 healer,於是我也成了應援中的一員。
不僅如此,因為從小貫徹著要做就要做最好的理念,我成了啦啦隊的領隊。
「顧宇然學長,加油!」我近乎喊破喉嚨地叫著,不知是不是錯覺,顧宇然好像回頭看了我一眼。
中場休息時我做作地邁著小碎步小跑到顧宇然的面前,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
「學長,你好棒棒哦!快喝水水。」
如果賀深聽到我這麼說話,絕對會微微蹙眉,然後認命般地用手捏一捏川字型的眉心說著「又闖什麼禍了」。
剛打完半場,顧宇然身上有些汗濕,他把球衣向上撩起,擦了擦鬢角的汗,接著拿過我手中的水,仰頭,隨著他的動作,近乎完美的下頜線展現在了我面前。
海報中的人好像頃刻變得鮮活了起來。
4.
「沈年年?」顧宇然語氣溫柔地叫我。
他認識我!這個認知讓我有些驚訝。
「學長!你認識我?」
「認識。」顧宇然語調有些微微揚起,剛過了變聲期的嗓音低沉喑啞。
顧宇然五官已全然褪去青澀,線條幹凈,輪廓硬朗,帶著些痞氣。
「等我一會兒。」顧宇然說完往球場方向跑去。
球賽結束,顧宇然走到我眼前。
「沈年年,要喝奶茶嗎?」
顧宇然眼神炙熱,我幾乎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我甚至覺得他不是在問我喝不喝奶茶,而是在問別的。
我和顧宇然沿著操場一圈圈地走著,剛刷過漆不久的跑道仿若鍍上了一層層金邊,夏日的知了在樹梢輕聲吟唱,靜謐和諧。
我以為這是我和顧宇然的心照不宣,但生活就是像跑道一樣,兜兜轉轉終歸會回到原點。
有一次我心血來潮走到顧宇然的教室,拐角他和同學的調侃如綿密又細長的針尖般句句刺入我的肺腑,至深至痛。
「宇然,這是給王漾買的項鍊吧?」
「是啊,難不成是給沈年年買的嗎?」語氣輕飄飄的,卻殺人於無形。
「這項鍊看著不便宜啊!」
「這不是有沈年年嗎?」
我才知道,原來我竟然是顧宇然的提款機。
我知道王漾是誰,因為嬌弱,拔得了校花頭籌,我曾經見到過她一次,她看向我的眼神透著些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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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想到顧宇然臉色慘白地說著他父親的手術,說著家裡的不易,又想到自己毫不猶豫地往他提供的帳戶中轉的錢——那是我從小到大全部的壓歲錢。
我很沒用地沒有上前找他算帳,只是一個人默默地回了家。
我將自己關在房中。
5.
「咚咚咚」
「年年,是我。」門外傳來賀深還未褪去奶氣的聲音。
我不想理人。
可是他卻不氣餒,堅持不懈地敲門。
我.擦了擦眼下沁出的淚,打開門。
他雙手捧了滿滿一箱零食,表情似乎有些吃力,一臉的呆萌,可臉上卻帶著些青紫。
我的腦海突然通透了起來,原來,我的人生真的不能沒有賀深。
後來,顧宇然轉學了,我的錢也回來了。
但從此,我的壓歲錢再沒有到過我的手裡。
賀深憑著他過人的智力又跳了一級,我們又上了同一個高中。
我本以為是姐姐弟弟互幫互助,但結果卻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我的個子突然拔高,形體變得纖細苗條,按我媽的話說就是,「我們家年年長開了,是個大美女了」。
整個高中生涯,賀深以異常強勢的手段斷絕了我所有的桃花,打著不能影響學習的旗號當我爸的間諜,只要一有戀愛的苗子,他的鼻子便如同神犬般第一時間感知到,並在還未發酵的時候就掐斷了它們。
我恨毒了他!
我以牙還牙,自告奮勇地幫他收攬情書上報賀伯伯,但賀深知道後不僅毫不在意,還嘴角含笑地誇我做得好。
我本以為我的生活就會這般同賀深捆綁在一起,但我沒想到賀深竟然瞞著所有人偷偷參加了藝考,賀伯伯跟他大吵了一架。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賀深抽菸,整個房間瀰漫著菸酒味,他不像是我認識的賀深。
他坐在床邊,倪著眼斜斜地看著我,嘴角噙著一抹笑,好似是開心的。可他的眉眼並沒有帶著一絲一毫的笑意,反而周身的氣壓低得快將我溺斃。
賀深真的越來越好看,五官如刀斧細細雕刻過的,鼻樑高挺,眼中有萬千光芒匯聚,偏眼尾微微向上挑起,不笑勾人,笑了,你便會為其傾盡所有盼他再笑。
我知道他若是去了娛樂圈絕對是頂流,可他明明從小成績這麼好,我從小就以為他鐵定要進我們祖國最高的兩大學府的。
他怎麼了?
6.
「年年,過來。」許是短時間內抽了太多煙,他的聲音沙啞不堪,有些粗糙卻十分有磁性。。
我往前一步拉開窗簾,打開窗。陽光乍然湧進,賀深一隻手擋住光,一隻手卻朝我伸出。我不受意識控制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掌心。賀深的手什麼時
候這麼大了?我引以為豪的纖細修長的手在他手中卻如孩童一般。
他的手溫暖、有力,似是能掌握住世間的一切。
他驟然用力拉了我一把,我未反應過來,猛地往前,但他馬上接住了我。
雙手環住我,我和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擁抱,我一直都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可他寬厚的背以及有力的雙手都讓我意識到他已經是個男人了。
我想掙脫,他卻出聲:「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我聽到後無法動作,沒有推開他。不是因為沉迷美色,是他的聲音如此絕望,仿佛我是他唯一的救贖。
我沒有勸他放棄音樂,我想賀深從始至終都知道自己要什麼,只是他偽裝得那麼好,好到幾乎所有人以為乖巧懂事的面具已經牢牢地套住他,成為他靈魂中的一部分了。
賀深一直都藏得很好,即使是賀伯母過世的時候,他也只是不聲不響地關在房間三天,出來後一切依舊,依舊是那個黏人得緊的小賀深。
所有人都以為他還小,還不懂得離別的痛楚,只是哭一場便好了。
現在想想,那三天對賀深來說究竟有多難,我們可能永遠都無法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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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娛樂圈,鑲嵌金玉的外表下藏了太多的不堪,一張滿口獠牙的血盆大口裡儘是腐朽惡臭,可數以千萬計人的夢想都擁堵在這裡,即使泥濘得寸步難行,他們依然願為其虔誠地獻身。
只是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唾沫匯聚會如同山體崩塌般帶走了賀伯母。
7.
賀伯母一生的心血皆止於此。
她不過是結了個婚,生了個子,回頭卻發現那個曾經似能容納百川的天地,已經怎麼也找不到容身的地方了。
賀伯伯最後還是妥協了。
我知道他是怕賀深走了母親的老路,怕他在遲暮之年只能孤獨終老。
可是我們也都相信賀深,他不會是第二個賀伯母,他只是想完成母親的心愿罷了。
暑假期間我們兩家人一同旅遊了一次。
我怎麼也不明白,說好的一起旅遊,結果卻只有我和賀深的票是重慶,他們買的票都是青海。
我問我老父親是不是買錯了,他卻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讓我照顧好賀深。
得,你是真不擔心你女兒,但好歹也關心關心如花似玉的女兒的人身安全吧。
看著「快樂一家人」的群最後發來的消息,沈父沈母和賀伯伯比著剪刀手向我們致以微笑,我就覺得這個氣氛怎麼這麼詭異。
我轉頭看賀深。
他又變成了懵懂天真的弟弟,一點看不出那晚的壓抑氣息,仿佛那個抽菸喝酒的賀深是我夢裡捏造出來的人。
「年年,你要看緊我,不要讓我走丟了,要牽住我的手。」賀深說完也不管我的意願,強硬地伸出一隻手握住我的。
這大夏天的,我這人又是易流手汗體質,賀深的手倒是乾燥冰涼,但沒一會兒我只覺得兩人緊握的手濕答答的。
「賀深,要不你抓我手腕吧。」我是已經習慣自己手裡常有汗,但賀深這個有潔癖的男孩子估計習慣不了。
賀深嘴唇緊抿,眼睛有些濕漉漉的,帶著些沒睡醒的霧氣,卻睜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異常認真地說:「年年,我不許你嫌棄自己。」
但卻把手移到了手腕。
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並沒有拿到旅遊經費。
二老不知什麼時候把錢轉給了賀深。
也就是說,畢業後,賀深仍然是我的金主。
他掐住了我命運的咽喉。
現在真的是要緊緊地牽住他的手了。
8.
順利抵達酒店,賀深拿出手機上早就訂好的房間訂單找前台兌換。
我站在一旁,心裡有些感慨。
賀深做事,從來都是靠譜的。
我們吃完一家當地的火鍋走出門才發現天色漸暗,街邊的燈影灑在來往的路人身上,整條街喧囂卻又祥和。
前方的路口響起歌聲,是那首《曾經的你》。唱的人聲音渾厚,卻帶著些許悲傷。我有些好奇,拉著賀深往前走去,到了才發現這是一個廣場,廣場周圍擠滿了人。我找了個角落,擠入了人群,才看清了唱歌人的模樣——一個扎著辮子的中年男人,拿著把吉他自彈自唱。
我聽著歌曲入了神,一曲終,轉頭卻發現賀深不見了。
周圍的聲音越發嘈雜,還伴著歡呼。我抬眸看向廣場中心,不知什麼時候賀深走到了中年男人的身邊,兩人交談了一會兒,中年男人把吉他拿給了賀深,退到一旁,朝他點頭示意。。
周圍的人不知為何開始變得縹緲,虛無。
我的眼裡只能看到賀深,他好像在發著光,周身乾淨柔和,五官俊朗帥氣,不少人拿出手機對著他。
或許是繼承了賀伯母的音樂優勢,賀深一直很有音樂天賦,精通各種樂器,且他聲音清冷,情緒飽滿,只聽一次便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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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只是,他很少在公開場合唱歌。
隨著歌曲到了尾聲,越來越多的女生歡呼吶喊:「我願意!」
許是現場氣氛太過熱烈,我有了追星的感覺,也跟著人群大喊。
賀深笑了。
眉眼向下彎,如彎月一般,眸中光影斑駁。
我好像能實實在在地感受到賀深身上的快樂,能看到他的嘴角向上揚起,噙著一抹真切的笑意。
我和賀深一起走回了酒店,走到了房間門口,賀深卻十分自然地要和我一起進房間,我抵住門。
「賀深,你的房間在拐角。」
賀深有些委屈地看著我。
「年年,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他蹙著眉,思考了很久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賀深,你不能到處給女孩子講故事。」我語重心長地教育他,「尤其在娛樂圈裡,知道嗎?」
看著賀深有些迷茫的眼神,我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除非你很喜歡很喜歡那個人。」
「我知道。」過了半晌,賀深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但我覺得他壓根沒聽進去,不然不至於在一旁傻笑,看起來不比三歲稚童聰明。
最後一天,賀深的心情顯得不是很好。
我只當他是因為這趟旅行要結束了的感傷。
要去機場時賀深突然說: 「年年,我們去買點特產吧。」
嗯?對哦,買特產,有道理!
但我看到滿滿一行李箱的特產突然感覺有點不對。
因為這一路上能只買一份甜點的時候,賀深絕不買第二份,美其名曰說是因為要省錢,我們這一趟是窮游。
「這個給年年,這個也給年年」賀深對著一堆的特產念叨。
我的情緒突然被安撫了。
我看著賀深的背影,突然想起這一路我從來都沒拿過東西,甚至連個小包包都是他在背。
遇上要排隊的店時,他會悄悄拿出自備的小板凳給我坐,自己任勞任怨地排隊。
全程攻略是他在找,地圖是他在看,拍照是他給我拍……
越想我越難過,這麼好的弟弟不知道最後會便宜了誰。
9.
旅遊回來後,賀深忙得整日整日見不到人,不是音樂班就是舞蹈班。
而我,平平無奇的考駕照機器罷了。
就一個暑假,能曬黑八個度。
絕了!
我看著到手的駕照……值了。
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馬路殺手。
不敢相信,我爸和賀伯伯竟然讓我開車送賀深上學!
他們就不怕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夭折在我手裡嗎?
一個簡單的倒車入庫,我倒了十分鐘,難為賀深還笑得出來。
剛停好車,賀深湊了過來:「年年,我幫你解安全帶。」
這倒是不必。
眼前的姿勢怎麼想怎麼怪異。
賀深整個人傾了過來,一個系安全帶的動作被他做得優雅至極。
我等著他往回退,卻不想他倏地抬眼看著我,視線相碰,我只看到他眼眸中光影斑駁,煞是好看。
然而下一秒:「年年,你黑了。」
果然,我就不應該指望賀深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
「賀深,你完蛋了,你還沒火呢,就有了第一個黑粉。」
賀深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揉了揉我的頭髮,動作溫柔。
我知道賀深會紅,但我沒想到這麼快。
重慶廣場駐唱的視頻流出,賀深頃刻間上了熱搜。
網友手眼通天,曝光了賀深的家世。
一代天后的媽媽、一市之長的爸爸、從小到大優異的成績,無一例外地把他送上了神壇中心。
我大一時去看過他一次,偌大空曠的練舞室只有他一個人。
他看到我動作停了下來,朝我笑笑。
我卻發現他眼睛通紅,布滿了血絲,眼下帶著青黑,身上皆是練舞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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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即使賀深有天賦,可和那些從小就送去訓練的人相比,他還是有差距的,這條道路註定布滿荊棘。
賀深的粉絲紅黑參半。
誇他的,將之奉為神祇,說對賀深是始於顏值,忠於才華,陷於人品。
罵他的,將他踩到泥潭,說他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啃老族。
我既不粉他,也不罵他,是真真切切的殭屍號。
賀深的緋聞也傳得沸沸揚揚,是他第一部劇的女主——楊期,她長相妖艷,明目盼兮,可我卻不喜歡她。
倒不是什麼占有欲,只是她捆綁過的 CP 太多了,我怕賀深這種將早戀視為犯罪、長相干凈、性格清冷的小男生會受到傷害。
可劇照宣傳上看兩人確實是俊男靚女,賀深眸中帶著的深情似不摻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到大賀深的身邊只有我這麼一個女生,所以乍一刻看到這張劇照我隱隱覺得有些許的難受。
我從沒想過我和賀深可以這麼多年不見。
從小跟在屁股後面的小尾巴突然有一天成了只能在熒幕中窺見的人。
10.
我在大二時談了戀愛,是一個乾淨青澀的小學弟,早前我拒絕了好多好多個男生,可我聽到小學弟聲音軟軟甜甜地叫我姐姐,我怎麼都開不了口拒絕。
我們也確實有過一段很美好的戀愛時涯。
可這段戀情卻不到三個月。
當我拒絕了他說的「姐姐,我想要」的請求時,一切都變了。
我成了他口中自視甚高、又當又立的女人。
原來弟弟也是可以有壞心思的。
畢業季來臨,我發了條微信問賀深。
意料之中的石沉大海。
我決定當一次賀深的黑粉。
我轉發了一條網友惡搞他的表情包,並陰陽怪氣地配字:哥哥要是能當個人就好了。
一時之間,私信爆炸。
各種辱罵的言論不重樣。
賀深實火。
他是在我剛準備換下學位服的時候來的,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整個人捂得嚴嚴實實。
我第一眼甚至沒認出來,等他拉著我拐進樓梯口時我才意識到是他。
11.
賀深越發清瘦高挑,摘下口罩,我終於看清了他。
五官俊朗依舊卻難掩疲憊。
「年年,我來了。」
似是剛長途奔波而來,他的聲音沙啞異常,卻也性感異常。
語氣依舊熟稔,仿若我們沒有過三年沒見過面的時候。
我心下驚跳,賀深被認出來了怎麼辦的想法在腦中盤旋,我慌張地看著走廊的過道。
賀深卻將我掰正,直視著我的眼睛,笑了。
賀深來去匆匆,十分自然地用手環住我的肩,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塞了一個藍紫色包裝的禮物盒給我就走了。
我萬分疑惑,拆開包裝,發現是一個平安符。
款式獨特,上面的福是金絲線織成的,針腳細密,祥雲樣式的外邊看著十分賞心悅目。中間位置帶些鏤空的絲線,再往下看,下方是一個精緻的小圓球和一條條細細的流蘇,做工十分工整。
我很喜歡,只是我不知,他為何要送我一個平安符。
畢業後我選擇在大學所在的城市工作。
老父親終於大方了一次,大手一揮買了一套市中心附近精裝修過的複式公寓我,只叮囑我要照顧好自己。
只是沒想到,我還沒拎包入住呢,賀深倒先住進去了。
看著手機上沈爸的微信「好好照顧深深」,我只能無聲落淚。
得,他是您老的兒子。
賀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他因為拍戲行程不定常常處於日夜顛倒的生活狀態。
我又是朝九晚五的工作,所以我們兩個人基本上見不到面。
所以,當我打開浴室的門看到賀深時,我的震驚難以言喻。
水滴沿著他的髮絲往下,到腹肌,到人魚線。我還沒看清,賀深已經拉過一旁的浴巾圍在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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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要罵人了,剛剛應該從下往上看的。
隔了好一陣我才從花痴中回過神,我竟然覬覦一個從小被我當作弟弟的男人。
「你……你今天怎麼在?」
我仍無法將雙眸從他裸露的上身中移開。
賀深卻不急不緩地湊近我說:「年年,是不是還沒看夠?」
剛洗過澡的他身上還有些熱氣,帶著些沐浴後的花香,突然地靠近,我只覺自己好像快燒起來了似的,從臉燒到了耳根。
我想轉身,賀深卻擋住了我的去路。
「年年這幾年怎麼都不來看我?」語氣十分委屈。
說到這個我有些生氣,想抬頭指責他,但眼前的場景怎麼看怎麼奇怪。
賀深是什麼時候長這麼高的,我 165 的身高才到他胸前,我們兩個人的距離近得好像只要我輕輕抬頭便能碰到他的下頜。
「你先把衣服穿了。」明明該是我理直氣壯,可我只能弱弱地說。
看到他乖乖拿了件短袖穿上,我才安撫住有些異常的心跳對他說:「明明是你不回我消息。」
話一說完,我好像突然有了點底氣。
賀深看著我,眼睛濕漉漉的,像一隻迷失方向的麋鹿。
「年年,是你不要我了。」
我?不要賀深?怎麼可能?
我剛想反駁,賀深猛地拉住我的手問:「年年,我十八歲的成人禮呢?」
十八歲?
「你今年明明二十歲……」
我有些不明白賀深為什麼突然和我說十八歲的生日。
「我十八歲的成人禮呢?」賀深似沒聽見我的話,固執地又問了一遍。
我不由陷入回憶,賀深的生日是十月二十日。我大二……那天我答應了齊成新的追求!
12.
我確實理虧,不該忘了賀深的生日。
雖然賀深和我這幾年很少聊天,可我每年的生日他都很上心,祝福、禮物一樣都沒落下。
可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那天沒想起來賀深的生日。
一陣陣愧疚感湧上了心頭,我怎麼能、怎麼會忘了賀深的生日,還是成年的第一個生日。
「那你想要什麼?我補給你?」我看著賀深的眼眸有些心虛。
「什麼都可以嗎?」賀深又露出那種讓人拒絕不了的表情。
我從來沒見到過賀深在熒幕前流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就像一隻被拋棄在路邊的小狗,可憐兮兮地看著過往的人,等著什麼時候心儀的主人到了就搖搖尾巴跟在身後乞憐。
可鏡頭前的他永遠自信陽光,永遠又純又欲,永遠張揚灑脫。
好像這樣的賀深只會出現在我面前。
「什麼都可以。」賀深想要的東西再貴,我也得咬咬牙,大不了分期。
「以後再和你說。」賀深輕輕捏了一下我的臉頰,走出了浴室。
賀深的新劇殺青後好像開始變得很閒,閒得我甚至以為他是不是不紅了,是不是在二十歲就要準備退休了。.
可還好,他的熱搜沒有冷卻的跡象。
有一天我下班,賀深居然開了車來接我。
好像這是一件十分尋常的事。
他還買了兩張迪士尼的門票,牽著我的手走到人群最前面。
關於那晚的記憶我遺失得乾淨,只記得賀深在煙花盛放到頂點突然俯身,我只記得自己似乎血液倒流,腦袋充血,整個人都僵住了。只有唇角的觸感告訴我,這不是在做夢。
賀深……親了我。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賀深在廚房擺弄。
他似乎從小到大沒有什麼不會的。
我想起小時候因為蛀牙被明令禁止甜品,小小的賀深端著大人的模樣,義正詞嚴地和我爸說會好好監督我刷牙。走到了廚房搬了個凳子踩上,嘴裡念念有詞,小小的一團身影十分可愛。做出來的成品自然是慘不忍睹,但他第一次下廚的照片仍在我相冊之中。
歲月在這些年好像帶走了什麼,又好像將所有的一切都留在原地。
我又想起我和齊成新在一起的那天,賀深好像是有提前給我發簡訊的,問我有沒有空。
但我那天手機關機了,臨睡前才看到他給我發來的消息。
我好像回說沒看見消息,問他有什麼事之類的話。
他沒再回復我……
好像也就是那天起我和賀深的聯繫也越來越少了。
現在想來,不做個人的人好像是我。
13.
賀深好像感受到我的視線,轉頭朝我笑笑:「年年醒啦?」然後將做好的早餐端了出來。
我傻眼地看著滿滿的一桌。
這是早餐該有的地位嗎?
中西結合……
賀深表情卻有些嚴肅,走到我面前異常認真地說:「年年,我這麼好,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沒等我回答,他又來了句:「你說你欠我一個成人禮的,你不能拒絕。」
我有些語塞。
「賀深,你……是真的喜歡我嗎?」我怕賀深分不清是對姐姐和還是對女友的喜歡。
他卻拉過我的手,俯身。
如果說昨天晚上賀深的吻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那今天我便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賀深的熱切,他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環住我的腰,緊緊地抱著我。我不知,原來一個吻裡面是可以藏下這麼多期盼的。
細密的吻連續落在我的頸側,我忙推開賀深,才發現他眼尾有些許欲色。
「年年,你覺得我不夠喜歡你嗎?」賀深殷切地看著我,眼中有光,而那光里全是我。
我想賀深真的很喜歡我,否則不會在剛在一起的第一天,就打算髮文表示自己有女朋友了。
我嚇得半死,我還年輕,不想紅顏薄命,更不想他新月隕落。
賀深卻不樂意了,嘴角緊抿,肉眼可見的不開心。
見我不哄他又眼巴巴地湊過來:「年年是不想讓人知道我是你男友嗎?」
賀深偏有顛倒是非的能力,我可太想昭告天下賀深是我的男友了,可明星的戀情哪是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更何況賀深紅得發紫。
我想我應該是親了賀深一百下才讓他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的。
但我沒想到沒過幾天這件事還是曝光了。
賀深當年爆紅的重慶廣場助唱的《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you》視頻中,他的眼神太過熱切,於是他目光所及的人——我,被扒了出來。
14.
這件事的結果自然是十分慘烈的,因為賀深多是姐姐和女友粉。
頃刻間,賀深掉粉的速度驚人,而我的私信更是爆炸。
當天熱搜分布:
賀深早戀,爆!
賀深女友是其黑粉,爆!
賀深唱跳,熱!
楊期賀深緋聞,熱!
賀深家世,熱!
賀深黑歷史,熱!
中間穿插著一些別的內容,但十條熱搜中賀深占了六條。
我突然聯繫不上賀深了。
高考都沒有我現在緊張的百分之一。
我想起賀伯母被發現時的樣子,很美卻很脆弱,仿佛只要一碰便會如瓷娃娃一般破碎。
她是以如此決絕的方式和這個世界告別。
賀深肯定很害怕。
我恨不得時時刻刻陪在他身邊,可我聯繫不上他,我給賀伯伯打電話的時候抽噎得甚至說不清楚一個字。
但賀伯伯還是知道我要說什麼,他很冷靜,至少表面看起來很冷靜:「年年,你要相信深深。」
賀伯伯的話就像定心丸一般,我迅速冷靜下來。
不到半天,賀深辦公室突然發文要召開記者招待會解釋這件事。
我慌忙打開電視,看到了直播的全過程。
閃光燈前的賀深溫柔地笑著,語氣甚至帶著些許得意,大大方方地和所有記者說:「我喜歡她好久好久了,從我記事開始,我就喜歡她。」
「你們看到的照片只是冰山一角。」說著拿出手機滑動照片,滿滿的手機螢幕全都是我的照片。
從我扎著兩個小辮子衝著鏡頭笑到我撒潑著抱著我爸的大腿哭,從我當國旗手到我領優秀班幹部的獎狀,從我的民族舞到我畢業晚會的獨唱,從剛上大學時的告別到畢業穿著學位服和賀深的合照……
我發現賀深,從未缺席過我的人生。
我已不知什麼時候淚流滿面。
還沒緩過來,電話卻響了起來。
賀深他在開記者會的時候打電話給我!
我看著熒幕前他盈盈的笑意,手滑了好幾下才成功接起來電話。
「年年。」
「嗯?」
「你還記得我給你講的故事嗎?」
我突然想起他小時候和我說的那個故事,騎士暗戀了公主一輩子的故事,只是當時我太睏了,以至於沒聽到結局。
「我記得,賀深。」
「你還沒聽到結局吧?最後啊,騎士終於追到了那個他喜歡了一輩子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