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吧衛生間門口跟他邂逅,扯開兩顆襯衫扣子,倒在他懷裡

2022-02-08

【本文節選自知乎《這次我保證是真的:10 個讓人絕對相信的騙局》,作者:劉麗朵寫作工作室,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我叫蘇茜。

從沒想過,有一天千萬分之一的機率,也會落到我頭上。

我說的不是彩票,而是我如今的臉和整個人。

與其說是一張臉,倒不如說是一塊模糊不清的肉。含混著血水的焦糊皮肉,從嘴唇到脖頸,從額頭到眉毛,連同細碎的皮膚都黏在了一起。渾身上下每一寸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都火辣辣地疼。

我從大火中活著逃出來了,可我寧願我死了。

妹妹蘇蓉起身想按住崩潰的我,我想尖叫,卻發現嗓子竟然連聲音都發不出。

「孩子呢?」

我肚子裡的孩子呢?

妹妹看懂了我的口型,頓時泣不成聲。

「孩子沒了。」

沈勝,那個我最愛的男人,前一天還趴在我肚子上聽胎跳,說未來要買一個帶落地窗的大房子,在南面朝陽處,擺上一張嬰兒床。

他還說:「明天我帶你去體檢吧。」

我信以為真,毫不猶豫地點頭,滿心歡喜地疊好孩子的小衣服,心裡眼裡都是他。

第二天他帶我去體檢。那天的沈勝對我格外地溫柔,溫柔到有點奇怪,可惜我沒有起任何疑心。

他燙了碗筷,還細心地剃去筷子上的刺。他像往日裡那些最好的日子一樣,買了我最愛吃的酸菜魚,還給我一杯檸檬水。

我喝下檸檬水後不久,只覺得頭暈腦脹。沈升坐在我對面,還是微笑著。我想讓他扶我一把,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傍晚我是被熱醒的。迷濛中,面前是漫天火光,一片火舌卷著濃煙,舔上了窗口的窗簾。

有個身影,正背對著我,不知在幹什麼。

「救我!」

我頭痛欲裂,渾身酸軟,強行打起精神,卻被濃煙燻得淚流滿面。

「無論是誰,救救我!」

我努力睜開淚眼呼救,那人充耳不聞,直接扔掉手裡的桶直奔門口。慌忙中,他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永生永世忘不了那一眼!

那人是沈勝!

他分明看到了我,看到我醒了!

可他卻眼睜睜看著我躺在一片火海中,任由火光蔓延上我的頭髮,火焰爬上我的肚子,絲毫不顧我喊出的「救命」。

他仿佛心虛一般,避開我的眼神,扭頭就跑。只剩火光凝固了空氣,一根著火的橫樑自我頭頂兜頭砸下!

我用盡力氣避開,不顧疼痛,拖著被橫樑砸到的小腿。趁著夜色天黑,屏住呼吸匍匐著從缺口爬出來。

我撿回了一條命。

不遠處的人群里,警笛沖天響,我看見沈升跑進人群里,衝著火海大喊:「小離,我要進去救小離!」

小離是誰?

後來妹妹告訴我,沈勝和我交往的同時,還踏著另一條叫小離姑娘的船,可惜女方家裡不同意。於是沈勝心生一計。

原來,他一早就設了局,為的是以狸貓換太子之術,讓我代替小離被燒死。這樣一來,不但甩掉我這個拖油瓶,還能和真正的小離遠走高飛。這一石二鳥的計謀,真是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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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如死灰,此刻沒有恨,沒有憤怒,只有冰冷。

我想讓沈勝死。

可我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比鬼還嚇人的樣子,我又能怎麼做呢?

我倆在一起時,我就知道沈勝是個非常迷信的人。他天天想著拜佛求神一夜暴富。

小離,是一個富家千金,追求小離,跟他想要「暴富」的企圖是一致的。

只是不知道,既然「小離」死了,他還能怎樣拿到「富家」的錢?

我像個瘋子一樣,執念地念著:「迷信是他的弱點。」

為了攻破沈勝,我要從他的弱點入手。

妹妹蘇蓉回來的時候,我正在看電視,電視上播著那部我已經看過無數遍的《回家的誘惑》。此時剛好演到女主歸來。電視忽然插播了一則警方通緝的新聞。

那場大火後,我做了全身植皮整容,沒人知道我是如何挺過來的。因為疤痕增生,我做過多次植皮。日夜穿著塑型衣,防止新長出的皮膚和肌肉粘到一起。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我在手術台上流的每一次血,遭的每一次罪,都是當年愛上沈勝腦子裡進的水。

我自然無法像品如那樣,放長線釣大魚,再度嫁給渣男來復仇。我需要更快地獲取沈勝的信任。我決定成為一名塔羅牌占卜師。

妹妹拿出調查的小本子:「姐,我調查的最新進展是這樣:沈勝如今和妻子感情不和,他害怕他妻子分他公司股權。」

「你有沒有什麼途徑,可以幫我偽造專業塔羅師的身份?」

「這還不是小菜一碟……我給你包裝一下。」

妹妹不愧是我的好幫手。她找人幫我 3 天速成了塔羅師,還搞了一身像模像樣的行頭,國際塔羅師、美國催眠協會 NGH 執業催眠治療師身份證件都齊全。甚至還在我名下搞了幾棟房產。

「房產證是怎麼搞到的?」

「你既然用了我好閨蜜的名字,自然可以借她的房產證用一下。嘻嘻。」

就這樣,我被包裝成一個不愁錢的塔羅師專家。妹妹找機會摸清了沈勝的日程,找尋可以接觸沈勝的機會。

機會很快就來了。

沈勝有個習慣,每次和客戶談完大單之後,都會到公司樓下的一家酒吧放鬆。

按照我的安排,沈勝進門不久,就會有人故意灑他一身酒,然後我在衛生間門口和他「邂逅」。

誰知沈勝剛一進門,上酒小妹還沒到位。忽然一個熟人把沈勝「截胡」了,兩人有說有笑地聊起了天。

計劃有變。

我趕緊扯開自己兩顆襯衫扣子,抹開自己的口紅,灌了大半杯酒,把剩下的酒都灑在了衣服上。之後故意脫掉一隻鞋,拎著酒瓶直奔沈勝而去。

「哎呀,張偉你怎麼在這啊!這麼多天你去哪裡了,還算你有良心,想起我來了。快陪姐姐喝兩杯!」我裝作醉醺醺地走過去,一把撲在沈勝的懷裡。

「這……老沈您認識嗎?」

「不認識……不是你是……」昏暗的燈光下,沈勝很努力地想看清楚我的臉。有那麼一刻,我真怕他認出來,又怕他認不出來。我算計著,迅速完成我和沈勝的邂逅,今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我整容後的臉,足可以持靚行兇。

可下一秒他忽然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跟你說,像你這樣的小姑娘我見過多

了。之前有那麼好幾個,借著醉酒的機會往我身上撲!你們能不能換套把戲!」

他說著要推開我,我忽然一歪嘴,在沈勝嫌棄的目光中吐了他一身血。

我後來明白,男人這種生物都精明得很,你越是主動接近他,越容易被懷疑居心叵測。我怕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妹妹已經在耳返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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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該撤退了……」

我仔細地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哎……你和張偉長得真像……」

沈勝被吐了一身,臉都被地心引力扯得扭曲了。他剛要發作,一個黑墨鏡忽然出現,將我扶了起來,還帶上了我脫掉的那隻鞋。

「兩位先生抱歉,我家小姐今天喝多了。外套由我送去乾洗,明日送到您公司去。這是我家小姐的名片,望保持聯絡。」

沈勝和他朋友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我揚長而去。

這個逼裝得我給滿分!沈勝自己都想不到,碰上一個醉酒的小妹,竟是真富豪。

總之,計劃的第一步,順利完成。

第二天,我借送西裝外套為由,正式和沈勝認識。

「沈老闆,昨天真抱歉,我喝多了有點失態。」我露出知性優雅的一面,非常誠懇地和他道歉。

人總以為見過對方失態真實的一面,就能拉近距離放鬆警惕,比如沈勝。

可有人會在你放鬆警惕的時刻,給你當頭一棒,比如我。

沈勝笑了笑:「沒事,誰還沒過幾段感情。能和李小姐的前男友長得像,也是我的榮幸哈哈。我也是有眼不識泰山。聽說李朝露小姐還是個塔羅占卜師?您要不要幫我看看?」

老狐狸,他果然調查了「我」。占星圈的李朝露,深隱江湖,誰也不曾見過她真正的面容。

「就是閒來無事玩玩,每天閒工夫特多,不為無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啊。」我笑意盈盈,忽然盯著他的額頭看了看「沈老闆要是信得過,抽兩張牌,默念心中所想的問題,我來為你解讀。」

我把塔羅牌行雲流水一般在他面前排開。沈勝沉思片刻,抽了一張女祭司。

「逆位女祭司,你還蠻孤獨的。有些感情上的事,也不太順利。寶劍四逆位,你的感情可能要在動盪不安中前行。」

「你這說的,確實是我當下的心境。」沈勝嘆了口氣。

「塔羅是有魔力的,是能窺探你的心的。」我趕緊趁熱打鐵,「有些話我不該說的,今日說了,就當給沈老闆賠禮道歉。您要多多留意自己的另一半。

恕我直言,尊夫人出身豪門,從小養尊處優、說一不二,也許有些任性。

沈老闆平常工作忙碌,與之離多聚少,難免寂寞。有部日劇《晝顏》你看過沒有?」

講話最需懂得留白,對方自然會用潛台詞,映射出自己內心的東西。沈勝和

妻子最近關係並不好,我自然要主動引君入瓮,讓他看到真相。沈勝臉上陰晴不定,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妹妹在耳返里告訴我,「姐,沈勝臉色鐵青地回家去了。」

「第一場戲就要開演了。」

過了幾天,大魚終於咬鉤了。沈勝主動聯繫我想見個面。我特意將見面地安排在了一家極其奢華的私人豪宅內。

豪宅後院靠海,每到傍晚漲潮時分,就可以開著私人汽艇衝到海浪的臂彎里。

一進門,夏天的花園裡開滿鬱金香和玫瑰。花園旁配備了一個大泳池。來往的傭人們正在準備各類食材和酒。

從高高的門廳進入後,就是粉色會客廳,落地窗邊雪白的窗簾被風吹起,如同驟風刮過的海浪。光線斜斜靠在落地窗地板旁,襯得那整排酒櫃的名酒瓶子閃閃發亮。

說實話我剛來的時候,也被震撼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沈勝來的時候,傭人帶他去會客廳等候。他四處打量著這富麗堂皇,宛若博物館一樣的豪宅。我在樓上監視器中,將他滿臉的驚羨神色盡收眼底。

我故意遲到了 20 分鐘才到。沈勝一見我立刻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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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有點事耽擱了一會。」嘴上說著抱歉,但我沒有一點愧疚的神色。

「沒關係沒關係,李小姐……您家真的太漂亮了!那些家具,似乎都是橡木的。我見過這盞水晶燈,一個私人設計師設計的,價值上百萬,光清洗一次就要 10 萬塊!」

我笑了笑,這麼多年,他外貌變了不少,可這貪心的本質真是一點都沒變。我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沈老闆,您找我有什麼事?」

「啊對,說到這個,李小姐你真牛!我昨天回家,發現我妻子竟然真的背著我見了公司的合伙人!」他一臉憤怒,「我倆感情是出了問題,可我咋也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和合伙人搞到一起!」

「那我下一步該怎麼辦?我要拆穿她的真面目嗎?」沈勝著急地問。

「問我,不如問塔羅。塔羅有靈,上次是我還你的人情,可這次不能再這麼隨意了。」

「瞧我這腦子,請您占卜怎麼收費的?」沈勝不好意思地拍了下自己的頭。

「沈老闆和我有緣,隨喜即可。我對外占卜一次,市場價是 8888 元。」

沈勝挺爽快,立刻微信給我轉了一萬的紅包過來。我收下後故技重施,讓他抽了一張牌。

「寶劍騎士逆位。不要衝動,需要好好決策,不然很多事容易走彎路。」

我補充道,「我不建議立刻挑明所有事,不如靜觀其變。」

沈勝沉思片刻點點頭,「我跟她之間,不光是兩個人的分分合合這麼簡單,還有公司股權的事。確實不可輕舉妄動。謝謝你,李小姐。之後可能還會叨擾,我先走了。」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沈勝已經比較信任我。可即便如此,我依然處於比較被動的局面。思來想去,我決定乘勝追擊。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我撥通了沈勝的電話,讓他速速出來與我見一面。

沈勝來的時候滿頭汗,裹挾著夏季燥熱的風。一如多年前我倆剛談戀愛時,他翻牆進來看我的那個夜晚。

人生若只如初見。

「李小姐,什麼事這麼急?」沈勝打斷了我的回憶。

「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我故意停頓了一下,「你確實和我前男友長得很像……我也一直忘不了他。那天的占卜後,我有點擔心你……」我側對著沈勝,露出自己最好看的那半張臉。這個整容後的臉自然精緻,我在家研究過N 個角度,找到了最打動人心的一個側臉。

「擔心我?」沈勝一愣。

「嗯,所以今天我就打開塔羅占卜了一次,問了下你妻子的事。結果抽到的是正位死神。」

沈勝的神色立刻緊張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正位死神,在感情中意味著離別,結束一切;事業上意味著破產,失敗束。你的妻子可能已經率先有動作了。你想想:如果你死了,獲益最多的人是誰?」

「我妻子!如果我死了,公司的股價肯定會面臨暫時的低落,但只要業務前景還在,一定會上漲回來!」沈勝自言自語地在原地打轉,忽然看向我,「我不信,我倆好歹也結婚 3 年了,3 年的感情,她怎會如此狠心!」

我平靜地看著他,「我倒希望是假的。你死之後,合伙人作為股東自然有權接管整個公司,看起來,你妻子似乎占不到什麼便宜……」我話鋒一轉,

「可你確定,你妻子和合伙人不會合作嗎?」

這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沈勝頹然跌到椅子中,一言不發地坐了許久。

我拍拍他的肩,叮囑他如果有事需要幫忙,可以聯繫我。我也會幫他尋找破解之法。然後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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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沈勝的妻子必然會和沈勝的合伙人見面。因為這場戲,就是我安排的。我提前讓一個假快遞員在只有沈勝妻子在家時送快遞上門。

在她簽收快遞時,妹妹用變聲器冒充快遞公司給沈勝妻子打電話。以商品問題為由要求和快遞員溝通。假快遞員趁機竊取了手機信息,還植入了特殊軟體。

我先以沈勝妻子的名義給合伙人發了一條信息,又故技重施以合伙人的身份給沈勝妻子發了信息。將他倆約在了同一地點。

沈勝妻子和公司合伙人出來見面時,我就拍下兩人私下會面的照片,匿名發給了沈勝。

此刻,我在賭,賭一個沈勝相信我的時刻。

沈勝妻子和合伙人聊了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他們在一起被拍到,沈勝對我的信任就會增加幾分。

第二天,我接到了沈勝心急火燎打來的電話。

「李小姐,你可太神了!果然讓我逮到那個女人和合伙人在一起了。」沈勝忿忿不平,「這麼多年,她可真會演戲啊!我一死,她確實是受益最多的人。我甚至都能想像出來,她會對著媒體假惺惺地擠貓尿!」

「事已至此。沈勝。」我故意換了個稱呼,「你要做好萬全準備,尤其是我說過的話。」

「我記住了,朝露。」沈勝也換了個稱呼,「你也要多幫我留意塔羅的預測結果啊!」

聽著那曖昧的口氣,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我忍著噁心回他,「好的。」

掛了沈勝的電話,我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我醒來後,發現手機上有幾十個未接來電,有沈勝打來的,還有妹妹打來的。

我和沈勝深夜會面被狗仔拍到了,各類香艷臆想和猜測滿天飛。局面一下子變得難以控制起來。

我的身份是假的,一旦被媒體深挖,沈勝就會起疑心,就可能毀掉我整個計劃!我也可能像多年前那場大火一樣,一夕之間失去所有。

我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那些整容的後遺症和尖銳疼痛,似乎都重回了我身上。

我只覺得一陣陣耳鳴,妹妹衝進來和我說話時,我什麼都聽不見了。

下一步棋,究竟要怎麼走?

過了許久,耳鳴忽然消失了,手機鈴聲大作,是沈勝打來的。

我抹掉滿臉淚痕,調整了情緒接通電話。

「朝露,咱倆見個面吧。」沈勝的聲音和平時格外不同,今天格外冷靜。

冷靜到,我恍惚間以為他隔著電話線,知道了所有真相。

我倆大學戀愛的時候,我就特別依賴他。他人靠譜,對我很好,大大小小事情都操心。沈勝用溫柔的手段掩蓋了他人渣的底色,而我傻乎乎地抱著這些美好便是未來的全部幻想,甚至未婚先孕。

後來我才明白,操心的另一面是有心機,靠譜的另一面是防備心強。

最後,我答應了沈勝的見面,就在今晚。

無論他要談什麼,我都奉陪到底。

這次沈勝沒來接我,只讓我一個人到一個非常偏僻的小酒館包間裡。

臨行前為了以防萬一,我帶好了防狼噴霧,水果刀。一旦他有所懷疑,我就為自己爭取時間。這是下下策,能不用最好不用。

我到包間的時候,沈勝還沒到。我只好坐下等他。那 20 分鐘的時間,於我如坐針氈,直到沈勝來了。

他一進門,我本能地掐住了自己的胳膊,止住自己不自覺地顫抖。

沈勝似乎一夜間老了,脊背都佝僂了不少。他凝視了我一會才開口,「朝露,你特別像我一個故人。」

他認出我了嗎?

「雖然你和她長得一點都不像,可是有時候你的某些神情,舉止,都和她特別像……」沈勝說著,忽然一步步逼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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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說的她是誰?」我心如擂鼓,悄悄把刀藏到了身後。

「是。有一天我看見你的背影,差點以為她回來了。後來一想怎麼可能,她天真爛漫,不像你這麼有魅力。」

我鬆了口氣,「今天新聞看了嗎?」

「看了,我手握證據還沒行動呢。那個女人竟然反將我一軍!我今天還看她新購入了一套刀叉餐具……我和她結婚這麼多年我還不了解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她從來不下廚的!她就是要殺我!她那不加掩飾的眼神,我可以確定!」沈勝似乎有點崩潰,眼角泛了淚光,控制不住地又哭又笑。

我把身後的刀子重新放回原位,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

「朝露,你一定有辦法的吧!」沈勝忽然抱住我:「塔羅有說什麼破解之法嗎?我沒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了!只有你了!」

我看著沈勝無助的眼神,恍惚間心底有一絲心軟。

沈勝如今是信任我的,甚至有些喜歡我。我和他在一起 4 年多,我最清楚不過。

可他不但親手葬送了我倆 4 年的感情,還葬送了過去的我,以及我倆的結晶。想到這,我心底最後一絲心軟瞬間蕩然無存。

我要推他一把。

我要搞到他孤立無援,家破人亡!這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我還可以繼續的。畢竟,對方對我有殺身之仇,而我多麼、多麼想讓他死。

我凝視著他的眼睛,「我再為你占卜一次,此後不必再掏錢。我一直站在你這邊。」

這一次,沈勝抽中了「塔」。

這些塔羅牌被我做過手腳,沈勝無論抽中哪張,最後翻開都是「塔」這張。

沈勝見我神色凝重,趕忙問,「當下局勢如何?」

「塔——是最不受歡迎的一張。正位高塔,意味著雙方關係岌岌可危,你可能會面臨難以挽回的局面……」

「雙方關係……是我和那女人,還是指公司內部?」

我並未搭話。

中國有句老話:千萬不要和丈母娘打麻將,不要和比自己想法多的女人上床,不要和最好的夥伴開公司。

這三件事,沈勝占了倆。

他不光睡了個富家千金小離,還和最好的朋友小俊,也就是如今的合伙人一起開了這家公司,小離也有投資。之後小離隱退家庭,三權分立的局面結束,變成了沈勝和合伙人二虎相爭。表面看似分庭抗禮,實則彼此誰都瞧不起誰。這幾年兩人對公司發展早有分歧,潛在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時一窮二白的沈勝,如何獲得的第一桶金,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公司核心技術其實大半是沈勝的好友帶來的,因此還有早就對沈勝把持公司有所不滿。

我打算通過沈勝合伙人,以四兩撥千斤的方式,讓沈勝的人生全面崩盤。

「我不能肯定。因為塔羅只能預知問題,並無直接解決之法。」我擔憂道。「而局面又是瞬息萬變的。」

「局面是瞬息萬變的。」沈勝反覆念叨了幾遍,「也就是說,我不一定會死。我還有迴旋餘地!不瞞你說,前陣子我和合伙人就吵了一架,不歡而散。我承認他擅長技術,可對公司運營真是一竅不通,竟然放走了到嘴邊的肥肉!」

「他們要奪公司股權,勢必會拼盡一切攪黃你的生意,好讓你在公司失去威信。」

沈勝的眉頭皺成了疙瘩。

「塔看起來是個死局,可也未必沒有起死回生餘地,不如向死而生。大家都喜歡和掌握局勢的人站在一起。」

沈勝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回去了。

網際網路有時是沒有記憶的。我和沈勝的緋聞傳了幾天後消停了。因為有更勁爆的消息給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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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沈勝在投資的樓盤項目中,發現了一棟造型奇特美觀的樓盤設計。

他立即上報公司。想要開疆擴土,通過大項目為公司打開新出路。這樣才可能得到下一輪的融資。

但合伙人則認為如今市場局勢動盪,穩定公司根基才比較穩。兩人不歡而散後。沈勝認定新項目前景可觀,自作主張談下了這個樓盤項目,等待大賺一筆,以此鞏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

聽到這個消息我一點也不意外。

早在半個月前,沈勝就在四處尋找關於樓盤的新構想。我讓人假扮房產類的人進行招標,其實不過是一招「空手套白狼」。

沈勝這人虛榮,向來喜歡大項目,對其他的東西並不懂。也正因為他急於在公司提升威望,必然會和合伙人對著干。我們鑽了這個空子。

這單生意必然會成,這當沈勝一定會上。

在新樓盤剪彩典禮當天,部分樓體坍塌突發意外。不少員工和工人因此受傷,甚至喪命。

沈勝被砸入了廢墟中,被立即送往醫院。

萬幸的是,沈勝撿回一條命;不幸的是,他瘸了一條腿,還丟了自己的職位。

沈勝這次巨大的決策失誤,不但讓公司損失慘重,還要花錢安撫補償受傷的員工。不過幾日,公司股價就接連下跌。合伙人將此事上報董事會,經過董事會表決,大家一致決定撤銷沈勝職務。由合伙人接替沈勝的位置。

這個意外並不在我的計劃之中,卻剛好助了我一臂之力。讓沈勝從雲端狠狠跌到了泥地里。

那陣子每日都有大批記者堵著醫院大門,想要一探究竟。

幾日後沈勝終於由妻子小離陪護著出院了。他們在閃光燈前彼此依偎,無名指上都戴著婚戒,不知情的人都以為兩人恩愛如初。

我站在人群里,靜靜看著沈勝那張微笑幸福的假面。

做戲要做足,那幾日我經常給沈勝發信息,關心他的傷勢。他的回覆都是淡淡的,看得出心情挺低落,但也溫柔地叮囑我讓我不要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呢,我就是擔心,為何這次事故沒把他直接砸死,好解我心頭之恨!

我安在沈勝家的監視器還在,晚上我監視著沈勝,想看看他陷入窘局的生活。

我看見沈勝坐在輪椅上,半條腿打著石膏,看著屋外發獃。他一蹶不振,精氣神似乎都被抽光了。他和妻子相顧無言。

下午,我看見合伙人親自來了一趟,送了一些鮮花和保養品進來。但沈勝一直沒露面,合伙人也沒只站在門口沒進門。

晚上,我看著他的妻子在廚房忙碌。前陣子緋聞滿天飛,我相信他妻子一定知道我的存在。她也勢必察覺到跟了沈勝關係的僵局。她是聰明人,對我的事隻字不提,只是在嘗試做出改變,企圖挽回這段感情。昔日大小姐,親自下廚房,洗手做羹湯。可惜啊可惜,她的丈夫不會理解她的一片苦心,竟然把她定製刀具看作是她要殺了他的表征。

我看到沈勝緊張地看著妻子的一舉一動,同時強顏笑語。

是時候了。

兩日後,我給失眠了一整夜的沈勝,丟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我又為你占卜了一次,你和你妻子的關係。相信這幾天也感覺到了吧。」

「嗯。」

「如今這個局勢對你很不利,你和妻子的關係也岌岌可危。這次的厄運你逃不開!她已下定決心。這災禍只能轉嫁他人……」

監控器的沈勝沉默了好一會,也沒有回覆我。

他照舊和妻子相敬如賓,這天沈勝妻子端著飯菜進來,沈勝趕緊露出微笑,把手機塞到了兜里。

他妻子盈盈一笑,看了眼沈勝手機,「餓了吧,來吃飯吧。今天準備的牛排。」

「好。」

沈勝妻子將沈勝推到桌旁。一時間,偌大的屋子裡,只剩下刀子切肉的聲響。

如果你仔細看就能發現,沈勝看著面前的牛排,似乎有點想吐。

而妻子正吃著 5 分熟的血淋淋的牛排,嘴角沾了醬汁,在沈勝看來,如同妖冶的血跡。

詭異的平靜後,沈勝忽然放下了刀叉。

「老婆,我對不起你。」

「嗯?」小離愣了愣,一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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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不起你,」沈勝垂下去的臉再度抬起時,眼眸中竟然有了一點淚光,「我前陣子,確實和一個富家女在一起。我還懷疑你和小俊……」

小俊就是沈勝的合伙人。

他這是要玩什麼把戲?

「可是我只是一時貪心,我確實錯了,可我真的沒想過要離開你,離開這個家。我最愛的一直是你。對不起老婆,對不起……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你了……」沈勝聲淚俱下,小離趕緊跑過來抱住了他。

我緊緊捏住了自己的手腕。

小離一直在擁抱他,安撫他。

沈勝穿著松垮垮的睡衣,右腿打著石膏。他下巴都是胡茬,此時蒙著淚眼,看起來分外可憐。

「老婆,我真的不能失去這個公司。這是我們一起建立的,我付出了大半輩子的心血。我願意贖罪承擔責任,但是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讓我重新回到公司……」

他這話倒是說得情真意切。

「小俊呢,我要見他,我親自和他說,我來求他……」

小離手足無措,也紅了眼眶,「你別急,腿傷還沒養好呢。沒事還有我呢。職位的事我來想辦法,我去找小俊。你倆是多年的好兄弟,他和你就是賭氣,我好好和他說說,你一定能回去的……」

「好。」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就去找小俊。」

沈 勝安心地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小離做了早餐,說有事要出門一趟,大概晚一點到小俊那裡去,商量沈勝復職的事。

他妻子前腳出去,沈勝後腳就起來了。他只是右腿有點糖,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他是個傷者。

沈勝戴上口罩,偽裝一番出了門,打了一輛計程車。

我趕緊打了另一輛出租,追上那輛尾隨其後,一路跟著駛出了城郊。

沈勝究竟要去哪?

沈勝拐出胡同口進了一棟大樓里。按照我調查的資料顯示,這裡住著合伙人小俊。如今再跟蹤下去恐怕會暴露,我只好退了出來。

豪宅對面有一家高級酒店,剛好可以看到小俊的窗子。我立刻訂了一間。巧的是,豪宅裡面大多都有監控器。我在小俊家也找到了一台,讓妹妹幫我破解了密碼,就可以看到裡面的景象。

小俊顯然也沒料到沈勝會來,「你怎麼來了……?快坐,腿上好些了嗎?」

「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了,現在沒有外人,就不必假惺惺了。」沈勝輕笑一聲。

「……老沈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問我什麼意思?!你不就是想看到今天的局面嗎?如今我失去了公司的職務,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獨攬公司的所有大權了對吧!我知道,你打心眼裡就是看不起我,就你懂的狗屁技術多,可你懂經營嗎!你知道公司如何運轉嗎!你知不知道公司剛開始建立起來的那些大單,都是我一個人一杯酒一杯酒喝來的!我喝得在廁所狂吐時,你在幹什麼!哦?哦!我差點忘了,你這大功臣那會在勾搭我老婆呢!」

沈勝越說越氣,將茶杯狠狠摔碎了。

「沈勝,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嘛?!你不就是這次投資失誤,你如今甩臉子給誰看呢?這是董事會的決定,那是我一個人說的算嘛!」

「你少他媽給我岔開話題!你說,你是不是喜歡過小離?我跟你大學幾年,我能不知道你是什麼心!」

屋子裡沉默了幾秒鐘,小俊似乎嘆了口氣。

「我承認我曾經喜歡過小離,可那早就是過去的事了。」

兩人就小離的事和沈勝撤職的事吵了半天,沈勝態度一直很強硬。

就在這時,樓道里忽然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緊接著是門鈴的響聲。

應該是小離來了。

沈勝這戲精忽然態度 180 度大轉彎,滿是怒氣的臉一瞬間軟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至今都為我搶走了小離的事,耿耿於懷。可我當年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知道我怎麼會和你搶,我一直在求你原諒我……啊!」

沈勝忽然哀嚎一聲,身體就軟塌塌地滑了下去,她腹部不知何時扎了一把刀,鮮血汩汩而下。

如果不是我眼尖,立刻就會被騙了。那刀子分明是沈勝就著小俊的手,扎到自己腹部的!

此時小離已快步走了進來。

沈勝滿手是血,虛弱地拽住小俊的褲腿,「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小俊,我一直拿你當我親兄弟。我就這麼一個公司,我真的不能失去它!我求求你,是你上報的公司,能不能替我求求情……」

我頓時明白了沈勝的居心。他借這招「苦肉計」企圖挑撥離間二人關係,這樣不但收回妻子的心,還能將小俊送入監獄。這一石二鳥的計謀,真是妙啊!連我都得尊稱一聲「茶藝大師」。

不僅如此,這麼精明的沈勝,在用刀刺自己的時候,顯然也是精心算計過的。那傷口只是看著嚴重,其實早已避開了關鍵部位。只要及時就醫,就能很快養好。

「……老公!你怎麼了?」可小離並不知道,顯然上鉤了。

小俊拿著沾滿血的刀子,驚恐地叫起來。「不,不是我,我沒有拿刀扎他!」

「120!110!」小離將沈勝攬在懷裡,渾身哆嗦著摸出手機要報警。卻被小俊一把奪走了。

「小離,不能報警啊。我求求你,這事一旦鬧到了,咱們公司就徹底完了!」

「公司公司,你就知道公司!」小離撲上去要奪回手機。

「小離!公司有幾百億的虧損,還有各種……」後半句小俊沒說下去,似乎是什麼秘密,「所以不能報警!」

小離淚珠滾滾而下。

「咱們的創業資金來源不明,一旦報了警,這事必然會落到咱們頭上……到時候,你確定咱們能逃脫嗎?」

看來這其中還有巨大內幕。

小俊見她有所動搖,立刻乘勝追擊。「你怎麼不想想,他為什麼來的時候如此巧合?他和你如今是一條心嗎?」

躺在地上的沈勝臉色頓時白了幾分,他氣息奄奄道,「老婆,救我,救救我……」

而此時的小離擦乾眼淚,已經冷靜下來。

「你說得對,不能報警。」

這一場鬧劇,忽然走向了我意料之外的方向。

那個昨晚還洗手作羹湯的富家千金,一瞬間仿佛變了一個人,看沈勝的眼神都犀利了不少。

「老婆?!老婆!你要幹什麼??」沈勝一見小離那眼神,嚇得不輕。戲都不演了,自己捂著傷口跌跌撞撞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看起來傷得不重啊,似乎從頭到尾都在演戲……」小離不是傻子,這會也反應過來了。「怪不得,你這陣子始終在挑撥我們的關係……」

「公司前創始人沈勝,因為投資重大失誤卸任職務,因為記恨合伙人,加上愧疚和抑鬱症復發。於是到合伙人家中自殺,企圖嫁禍給合伙人。」小俊鬆了松領帶,挽起袖子,目光陡然狠了幾分。

想坐收漁翁之利的沈勝怎麼也沒想到,挑撥離間竟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三個人扭打在一起,小離和小俊同一聯盟。想要再為沈勝補上一刀,讓他帶著秘密永遠閉嘴。

「好你個沈勝,我當初就是錯看了你!你竟然想害我!」

「少來了,你本來就和這臭女人混在一起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她還買了一套刀具想要殺死我,然後瓜分公司股權呢!你那算盤打得叮噹響!」

「誰出軌了?不要給我頭上扣屎盆子!」

沈勝看向小離的目光,也不再遮掩,而是滿滿恨意。「果然……我逃不開這一劫!我和你們拼了!」

我早就知道,過去沈勝可以為了小離殺了我,今日他就能為了其他的東西,殺了她。

沒有誰特殊,也不必心存僥倖。

屋子裡亂作一團,慌亂中,沈勝奪過了刀,毫不留情地照著小離的胸口就扯了幾刀!

沈勝渾身是血地跑出門口。

不遠處警笛沖天響。

是的,我報警了。

我眼睜睜看著沈勝和小俊被帶上了警車。

小離渾身是血地被抬上了救護車。我的心是刺痛的,就好像救護車上是當年的自己。

沈勝和小俊以故意殺人罪的嫌疑人身份被抓獲,調查期間,又發現了多起嚴重違法犯罪記錄。他們創業的的第一桶金,來自於跟小離小俊一起,非法獲取小離父母的財產。正因為如此,他們夫妻二人就好像亡命天涯的雌雄雙煞,手上有不止一條人命。怪不得彼此害怕,擔心你殺了我、我殺了你。

他被判死刑的那天,我在人群里,靜靜地看著他。

他憔悴了不少,下巴一片青色的胡茬,眼裡沒了光。

我想起來,那年我倆剛畢業,一起住在出租屋裡。也是一樣悶熱黏膩的夏季,風凝在身上都黏糊糊的。我們住的地方不時有蟑螂,半夜睡覺老鼠會從腳底爬過去,我嚇得撲到他懷裡。那時沈勝還年輕,每次都會緊緊地抱住我。

他抱住我,我就不害怕了。

他本出身普通家庭,負重前行的人生宛如爬坡。有一天突然生出鳥羽,俯瞰人間。但,飛得越高,栽得越重。

出了庭審大廳,妹妹正在等我。她手裡拿著一束白花,不用說我也知道,那是給小離的。

傍晚的風比前日涼了許多,秋天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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