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沈勝的妻子必然會和沈勝的合伙人見面。因為這場戲,就是我安排的。我提前讓一個假快遞員在只有沈勝妻子在家時送快遞上門。
在她簽收快遞時,妹妹用變聲器冒充快遞公司給沈勝妻子打電話。以商品問題為由要求和快遞員溝通。假快遞員趁機竊取了手機信息,還植入了特殊軟體。
我先以沈勝妻子的名義給合伙人發了一條信息,又故技重施以合伙人的身份給沈勝妻子發了信息。將他倆約在了同一地點。
沈勝妻子和公司合伙人出來見面時,我就拍下兩人私下會面的照片,匿名發給了沈勝。
此刻,我在賭,賭一個沈勝相信我的時刻。
沈勝妻子和合伙人聊了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只要他們在一起被拍到,沈勝對我的信任就會增加幾分。
第二天,我接到了沈勝心急火燎打來的電話。
「李小姐,你可太神了!果然讓我逮到那個女人和合伙人在一起了。」沈勝忿忿不平,「這麼多年,她可真會演戲啊!我一死,她確實是受益最多的人。我甚至都能想像出來,她會對著媒體假惺惺地擠貓尿!」
「事已至此。沈勝。」我故意換了個稱呼,「你要做好萬全準備,尤其是我說過的話。」
「我記住了,朝露。」沈勝也換了個稱呼,「你也要多幫我留意塔羅的預測結果啊!」
聽著那曖昧的口氣,我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我忍著噁心回他,「好的。」
掛了沈勝的電話,我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我醒來後,發現手機上有幾十個未接來電,有沈勝打來的,還有妹妹打來的。
我和沈勝深夜會面被狗仔拍到了,各類香艷臆想和猜測滿天飛。局面一下子變得難以控制起來。
我的身份是假的,一旦被媒體深挖,沈勝就會起疑心,就可能毀掉我整個計劃!我也可能像多年前那場大火一樣,一夕之間失去所有。
我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那些整容的後遺症和尖銳疼痛,似乎都重回了我身上。
我只覺得一陣陣耳鳴,妹妹衝進來和我說話時,我什麼都聽不見了。
下一步棋,究竟要怎麼走?
過了許久,耳鳴忽然消失了,手機鈴聲大作,是沈勝打來的。
我抹掉滿臉淚痕,調整了情緒接通電話。
「朝露,咱倆見個面吧。」沈勝的聲音和平時格外不同,今天格外冷靜。
冷靜到,我恍惚間以為他隔著電話線,知道了所有真相。
我倆大學戀愛的時候,我就特別依賴他。他人靠譜,對我很好,大大小小事情都操心。沈勝用溫柔的手段掩蓋了他人渣的底色,而我傻乎乎地抱著這些美好便是未來的全部幻想,甚至未婚先孕。
後來我才明白,操心的另一面是有心機,靠譜的另一面是防備心強。
最後,我答應了沈勝的見面,就在今晚。
無論他要談什麼,我都奉陪到底。
這次沈勝沒來接我,只讓我一個人到一個非常偏僻的小酒館包間裡。
臨行前為了以防萬一,我帶好了防狼噴霧,水果刀。一旦他有所懷疑,我就為自己爭取時間。這是下下策,能不用最好不用。
我到包間的時候,沈勝還沒到。我只好坐下等他。那 20 分鐘的時間,於我如坐針氈,直到沈勝來了。
他一進門,我本能地掐住了自己的胳膊,止住自己不自覺地顫抖。
沈勝似乎一夜間老了,脊背都佝僂了不少。他凝視了我一會才開口,「朝露,你特別像我一個故人。」
他認出我了嗎?
「雖然你和她長得一點都不像,可是有時候你的某些神情,舉止,都和她特別像……」沈勝說著,忽然一步步逼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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