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我找來拖把擦地,本來我想把地擦乾淨,就留點蛛絲馬跡,可是體力不支,實在是擦不動了,擦了幾下就把拖把扔回了廁所。
那根帶血的高爾夫球棍,我.擦了擦塞回了袋子,放回了柜子里。我看著緊閉的櫃門,覺得不放心,又在門把手上抹了一絲血跡方才作罷。
我把提前取好的現金放進小包里,套上長款男士羽絨服,戴上寬檐漁夫帽、眼鏡和口罩,拎著垃圾袋出了門。
這層樓的攝像頭,早就被小雅搞壞了。她不想安保人員窺探於老師的隱私,買通了物業領導,一直沒修這層的攝像頭。
而安全通道里,是一個攝像頭都沒有的。我扶著樓道的扶手欄杆龜速下行,羽絨服熱得我裡面都濕透了,我被自己身上蒸騰的腥臭味兒搞得快要吐出來,幸好口罩能擋住一部分味道。汗水扇到了我抽血的傷口,那裡火辣辣地疼。我頭疼欲裂,腳下輕飄飄像踩在棉花上,剛走出這棟樓,我就眼前一黑,天旋地轉倒在了水泥地上。
6
我醒來的時候,王旭告訴我,我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自從那次『姦夫』見面會後,我再也沒有跟王旭聯繫過。前天我在自家樓下暈倒時,他正好在那裡蹲點伺機拍攝一些於一斌的黑料。
「這是我自願做的,與你無關,我更不會收你的錢。你就當我是你的粉絲,為了我的愛豆,我這個狂熱的粉絲自發去踩黑對家。」
王旭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爍的光芒,我太熟悉了。這麼多年,夏曉貞就是這樣看著於一斌的。
三天後。
「能不能別再給我吃豬肝了?雖然我貧血……」
我已經見識了蒸豬肝、熘肝尖、鹵豬肝、肝腰合炒,連黏黏糊糊我從來不吃的老北京小吃炒肝我都連吃了三頓,再這樣下去,我寧肯喝豆汁也不想再聽見『豬肝』這兩個字了。
王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買不起阿膠啊,聽說那個補血效果好,你要是不想吃豬肝,我就借錢去買阿膠吧……」
「不用了。」
我的身體,就是一個兩頭通的空心管子,補什麼都是徒勞,左右不過是給癌細胞增加營養。
我對王旭說:「把你的手機借我看看。」
這幾天,網上風平浪靜,除了有幾個無傷大雅的小瓜,沒什麼勁爆的新聞。我納悶,我那 500 毫升的血白灑了?打水漂了?
我翻了翻於一斌的微博,這幾天發的都是工作相關的內容,看起來一切正常。
等等!工作?
我往前翻到我抽血那天他發的微博,那天,他在直播打遊戲!
我以為那天他是和外賣小姐密會,誰知他是去參加了一場全明星遊戲直播大賽,而那名外賣小姐是 cos 界知名的網紅,同時也是當天的遊戲解說員。
如此,我精心製作的愛豆殺妻現場白瞎了,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而我一出家門就昏迷不醒那麼久,根本沒來得及報警。
他完全有足夠的時間清理現場,我的血白流了。
然而,我低估了寵妻狂魔這個人設的意義。即使我不在,於一斌也能唱出絕佳的獨角戲。
一周後,我發現,寵妻狂魔於一斌重回熱搜榜首,這次是全網尋找愛妻。我打開他的微博,最新置頂是一個視頻——
於一斌開了一場大型粉絲見面會,主題是尋找文武嫂。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的血沒白灑,他把現場保留得很好,甚至在警察來之前就翻出了帶血的高爾夫球桿。這些我精心布置的血腥恐怖的場面被他拍成了照片在現場展示,他痛哭流涕,呼籲粉絲尋人找出真兇。
視頻是精心製作的高清版本,我可以毫不費力地看到他眼裡的紅血絲和晶瑩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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