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帶「野男人」回家,我被表姐數落,他挺身而出

2022-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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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管啊,我跟你講,我侄子長得很帥的,你要不要見見,不耽誤你間……」

「李姐,真的不用了,我還這麼年輕呢,就相親,說出去可不得笑死人。」管清站在複印機旁邊,一邊等著列印報稅文件,一邊跟財務部的前輩李姐聊天。

「25 了吧,不小了不小了,你看你趙姐的女兒,跟你同年的,孩子都會跑會跳了,聽李姐的沒錯,我不會害你……」

李姐還要繼續給管清洗腦,管清拿著剛列印出來的文件,挪著小碎步往門外跑:「李姐李姐,我先去交文件了,回頭聊回頭聊……」

說完就溜,管清也是頭疼,她來一中財務部工作也有一年了,起初和大夥都不熟,平日裡客客氣氣倒也過得平順。

小暑:斗指辛。太陽黃經為 105°。天氣已經很熱了,但還不到最熱的時候,所以叫小暑。此時,已是初伏前後。

到今年熟悉了,話癆和八卦婦女李姐就露出真面目了,在確定管清沒有男朋友之後,成日裡吵著嚷著要給管清介紹男朋友,比管清她媽還積極,也不知是哪裡來的熱情。

管清一邊腹誹,一邊覺得好笑,拿著稅單到財務主管趙姐那裡去登記。

趙姐是個安靜正經的人,笑起來像個面善的菩薩。她老公是學校的數學老師,夫妻兩個都很和氣,唯一的女兒大學畢業就結了婚,到今年孩子都兩歲了。人生贏家,也難怪李姐每天拿他們一家來給管清洗腦。

在趙姐辦公室門口隱約聽見有人說話,管清在門口敲了敲門,側耳聽了聽。

隔著一道門,男聲模糊。

「請進。」

門推開一條縫,管清伸了個腦袋進去,毛絨絨的齊耳短髮,齊劉海。她模樣嫩,25 歲了,看上去還跟個 15 歲的小丫頭一樣。她看到一個極高的背影,站在趙姐的辦公桌前面說話。

「趙姐……」

「誒,小管啊,你來啦,快進來快進來,外頭熱。」趙姐歪了歪身子,朝門口看過來。

站在辦公桌前的男人也順勢回頭。

管清就那樣探著身子,倚著門,正對上男人的目光。

管清眉心一跳,有些挪不開眼。

男人眉眼俊俏清秀,身量頎長,濃眉大眼,鼻樑高挺,鼻尖綴著一顆小痣,目光溫和有禮,還朝著管清微微頷首。

「小管啊,進來啊,發什麼愣。」

趙姐起身迎了過來,管清回過神,「嗯嗯」了兩聲,側身進來。辦公室里開著冷氣,管清的背上有著一層薄汗,被冷氣一刮涼絲絲的,豎起了一小排細密的雞皮疙瘩。

「趙姐,我來送稅單,您瞧瞧……」

管清走了兩步,到男人身邊站定,把手裡的稅單遞了過去。先前只覺得他高大,此刻管清站在他身邊才覺得這高大究竟是何概念——她站在他的身邊,還不到他的胸口。

趙姐笑笑:「別拘束,都是自己人,這位是我先生以前的學生楚顧,這位是我們財務部的小丫頭管清。以後大家總有來往,認識一下。小管啊,楚顧過幾天入職,來學校當數學老師,你就當提前見上一面。楚顧,以後有事也可以去找小管,這孩子心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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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清乾巴巴地笑了一聲:「哦……」然後半轉著身體沖楚顧彎了彎腰,「楚老師好。」

楚顧性情溫和,連笑都帶著寬厚,說起話來倒是爽朗:「你好,管小姐。」

管清心頭怦怦怦跳得快,目光往楚顧臉上掃了一眼就倉皇挪開,「嗯嗯啊啊」了半天,找了個由頭溜出了辦公室,撫著心口暗道:「我滴個蒼天誒,看得我春心蕩漾,明明春天都過去了。」

回到辦公室,李姐坐在位置上,手裡拿著個蘋果啃得正開心,看見管清回來,臉上立馬掛上了笑,繼續積極地推銷著她家侄兒。

奈何管清此刻已經是魂不守舍,掏出手機給表姐發消息:「大齡少女情竇初開,我終於迎來了我的青春期。」

表姐回:「呸。」

辦公室里趙姐笑著調侃道:「小姑娘 25,正是好年歲,你要不要考慮看看?」

楚顧笑了笑,沒放進心裡。

晚間下班回家,特地找了表姐出來喝酒,兩人坐在路邊的大排檔里,一人一瓶啤酒對著吹。夏夜正濃,溫度裡帶著濕熱的潮氣,混雜著身上黏黏糊糊的汗漬,襯得皮膚上都是一層油光。

表姐道:「外貌協會的,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啊,你能不能有點內涵!」

管清斜了斜眼睛:「哦,像你,找個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照片掛門上能辟邪的老公就好?我還就看上了那一身皮囊,我明兒就去追他,追不到我也要把那身皮囊給剮下來。」

「你變態不變態,你姐夫哪不好了,長得礙著你了,我看你個臭丫頭是欠揍吧。」

表姐說著就要擼袖子,管清從兜里掏了一百塊錢,往桌上一擱,撒腿就跑。

她那個表姐跆拳道黑帶,誰敢惹啊,還不趕緊溜。

一邊跑一邊還回頭看她家那個凶神惡煞的表姐,冷不丁撞進一個人懷裡,撞得眼冒金星,鼻尖酸脹,眼眶生理反射湧出一層朦朧的淚水。管清捂著鼻子抬頭,嘴巴半張著正欲說話,一瞧見那人,話都哽在了喉尖尖上。

楚顧把管清扶穩,往後退了半步,看見管清身後追來一個踩著十厘米高跟涼鞋,氣勢洶洶的少婦。

「管小姐?」

管清眨眨眼,回過神來,頗有些尷尬,摸摸鼻尖:「楚……楚老師,晚上好啊!」

表姐追上來,一把揪住管清的耳朵:「你個臭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管清尷尬得要命,面色啪紅,雙手拍著表姐揪著自己耳朵的手,小聲道:「撒手,撒手……你好歹給我點面子……」說著衝著表姐擠眉弄眼,朝楚顧那邊努了努嘴。

表姐是個近視,戴著隱形眼鏡也不大看得清,眯著眼睛對著楚顧上下逡巡一番,然後拖著管清背過身去:「這就是那個新來的老師?」

管清一臉憨厚地點點頭。

表姐抬手摸了摸下巴,思忖半晌道:「你要是拿不下他,就別來見我了。」

管清抽了抽嘴角,正欲說話。

背後傳來一道男聲:「管小姐,你還好吧?」

管清還沒開口,表姐率先轉過身去,掛著一臉狐狸似的笑,對楚顧道:「原來是小清學校的老師啊,失敬失敬,小清喝得有些多了,我晚上還有事,麻煩老師送我家小清回家,不知道方不方便。」

楚顧被這話噎住了,他與這位管小姐不熟,這話也不知應還是不應。

正躊躇猶豫間,管清一個衝動往自家表姐背上重重拍了一掌,夏日衣衫薄,疼得表姐齜牙咧嘴。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麻煩楚老師了……我先走了,楚老師再見。」管清揪著表姐背上的一小塊皮肉,拖著表姐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晃眼車就帶著人溜不見了。

楚顧站在原地,一副還沒回過神的表情。

直到朋友從餐廳里出來沖他叫道:「楚顧,站外面幹什麼,還不進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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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顧從頭到尾都很莫名,卻又覺得這位管小姐著實有趣,生理年齡 25,可這模樣和心理怕都只有 15 歲吧。

搖著頭笑了笑,進了餐廳。

表姐上車一把把管清甩開,揉揉自己背上的皮肉:「你個臭丫頭,揪這麼點,疼死老娘了。信不信我抽死你。」

管清酒後壯膽,鼻腔里發出一聲輕哼:「丟死人了,你還好意思說,你非要把你妹的臉皮都丟光才好。」

表姐挑眉:「不是你自己說要追他什麼的,我這是幫你一把。」

「我跟他今天才認識,一共就說了兩句話。你可好,上去就讓人送我回家,我不要面子啊,人指不定怎麼想我呢!」管清嘟嘟囔囔直抱怨。

表姐嫌她矯情,撇過身子不想理她,給自家老公打了個電話,嬌滴滴地讓老公去管清家接她。

管清撇撇嘴,心裡琢磨著要怎麼接近這位楚老師,首先得想辦法拿到聯繫方式才好說,越想越是這麼回事,暗自點頭。

在管清第十三次企圖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去食堂偶遇楚顧未果之後,她猛然發現,其實這麼小的學校,一個財務部的小會計想和一個數學老師偶遇,還真的是很難。

一個整天泡在財務室里,一個整天除了上課就是泡在辦公室里。財務室在行政樓三樓,而教學樓卻在行政樓後面,中間還隔著兩個西方建築物。

管清一度坐在財務室里,看著遙遠的教學樓望樓興嘆。

七月中旬,財務事宜處理完了,進入每個月中旬的休閒期。

下午的時候,管清靠在椅子上睡了個午覺,一覺醒來發現睡得臉頰緋紅,背後沁出一層薄汗,空調依然嗚嗚地吹著。但也不知道為什麼,睡得熱氣騰騰,沒覺出半分清涼。

脖子脊背已經被汗浸得黏黏糊糊。

管清跟李姐打了聲招呼,揣了小零錢包跑去學校小賣部里買冰棍吃。艷陽一路照在皮膚上,生出一股子灼熱感,心想著,恐怕又得曬黑。可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管清現在只想吃冰棍。

最喜歡的酸奶味小雪糕還剩一支,孤零零地躺在冰櫃里。管清舔舔下嘴唇,低著頭,一邊伸手去拿雪糕一邊自顧自地嘀嘀咕咕:「啊,就剩你一個了啊,姐姐來疼你,不著急不著急……」

正碎碎念著,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驚得管清猛地回頭,只見楚顧穿著一身短袖白襯衫,悠悠然立在管清身後,眉眼都帶著笑。

管清僵硬地扯出一絲笑意,轉過身,拿起雪糕,再轉身,說了句:「楚,楚老師好啊,今天天氣真好……」

話音剛落,她就一個箭步衝到收銀台,把零錢往桌上一擱,埋著頭就往外沖。

後面收銀員拿著錢,叫道:「哎哎,小姑娘,找的錢不要啦!」

可沒人回應,管清就跟個小耗子一樣,刷的一下躥不見了。

楚顧還沒來得及跟她說句話,眼角就只剩下了她輕輕飛揚而起的藍色裙角。

楚顧從冰櫃里拿出一個甜筒,結帳,對著收銀阿姨道:「剛剛那個同事的零錢,給我吧,我給她帶過去。」

他原本就要順便去一趟師母的辦公室,上次師母送給母親的保養品,他還沒來得及去道謝。這會兒本來就是要過去,順便把管清的零錢也帶過去好了。

從小賣部里走出去,下午的太陽火辣耀目,不自主地就想要拿手在眉上遮擋。看了看管清跑走的方向,早已不見人影,但楚顧心裡還是跳出了「嬌俏」兩字。

他想起看到她回頭的那一刻,軟糯的姑娘,面若桃花,唇紅齒白,不經意微微張開,露出兩粒白糯的門牙,眸光迷濛卻黑白分明。最後一抹受到驚嚇的眼神,活活就像個偷吃被抓住的小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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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顧搖搖頭笑,覺著她真是看著比十幾歲的小女孩還要粉嫩。

那廂管清氣喘吁吁跑回財務室,手裡攥著雪糕。

李姐從電腦後面抬起頭,看了她兩眼,打趣道:「後頭有狼追你啊。」

管清蔫頭耷腦地擺擺手,拆了雪糕袋子,啃了一口,冰涼感從舌尖一直躥到鼻腔,凍得一個激靈。

「別說了,心裡苦。」

寥寥幾次見到楚顧,沒有一次能夠大方得體,回回都是丟人丟到家,居然還落荒而逃,真真是個傻子,好不容易見著一面,連話都沒說上兩句。

嘴裡念叨著,要是再來一次,她肯定不跑。

話是這麼說,可偏偏還真有下一次。

正吃著雪糕,享受地眯著眼睛,伸著小舌頭舔得開心,連李姐都說她還是一團孩子氣。

門突然被敲響,李姐道了聲「請進」。

那人推門進來,管清正吃著雪糕,乍一眼瞧見楚顧走過來,一口差點沒嗆著,一陣猛咳,臉漲得跟豬肝一個色。

慌慌張張站起來:「楚老師啊……有,有什麼事嗎?」

「你買雪糕找的零錢忘拿了,我給你送過來。」

修長的手指在她桌上放下零錢,管清不好意思地笑笑:「還麻煩楚老師特地送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不是特地,我去看師母,順便給你帶過來。」楚顧有些想笑,兀自憋著。

「啊,哦,這個……哦,好,謝謝。」管清一陣支吾,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你忙,我回辦公室了。」說著轉身離開。

管清頹然地倒在椅子上,憤憤咬掉最後一點雪糕,十分沮喪。

為什麼每次看到楚顧,她就跟傻子附體一樣。

李姐在一旁看著,笑得像只黃鼠狼,小年輕呀……

第二日中午吃飯,管清因著手裡的報表急著要交,沒能同往常一樣正點去吃飯。等她做完報表發給趙姐,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

那會兒李姐正拿著牙籤坐在財務室里剔牙,順便點評中午的糖醋裡脊還不錯,包菜一如既往地半生不熟。

管清彼時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連遮陽傘都沒打直奔食堂。奈何高中的少男少女們正值生長期,一個兩個每天都吃得賊多,等管清趕到食堂,就剩下一些看上去可憐巴巴的菜葉子。

她嘆了一口氣,隨手指了兩道菜,眉眼間都是一股子苦大仇深。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管清回頭。

「管小姐,你來吃飯啊。」楚顧站在管清身後,一模一樣的情景,和昨天下午一樣。

管清咽了口口水,回憶了一下剛剛自己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

食堂盛菜的大媽,把餐盤往管清面前一放:「小管吶,你的飯。」

管清「哦」了兩聲,轉身去端餐盤。看著自己餐盤裡滿滿一大碗飯,異於正常姑娘的飯量讓她此刻有點絕望,撓了撓臉頰,舔了舔嘴唇,腳下不由自主地一溜,卻被人攥住了手腕。

「我又不是妖怪,你為什麼總是見著我就跑?」

管清哼哼唧唧:「誰……誰跑了。我這是先去找個位置坐,學生多,一會兒沒……」

目光一掃,食堂里已經只剩下幾個零零散散的人。

「沒位置了……」

乾巴巴地,小聲地說完最後幾個字,實在窘迫得不行,連腦袋瓜子都垂了下來。

楚顧每次看到她就想笑,不由自主抬手揉了揉眼前低垂的毛絨絨的腦袋,指了個最近的位置:「就這兒吧,一起吃飯。」

管清眨眨眼,心裡突然就有些樂。控制著面部表情,儘量不要笑得太誇張,抿了抿嘴坐到了位置上。

這小學生似的模樣要給表姐看到了,指不定要怎麼笑話她呢,連話都說不利索,還想著撩漢。

楚顧也覺得好笑,端了餐盤坐到她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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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頭一次吃飯遇到楚顧,一頓飯吃得管清十分心塞,拋棄了以往狼吞虎咽式吃法,換上了細嚼慢咽。嚼不露齒,臉上還不能沾上湯汁,時不時拿張紙出來擦擦嘴,她自己都覺得矯情。

那叫一個累。

管清沉迷在自己的吃飯世界裡,殊不知,看著她這麼一副樣子,坐在對面的楚顧憋笑都快要憋出內傷了。

這時一個男生滿頭大汗抱著個籃球進來,瞧見了楚顧,十分熟稔地過來打招呼:「喲,楚老師來吃飯,這位是……師母?」

十五六歲的孩子,正是中二又好奇,一臉發現了驚天大秘密的表情。

楚顧還沒來得及說話,管清就突然放下筷子,坐正,挺直了腰板,面容嚴肅又認真,裝模作樣地道:「你這小屁孩知道什麼,我和楚老師那是純潔的同事友誼,知道了嗎?」

男生先是有些呆愣,而後竟是撲哧笑了出來:「知道了知道了……」

「哼……我吃好了,楚老師,我先走了。」說著端起餐盤就走。

男生一屁股坐到管清的位置上,衝著管清的背影努努嘴,然後笑著對楚顧說:「楚老師,你這對象,中央戲精學院畢業的吧。」

楚顧慢條斯理擦了嘴,對男生笑得親近:「快去吃飯吧,都沒飯了,下午要餓肚子。」

男生憨笑著應了,楚顧起身離開,搖搖頭,輕笑,還真是有意思。

管清強裝鎮定地出了食堂,垂頭喪氣地回了辦公室。此刻回想剛才,真的是有幾分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越想越懊惱。

想像中,端莊大氣的自己,優雅動人的自己就像泡泡,一個一個噗噗破掉,少女情懷總是夢,奈何現實催人瘋。

回去說給表姐聽,表姐定會給她一個大白眼,只會說兩個字:「出息。」

不過這事,到底還是沒給表姐說。

後來,她又遇見過楚顧幾次,每次都是灰溜溜逃走。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見著楚顧就心虛,簡直有毒。

月底發工資的前一天晚上,表姐暗地裡給管清打了個電話:「明天你們發工資對吧。」

「嗯。」

「教你一招,引起他的注意,還能拿到他的聯繫方式。」

管清一聽就來了精神,正襟危坐,豎耳傾聽。

然後,第二天傍晚,當所有教職員工的工資全部發完以後。

趙姐接到了楚顧的電話。

「師母,這個月的晚自習和補課費已經發了嗎?」

「發了呀。怎麼了,你沒收到啊……不會啊,小管從來沒有出過錯,怎麼會發漏呢……」說著就要去翻管清的聯繫方式。

「師母,別急別急,我就是問問。你把她的聯繫方式給我,我去問一下,說不定是我這邊有什麼信息報錯了。」楚顧轉了轉指尖的筆,一聽趙姐的話就大概猜出來是怎麼一回事了,小姑娘這心思,不見著他是想方設法招惹他,見著他是兩腳一踩跑得比誰都快。

還真是……膽小。

話是這麼說,但下課後,楚顧還是去了一趟財務室。

彼時財務室里只有管清一個人,偷摸著給表姐打電話:「你說好的,會引起他的注意,為啥我現在都沒收到他的信息,他都不催債的嗎?」

不知道表姐那邊說了什麼,管清臉色一紅,啐道:「胡說。我是要引起他的注意,不是要讓他覺得我對他有意見……」

話音還未落,就聽見了推門聲,管清一回頭,發現站在門口的不是李姐,而是前來「催債」的楚顧,長身玉立,眉眼俊俏。

「我辛辛苦苦上那麼多課,你還拖欠我的工資,想造反嗎?」他靠著門框,雙手抱臂,唇角帶著隱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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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想引起我的注意?對不起,我的眼裡只有人民幣。」楚顧佯裝嚴肅,施施然走進了辦公室,半坐在管清的辦公桌上低頭去看她。

管清臉色爆紅,手忙腳亂地掛了電話,雙手揪著別在身後。

楚顧伸出一隻手,食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眯著眼說:「信不信我罷工。」

管清努了努嘴:「我現在給你補上就是。」

楚顧從上方看著管清的表情,小小圓圓的鼻頭微翹,努嘴的時候,總喜歡皺著鼻尖。有賊心沒賊膽,說的就是她。

她還在那邊故作鎮定,殊不知早就被人看穿了圖謀。

楚顧不是沒有遇到過喜歡自己的女孩子,但還是頭一次見著這麼笨拙,這麼讓人覺得可笑但又十分可愛的姑娘。

管清再一次十分挫敗而又垂頭喪氣地去找表姐。

表姐粗魯地擼了一把管清的短髮,恨鐵不成鋼。

但好消息是,管清確實有了楚顧的聯繫方式。因為在給楚顧補完工資之後,她的微信收到了一條好友驗證,楚顧加了她的微信。

發過來的第一條消息就是:「再拖欠工資,我就讓你去給學生上課。」

管清:「……」

這兩條消息就像是堤壩裂了一條縫,從此洪水傾瀉。

從那一天起,管清就開始了每天「早上好」「晚安」「今天 38 度,注意避暑防曬」……

表姐看了看她每天發的那些毫無油鹽的東西,只覺得心累得慌。你說她又不是天氣預報,又不是私人管家,發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純屬浪費表情。

管清可不管那麼多,她每天發得可歡樂了。

楚顧課多,上班也早,往往中午吃飯午休的時候才看到,回一個表情,就能接收到管清發來的一連串驚喜表情包。

這個在他面前手忙腳亂,面紅耳赤的姑娘,隔著螢幕,拿著手機,竟然活潑得如同另一個人。

這麼一來一往,偶爾食堂遇見還能一起吃頓午飯。

隔著螢幕,管清顯然活潑許多,胡天海地地跟他嘮嗑能嘮一晚上,第二天見到楚顧卻依然害羞。

不過和楚顧熟悉之後,和之前相比,管清顯然還是要淡定許多的。比如某天進錯了男廁所,正好撞見楚顧正在穿褲子,她也能面色淡然,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然後一步一步退出去。

九月中旬,炎熱稍褪,早晚開始有了淺薄的涼意。

管清提前買了草莓音樂節的票,原是約著表姐一同去看,可臨了卻被表姐放了鴿子,說什麼要去陪她老公做「馬殺雞」。

管清惡狠狠地指控表姐有了老公不要表妹的行為,然後十分氣憤地獨自一人勇闖草莓音樂節現場。

想到過人一定會很多,到了現場才真的感慨人真的很多。

管清個頭普通,一米六,高不高矮不矮的尷尬高度,正好只能瞧見前面人的後腦勺,和巨大的左右兩邊的 LED 屏,人影幢幢,看得人眼睛發花。

下午開始的時候,天氣還很熱,管清穿著短袖,擠在人群里,活脫脫就像肥嘟嘟擠在一起的包子,放在天地之間被熱火烘烤。

下午四點,已經送出去了好幾個姑娘,中暑,自己走進來,被人橫著抬出去。

管清擦擦臉上的汗,深覺慶幸,因為她在進場之前捏著鼻子灌了兩瓶藿香正氣液。現在雖然熱,但依然十分精神。

她就這樣什麼也看不著,卻莫名興奮地跟著嗨。

直到前面場地上突然不知為什麼鬧開了,推推搡搡地往後退。管清跟在人群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腳卻已經被踩了好幾下,踉蹌著跟著人群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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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一個前沖,前面的人挪擠著讓開,竟一時不察讓管清衝出了包圍圈,進入了——「斗獸場」。

三個體型高大的男人在人群空出來的空地上廝打成一片,拳拳到肉,悶聲聽著就覺著疼。

拉著扯著滾到了管清面前,一個人一蹲躲在了管清腳下,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肩頭就中了一拳,疼得她嘶嘶直抽氣。

那人絲毫沒有歉意,看都不看管清一眼,抓過躲到管清腳下的男人,又廝打起來。

左右都避不開,人群擁擠著,管清捂著肩膀,站在人群邊緣,心高高提起,生怕自己再被誤傷。轉身就想從人群里擠出去,可是那密密麻麻的人就像人牆一樣堵住了去路。

進無路退無門。

管清後悔今天出門之前沒有看看黃曆,八成是不宜出行,會有血光之災。正閉著眼睛,儘量往後傾身,忽然一隻大手從後面艱難地伸過來,揪住管清的衣領,往後使勁拖。

可管清還沒被人拖走,就被衣領勒得喘不過氣來,直翻白眼。

揮舞著手亂打,好不容易拍到了抓住自己的那隻手,上去就是一陣掐。

那人疼得一松,管清也終於能喘口氣了。

氣喘吁吁地轉過身,目光渙散,眸色朦朧。

「誰……誰要害死我……」一句話說得上氣不接下氣。

有人穿過人群擠來她身邊,急急把管清護在胸前:「怎麼不知道跑呢,你個傻.缺!」

「你才傻.缺,你全家都……」管清一抬眼。

她看到了楚顧,面上焦慮而又氣急,額角上掛著汗珠。

「我拉你你也不走,你杵在這前面挨打啊……」楚顧面色鐵青。

管清眨眨眼,身後是洶湧擁擠的人潮,前面是楚顧的胸膛,那廝打的人已經被他隔在了身後。

在這混亂里,管清突然就安下心來。委屈此刻突然從心底升騰而起,紅了眼眶,看上去可憐兮兮。不由自主地靠上了楚顧胸前,長舒了一口氣。

她說了一句話,聲音很小,但楚顧聽見了,心尖尖軟成一團。

她說:「幸虧你來了。」

管清被從天而降的楚顧救了出去,兩人從人群里出來均是狼狽不堪,管清額前的劉海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

來不及顧及形象,楚顧抓著她,腳步未停,一直走到停車場,開了副駕駛的門,把管清一把塞了進去。

車裡洶湧著熱氣,屁股下面的坐墊燙得她隔著褲子,皮膚都覺得發疼。

又熱又悶,絲毫不比人群里舒服。

楚顧開了空調,風力調到最大,管清伸手把風向調到面對自己,卻一把被楚顧捂住撇開。

「小心吹成面癱。」

管清張了張嘴,萎靡地縮在位置上。

楚顧傾身過去給她系安全帶,管清動了動身體,肩膀一陣鈍痛。楚顧小心地碰了碰:「帶你去醫院。」

管清此刻倒發起了小脾氣,噘著嘴,偏著身子不說話,覺得自己受到了天大委屈。

楚顧眼底浮上了笑意,手掌在管清頭頂輕輕拍了拍,安撫意味十足。

管清撇撇嘴,終究還是坐直了身體。

兩人驅車到醫院檢查,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管清聳聳鼻尖打了個噴嚏。楚顧走在她身側,帶著她去掛號、去排隊。

大夫看著坐在面前的管清蔫頭耷腦,喲了一聲:「嘖,家暴?」

楚顧頓時面色有些尷尬。

倒是管清,沒好氣地啐道:「胡說八道什麼呢!」

小妮子聲音又脆又響,眼睛兇悍地瞪著大夫。

大夫摸摸鼻子,嚅聲道:「開個玩笑嘛,那麼凶幹什麼。」

說著就要去看管清的傷,傷在肩胛上,紅腫了一大片,熱辣辣地疼。

「下手可真狠。」大夫是個話多的人,絮絮叨叨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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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顧上前兩步,站在管清身後,伸出手握住她完好的肩膀,扶著她往後靠了靠,靠在自己的腹部。

那紅腫的肩胛襯著周邊大片白皙細膩的肌膚,看得人眼底發熱。

楚顧抬頭看了看那個大夫,男,二十多歲,心裡有些不舒服,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攏了攏管清的衣領。

大夫抬頭,笑得很有深意。

楚顧目光輕掃,唬得大夫斂了神色。

皮肉傷,擦點藥油即可,大夫開了藥,楚顧一手拿過,扶著管清起身。管清自小嬌養,幾時受過這麼重的傷,癟癟嘴,聞著身上濃重的藥油味,心情非常不美麗。

楚顧送她回家。

管清下車站在車邊,盯著自己的兩隻腳尖,半天不說話,楚顧就那樣坐在駕駛座上耐心地看著她。

「上樓……嗯,吃根雪糕吧……」

楚顧突然就笑了出來,原以為會說上樓喝杯水,到了她這兒倒是變成了上樓吃根雪糕。

不過從善如流,停車出來,跟在管清身後。

普通的單身公寓樓,19 層,右邊,門上掛著一個陶鈴。

「家裡沒收拾,你將就……」開門的那一刻,管清就很想把自己的舌頭吞進去。

表姐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她的大罐冰淇淋,抬眼看過來。六目相對,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表姐反應最快,一手舉著勺子,一手舉著拖鞋衝過來:「好啊你個臭丫頭,居然往家裡領野男人,信不信我告訴你媽!」

管清縮了縮脖子,一副心虛模樣。卻在表姐衝過來的那一刻,被人攬住未傷的肩膀,往後退了兩步。

然後聽見頭頂上有聲音傳來。

「我不是野男人,我是管清的……心上人。」

管清沒了動彈,僵立在原地,乾巴巴地仰頭對著楚顧扯了扯嘴角。

心思被人赤裸裸戳穿,腳下站不住,想溜。

腳在地上摩擦了幾下,可攬住肩膀的那隻手卻陡然用力。

楚顧低頭,對上管清錯愕的眼睛,然後笑開了,抬手撓了撓她的下巴肉。

「她也是我的心上人。」

恍若煙火升起,在耳畔轟然炸開。

似乎是聽錯了,管清呆愣片刻道:「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

楚顧自年少起性情就淡,感情一事上也多是被動。這般直白,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說起來,他自己也是有些羞赧,耳根有些泛紅,如今還有表姐這個大電燈泡杵著,哪裡還肯說第二遍。

表姐是個急性子,把拖鞋往地上一扔,拿上包,換了鞋,揣好冰淇淋,走到兩人身邊,語氣戲謔:「他說他喜歡你,你個傻子。」

管清咽了咽口水,抬手撓了撓頭頂。

「兩情相悅?」

楚顧雙手插兜,兩眼望天,輕輕「嗯」了一聲。

隨即就感覺管清兩隻手抓上了他的手腕,低頭一看,管清滿面紅光,一雙眸子裡晶亮亮的一片,看著就讓人心生歡喜。

「走走走,我請你吃雪糕,我在冰櫃里珍藏了一盒哈根達斯,還好沒被表姐發現。」管清拉著楚顧,悶頭就往裡走。

楚顧跟在她身後,眉眼俱笑,手悄悄抓住暖乎乎的小爪子。

竟是從來沒有過的歡喜。

在一起半年後,新年至。

楚顧接到了高中同學聚會的邀請函,言明可以帶家屬去,遂特意去了管清家告知。

管清活潑毛躁,彼時頭髮已經及肩,奈何她不樂意打理,又嫌外面太冷不肯出門,拿著把小剪刀對著自己的頭髮比劃,楚顧瞧著十分頭疼,尋了件大羽絨服把管清上下一裹,揪出了門。

管清嘟嘟囔囔著不樂意,眼珠子亂轉,瞧見了擱在副駕駛前面台子上的邀請函:「嘖,同學聚會還搞邀請函,這麼正式……我來瞅瞅。」

一瞅可好,看見了說可以帶家屬出席,激動了,扯著楚顧的袖子一個勁地毛遂自薦。

楚顧一手掌擋開她的臉,掌心是細膩暖和的觸感。

「開車呢,鬧什麼!」

管清自覺理虧,撇撇嘴坐好,拿著那邀請函翻來覆去地看。

「你要是好好剪頭髮,我就帶你去。」楚顧打了個方向盤轉彎。

管清眼睛笑眯眯:「保證好好讓人剪。」

同學聚會那天,楚顧帶著管清出席,一出現就十分扎眼。要知道楚顧從前讀書的時候是出了名的情商低下,情書、告白都堵到了跟前,他還能一本正經地板著臉勸人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如今帶著個小女朋友,連面容都生動了許多。

坊間有句話:既生瑜,何生亮。

楚顧是長得好,可耐不住他有個同學,當年並稱一中兩大國寶。官方認證,第一好看是他同學,他只能區居第二。

從前從不在意,如今看著管清那副看著他同學哈喇子都要流下來的模樣,很是心塞。

杵了杵她:「誒誒,收斂一點,我還在喘氣兒呢。」

管清手在他胸膛上拍了拍,臉上表情可是一點沒收斂,連目光都沒收回來:「好啦好啦,我瞧會兒美人。」

「人有老婆了。」

「那又怎麼樣,我只是欣賞美的東西。哎喲……哎喲,你掐我幹嗎!」

管清搓著小臂,瞪了一眼楚顧。

「掐你長長記性,眼睛別瞎看。」楚顧手掐著管清的臉頰,挪到自己跟前,對上自己的眼睛。

管清這才意識到,男朋友吃醋了,不好,得趕緊哄。

又是順毛又是好話地哄了半天。

「顏這種東西都是浮雲,我最喜歡的,還是我的英雄踩著七彩祥雲(擠過臭烘烘的人群)來救我(差點勒死我)。」

楚顧心頭才算舒暢,面上掛了笑。

管清看著他的臉,想起那日,他穿過人群,將她護在身後。她心頭湧起的巨大喜悅和依賴,裹挾著翻騰而來的委屈和可憐,她所有的情緒,自那一刻起,都給了他。

英雄救美。

雖然老土,但是永久有效。

管清某日去 ATM 機取錢,拿了錢就走,走到一半發現沒拔卡,撒腿就往回跑。對著 ATM 機一頓操作,然後絕望地猜測自己的銀行卡被吞了。

回去跟楚顧大吐苦水,連自己都看不過自己的腦子了。

楚顧十分老幹部地喝了口水,然後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卡遞給管清:「密碼是我的生日。」

管清雙手捧著卡,就像是捧著玉璽,再看看卡號:「這不是你的工資卡麼?給我了,你平時用什麼?」

楚顧神秘兮兮地說:「我有副業。」

管清騰地立起上半身,跪坐在地毯上:「什麼副業?」

「買了幾隻股票,然後投了點資,雖然也不多,但是養你還是夠了的。」楚顧老神在在地又啜了口茶。

「我……這是被你包養了麼?」

楚顧起身,睨了她一眼:「不要還我。」

「沒有沒有沒有,進了我的嘴怎麼可能再給你吐出來。」一副小財迷模樣。

「回頭去把你的那張銀行卡註銷掉,以後你的工資和我的工資都打到這張卡上。管小姐,以後請你多費心,賢惠持家啦。」楚顧進臥室前說道。

管清兩眼放光,難道,這算是,求婚?!

她樂滋滋的想像著以後的美好生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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