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真愛至上:決絕復仇、溫馨腦洞和最純的愛》,作者:葉小白,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1.
2009 年,我參加成人自考
決定我這輩子,能否讀大學的考試。
那是我第一次作弊。
隱形耳機,一顆米粒的大小,藏在眼鏡架里,骨傳聲傳給我答案。
配套的,還有一個信號中繼器,藏在橡皮擦里。
就是一個小元件,不拆開, 基本很難發現。
但是那天,我瞥見考場外面,駛來了一輛警車。
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我以為是敗露了。
其實那輛警車,就只是送遲到的考生趕過來。
可我嚇破了膽,止不住發抖。
監考員,注意到了我的異樣,上來悄聲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全然沒意識到監考員來了,聽見聲音,一驚,下意識地,用力掏了一下手 里的橡皮擦。
監考員頓時眯起眼睛,盯著我的手。
一瞬間,我的冷汗就流下來了。
身體還在顫抖,慢慢地攤開手心。
那塊橡皮,沾了很多汗。
「我……我剛好生理期。」
我壓低了聲音。
這是那時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了。
監考員不說話,她拿起橡皮掂量了一下,又放到眼前仔細打量。
而我全程低著頭,大氣不敢喘。
終於,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繼續作答。
我徹底鬆了一口氣。
隱形耳機里,已經開始爆選擇題的答案。
我拿起筆,回過神來才發現,聲音變得斷斷續續。
錯愕地抬起頭,那塊橡 皮石,已被監考員帶出了教室。
她拿走橡皮要做什麼? 我再一次,不可抑制地抖了起來,因為,我很快看到,她叫來了其他監考老師 員工,向他們拿出了那塊橡皮。
幾分鐘後,我被帶出了教室。
眩目的日光下,橡皮被掰開了。
露出了裡面的電子元件。
我被他們包圍著,帶離了考場。
後來,就記不清了,只記得,很長一段時間 間,腦袋裡,嗡嗡作響。
我一度以為,我會坐牢,最後的處罰結果是:成績作廢,取消考試資格。以及,停考三年。
這,就是我作弊的整個前後經過,也是我向記者講述的—— 十一月初,深秋。
因為前途黯淡,我為了掙點生活費。
接受了一名記者 的,「有償採訪」。
那名記者,叫做陸羽。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頭髮亂糟糟的,頂著個黑眼圈,沒睡醒的樣子。
倒是很年輕,像剛參加工作的樣子。
事先,我都想好了,無非是來問一些,「後不後悔,未來有何打算」
之類 的問題,看在不痛不癢的板塊上。
在我家見面後,他卻不說話,只是一直打量著我。
搞得我渾身不自在。
「你是故意作弊的,對不對?」
這卻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你想用作弊,掩蓋一起命案。」
他這樣說。
我們坐在我家裡,爸媽都不在家——我專門定的時間,他們不太能接受,因為 因為這種事上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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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秋天,南方的邊緣縣城。
我家,沒有什麼裝飾,只有一台老舊的電視,靜音後,無聲的畫面。
我給他倒的水已經溢出。
「如果您的採訪,就是說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我們可以結束了。」
我.擦拭著茶几,仍然保持著笑容。
他卻並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從包里拿出了一張報紙。
本地的,那上面,有一則新聞。
五個月前,也就是今年的六月,有一個男生,獨自去河裡游泳。
由於肌肉抽筋,不幸溺死,死在那條河裡。
我和他,一個班的。
這則新聞,還被本地電視台報道,勸誡民眾,不要私 自野泳。
「我聽說,你是他的女友。他死後,你作為嫌疑人,被警方審訊過……」
「是,最後警察認定,他的死和我無關。
所以你還想知道什麼?去採訪警察 啊!」
我只想儘快結束這個談話。
「對不起啊……我看起來,像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麼?」
冷不丁地,他就這麼說道 說。
我愣了一下。
「如果你拒絕我的採訪,我會大肆報道這個案子。」
「我這個人,別的長處沒有。」
「我會把你描寫成蕩婦,深入細節的那種;也可以把你父母寫成殺人犯,他 們心理變態,窮山惡水的刁民……」
「不想我毀了你們的名聲,你們最好乖乖聽話。」
我承認,那一刻,我有些許的恐慌。
他笑了笑,「現在,願意聊聊麼?」
「你想知道什麼嗎?」
沉默許久後,我問他。
「你男友,是怎麼死的?」
「我和警察都說過了。」
「講給我聽。」
意外回憶
我叫於小小。
我想進入省重點,可是,我輟了學。
醫生查出來,我有輕度的情感障礙。
不建議我繼續讀書,以免惡化。
我打聽過,成人自考,競爭壓力沒那麼大。
我索性就呆在了家裡,準備著今 年秋天,成人自考。
那個溺死的男生…… 是,在我輟了學之前,我就和他在一起了。
我很喜歡他打籃球的樣子。
身材高挑,灌籃時,他總能引起同校女生的注意 意。
應該,用花花公子來形容他吧? 輟了學後,我仍然會去找他,想要陪在他身邊。
可他已經厭倦了我,還有太多好過我的女人,在等他選擇。
他說:你的目標,是省重點。
可我的成績,最多大專。
既然要各奔東西。
乾脆,別談了。
我不願意,我只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因此,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們,一起作弊。」
但我沒想到,這個決定,最終造就了他的死亡。
2.
他要參加的考試,是六月的千軍萬馬獨木橋; 我要參加的,是十月的成人自考。
我們都作弊,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只有這樣,才能確保,我們一定能上同一個院校,甚至,同一個專業。
那是五月的尾巴,端午節前後。
我在網上,聯繫了一個 ID 叫做「槍花」的 人。
他在貼吧里,發過帖子,說自己售賣作弊工具。
他門路廣,兩種考試,都 有。
我們談好了價錢。
幾天後,這個叫槍花的男人,來了我們這個縣城。
他自駕來的。
開著一輛私家車。
他身形消瘦,戴眼鏡,頭髮稍長,像搞音樂的。
可那時的我不知道,這個叫槍花的男人,是一個惡魔。
他向我們展示了作弊設備:耳機、橡皮。
教會了我們怎麼用。
一套是我的,一套是我男友的。
他說:答案只會播一遍,在考場上,要仔細聽。
他還提醒我們,別全都答對,免得露餡。
我和男友都很高興——他有了前程,而我,我保住了我的愛情。
那個傍晚,火燒雲灼亮了整個天空。
我和男友,為了慶祝,喝了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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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五月底的南方縣城,已經很熱了。
男友提議,帶我去郊區,下河游泳,涼快一下。
那條河挺偏的,沒什麼人經過。
他提議去那裡,其實,是想和我做一下那種事。
3.
在河邊,我藉口來了那個,不方便。
男友意興闌珊,只能下河游泳。
與此同時,我接到了槍花的電話。
他也開車過來了,他是來找我收錢的。
他的車,停得很遠。
我獨自去結了帳,拿到了兩套作弊設備。
可是,當我回到河邊,看到的,是男友漂浮在水面上的屍體……誰也想不 到,一個小小的抽筋,就這樣奪走了他的生命…… 如果我沒有離開,如果我在那裡,他就不會……
4.
回憶這起意外,我仍然流露著悲傷。
在我的家裡,我停下了講述,小聲啜泣了起來。
陸羽渾然不在意地評價著,「你哭得很真實。」
我咬緊了牙關,雙眼通紅,「你可以離開我家了麼?」
「你沒有說實話。」
陸羽打斷了我,「你說的這個故事,漏洞太多了。」
「作弊的設備,為什麼不寄給你,還要自己跑一趟?」
陸羽說。
「你的男友,為什麼會獨自讓你去結錢?讓你,去一個陌生男人的車 里?」
「小妹妹,欺騙我,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我沉默,攥緊了拳頭,眼神慍怒。
「你看看我的家。」
陸羽遲疑了一下。
老舊的家屬樓。
在這 2009 年,沒有什麼家電,就連廚房,燒的也是蜂窩 煤。
我說:「我根本沒有那麼多錢。」
「我出的價錢,是我自己。」
六
那個傍晚,我上了槍花的車。
這個消瘦的男人,手搭在了我的腰上。
那是郊區,沒有人煙,只有清澈的河流。
天色漸黑。
車裡的音樂,遮蓋了男人的喘息。
辦完那件事後,他下車抽菸。
「你男友呢?」
槍花問我。
「在游泳。」
其實,男友本想一起來的。
但我有意地,把他的衣服鞋子,都碰到了河 里。
他要面子,只能讓我一個人去付錢。
我後來也時常懊悔,會不會,就是我的這個舉動,導致了他的死。
5.
陸羽饒有興致地聽著,看起來,他終於開始相信了這個故事。
「你和槍花辦完事之後,發生了什麼?」
我的手指,不自覺地掐了一下衣角。
之後發生的事情,可以用噩夢來形容。
命案回憶那個傍晚,我離開了槍花的車,回到了河邊。
天越來越黑了。
努力看清了河面上的東西之後,我開始尖叫。
那是我男友的屍體,他因為抽筋,已經溺死在了那裡,安靜地漂浮著。
很快,槍花聽見了我的呼救。
趕了過來。
他水性好,撲下了河,將男友的身體,奮力往岸邊拖。
「他怎麼樣?!你會不會人工呼吸?……你有車,我們送他去醫院!」
我慌 亂不已地衝過去。
槍花靠岸,本來要將他拖上來。
可是,突然間,他停住了。
男友的身體,在水中沉浮。
「你幹什麼?」
我驚詫。
我看見槍花的臉上,有一絲戾氣。
「你男友,已經死了。」
他說,「沒氣了。」
他猛地抬起頭,「送去醫院,就什麼都暴露了!警察發現我這作弊生意,我 是要坐牢的!」
他低下頭,看了眼男友的屍體。
我知道,他想做什麼。
我衝上去,想要搶回男友。
他力氣很大,一隻胳膊,牢牢攔著我。
「臭婊子,你以為你真的會沒事嗎?!」
他臭罵著,「你家的條件,你賠 得起錢嗎?!人命錢!」
我什麼都顧不上,我只知道,我必須送我男友去醫院。
我們近乎於搏鬥,我瘋了一般咬他的胳膊,他吃痛,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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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就在這時,岸上遠處,傳來了一段喊聲,猶如驚雷。
「沒事吧?怎麼了——」
那時過路的農婦,聽見了河邊的動靜。
槍花驚恐地回頭望去,有驚鳥飛走。
夜色籠罩,那片樹蔭下,看不見任何人。
但我知道,有人在那裡,就在那裡! 我想要大喊求救,卻被槍花用力抓住了胳膊。
槍花直勾勾地盯著我,他壓低了聲音,對我說: 「想想你的父母。」
「這筆錢,能要他們的命。」
我承認,我很可恥。
在那一刻,我的腦袋裡,湧入的,是老舊破敗的家。
還有我父母,那疲憊無力的面龐。
「我沒事!我是被蟲子嚇到了!」
這是我回應的大喊,宛若我靈魂碎裂的聲音。
「小妹妹,不早了,早點回家。」
「知道了,謝謝阿姨。」
黑夜裡,僅剩一片死寂。
我和槍花,沉默地站在河水裡。
男友的屍體,在我們兩個當中沉浮。
夏季的黑夜,只有起伏的蛙鳴。
男友的屍體,被槍花推向河的中央。
我唯一能做的,是偷偷地,將男友的那套作弊設備,放入了男友的衣物。
那是我答應給他的,如今,我唯一能給他的。
水聲溫柔,終將夜色吞沒。
我和槍花,離開了河岸,坐在他的車裡。
槍花眼睛裡,布滿了焦躁的血絲。
他回過頭,說:「如果警察來問你,你就這樣回答。」
「你們今天下午來游泳,你們吵了架,小情侶,鬧矛盾很正常。
所以你提前 回家了,你男友還在河裡游泳。
但沒想到,他出了意外,淹死了。」
「誰來問,你都這麼說。」
我身上濕漉漉的,不知是冷,還是害怕,止不住發抖。
我說不出話。
啪! 槍花給了我一耳光,很重。
「複述一遍。」
啪! 又是一耳光。
我這才結結巴巴,「我,我們來游泳,吵了架,我生氣回家……沒,沒想 到,我離開以後……他,他意外……」
槍花點了點頭。
他要走了我的小靈通,刪除了裡面,我們之間的所有聊天記錄。
「你沒有見過我,我們也根本不認識,明白了嗎?」
「明白了……」
我看見槍花擺弄了一下後視鏡,他從後視鏡上,取下了一個小東西。
攝像頭。
而後,他打開了他的手機,那上面,是一段錄像。
我和他在車裡,我們喘息著的,那件事。
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思考,他之前為什麼要在車裡錄這個視頻了。
「不想我發到網上吧?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我。」
他在警告我。
我點了點頭。
「下車吧。」
「我不能送你回去,會被人看到,自己走回去。」
他說。
我下了車,漆黑的深夜。
他的車沒有打燈,眼前的道路,只有恐怖的黑暗。
什麼都看不見。
「祝你,蟾宮折桂。」
這是槍花,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那個晚上,是我走過最漫長的夜路。
大概,在我夜路回家的時候,槍花就已經駕車逃了。
他一逃了之,可我,只能留在這裡。
整夜,無法入睡。
第二天,我給自己做好了所有心理建設,想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可是推開門,險些驚叫出聲。
兩個警察,坐在我的家裡。
他們在郊區的河裡,發現了男友的屍體。
很多人,都看到了,那個傍晚,是我和男友,一起去的河邊。
面對警察的問話,我全都是,按照槍花教的說的。
「我們一起去游泳……因為吵架,我提前離開……他今天一直沒出現,我沒想 到是他出了意外……」
是,我害怕; 我怕我家賠不起的錢; 我怕那段視頻被發到網上。
野泳溺死,幾乎每年,都會有那麼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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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在這樣一個貧瘠的小縣城,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懷疑的。
這個案子,就這麼結了案。
就連報紙,也登了新聞,勸誡廣大群眾,不要私自下河。
那之後,我無法入睡,幾乎,每一晚。
我仍然心存僥倖——或許,我能通過十月的自考,在今後的人生,重回光 明;或許,這個案子,再不會被人提起。
然而,10 月中旬,一個證人的出現,擊碎了我所有僥倖。
那個,茂密樹蔭下的,農婦。
那個傍晚,那名農婦,經過樹蔭下,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聽起來,像搏鬥,又像掙扎。
她遠遠望去。
夜色籠罩河岸,只有黑乎乎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但她聽見了我回應的大喊:「我沒事——」
然而,在我的供詞里,那個時間,我是在回家的路上。
所有人立刻明白了。
我撒了謊!
與此同時,成人自考來了。
我家的附近,多了一些盯梢的便衣;還有,提前對我父母的傳喚。
而我渾然未覺,走進了考場。
惶恐度日,可想而知,我根本複習不了多少。
心存僥倖的我,能依仗的,只有那個作弊設備…… 直到,監考員,拆開了我的橡皮擦,露出了裡面的電子元件。
那個晚上,被帶進警局後,我終於崩潰,說出了一切的真相。
供出了槍花逼迫我做的一切。
6.
陸羽坐在我的家裡,安靜地聽著。
已是深秋,窗外,有尖銳的風聲。
「我全部都說完了。
你可以去採訪警察,我沒有說半點謊。」
我眼中含淚。
再一次,回想起那噩夢般的經歷,這仍然使我痛苦。
「我明白了。」
陸羽慢慢站起了身。
卻只是點燃了一根煙。
「很好的故事,只有,一個問題。」
他說。
「整個故事,都是你說的。」
「在你的故事裡,槍花是壞人,惡毒、奸詐;而你,被脅迫,無辜,甚 至,你就是受害者之一。」
「不覺得,有點完美過頭了麼?」
我愣了愣。
陸羽抽著煙,靠在我家的窗邊,漫不經心地看著我。
「真的有槍花這個人麼?」
他說。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笑了一下,「我查了槍花這個 ID,沒有任何相關的發帖記錄。
有同名 的,但都不是你描述的那個人。」
「他都刪除了!就像他刪我手機的記錄一樣!」
我憤怒地駁斥著。
「是麼?可是警方調了交通監控,近期的所有外地來車裡,也根本就沒有這 個人。」
「就算,手機上刪除了簡訊,運營商那裡,也會有留檔。
有警察去查了, 同樣,還是沒有任何記錄。」
「這個叫槍花的人,沒人見過他,沒人知道他在哪,查不到他的任何記 錄……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這個人。」
「既然沒有槍花,那麼真相的全貌是什麼?」
「你又為什麼,要捏造出這麼一個壞人?」
陸羽的眼神,直直地刺向我。
我竟無法與他對視。
「讓我們把槍花刪去吧。」
他說。
「那個傍晚,只有你在河邊。
男友的屍體,只有你在旁。」
他的眼神越來越尖銳。
我的心臟,狂跳了起來。
「那個傍晚,你撒謊,支開了農婦。」
「那個傍晚,你一個人,將屍體,推向了河的中央。」
「沒有槍花,不受指使。」
「至始至終,全都是你一個人。」
我猛地抬起了頭,死死盯著陸羽。
然而,在他眼裡。
我仿佛只是一個,任他擺布的玩偶。
「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卻沒有作答,伸手向窗外彈著菸灰。
「欺騙我,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煙霧在他指縫間繚繞。
7.
我咬了咬牙。
理智告訴我,不要被他引誘,不要進入他的節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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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面對過大人的質問,面對過警察。
可是,從沒有人像他這樣,給我這麼大 的壓迫感。
「你說的,全都是猜測。」
「想聽證據?」
「你和你男友的感情,你一筆帶過,好像什麼都說了。」
陸羽說,「但 是,你隱瞞了關鍵的事。」
「你們之間的矛盾。」
「你的閨蜜告訴我,你男友死之前,你和你男友幾乎每天都在吵架。
對,他 是一個花花公子,早就打定主意,要換新的女人。」
「你告訴過閨蜜,你說他心裡已經沒有了你。
你說,你希望他死了,這樣他 就永遠是你的了。」
「你閨蜜的嘴,並不嚴。」
「這算什麼證據?」
我反駁他,「只是我的氣話!」
陸羽卻根本不理會我的辯解,「你男友溺死的那個傍晚,你們兩人喝的那場 酒。」
「有人看見你在哭。」
「哭得很傷心。」
我的心臟,再一次驟然狂跳。
「你說你們慶祝作弊,你們很高興。」
他複述著我先前的故事。
「在這麼無關緊要的一件小事上面,你撒了謊。」
「為什麼?」
「因為,在那頓酒上,他徹底傷了你的心——」
「所以,你決定,殺了他,讓他,從此只屬於你一個人」
「所以你必須,在這件事情上撒謊。
這是你的死穴。」
陸羽步步緊逼著,玩味地看著我。
那副神情,像是將我徹底看穿。
「讓我來講一遍,故事的真相吧。」
8.
殺人推測1 你,於巧巧,相戀了一個花花公子。
在你輟了學後,他卻提出了分手。
他知道,還有很多女人,在等著他,去挑選,去體驗。
他說他不想異地戀,可你沒聽出他的言下之意。
又或者,是你的僥倖心理吧。
你認為,只要能上同一所大學,就不會拋棄 你。
於是,你在本地,找了人,買到了作弊的設備。
你去邀功。
他好像也很高興,帶著你,去了大排檔。
你充滿希冀,你告訴他: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將你們分開。
但你希冀的面容,卻變成了無助的哭泣。
為什麼? 因為他拒絕了,他無可奈何,終於向你闡明了實情。
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了。
「別煩我了行不行?」
他是不是也說過這樣的話? 「你很惹人討厭。」
「和你戀愛是我最大的錯誤。」
「我心裡裝著的是別人。」
…… 這些,都是他表達過的意思吧? 十二 那一聲聲話語,擊打在我的耳膜上。
好像,又想起了那個傍晚,男友冷漠的眼神。
我終於被陸羽激怒,「說夠了嗎?!」
「那麼,當時你為什麼要哭呢?」
「我哭是因為……」
「可以了,不用往下說了。」
我發現,陸羽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那家大排檔,人來人往,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你們。
也根本沒人知道,你當 時哭了沒有。」
「我詐你的。」
我惶恐地看著他。
隨後我反應了過來,我想讓自己冷靜下去,可怎麼也無法控制自己臉上的表 情了。
「謝謝你,你讓我推測的整個真相,全都成立了。」
他欣賞著我的神情。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這個男人,我不是他的對手。
9.
陸羽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樣東西。
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中年女人,本地的。
「我答應她,不會供出她的作弊生意,她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
他 說。
「你聯繫過她貼在廁所里的電話。
從她這裡,購買了作弊設備。」
「此後,你們再無交集。」
「這足以證明,從來都沒有槍花這個人。」
「當然,我也可以選擇,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我要聽的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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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他再一次說起了那句話,「欺騙我,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我知道,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沉默許久後,我開口了。
十四 -殺人回憶1 我輟學後,他厭倦了我。
為了挽回他,我從本地女人手裡,買了作弊設備。
這些,都是真的。
在那頓酒上,他告訴我,他已經不喜歡我了。
被傷透了心,也是真的。
那個傍晚,去那個郊區游泳,是我提出的。
我對他說,我們什麼事都做過,唯獨沒有一起游泳。
如果,能和我一起游一 次泳,我就再也不糾纏你。
再也不。
很牽強的請求,我知道。
但他還是同意了。
多可悲,那一刻才明白,他是真的,不想再和我有瓜葛。
「殺了他,讓他只屬於我。」
那一刻,我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郊區的野河裡,我們下了水。
他全程沒有和我交流,只是自己游著,發泄著這個年紀,多餘的體力。
後來,我在河裡游得有些累了,就靠了岸,坐在岸邊,遠遠看著他。
我想不到殺他的辦法。
衝動之下起了殺心,要他來郊區,想著這裡沒人,好下手。
可偏偏忘記,我一個女生,手無寸鐵,拿什麼殺他? 後來,天色漸黑。
他發現我在岸上坐著,認為我不遊了,也往岸上靠。
我們是喝了酒的。
遠遠地,我看見,他的身影,在水面上猛地沉了一下。
像被什麼生物往水裡拖拽。
我一驚,而後反應過來。
大概是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引發他抽筋了。
我看見,他在水中不停掙扎。
他在向我求救吧,那個時刻。
我本能地要去救他,卻,回想起了他冷漠的眼神。
慢慢地,我停在了岸邊。
我就坐在那,安靜地,坐在那。
天越來越黑了。
我已看不清男友的身影。
只能聽見,他絕望的水中掙扎。
這時候,猶如平地驚雷。
遠處,傳來了農婦的詢問:「沒事吧?怎麼了——」
我驚恐地回頭望去,有驚鳥飛走。
夜色籠罩,那片樹蔭下,看不見任何人。
但我知道,有人在那裡,就在那裡! 「我沒事!我是被蟲子嚇到了!」
我大喊。
「小妹妹,不早了,早點回家。」
「知道了,謝謝阿姨。」
我站在那兒,心臟狂跳。
直到,掙扎的聲音消失,男友沒入水中。
我的心才安靜下來。
黑夜死寂。
我進入河中,將男友靠岸的屍體,推向了河的中央。
第二天,警察來了我的家。
我撒了謊。
我說我們去游泳,因為吵架,我提前離開。
所以他死的時候,我不在場。
這件事,本該就這麼結束的。
那個農婦,那個該死的農婦! 她為什麼要多管閒事?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她的證詞,推翻了我的不在場證明!
秋天到來的時候,我在家裡準備著成人自考。
直到,我撞見,那農婦從派出所里出來。
那之後,我家的附近,出現了若無其事的大人。
眼神,卻總在瞟我。
還有深 夜出門,實際是被傳喚的父母。
我緊繃的神經告訴我:我的謊言,要被揭穿了! 自考前一天的夜裡,我徹夜無眠。
直到,我看見了我的那套,作弊設備。
其實,它對我已經沒有用了。
它無法挽回我的愛情。
我也沒有需要挽回的人了。
可是那一刻,我明白了。
我應該作弊。
從我考場作弊的那一刻起。
所有人,就已經被我誤導。
走進考場,故意緊張,故意地發抖。
監考員,掰開了那塊橡皮。
電子元件,夏日裡反光。
一整夜的突擊審訊,一張照片送到我眼前。
男友的衣服里,曾經被發現的作弊設備。
一對情侶,一個死了,一個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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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他們都有同樣的作弊設備。
誰不懷疑,這之間的關聯呢? 在警局裡,我崩潰了。
我嚎啕大哭,供出了,我提前虛構好的人。
那個晚上,所有的罪責,所有的惡,都離開了我的身軀。
鎖定在了這個不存在的人。
我仍然仗著一個嫌疑人的身份,限制我不能離開這個縣城。
可懷疑的目光,早已不在我身上…… 坐在我的家裡,我望著眼前的陸羽。
陸羽的臉上,有些許不可思議,卻不是對我的。
「他們居然相信了一個虛構的人。」
是啊。
人們不相信不打自招。
人們相信的,是暴露出來的線索,是吻合他們直覺的故事。
以及,他們經過努力。
最後挖掘出的是,「真相」。」
「這就是全部故事了,陸警官。」
10.
陸羽抖了抖煙盒,裡面,已經沒有煙了。
「你覺得,我像警察麼?」
我笑了笑,更多的,是說出真相後的坦然吧。
我說,「那個賣我耳機橡皮的女人,在我作弊被抓之後,以為自己東窗事 發,連夜就跑了。
除了警察,誰能這麼簡單就找到她?」
「你逼我招供,說了很多警方那裡的線索。
調監控、查運營商留檔……這些 東西,怎麼會隨便透露給一個記者?」
「你是市裡來的吧,之前,沒見過你。」
陸羽把煙盒捏扁,塞回了自己的口袋裡。
他望了眼樓下。
我知道,大概樓下,就有那些若無其事的大人。
「你男友的父母,接受不了兒子的死,鬧到了市裡。
我是被派下來的,這 里,是我的老家。」
「有一點,我希望你明白。」
他說。
「你還年輕,未來的日子還很長。
我來你家做的這一切,是希望能給你一個 機會。」
「我就不銬你了。」
他伸了個懶腰,「跟我一起回局裡吧。」
走出老舊的家屬樓,太陽已經開始下山了。
不似那個傍晚,反而,很輕鬆。
我被移交了看守所,等待我的,是進一步的審判。
不過,陸羽有來看過我。
他說了很多我聽不懂的術語。
「主觀先行行為非致死原因」、「不構成施救義務」、「犯罪中止」…… 我聽不懂,但他告訴我,不會有多重的判罰。
大概幾個月後,我就能重見光明。
「謝謝你。」
我對他說。
「感謝你自己吧,說出了實話。」
「謝謝你,陸警官。」
我依然這樣說,那語氣很真誠。
11.
我後來再見到陸羽,已經是三年之後了。
陸羽沒有騙我,短短几個月後,我便出獄。
三年里,發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
我去了廣東打工,掙了些錢,幫父母還 了些債。
第三年,我穿著當季的裙子,回到縣城。
再一次,報了成人自考。
說來也巧,我當年的老師,脫離了一線,現在就在自考辦。
那個案子最後沒有公開報道,她只知道我當年作弊,現在回來了,對我很是 熱情。
給我辦完手續後,正好到了下班的點。
她送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們聊起了這些年的變化。
「後來還唱歌麼?」
她問我。
「早就不唱啦。」
下班的點,縣城裡,行人懶散。
我看見了慢跑的陸羽。
「你還願意讀書,就很好嘛。」
他因為工傷,回這個小縣城休假。
得知我又報了自考,他這樣說。
「嗯。」
我點了點頭,「重新做人了。」
幾句閒聊,我和陸羽告別。
大概是受過工傷的緣故,他留在原地,揉起了自己的膝蓋,舒展關節。
她繼續著先前的話題。
「……我都記得,有次搞藝術節,到你的節目。
是一個男人登台,看著蠻 瘦,戴眼鏡,頭髮也長,像個搞音樂的。
我們都很驚訝,說誒怎麼換人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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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後來才發現,那就是你。
你打扮成那樣的。」
她說。
「好像還是外國人的歌。」
她回憶起了什麼。
「《Don't cry》」
我笑了笑,說,「槍花的。」
我們並沒有走多遠。
回頭望去,陸羽明顯地愣在了那裡。
他望向我的眼神里,多了一絲恐懼。
釀成了大錯的恐懼。
本人回憶 那個文藝節,我和閨蜜一起的參加的。
都是窮人家的姑娘,總是有著堅定的友誼。
我裝扮成一個男的,她甜美可人,我們,共同唱了那首歌。
And don't you cry tonight 今夜你不要哭泣 There's a heaven above you baby 天國就在你的上方,寶貝 Guns N' Roses 的歌。
我的男友,是一個花花公子。
這一點上,我從來都沒有撒謊。
各取所需罷了。
我享用他的年輕、他的好看皮囊。
我們時常去郊區,在無人的河邊,辦那些。
我鍾情著,那種刺激。
後來,他四處宣揚,我們是戀人。
大家都相信了我們是情侶,我也沒有反 駁。
算是我對他的賞賜吧。
那一年,查出那個病後,我輟了學。
呆在家裡,準備著秋天的自考。
其實是厭倦了,那個無趣的環境。
我,閨蜜,還有我的男友,我們仍然會碰面,玩在一起。
那年的五月,為了能夠繼續在一起。
男友提出了一個辦法:給他和我的閨 蜜,買兩套作弊設備。
只有這樣,他倆才有機會,和我上同一個省重點。
我有些厭惡,他主動尋求我的賞賜。
但確實,我放不下我的閨蜜,至於他,只當捎帶手了。
我聯繫了那個本地女人,幫她們訂了兩套設備。
可我後來才知道,男友為什麼想和我的閨蜜,上同一所大學。
是閨蜜告訴我的。
有個周末,我男友打電話給她,說我在他家,邀她一起過來玩。
可當閨蜜去了,才發現,我根本不在。
在他的家裡,他對她做的那些事,是閨蜜無法忘卻的噩夢。
她膽怯,她恐懼,她本想一輩子藏住這個秘密。
可,六月來臨,馬上要考試了。
她發現,自己的肚子裡,有了生命的跡象。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哭泣地告訴了我。
那段時間,我和男友幾乎每天都在爭吵。
那個傍晚,那個死亡來臨的傍晚。
我拿到了作弊設備,男友將我叫去了大排檔。
他很高興,他邀功地說,已經 徹底解決了那檔子事。
解決? 他說那個賤人想去醫院打胎,去醫院,這樣不就讓家長知道了麼?那不是影 響他前程麼? 所以,他對她,「稍微」
動了點拳腳,不出意外,那個胎,已經死在了肚 子裡。
「萬事大吉了。」
他這樣說。
那些他毆打她的描述,湧入我的耳朵。
我再也控制不住,掩面痛哭。
他不知道,我和他爭吵,從來都不是因為他出軌。
而是他欺負了我的閨蜜。
後來,他提議去郊區的河邊游泳,我知道,他想做那種事。
我說好,喝完這些酒,我就和你去。
他不過是我的寵物。
他不應該傷害我的閨蜜。
傷了人的寵物,就只能有一個下場。
我灌他喝了很多酒。
那個傍晚,我們來到了河邊。
我不停推脫,讓他等一等再做。
終於,他漸漸酒意上頭,我們坐在岸邊,他靠在我的肩膀,昏沉睡去。
夜色漸黑。
提前收到我簡訊的閨蜜,也到了這裡。
她膽怯地看著我,我卻不容她拒絕。
我們脫下了他的衣服,將他猛地推進了河水裡。
他隨著水流飄遠,突然嗆了一口水,這才驚醒。
已經太遲了,他無力保持平衡,在水中沉浮掙扎。
掙扎。
他是在向我們求救吧,那個時刻。
我站在岸上,冷冷地看著他。
他的掙扎漸漸無力。
閨蜜拉了拉我的衣角,「不是只是懲罰他麼……」
「再等等。」
「他快沒力氣了。」
「我說了,再等等。」
閨蜜恐懼地看著我。
黑夜侵蝕,籠罩了一切。
我們已無法看清男友的身影,只聽見無力的掙扎聲音。
這聲音最終消失,留下一片死寂。
閨蜜想要下河,卻被我牢牢地攔住了。
「給他做人工呼吸。
我們得送他去醫院……」
她看見我的臉上,有一絲戾氣。
「他已經死了。」
我說,「沒氣了。」
「送他去醫院,我們是要槍斃的!」
成為一個殺人犯,我知道閨蜜無法接受。
她仍然想下河救他,我牢牢地抓住她。
「你好好想一想,我們兩家的條件,賠得起錢嗎?!人命錢!」
她劇烈反抗著,我們近乎在搏鬥。
就在這時,岸上遠處,傳來了一段喊聲,猶如驚雷。
「沒事吧?怎麼了——」
那時過路的農婦,聽見了我們的動靜。
我驚恐地回頭望去,有驚鳥飛走。
夜色籠罩,那片樹蔭下,看不見任何人。
但我知道,有人在那裡,就在那裡。
閨蜜想要呼救,卻被我用力抓住了胳膊。
我直勾勾盯著閨蜜,壓低了聲音,對她說: 「想想你的父母。」
「這筆錢,能要他們的命。」
閨蜜不再掙扎,她沉默著。
默許我大喊回應,支走了農婦; 10 黑夜,死寂。
閨蜜止不住顫抖著。
我說,「我會告訴警察,今天下午,我和他來游泳。
吵了架,小情侶,鬧 矛盾很正常。
所以,我提前回家了,他還在河裡游泳。
沒想到,出了這樣的 意外。」
我回過頭,說:「但如果警察來問你。」
「你要告訴他們,這段時間,我和他幾乎每天都在吵架。」
「你要告訴他們,我說他心裡已經沒有了我。
我希望他死了,這樣他就永遠 是我的了。」
「誰來問,你都這麼說。」
閨蜜不知是冷,還是害怕,止不住發抖。
她說不出話。
啪! 我給了她一耳光,很重。
「複述一遍。」
啪! 又是一耳光。
她這才結結巴巴,「你……你們總是吵架。
你希望他死了……這樣他就永遠是 你的了……」
我點了點頭。
我要走了她的小靈通,刪除了裡面,我讓她來河邊的簡訊。
「今天下午,你沒來過這裡。
你不知道發生過什麼,明白了嗎?」
「明白了……」
「可是……」
終於,閨蜜鼓起了勇氣,問我,「為什麼要讓我說,你希望他死了。
這 樣,你的嫌疑……」
「因為,我要撒三個謊。」
我說。
「每一個謊,都是對上一個的升級;運氣好,第一個謊的時候,這件事就結 束了。」
「第二個謊,我會捏造出一個不存在的人。
我會告訴警察,是他逼我撒的第 一個謊。
由這個不存在的人,來承擔所有罪責。」
「但是一個不存在的人,還是有被證偽的風險。」
「所以我需要你對警察的那番話,開啟我的第三個謊。」
「在第三個謊里,我會承認,第一個謊和第二個謊,都是我捏造的。
我是一 個罪犯,必須要付出代價。」
「然而,我會修改部分真相,讓這個代價,小到忽略不計。」
「比如,把故意殺人,篡改成,見死不救。」
「他們將百分百地相信我篡改後的真相。
這件事,會在這裡徹底終結。」
閨蜜不解,「為什麼……」
我直視著河面,黑暗冰冷。
「人們只會相信,暴露出來的線索、吻合他們直覺的故事。」
我說,「以 及,他們經過努力,最後挖掘出的,「真相」
我說,「挖掘出「第三個謊言」
的那個人……你覺得,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呢?」
閨蜜無法回答。
我卻笑了起來,不知為何,充滿了期待。
不管他是誰,他將變相地,成為幫我們脫罪的幫凶。
「不覺得,這樣很有趣麼?」
我自語沉吟。
漆黑的深夜。
「我不能送你回去,會被人看到,自己走回去。」
交代完一切後,我對閨蜜 說。
「祝你,蟾宮折桂。」
這是我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是等閨蜜走了很久後,才動身離開的。
我哼著歌,走在回家的路上。
12.
三年後,小縣城裡。
下班地點,行人懶散。
街頭上,陸羽和我相對望著。
「你到底是誰……」
終於,他把這個問題還給了我。
屍體已經下葬,證據都已被時間銷毀。
知道了答案,時隔三年,他又能做什麼呢?
我笑了起來,那笑容很甜。
「我是槍花啊,陸警官。」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