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我暈乎乎地爬到他的房間,捧起臉就親,宣洩寂寞

2022-02-12     緣分     11137

我有些嚇到,身子微微一縮,可嘴上還是不服輸:「是沒承認過,只不過是 讓我幫你拆散她和藍穆哥而已。」

「最開始我是在試探你是不是還喜歡藍穆,後來我他媽是故意為了讓你來找 我!」

我下意識地凶回去:「我喜不喜歡藍穆跟你有什麼關係!」

付思源睨著我呵呵冷笑:「你說呢?」

7

付思源坦白,在發覺喜歡上我前,他掙扎過,畢竟一直把我當兄弟。

他嘗試著疏遠我,上下學總是找各種藉口不和我一起走,朋友出去聚會也不 像往常一樣和我胡鬧,有時我得了一個好玩的東西興致勃勃來找他分享時, 就算他很感興趣也會冷著臉說一點也不喜歡。

那時我剪著寸頭,滿身的桀驁不馴,活脫脫一個假小子。

而付思源卻打小就 規划過,長大了,要找一個溫婉的、安靜的、小鳥依人的媳婦兒。

兩種形 象,南轅北轍。

可越是想逃避,付思源就越是無法控制地將視線停駐在我身上。

我總和杜阮 在一起,他也試圖將視線轉移到杜阮身上,可是沒有用。

他沒說那個夏夜,當他從那個有著一雙晶亮眼眸的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的身 體有了難以啟齒的變化時,他就知道,自己約莫是栽了。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好不容易將自己的心意看明朗時,我會做出偷他床 單這種事。

那些少男心思、那個綺麗的夢就這樣赤裸裸地大白於眾人面前,他險些沒氣 得背過氣去,當即就羞憤難當地找我打了一架。

結果那晚他捂著被我揍青了的臉,一邊哭一邊恨自己怎麼眼瞎了,喜歡上我 這麼一個玩意兒,並且指天發誓要是還喜歡我就天打五雷轟! 只是眼淚一抹完,回頭我該入夢還是入夢。

那段時間裡,付思源一度很消沉低迷,他和我打架鬥嘴,挑我的刺、找我的 茬,消極抵抗著心裡越來越濃烈的喜愛。

時間久了,所有人都認為我倆天生不和。

可鬼知道付思源有多想把我拽到懷 里狠狠教訓一頓,直到我對他服帖為止。

但付思源沒有等到那天。

他揣度著隱秘的心思,遠遠地看著我,然後卻發 現,我不知什麼時候起,竟也用了和他相似的眼神看藍穆。

酒醉,我暈乎乎地爬到他的房間,捧起臉就親,宣洩寂寞

付思源這次慌了。

他原以為除了他沒有誰會眼瞎看上我這假小子,卻忽略了 我會看上別人的事。

於是他故意在藍穆和杜阮表白的時候來惹我,誘我追著他打,然後帶我跑到 了藍穆的表白現場,好讓我親眼所見,徹底斷了那個念頭。

付思源計劃得很好,他等著我悲痛難當,再乘虛而入安慰我,藉此恢復邦 交,再一步一步地慢慢誘捕我的心。

可誰曾想我竟一聲不吭,神色絲毫未變,這倒叫付思源有些拿捏不准了。

半 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他是不是搞錯了,沒準我根本就不喜歡藍穆時,兜頭 來了一個大驚嚇。

是的,驚嚇。

他說,當他顫抖著將喜歡得不行的姑娘抱在懷裡,感受著我的親吻、撫摸 時,想著我可能確實不喜歡藍穆時,我緊接著吐出來的藍穆的名字險些沒讓 他當場暴怒。

更氣人的是,他費心費力地照顧我這醉鬼一晚上,結果第二天一早我就給溜 了,緊接著,又以他還來不及反應的速度,迅速申請好了學校、辦好了簽 證,拍拍屁股就跑去了國外,而且一待就是三年。

就這樣,我還在三年後又跑了一回! 越想越氣,付思源「騰」

地起身,逼近我一拳砸在我身後的門上,臉色陰沉 得像是想咬死我:「你喜歡藍穆我沒意見,可我就還告訴你,先撩者賤,三 年前,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他眯起眼,伸出一隻手掐著我的下巴,又惡狠狠地說道:「你不是老笑話 我,每次和你們去唱歌就只會唱一首歌嗎?來,你給我說說,那首歌的最後 幾句歌詞是什麼?」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灼燙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鼻間,讓我的腦袋亂成了一團糨 糊,可饒是這樣,在付思源話音剛落的一瞬間,我的腦海里還是清楚地浮現 出那幾句歌詞—— 「我想對你說, 卻害怕都說錯, 好喜歡你, 知不知道?」

8

藍穆和杜阮的訂婚宴那日付思源臉色很不好。

後來我才知道,當天我打扮得很漂亮,一襲白色露背連衣短裙,襯得身段婀 娜,加上又留長了頭髮,黑緞似的披在肩上,很有些窈窕淑女的味道,極符 合年少時付思源瞎定的媳婦兒標準。

可付思源卻只想用個大毯子把我裹起來,因為已經連著有幾個男的路過我身 邊時回頭打量我了,他打翻了醋罈子,才一臉不開心。

旁人瞧見他這副表情,不敢惹這位付氏接班人,可他的一班發小就不會這麼 輕易放過他了。

有人過來推推他的肩膀,指了指宴廳,笑得賤兮兮的:「人怎麼沒跟你一 起?沒拐到手?不是吧你,床單都滾了人還不是你的?」

付思源陰沉著一張臉不說話,遙遙地看著陪在杜阮身邊的我,一口牙險些沒 給咬碎。

藍穆端著杯酒過來招待,看著付思源一臉不善的模樣笑而不語。

好歹其他發小有良心,七嘴八舌地給付思源出主意:「你這樣不行,窈窈多 皮啊,小時候打架誰打贏過她?照我說,你就伏低做小,先把她哄到手了再 說?」

「伏低做小?」

他冷哼一聲。

他後來回憶,那會兒他倒是想伏低做小,可我給他機會了嗎?在付家他好不 容易告了白,結果我就跟見了鬼一樣,推開他就跑了,之後,但凡有他的場 合,我不是早退就是直接不來。

付思源納了悶兒,藍穆跟杜阮都快結婚了,我別不是還惦記著他? 想到這裡,付思源視線一轉,落到一旁的藍穆身上。

藍穆不慌不忙地啜了一口酒,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有什麼問題?」

付思源目光如炬:「小時候你是不是給過我什麼錯誤引導?」

「你指什麼?」

藍穆頓了頓,「是指你故意招她打你時我去幫她拖住你?還 是指你在她後背貼紙條時我幫她取下來?或者說是在你說混話惹她哭時去安 慰她?」

付思源越聽臉色越青,可還不待他爆發,藍穆又接道:「這些我都是在阮阮 陪同下做的。

而且相對地,你被她捉弄時我也這麼對待過你。」

於是一口氣梗在付思源胸腔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當時,藍穆饒有興味地瞧著這一幕,許久,笑出聲來:「你說你倆累不 累?一個以為你喜歡阮阮,一個以為她喜歡我,也難為你倆糾纏這麼多年還 沒有一拍兩散。」

付思源默了默。

旁聽的人一頭霧水:「他倆喜歡過藍穆哥和阮阮?難道不是他們這麼多年一 直在相愛相殺?」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時間久了,假被當成了真,倒讓人連真心也不相信 了。

瞧著付思源朝著我走去的背影,藍穆搖著高腳杯又輕啜了一口:「可真讓人 操心。」

一人打趣:「你操什麼心了?咸吃蘿蔔淡操心的心?」

藍穆垂眸,眼中精光一閃:「你以為,窈窈的公司怎麼會突然派她回來調 研?別的公司又為什麼不肯跟她合作?」

還有,好端端地放在後備廂里的高級帳篷,怎麼會輕易地被樹枝鉤破? 「阿源啊,我的訂婚宴給你做筏子,最後可別還是搞砸了。」

宴廳中央像是安排好了的,付思源一踏上高台,除了他頭頂的那束燈以外, 周遭的所有燈都熄滅了。

付思源沉著臉調了調話筒,不一會兒,單手握住,另一隻手朝著我的方向勾 了勾:「你過來。」

我想往杜阮身後躲,可杜阮早被趕來的藍穆摟開,直接讓我撲了個空。

四周的人懷著看好戲的心思,主動往後退了兩步,給我留出了一大片空間, 因此當時我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頗有些手足無措。

「好,你要站在那兒聽也行。」

付思源難得的好脾氣,眉目舒展,渾然沒有 了方才的陰鬱,「你聽好了,我從小到大,喜歡的都是你,沒有別人。

關於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喜歡阮阮,我想了想,覺得可能是因為你老和她在一 起,每次我偷看你被你察覺時,都會慌張地移開目光,假裝去看阮阮。

我不 管你喜沒喜歡過藍穆了,現在我只問你,你喜不喜歡我?」

我低頭,緊咬下唇,眼角微微紅。

起鬨聲此起彼伏,付思源就在喧鬧中下台,穩步朝我走來。

我隱約聽到旁邊窩在藍穆懷裡的杜阮問:「你既然早看穿了,為什麼不早點 點破?」

藍穆低笑:「連我們都吵過架,更遑論他們?年少的感情經不起消磨,還不 如先攢著,等兩個人都成熟了再開始慢慢經營。」

酒醉,我暈乎乎地爬到他的房間,捧起臉就親,宣洩寂寞

「再說了,之前這倆人這麼劍拔弩張,約莫都是不能接受自己喜歡上了被自 己定義為閨蜜或者哥們兒的人,早些點破又有何用?年少時最拿手的活兒不 就是和自己的真心對峙嗎?」

我聽得一顆心揪在一起,又酸又澀,忍不住掉下淚來。

所有的驚慌失措和逃 避不安都在這一刻消散。

9

很久以後的某天,付思源不滿已經完成在國內開拓市場的我借著回去彙報工 作之機,領著藍穆和杜阮歐洲七日游,醋意滿滿地跟我翻舊帳,揪著我曾喜 歡過藍穆但他卻從沒喜歡過杜阮這一點不放。

當時我忙著去衝浪,一個激動就把電話給撂了,事後玩嗨了還忘了回電話, 結果第二天一早付思源就飛了過來。

本來我因為被擾了清夢還有點兒生氣,結果一看付思源極其狼狽、一臉疲憊 的樣子,涌到嘴邊的嗔怪轉眼化為一聲無奈嘆息:「不是公司忙嗎?怎麼過 來了?」

付思源瞥了我一眼,神色像是要發火,可最後也不過是彎身將我擁進了懷 里,腦袋埋在我的頸窩,啞聲道:「下次再掛我電話,絕不饒你!」

兩人都是不饒人的脾性,可正式在一起後,竟也能慢慢包容起彼此來。

我摸了摸他的頭髮,嘴角掛著笑,眼底盛了蜜一般:「那為了賠罪,我給你 說個秘密?」

「什麼秘密?」

「其實,我當年會喜歡藍穆哥,純粹是他的形象很符合我看的那些小言男主 罷了。

我偷你的床單,也不過是因為想讓你出糗,好令阮阮不會喜歡上你而 已。」

我側頭親了親他的耳朵,壓低了聲音,吐息耳語道:「還有,當年我喝醉了 跑去找你,在最後關頭叫藍穆哥的名字,其實只是因為我有些害怕,想讓你 停下來,才故意叫的……」

從頭到尾,我喜歡的,也只有他啊。

耳後傳來悶悶的笑聲,許久,才聽付思源輕鬆而愉悅道:「那我也告訴你一 個秘密,當年那個床單,不是我尿床,而是……」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