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陸簫笙看到煤氣罐滾向他時的眼神,驚訝、恐懼、憤怒, 如此錯綜複雜、欲語還休,演技炸裂得讓人恨不得跪倒在他的牛仔褲下化身 「迷妹」。
就這樣,陸簫笙被抬著進了醫院,而我的 QQ 簽名也從「願得一心人」變 成了「注孤生」。
2
醫院診斷,陸簫笙中間兩個腳趾骨折,手臂因摔倒也有輕微擦傷,不過還好 不算太嚴重,休養個把月就可以痊癒。
確認情況後,王姐給我打來電話安慰。
其實王姐不是什麼專業紅娘,她是我的學生,一個 35 歲的外貿經理。
一年 前在加班回家的某個晚上,遇到了一個醉酒的流氓,差點兒被欺負。
心情緩過來之後,她到我的工作室報了名,也漸漸地成了我最知心的閨中密 友,同時還擔負起了解決我終身大事的艱巨責任。
王姐說:「沒事兒,這才是緣分啊,解不開的緣分。」
我「哼」了一聲,往嘴裡扔了一大把薯片。
王姐又說:「一回生二回熟,他慢慢地就習慣了!」
我「哼」都懶得「哼」,直接往嘴裡倒了一包薯片。
最後王姐說:「小武,你換個角度想,這不是很好的機會嗎?傷筋動骨一百 天,你正好找他家去,死活賴著,孤男寡女,乾柴烈火,這不就成了 嗎?」
我想了想,好像有點兒道理,於是從床上一躍而起。
這時,王姐悠悠地加了一句:「只是別再扛煤氣罐就行。」
有王姐的三寸不爛之舌保駕護航,我很快地就潛進了陸家。
陸爸陸媽寬厚, 雖然心疼兒子得緊,但耐不住我軟磨硬泡還是忍痛把照顧陸簫笙的任務交給 了我。
只不過從此以後,二老每天出門前和兒子慣常的告別都多了幾分生離死別的 味道,告別語也從平時的「再見」變成了「保重」。
因傷在家休養的陸簫笙身殘志堅,每天依然要做繁重的工作。
我打心裡心疼他,同時也想大展廚藝一雪前恥,重新樹立我上得廳堂下得廚 房、百年難得一遇的賢妻良母形象。
於是我問度娘要了些營養的菜式,等陸爸陸媽一走就扎進了他們家的廚房。
鱸魚肉質鮮嫩、蛋白質含量高,給病人和傷者補身體極好。
以前每逢比賽前夕,母上大人都會給我做兩條鱸魚,對於鱸魚哪個部位肉最 嫩、哪個部位骨頭最少,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但對於怎麼樣才能夠把魚殺 死,我還是第一次思考。
度娘只說殺魚、刮鱗,如此含糊不清的語句根本就不適合我這樣的入門級選 手啊! 算了,弄翻條魚跟弄翻個對手應該沒什麼區別的吧? 我揚起刀,用刀背往魚頭上一磕……魚飛了,而且頑強地飛了又飛,直直地 蹦躂到陸簫笙的腳下。
當我怒氣沖沖擼起袖子追出來時,就看到陸簫笙一臉驚恐地看著高舉著菜刀 的我…… 好吧,魚就算了,做個山藥燉排骨吧。
山藥對腎好,排骨好……排骨忘切了…… 沒事兒,堂堂跆拳道黑帶選手剁個骨頭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我把砧板放到地上,揚起刀一刀下去,「砰」的一聲,排骨斷了,底下的 砧板……也裂了。
「莊小武……」
廚房門口,一個腦袋戰戰兢兢地探了出來,然後是拐杖和紗布裹得嚴嚴實實 的另外兩條腿。
陸簫笙神色悲愴難看:「別弄了莊小武,我媽新裝修的廚房。」
「啊?」
我的熱情被兜頭一盆冷水潑下,低頭「哦」了一聲。
陸簫笙又說:「莊小武,過來,扶我回去。」
剛給了一個巴掌又給顆糖,哼,還好我吃這一套。
我伸出胳膊把整個人墊在他的肩下,想讓他省點兒力氣,可突然他眼神一 黯,猛地抓住了我的手,沉聲問:「莊小武,你手怎麼了?」
我把手放到眼前一看,虎口的地方沾了一小片番茄醬,剛想解釋,突然意識 到陸簫笙剛給放開了拐杖半個身子撐在我身上,而我剛剛這麼一抽手,他立 刻重心不穩,單手單腳地撲騰了兩下就要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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