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受傷待在醫院,他不僅將我看光了,還時刻對我耳朵吐熱氣

2022-02-12

【本文節選自知乎《真愛至上:決絕復仇、溫馨腦洞和最純的愛》,作者:葉小白,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年會那天,我被迫上表演胸口碎大石。

一起的,還有我中意的小男生。

那天,他把我砸進了醫院。

我的愛情,為什麼畫風和別人不一樣???

1

上台前,閨蜜還在問我:要不算了,本來也不是你的事。

我大手一擺:沒在怕的。

閨蜜說得倒是實話——我司,一家做山寨遊戲的小公司,什麼「貪吃傳 奇」,「我系 X 渣輝」。

平日追求刺激慣了,這次開年會,搞什麼節目抽獎 簽。

抽中胸口碎大石的幸運兒,原本,是我閨蜜。

我去幫她據理力爭,從安全第一到尼采的自由意志。

對面就是油鹽不進。

最 後來我氣不過,腦門子一熱:我替她上行不行?! 「也行。」……? 要不然你再拒絕我一下呢? 轉念一想,閨蜜那旋然欲泣的樣子。

欺負我我忍,欺負我姐妹,就是不 行。

鄙人,咬著牙,硬著頭皮復上了。

更絕的是,臨了我才發現。

跟我一起上台的,還有新來一周的實習生。

小何,二十齣頭。

嫩得出水,笑起來晴空萬里。

說話柔聲細語,對小阿姨 們溫柔體貼——完全長在我審美上的大男孩。

如果我還在上學,肯定倒追他的那種。

我想這大約就是大齡仙女的宿命——和小男生最親密的接觸,是他掄起錘子 要砸我。

2

臨上台,我怕得腿都在發軟。

「姐姐,沒事的。」

小何突然對我說。

「啊?」

「是這樣,胸口壓著石頭,會形成一個受力面。」

他連解說帶比劃。

「石頭質量大,加速度就小。

所以呢,不會形成重壓。」

「然後人的胸骨呢,其實是個避震結構。

這在結構學上……」

小何沒完地給 我科普著。

what the…… 這就是男人的天性嗎? 在嚴謹科普的道路上勇闖天涯?? 你就是演示一萬遍【沒有人比我更懂結構學】…… 我特麼還是超怕的好不好!? 「不過呢……」

小何終於停下了科普。

「保險起見,拿我爸練手很多次了。」

「最後幾次,他說的就和按摩差不多。」

他狡黠地笑了笑:「放心吧姐姐,就當被我按了個摩。」

3

穿著水手服的我,羞恥地上台了。

——領導的惡趣味,說什麼年會就要放得開,指定了這款著裝。

小何也好不到哪去,被迫穿上了緊身的襯衣,腹肌線條,若隱若現。

現在回想起來,我都還想罵人。

給我準備的水手服,裙子特短。

小何不停安撫著我,「很快就會好」、「沒事我會小心」

…… 而我滿腦子都是「啊啊啊啊不能走光吧要死要死?!!」

我躺在兩條凳子上,胸口壓著石頭,手時不時淌一下裙子。

忽然間,同事敲響了一個銅鑼,「噹!」一聲。

我一驚,小何提醒我「來了!」,迎面一個錘子迅速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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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下意識…… 抬手想擋一下。

……我擋什麼啊?!!! 電光火石間,石頭因此失去平衡,滑到了地上。

還沒完整說出去,就被正中胸口的大錘,打回了肚子 里。

只有兩隻剛抬起來的手,指著閃耀的燈球。

4

那是 2015 年,我到死都忘不了的那個冬天。

隔壁的公司,踏馬的,連年會都不開了。

熱熱鬧鬧,目送一個山寨版水冰月,口眼歪斜,口吐白沫,被抬進了救護車 車。

在醫院裡醒來後,我發現我想通了兩件事情。

一、破公司不能呆了; 二、男人,果然只會讓我遍體鱗傷。

5

小何,漫威粉。

微信暱稱:雷神索爾。

經此一役,多了一個愛稱:錘神索命。

當然了,這破事,其實怨不得小何。

我剛成為碎石天選之女那會兒,整天憂心忡忡。

搜索記錄里,全都是: 「如果大石贏了,算工傷嗎」、「骨折如何自救」、「工傷訴訟律師費一 錢怎麼收」…… 那時小何就偷偷給我發消息: 「姐姐,其實不去也沒關係,我幫你爭取。」

問題是,閨蜜都連著請我嗦了三天粉了。

我不去,難道再把節目踢回給閨 蜜? 閨蜜會覺得我們很幽默。

那,能爭取把節目取消麼? 「我去試試。」

不僅沒成功,小何還被選為了砸我的掌錘人,跟我大眼瞪小眼。

小何還是有男子氣概的,後來又跟我提過幾次: 「咱倆換一下吧。

我躺那,你來砸就好。」

暖心歸暖心,都被我以「我要挑戰自己」

給拒絕了。

真不是我憐香惜弟,實在是,看他細皮嫩肉的,而我連砸核桃都能砸偏…… 我怕我一錘子干你腦門上啊小老弟! 賠不起啊! 「我就樂意挑戰自己,咋地吧。」

6

就樂意挑戰自己的我,在那個冬天,被迫住院兩周。

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穫吧。

小何非常自責,為了賠罪,自告奮勇,成了我的「私人護理」。

我肋骨骨折,行動不便。

每一天,他都會根據醫囑,給我準備易咀嚼的食物。

然而!我化妝都化不了!還因為受傷一臉憔悴!老態盡顯! 「姐姐,小心燙。」

他在床頭喂我。

我骨頭受了震盪,牙齒鬆動,只能嚅囁嘴唇,細嚼慢咽。

這,多像他在照顧病榻的老大娘。

病房裡,充滿了孝順的氣息。

7

小何的護理工作,是豐富多彩的。

起初護士時常來幫我活動身體,防止我長褥瘡。

小何看了幾次,給他學會了。

後來護士忙不過來。

我看了看小何,小何看了看我。

小何臉上泛紅,動作十分溫和,輕柔活動我的四肢。

結實的胸膛托著我,小心翼翼幫我翻身。

我像個翻了面的雞蛋。

他學著護士,找了微濕的毛巾,細心地,幫我.擦拭小腿和胳膊。

耳畔,感受著他的吐息,我心跳飛快。

可惜我不寫日記,不然一定是: 「X 月 X 號,晴。」

「今天,有男人把我乾洗了一遍。」

「他不光洗,他還衝我耳朵吐氣!」

8

這種曖昧沒有持續多久。

乾洗之後,我偷偷瞥他。

他在好奇地看毛巾。

上面。

是他搓下來的泥兒!

9

我始終認為,一個仙女兒,應該是完美的,是被嘖嘖稱讚的。

然而,好像只要小何在我身邊,我就一定會, 身受重傷、形象破滅、還特麼總接地氣! 他就是我剋星啊,媽的。

胳膊終於能動的那天。

痛失仙女資格的我給閨蜜打電話。

我說你和小何換個班吧,要不然我真的不想活了。

「你造麼?護士現在把他當我家屬,好多事都他負責。」

「這樣不挺好麼?」

閨蜜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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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廁所也是他扶著!他現在比我媽還了解我排泄周期!」

我差點哭出聲 來:「姐妹啊!救救我吧!」

閨蜜支支吾吾地。

以我對她的了解,這個反應,明顯有問題! 我這才知道,本來,是閨蜜要來醫院照顧我的。

但小何找到她,一直求她,說讓她來照顧我。

還再三保證,會比照顧他媽更用心(?真是個言出必行的男人)。

「那他為了啥啊?」

「他說有個問題,一直想單獨問你。」

「啊?啥問題?」

「我也不知道啊,他不肯告訴我。

但我覺得,這不明擺著你倆要有戲麼?就 同意了。」

我想了想:「等會,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太不厚道了吧!」

「姐妹啊。」

閨蜜終於嘆了口氣,「這些天,你回過我消息麼?」

我這才想起,這些天,都是小何幫助我操作手機。

我提前央求護士,無情地,屏蔽了我閨蜜的微信。

為了防止小何看到我和閨蜜那些老色批話題。

10

所以。

他要問我什麼? 還必須單獨問我? 那幾天,我一直胡思亂想的。

11

有天傍晚,昏黃的日光照進來。

小何的側臉,被夕陽照得很好看。

「姐姐,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他終於開口了。

我大腦飛速運轉:他要問我什麼? 他一直中意我? 害怕年齡成為距離? 他想讓我認他做乾兒子? …… 「姐姐,你為什麼要表演胸口碎大石啊?是有人逼你的麼?」

我等了半天,然而他並沒有繼續問的意思。

就,問這個??! 就一個紅綠燈整得我心跳加速的? 「如果有人欺負你,可以告訴我。」

他望著我,認真地說。

好吧,又暖心又失落的。

我只能告訴他原委——聽說過花木蘭代父從軍麼?你姐姐代閨蜜碎大石。

也沒人欺負我,怪就怪自己強出頭吧。

我沒想到的是,小何笑了笑,對我說「知道了。」

那笑容裡面,似乎暗藏著失落。

1,2

我,痊癒出院了。

終於,可以結束這段母子關係了。

那個下午,我帶著一臉疲憊,回到出租屋,剛想休息一下。

才發現欠費停電了。

一起的,是房東催房租的電話。

看了看自己卡上餘額——住院一趟,那點可憐的存款,早就掏空了。

猶豫再三,厚著臉皮,給領導打了電話。

中心思想就是:「那個啥,咱們能不能,報銷一下住院費啊?」

「理解一下,公司也有公司的難處。」

好傢夥,回答標準得像是《敷衍教科書》上出來的。

「那……我的工傷賠償……」

我不死心,真是沒錢了。

我沒想到,這句話惹毛了領導。

「你是在工作時間受的傷麼?」

「胸口碎大石是在你的業務內麼?」

「是不是以後誰隨便受個傷,都可以找公司要錢?」

連珠炮似的,我連回懟都插不進話,迎接那頭的狂風驟雨。

「住院兩周不在崗,你給公司帶來多少損失?我們問你要賠償了麼?!」

「如果要開除你,一點問題都沒有!」

「自己想清楚吧!」

領導「啪」

地掛斷了電話。

13

夜幕降臨。

出租房還是沒有電,一片漆黑。

我蜷縮著,開著手機電筒,擦了擦通紅的眼睛。

想給媽媽打電話,想了想,又算了。

那麼遠,還讓她擔心。

那一天,我特別想回家。

後來,電話突然響起。

是閨蜜打來的。

我接起來,還沒開始哭,就被閨蜜一句話整懵了。

「聽說了嗎?小何為了你,把公司錘爆了。」

14

「啥子啊?」

我懵了。

原來,下午的時候,小何去送材料,聽見了領導和我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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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年會,也屬於員工的工作時間。」

「她住院,也不屬於無故曠工。

還有,我知道你會找一萬個理由來反駁她, 反駁我。」

「但你不應該欺負她。」

領導破口大罵,小何則離開了公司,只留下被他用力捏皺的材料。

就在他離開後,不到一個小時,公司里來了一批人。

一批,公司惹不起的人。

15

「誰啊?啥人來了?」

我追問閨蜜。

「還能有誰,監管部門唄。」

我更加懵了,「這和小何有什麼關係呀?」

「我聽說小何的爸爸,是什麼商會的主席,特別牛逼的那種。

你說監管部門 找公司,還能是因為誰?」

閨蜜幸災樂禍:「公司瞬間認慫了,說是過幾天,還要去你家登門道歉。」

我瞠目結舌,半天才反應過來一件事。

「不是……那他做個實習生是為啥呢?玩模擬人生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啊姐妹。」

「小何,應該就是為了你來的。」

16

「公司……事先不知道他家裡情況麼?」

由於過於震驚,我的思維,顯然還停留在上一段對話里。

「他隱瞞了家庭背景來的,破公司根本連背調都沒有……這不是重點啊姐 妹!」

閨蜜告訴我,她打聽了一圈,終於問到了一個消息靈通的人。

小何這些年,一直在找一個女生。

小何不知道那女生的名,只記得她的長相。

聯想起,小何無緣無故,來這家公司; 再聯想起,他為我衝冠一怒辦離職; 他還幫我出頭…… 也就是說…… 小何,這些年,一直在找我?

17

我本來都打定了主意,有生之年,要離這個小何越遠越好。

男人到處都有,何必專找剋星? 可是閨蜜一番話,又讓我心潮澎湃的。

這緣分,又是從哪說起的? 幾天後,我仍然在家裡休養躺屍,突然收到了一條小何的微信。

「姐姐,要不要來我家玩?請你吃飯。」

我地鐵老頭手機 jpg,這才哪跟哪,就讓我去你家? 他拍了張照,他圍著圍裙,做的全是我愛吃的菜。

我打特快去的。

別誤會,我怕菜涼。

18

小何的家很乾凈,窗明幾淨。

小何準備了一桌「辣屁股」

套餐,都是我住院期間念叨個沒完的菜系。

酒過三巡,想問的問題,到了嘴邊,還是沒有問出口。

如果,他在找的女生不是我。

那豈不是,糗大發了? 不經意一抬頭。

我丟。

小何被辣得不行,解開了衣領扣子,露出了稜角分明的鎖骨。

我滿鎖骨都是腦子,胡亂夾菜。

小何目瞪口呆,看著我把筷子伸進他碗里,夾走了他一棵花菜。

媽耶! 我反應過來,收回筷子,羞恥到不知所措。

「姐姐,這幾年,我一直在找你。」

突然,小何對我說。

他注視著我的眼睛。

眼神,前所未有的溫柔。

「姐姐,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我呆愣地,吃下了那棵花菜。

那天在小何家裡,小何似乎並不著急。

在我們吃完飯之後,他開車帶著我,去了一個地方。

他說:去了哪裡,我就一定會想起他是誰。

19

我和小何下了車,面前,是一座廢棄的車站。

落雪的冬夜,大雪覆蓋。

依稀記得,這是很老的火車站。

後來這個城市通了高鐵,這個車站,也就漸漸廢棄了。

城市上空,長燈搖曳。

此處之有,雪夜暖白。

我有些害怕,他難道是要帶我來這裡,獸性大發一把? 他朝我笑了笑,那笑容很乾凈。

「姐姐,五年前,這裡也下著雪,你在這裡抱過我。」

我愣住了。

20

我想起來了! 五年前,我在這裡,救過一個想輕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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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2011。

那年冬天,我在車站候車,準備回家過年。

一個戴著口罩的少年,一直望著前方,出神地發獃。

2011,大雪飄落,列車進站。

我目瞪口呆,看見那個少年,向前踏了一步。

那時我還年輕,反應快,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把他摔了回來。

少年也回過了神,額上冷汗直冒。

我罵罵咧咧爬起來,看他這個樣子,也不想罵他了。

「怎麼了?」

我問他。

少年低著頭,不說話。

「上學不開心麼?」

我看他眉眼裡的單純,還有臉上的淤青,猜測了一下。

少年沉默許久,點了點頭。

我感慨了一下,搞不好,又是被同齡人欺負什麼的。

現在的小孩啊。

想了想,把我的傘遞給了他,對他說: 「如果有人欺負你,可以告訴我。」

「我幫你掛他,我罵人超凶的。」

21

那年冬天,少年還沒開口,車站工作人員便沖了過來。

安全起見,他們帶走了那個少年。

而我,列車即將發車,只得匆匆上了車。

很可惜,沒來得及留下聯繫方式。

那個少年,最後回頭望了一眼。

那個姐姐,在車窗前,朝他揮了揮手。

他將那個姐姐的樣子,用力地記在了心裡。

22

五年後,往日的車站,早已停運。

想輕生的少年,長成了笑起來晴空萬里的大男孩。

他就站在我面前。

23

我瞠目結舌。

「所以,你那年,為啥要那個啥……」

小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當時家裡遇到了困難,和破產差不多。

又被幾個 同學欺負,就,覺得暗無天日吧……長大後才覺得,為這點事去死,太不值 得了。」

「應該說,幸好那天,遇見了你。」

「那……後來呢?」

「都走出來了,慢慢還擊了回去。

不管是生活,還是那些欺負我的人。」

「漂亮!」

「我經常會想,今天所有開心的事情。」

他對我說,「都是因為那天,你 出現了。」

「總覺得,多了一個姐姐做靠山。」

24

必須承認。

我以前,一直覺得,屬於我的愛情。

會是一個托尼斯塔克。

他富有又成熟,他從不回頭看爆炸。

任何困難,他都會對我說:it's ok,我在。

我沒想到,這個大男孩的這句:「多了一個姐姐做靠山。」

徹底地擊中了我。

托尼斯塔克,原諒我這個不忠的妻子吧。

25

那天晚上,小何,開著車,送我回了家。

外面下著雪,我們都沒有下車的意思。

兩人沉默著,氣氛卻越來越曖昧。

終於,小何解開了安全帶。

我心跳上了高速。

閉上了眼睛。

許久,我茫然地睜開眼睛,卻發現,他只是下車給我開門去了。

還特紳士地提醒我:「錢包,手機,鑰匙。」

一下打消了我在他車上落點啥東西的計劃。

「到家給我發消息,我再走。」

他說,「姐姐早點休息。」

我把「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咽了回去。

我心一橫,準備來一出腳扭了,必須要小哥哥送我回家的戲碼。

抬腳,搖晃向前。

他眼疾手快,夸擦!扶住了我! 「好險!」

他鬆口氣。

什麼好險?好險中了我的奸計嗎? 我他娘的,真有你的呀?

26

所以,我和小何,這算什麼? 我回到家,躺在床上,橫豎沒想明白。

不表白嗎? 不親親嗎? 不親完嘴兒拉個絲兒嗎? 怎麼,什麼,都沒有!? 猛然間,我意識到一個悲催的事實—— 這,是不是意味著,小何,僅僅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姐姐?! 一個,24k 純純的,知心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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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果然,年齡勸退麼? 呵,不可能。

明明是他沒有勇氣,去征服一個胸口碎大石的兇猛仙女。

什麼你說我打開網抑雲在評論區里憋酸詞兒? 我到了夜裡詩興大發不行嗎? 第二天,我被敲門聲驚醒,揉著眼睛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小何。

我們大眼瞪小眼。

「姐姐……」

「你怎麼來了?」

外面很冷,他臉上的紅暈,顯得十分色氣。

「我能和你一起住麼?」

他說。

28

小何給我帶了早餐,客廳里,是他的行李。

他正好奇地打量著我髒亂差的房子。

「所以……你房子到期,沒找好新房子?」

我頭疼地問,「又不想和父母一 起住?」

「對。」

「那,怎麼不住酒店?」

我冷笑,讓我抓到漏洞了吧。

為了來我家,不惜編一個拙劣的藉口。

網抑雲誠不欺我,喜歡一個人,是藏 不住的。

「因為沒錢。」

他相當坦蕩。

「啊?」

「我離職了你忘了麼?也沒什麼存款。」

「你不是富二代麼?」

「哪有大學畢業就啃老的。

姐姐,我不白住,我負責家務和做飯,明天也 會去找工作的。」

「也不是不行啦。」

我嘆了口氣,很憂愁。

「問題是,怎麼住呢?」

我們一起看向我租的房子。

這是一個開間。

只有一張床。

一床被子。

29

工傷賠償,還得兩周。

那年冬天,我的閨蜜感到很魔幻。

她借錢給我養男人。

而她只能吃檸檬。

她問出了那個關鍵問題: 你們,到底,咋,睡,的? 咋說? 小何很有分寸感,打了地鋪,還在我們中間,隔了沙發。

一連幾天過去,沒有發生任何可疑的情節。

某天我發現,他在逛知乎,偷偷瞄了一眼。

他在瀏覽的問題,讓我頓時心跳加速。

「女朋友睡覺打鼾,是種怎樣的體驗?」

30

小何的手藝很好,大半個月,我徹底告別了外賣。

他準備了很多菜譜,什麼大骨餐,牛排,羊肉火鍋。

說是高鈣,對我術後有幫助。

他找到了工作,家裡被他收拾得井井有條,乾淨整潔。

我找工作屢屢被拒,無事可干,只能在床上刷手機。

小何在廚房喊我:該吃飯了,快起來吧。

我坐起來,忽然,覺得,很不對勁。

這怎麼看,怎麼像,他在照顧廢物女兒。

他披著圍裙,給我盛好飯,對我笑了笑: 「不就是找工作不順利麼?」

「回頭我找找關係,給你介紹個穩定的。」

「在家多休息幾天,沒事的。」

一餐飯,我被洶湧的父愛包圍。

31

在那個冬天,我們同居了很長時間。

卻總是沒有戀愛的感覺。

所以……我們到底是誰在白嫖誰?! 說來奇怪,反而是回家過年的時候,我們親密了很多。

每天都要通很多電話,我吐槽生活瑣事,他說自己遇上的開心事兒,給我看 他今年的新衣服。

經常夜裡,打著語音睡著。

睡得特別好。

後來我去親戚家過年。

那個媽媽在外地工作。

她說她和兒子每天都要通很多電話,她吐槽生活瑣事;兒子說自己遇上的開 心事,給她看新發的校服。

睡得也特別好。

我直接懷疑人生。

32

那個假期,有天我和閨蜜,去了高中的同學會。

熱熱鬧鬧,不過都沒了共同話題。

我只能和小何聊天打發時間。

他說他有天回我們的房子取東西,在房子裡,突然有一種感覺。

他想掙很多錢,把這個房子買下來。

「買一個開間幹嘛?犯不上吧?」

他說,「因為,第一次,和你一起生活,在那裡。」

他說,「那裡,有家的感覺。」

我該說他幼稚麼?前言不搭後語的。

我心都跳抽抽了。

33

後來,班主任要撤了,我也想開溜,藉口身體不舒服,和閨蜜上了他的 車。

閨蜜中途下車到家,我又坐了一段。

到家洗完澡出來,才發現多了好幾通未接電話。

都是小何的。

還有一條條質問的消息: 「你在誰家?」

「接電話。」

34

啥? 我懵逼地接起。

小何的語氣,有些生硬。

「姐姐,你在哪?」

「我自己家啊。」

「就你一個人?」

「那不是。」

「什麼?」

他語氣又硬了。

「我爸媽啊,還有我家養的狗。」

「沒了?」

「沒了啊。」

「我……以為你去了你班主任家。」

小何這才漸漸放鬆了下來。

我明白了過來,除了我的好閨蜜告密,還能有誰。

靠,班主任和我爸一個歲數,可真夠他胡思亂想的。

我懵逼了一下,隨後,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那你之前,在想什麼呢?」

「以為……你去他家拜年。」

「哪種拜年?」

於是小何又不說話了。

我說:「我要去睡覺啦。」

「姐姐,我要去你家拜年。」

突然他堅定地說。

「是,哪種拜年呢?」

「以你男朋友身份的那種。」

我們同居的時候,好幾次。

他都會習慣地問我一句,「可以嗎?」

這一次,他沒有。

沒有得恰到好處。

在那個冬天,我的少年,突然長大了。

35

人吶,一旦幸福過頭,就容易患得患失。

那個晚上,我瘋狂腦補,未來甜膩的日常。

一邊瘋狂又懷疑,懷疑會因為某些陰差陽錯,懷疑我們會頻率不合。

懷疑最後我們分開。

懷疑他會找一個年輕的姑娘。

懷疑五年後,給我寄來結婚請柬。

我坐在前任那一桌。

我和那些小姑娘有代溝…… 這種七上八下的感覺,就像有七八個小何,在對我胸口碎大石,且沒有大 石。

那個晚上,我橫豎睡不著,給他發消息。

沒想到,他也沒睡。

我們接了視頻。

我驚了一下,雪已經停了的夜晚,他在那個廢棄的車站。

「去那裡幹嘛?」

他給了我一個矯情又臭屁的解釋:「這裡是我們開始的地方,想回來看 看。」

「我怎麼聽出了一股你要燒香拜拜的味道呢……」

「其實,是想起有一些事,一直沒等到合適的時機告訴你。」

「什麼啊?要告訴我什麼?」

他看著我,那笑容很溫和。

「還記得麼,五年前,我們在車站,沒來得及留下聯繫方式。」

「後來,試圖找過你,但是,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去過車站,監控早就被 覆蓋了。」

「再後來,周末會去那個站台,等你出現。

也會向新的朋友,描述你的長 相,萬一,遇見認識你的人呢?可惜,一直都沒有。」

「我一度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但我沒有放棄過。」

「因為,每次想到你,我都多了很多面對人生的勇氣。」

「包括,想要再次見到你這個事情。」

我愣了愣。

他說:「我想要見到你,以前、現在,以後,一直都是。」

在那個晚上,他就那樣,打碎了我所有懷疑。

36

很對不起他。

那個時刻,我腦袋裡,只出現了一個李雲龍。

他指著小何,對我發號施令: 「他娘的,想個辦法干他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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