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網文，作者：削片馬鈴薯，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1、

安靜的圖書館內，帥哥婁陽的出現，引起了小範圍的騷動。

吳欣然肥胖的身體窩在角落，眼角看著帥氣的婁陽離她越來越近。

直到婁陽緊挨著她坐下，吳欣然仍不敢相信，暗戀許久的男神，竟然會主動 靠近她！ 可婁陽坐下去的瞬間，就後悔了。

濃郁的劣質香水味，還夾雜著一股黏膩的汗腥味，吳欣然身上的味道熏得他 想當場放棄。

可為了論文，他忍！ 婁陽緩慢地呼吸了一口空氣，暫時穩住了想要嘔吐的慾望。

他立刻換上一副 可憐兮兮的表情：「欣然，能幫我寫下開題報告麼？我身邊只有你這一個學 霸朋友。」

吳欣然僵直著肥胖的身體，緊張地一動不敢動，「可是，我們…不同系。」

沒想到吳欣然會拒絕，婁陽咬咬牙，心裡想著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便佯裝 親密地抬起一隻胳膊，摟在了吳欣然肥胖的膀上。

吳欣然嚇了一跳，下意識抬頭，便看見心心念念的婁陽就在她眼前，二人從 未這般親近。

這時，一個路過的男生煞風景地罵了一句「白痴！」

「你罵誰呢？」

婁陽起身要追過去，卻被吳欣然攔住。

罵她的人，是杜修，他們系出了名的冰山面癱男，大學四年獨來獨往，沒見 他和誰要好過。

誰知杜修卻停下來，扭頭看向吳欣然二人。

一個高大帥氣，一個又黑又胖， 儼然一副帥哥與野獸組合。

「長得丑就算了，連腦子也不帶。」

說完又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婁陽大怒，說什麼也要教訓杜修一頓，吳欣然連忙拉著婁陽離開圖書館。

「他沒說錯，我..我確實又胖又丑。」

婁陽突然攬過吳欣然，還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欣然，在我心裡，你很可 愛，很善良，很單純！我喜歡這樣的你！」

突來的告白將吳欣然的心臟撞得發麻，大腦一片空白，可這個走向卻完全不 是婁陽預料之中的。

婁陽連忙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丫頭，我的開題報告，挺...挺著急的，你能 幫我麼？」

「好！我幫你！」

別說幫忙寫開題報告，吳欣然恨不得把她所有美好的東西 全部送給婁陽。

婁陽眼睛一亮，卻連忙紅著臉鬆開了胳膊，吳欣然不知道的是，婁陽的臉 紅，是被她身上的味道熏的。

回到宿舍，吳欣然拿出剪刀，將剛才被婁陽摸過的頭髮剪下，小心翼翼地放 進一個玻璃盒內。

三天後，五個選題擺在了婁陽。

因為要和婁陽見面，吳欣然用了平時兩倍量的香水。

婁陽感覺一口氣憋得馬 上就要休克，他忙拿上選題報告急匆匆離開，「我先讓張導看一下，回頭請 你吃飯啊。」

看著婁陽帥氣的背影逐漸消失，吳欣然迅速將桌上的一團衛生紙塞進包里， 那是剛才婁陽擦完汗隨手丟掉的。

夜裡十二點，一個肥胖的身影在電腦前寫著論文，「啪嗒」，一滴血滴在了 鍵盤上。

吳欣然翻找紙巾時，竟鬼使神差地從包里拿出了白天婁陽用過的那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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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 鼻血迅速染紅紙巾，吳欣然心裡竟升起一股異樣的滿足感，仿佛和他的關係 更近了一步。

次日，再次通宵一夜趕論文的吳欣然坐在圖書館打著哈欠，收到了婁陽論文 通過的簡訊。

婁陽約她去校外咖啡廳見面，吳欣然連忙化了妝，又補噴了兩遍香水，這才 飛奔著跑了過去。

咖啡廳外，吳欣然看見婁陽笑著朝她招手，可盤桓在二人之間的落地窗上， 卻倒映出一個滿頭大汗的胖子。

她連忙拿出紙巾擦汗，卻一不小心擦花了臉 上的妝。

路人的臉上漸漸露出嫌惡的表情，吳欣然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樣，呆在原地一 動不敢動。

其實，婁陽也是嫌棄她的吧？ 正胡思亂想時，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吳欣然。

「發什麼呆呢？走，吃飯去。」

婁陽的溫柔，將她牢牢包裹，為她築起鐵壁，這一刻，吳欣然徹底淪陷 了。

所以，當看見婁陽痛苦地面對電腦，卻敲不出一個字的時候，吳欣然微笑著 拿過電腦，開始幫婁陽寫論文。

「欣然，有你真好！」

吳欣然看著婁陽，感覺連日來通宵趕論文的疲憊被一掃而光。

她收集到的婁 陽物品也越來越多，看著已經擺滿了一柜子的玻璃盒，吳欣然想，答辯之 後，就和婁陽真正在一起吧！

2、

婁陽的論文導師被叫羅剎，絕非浪得虛名。

論文一改再改，直到答辯當天，才算最終定稿！ 可學校的列印店竟然停電！二人找到附近胡同里的一家列印店，排隊列印 完，距離答辯就剩不到半小時的時間。

婁陽拿著論文飛奔離去，吳欣然拖著肥胖的身體，著急地追在後面，手裡舉 著一個小物件，「婁陽，你的 U 盤！」

突然，一個急剎車打斷了吳欣然的話。

婁陽轉過身，看見吳欣然倒在地上，她的身後，停著一輛汽車。

婁陽連忙趕過去，不著痕跡地拿走吳欣然手裡的 U 盤，他看見肇事司機下 車，竟是前不久剛罵過吳欣然白痴的杜修。

此時，周圍聚集了一小圈路過的學生，婁陽連忙叫嚷著去找校醫匆匆離開， 可校醫沒到，120 急救車迅速出現。

醫院內，昏迷的吳欣然仍挂念婁陽的論文答辯，「婁陽—婁陽—」

「別喊了，你男神被小學妹拐跑了。」

昏迷的吳欣然猛地睜開了眼。

杜修總算鬆了一口氣，卻嘴上不饒人，「還真是痴情！怎麼喊你也沒用，一 說婁陽立馬見效。」

「婁陽怎麼了？」

吳欣然緊張地看著杜修，等著他的回答。

「先管好你自己吧，竟然能累到暈倒，整整睡了兩天兩夜。

醫生說你沒啥毛 病，現在睡醒了就走吧。」

「我問你，婁陽怎麼了？」

吳欣然急得連音量也不自覺加大。

「婁陽啊，」杜修停頓了一下，看向吳欣然，「他是你男朋友？」

吳欣然連忙點頭，「馬上就是了。」

杜修輕笑，「夢還沒醒呢？他利用你幫他寫論文，現在論文通過了，你就沒 有利用價值了。

他現在，估計正陪著新交的白富美小女友呢。

聽說，倆人如 膠似漆。」

吳欣然瞳孔微縮，心臟猛地一緊，她不相信，婁陽根本就不是這種人！ 可杜修卻將前天婁陽丟下她去答辯的事，全部告訴給了她。

吳欣然不信，她要親自問婁陽！ 可婁陽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杜修搶過吳欣然的手機，原本淡漠的眉間隱隱起了怒意，「真沒腦子是吧？ 他在你車禍暈倒的時候，還能不顧你的死活跑去答辯！他比渣男還渣！渣男 都干不出這麼喪良心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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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杜修一頓吼，吳欣然愣住了，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崩潰大哭起 來。

「都怪我！都怪我！嗚嗚......」

杜修的面癱臉被吳欣然哭到土崩瓦解，「你有病吧？他不幹人事兒，你怪自 己幹什麼？」

吳欣然指著自己身上的肥肉，「因為我胖！因為我臭！所以婁陽才會離開 我！」

杜修簡直快被氣瘋了，「你該去精神科看看腦子了！」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我這種人的悲哀！」

「你有被同學孤立過嗎？因為胖，就連女同學也不願和我坐同桌！你有夏天 被室友趕出過宿舍嗎，她們鎖上門不讓我進，說我身上有酸臭的汗腥味，影 響她們的生活！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男生願意和我玩，他們只會嘲笑 我，給我起外號：死肥豬，死胖子！我明明比任何人活得都要努力，可卻連 他們的一視同仁都得不到！」

「可婁陽會鼓勵我，會親近我，他在把我當一個正常人對待！」

「那你減肥啊，說這些有什麼用？」

吳欣然笑了，她何曾不想瘦下去，可天生就是易肥胖體質，偏偏初中還吃了 三年帶有激素的藥物，一身的肉想減也減不下去了。

她甚至想過切胃，做全身抽脂，可都被醫生以身體不適合為由拒絕了。

「喂，拜託你清醒一點！婁陽對你好，就是為了利用你！你出了車禍，他有 來看過你嗎？有打來一通電話嗎？有發過一條信息嗎？」

可吳欣然不聽，反而越哭越傷心。

杜修被吳欣然哭得頭疼，無奈嘆了口氣，「你真的認為，這些外在是影響你 和婁陽關係的主要原因？」

吳欣然毫不猶豫地點頭。

杜修冷笑一聲，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玻璃罐，裡面有一枚黑乎乎的藥丸。

「這是減肥藥，能讓你一周之內迅速瘦下去。」

吳欣然擺擺手：「我體質特殊，減肥藥是沒有用的。」

杜修嘲笑吳欣然沒見識，這個減肥藥是他高價從國外買來的，有特殊功效， 一定能讓吳欣然瘦下去。

但是，副作用巨大，不僅會破壞胃腸道機能，極大 降低營養吸收，一些特殊體質的人，還會有其他副作用。

杜修看著吳欣然：「就算這樣，你也要吃？」

吳欣然毫不猶豫地點頭，「胖，就是我的原罪！」

杜修將黑色的藥丸遞給吳欣然：「吃完當天，會有一個排毒過程，很痛 苦。」

吳欣然果斷接過藥丸，和著水吞了下去。

當天晚上，藥丸就開始起作用，排毒過程果然如婁陽所說，異常痛苦。

吳欣然感覺有人拿著一把硬毛刷沿著她的大小腸壁，逆向而過一下一下不停 地刷著。

腸胃一陣陣地抽筋，肚子裡不斷發出氣體流動的聲音，吳欣然突然 沖向廁所，剛坐上馬桶，大小屁便接連不斷放了出來。

吳欣然幾乎拉了整整一晚，就在她快要拉虛脫時，難受勁兒才終於下去些。

吳欣然苦笑，她一定是瘋了，才會相信杜修的鬼話。

然而，第二天，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吳欣然肉眼可見地發現肚子小了一圈，一上秤，竟足足掉了 10 斤肉！ 而且，藥丸似乎還有祛黑美顏的功效，隨著不斷變瘦，她的膚色也在發生巨 大的變化，五官也變得更立體了些。

吳欣然擺弄著各種姿勢，欣賞著鏡子裡那個苗條纖細，膚白貌美的自己。

忽然，她感到周身一陣異樣，面色一沉，緊接著就拿起桌上的香水瘋狂噴起 來。

吳欣然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藥的副作用竟是加重身上的腥臭味，一冒汗，味 道便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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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著怎麼遮也遮不住的異味，吳欣然眼裡隱隱浮動著瘋狂興奮的因子。

「婁陽，你等著我！」

當吳欣然穿著露臍裝和熱褲等在男生宿舍樓下，單手可握的纖纖細腰，筆直 修長的雙腿，和渾身白到發光的皮膚，如此人間尤物，立刻吸引了一大批路 過男生的注意。

大家不自覺地朝吳欣然靠近，雖然香水味有點濃，但沒有人會捂住鼻子，面 露嫌棄地遠離她。

有大膽的男生上前搭訕，吳欣然無一例外只問一句話，「你知道婁陽在哪兒 麼？」

一直到宿舍樓快要關門，婁陽才「姍姍來遲」。

「美女，聽說你一直在等我？」

吳欣然看著婁陽，突然撲進了婁陽懷裡，「我終於找到你了。」

被抱住的婁陽身體一僵，「你....你是吳...吳欣然？」

吳欣然點頭承認，卻被婁陽滿臉嫌惡地推開。

此時，婁陽不再掩飾臉上的嫌惡。

吳欣然目光直直地看向婁陽：「婁陽，你怎麼了？你看，我變瘦了，變漂 亮了，你不喜歡嗎？」

說著就要去拉婁陽的手，卻被婁陽躲開了。

看著唯恐避她不及的婁陽，吳欣然心裡的一根弦，繃地一聲斷了！ 她顫抖著聲音問：「你不愛我了麼？」

婁陽呼吸一滯，「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愛過你？」

吳欣然像是沒有聽見婁陽的話一樣，自顧自地說：「我變漂亮了，我們之間 的阻礙沒有了！婁陽，你回來吧，我們好好在一起！」

婁陽暴躁地大聲吼道：「夠了！吳欣然你發什麼瘋？！」

吳欣然也跟著激動起來：「你明明是喜歡我的，不然為什麼會抱我？還和我 約會？」

聽著二人越來越大聲地爭吵，樓上的吃瓜群眾震驚了！ 這個女生，竟然是那個死胖子吳欣然？ 他們原來是戀人關係？ 大家連忙刪除了剛剛發送的朋友圈，換上了更勁爆的文案重新發布。

而站在吳欣然對面的婁陽，更是怒不可遏，「你別瞎說！」

吳欣然卻笑呵呵地舉起手機，照片上，是二人開心拉在一起的手。

婁陽氣得剛想開口解釋，可鼻尖突然傳來一股濃烈的異味，他連忙捂住鼻 子，嫌棄地看向吳欣然。

「瘦了還這麼……」

沒等婁陽說出臭字，一個男生突然出現，將一件外套披在了吳欣然身上。

「又是你？」

杜修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婁陽，「幫他寫論文，人家也沒記著你一點好。

就 算是舔狗，混到這份上也實在太慘了。」

吳欣然鼻尖全是身上的腥臭味，她裹緊外套，一動不敢動。

婁陽卻強拉硬拽地將杜修和吳欣然推到一旁角落。

他面色不善地看向吳欣然：「吳欣然，這才是你今天來的目的吧？」

吳欣然裹緊外套，不發一言。

婁陽氣急，「行啊！吳欣然，你勾引我失敗，就想出這種噁心的點子誣賴 我？我告訴你們，論文是我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耗費了我巨大的心血， 大家有目共睹。」

杜修面無表情地看著婁陽，「現在的人渣開始流行不要臉了？為了幫你寫論 文，吳欣然一天只睡不到三小時，才會累倒在路上。

你那天走得倒是乾脆利 落。」

婁陽輕蔑一笑，轉身就走，不再理會二人，卻在看見不遠處的女生後，面色 驟變，不過轉瞬，便又恢復了陽光溫柔的模樣。

女生一路小跑走過來，牢牢抱住婁陽的胳膊，宣示主權般看向吳欣然。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事情發生了。

吳欣然脫掉外套，從腋下迅速摘掉四片止汗貼，瞬間腥臭味擴散到四周，她 將異味濃烈的止汗貼毫不留情地甩向婁陽的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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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修愣神片刻，連忙撿起外套裹住吳欣然，而婁陽的緋聞女友也在同一時刻 發出了驚聲尖叫！ 吳欣然看向狼狽的婁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親愛的，我會再來找 你，記住我的味道。」

婁陽沒想到，吳欣然這一鬧騰，不僅坐實了他倆的「戀情」，連一向好哄的 小女友也發了大火。

婁陽急了，如果不儘快處理掉吳欣然，那他靠小女友得 到的實習機會，可就要泡湯了！ 吳欣然不知道婁陽的心思，她跑了三家咖啡廳，才找到杜修。

「我要舉報婁陽論文造假，你幫幫我吧。」

「婁陽可能...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一切。

他沒留下一點我幫忙代寫的痕 跡。」

「除了你，我沒其他朋友可求。」

杜修好笑地看著吳欣然：「我憑什麼幫你？你知道那顆減肥藥多少錢麼？雖 然你倒在我車前，但我的責任，已經負完了。」

吳欣然知道杜修的脾氣，就在她搜腸刮肚找理由時，手機開始震動。

四年沒有說過幾句話的同學們主動聯繫，竟無一例外詢問起網上的照片。

吳欣然登上學校貼吧，才看到有人上傳了那天她暈倒的照片，並配文，畢業 黨通過碰瓷賺到人生第一桶金，真是大學生之恥！ 照片上，吳欣然倒在距離杜修的車還有半米遠的位置，杜修則滿臉慌張，確 實像極了職業碰瓷的場景。

再加上吳欣然史詩級的外貌逆襲，大家一邊倒地 相信了她碰瓷杜修，訛錢去整形的結論。

甚至有當時在場的同學替婁陽慶幸，幸虧他跑去找校醫，才躲過一劫。

一時間，很多人特意艾特婁陽，勸他趕緊和吳欣然分手。

婁陽見時機成熟，便頂著大號下場闢謠，挑明二人只是普通朋友，並艾特吳 欣然，表示會永遠相信她。

吳欣然氣得心臟直抽抽，婁陽這番話，看似替她解圍，實則只會越描越黑！ 這不，罵她的帖子更多了。

耳邊傳來一聲冷笑，杜修面無表情地翻著這些熱帖，「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 男神。」

可不知看到了什麼，杜修突然皺緊眉頭。

吳欣然則瞪大了眼睛看著被頂上來的熱帖，一個陌生 ID 上傳了一張新聞報 道截圖，「一場意外，高中男生失手害死同班同學。」

內容大致為一高中男 生推了探出身子擦窗戶的同班同學，導致同學墜亡。

而這起事件的主人公， 正是杜修！ 沒過一會兒，這個陌生 ID 又上傳了一段更勁爆的視頻。

雖然畫質模糊，但 大家還是看清了墜亡的過程，分明是杜修故意推的同學！ 貼吧徹底炸了！而杜修也一反往日冷靜，匆匆離開了咖啡廳。

那些早就看不慣杜修的人，開始正大光明地當起了鍵盤俠。

雖然沒人再關心 吳欣然的事兒，但婁陽目的已經得逞，現在又有人爆了更大的瓜，想起杜修 那副欠揍的樣子，婁陽也興奮地加入了鍵盤俠大軍。

看著越來越離譜的回帖，吳欣然感覺快被氣到休克，再想起剛才杜修慌張的 背影，又有些心疼。

她當然相信杜修不是那種人，想「平反」，還得從視頻下手。

吳欣然戴上鴨舌帽，一頭扎進了校外的網吧。

因為視頻年代較久，儘管在網上重金髮布了懸賞令，找到原版視頻也已經是 深夜。

吳欣然連忙披著新註冊的馬甲，目標明確地打入熱度最高的帖子下面，上傳 了原版視頻。

視頻中，杜修被身後打鬧的同學撞到，身體慣性向前，碰到了擦玻璃的同 學，然後，意外發生。

吳欣然又上傳了一份事故跟蹤報道，法院判定該事件為意外事故，但杜修父 母仍拿出了一筆巨額賠償金。

而杜修自事故發生後休學兩年，卻仍未走出陰 影。

雖然已是深夜，但很快就有人回帖，「我就說嘛，杜修雖然看著冷冰冰，但 肯定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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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源源不斷地刷屏，吳欣然沒想到，她給杜修闢謠，竟然還能給這個面癱 臉拉來一大波好感。

走出網吧，太陽已經在東邊露出了頭。

這一折騰，就是通宵。

當杜修再次打開手機，一堆的簡訊擠進收件箱，比他以往一年收到的簡訊還 要多。

他一條一條翻看，全是同學發來的加油，去貼吧一看，才知道有人給他「平 反」了。

想了想自己從沒用心維護過的人緣，杜修很快猜到了吳欣然身上。

就在吳欣然盤算怎麼安慰杜修時，杜修來了電話，「婁陽論文發我一份，如 果你有的話。」

5、

杜修的行動力驚人，第二天就向學校舉報婁陽論文造假。

杜修舉報婁陽抄襲他即將發表在國外某學術期刊的論文，並且拿出了和雜誌 社編輯的郵件截圖，以及刊登通知函。

校方叫來杜修和婁陽當面對質。

原本杜修是計算機專業的學生，和體育系並無瓜葛，可杜修聲稱體育學是他 的愛好，研究體育教育，是他的興趣，論文只是順手為之。

可婁陽也能講出論文中的多處細節，以及在撰寫時的心得體會，當然，這些 心得體會來自吳欣然。

婁陽堅稱論文由自己獨立完成，完全不存在抄襲。

雙方各執一詞，爭執不下之際，張導師提出了一個問題，他要二人分別闡述 做選題的初衷。

婁陽照本宣科，將開題報告上的內容生硬背了下來，而杜修侃侃而談，從初 衷到目標方向，清晰準確地向張導師講解了撰寫這篇論文時的思路和理念， 聽得張導師不住點頭。

校領導一邊倒地看好杜修，答案顯而易見，婁陽敗了！ 論文造假，學校有權取消學位申請資格，並且未來三年內均不會受理該生的 學位申請。

婁陽慌了！ 小學妹已經在家人面前誇下海口，婁陽品學兼優，值得託付，如果讓小學妹 的家人知道他學術造假的事，那一切就全完了！ 婁陽的大腦開始急速運轉，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各位老師，杜修在撒謊！」

婁陽神情激動地指向杜修：「他根本沒有寫過這篇論文，因為！這篇論文， 是我和吳欣然一起完成的！只不過，吳欣然一直拒絕署名，所以才只寫上了 我一個人的名字。

大家不相信的話，可以找吳欣然過來對峙！」

吳欣然拎著一個大袋子，不緊不慢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就連老師們也驚訝吳 欣然的變化。

婁陽故技重施，變臉純情好男人，小聲哀求吳欣然救他，吳欣然暖暖一笑， 點了頭。

杜修看著二人的小動作，心裡忽然慌了一下。

「吳同學，剛才婁陽說，這篇論文是你和他共同完成的，是這樣麼？」

「是！」

吳欣然果斷承認。

吳欣然的肯定，直接將杜修推向了極其尷尬的境地！ 杜修眉頭緊皺，被背叛的憤怒狂風暴雨般襲來，他恨不得立刻掐死面前這個 女人。

可吳欣然隨即又否認：「也不是。」

「吳同學，話要說清楚，到底是還是不是？」

吳欣然突然沖杜修神秘一笑：「是我和婁陽共同完成的，並且是我主筆。

但 是，這封論文，是我從杜修那兒偷來的。」

一番話讓在場所有人都皺了眉。

「其實，也沒有那麼複雜啦。

婁陽拜託我幫他寫論文，可我是計算機系 的，根本不懂體育系的東西，但那天剛好看到杜修筆記本里打開的文檔，剛 好是體育相關的論文，所以我就複製了一份送給婁陽，只不過婁陽以為是我 寫的而已。」

當事人承認了抄襲，再也由不得婁陽否認。

最終，婁陽和吳欣然都被取消了畢業資格，而二人也成了本屆畢業生中的捆 綁笑話。

從優秀畢業生變為學術造假的問題學生，婁陽一夜之間失去了榮譽、愛情和 美好的前程，而這一切，都是拜吳欣然所賜。

但吳欣然絲毫沒有受懲罰的影響，她滿臉微笑地提著大袋子走到婁陽身邊， 將裡面的玻璃盒一個一個拿出來，展示給婁陽看。

「你看，這是你第一次摸我的頭髮，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擦汗……」

婁陽看著一地的玻璃盒，聽著吳欣然的介紹，突然一陣頭暈目眩。

一直在不遠處旁觀的杜修忍不住嘆口氣，他走上前，拉住了吳欣然的胳膊， 「你可真是個瘋子。

好了，別再折磨他了。」

吳欣然一愣，不解地看向杜修，「為什麼不？他對我做過什麼事，你是最清 楚的。」

杜修儘量放緩自己的聲音，用平生最溫柔的語調說：「就是因為清楚，才不 忍心讓你繼續浪費時間。」

他別彆扭扭地抬起手，撫平吳欣然耳邊的一縷碎發，「我預約了能治療副作 用的醫生，下午過去看看吧。」

吳欣然心中一動，她看著杜修這張面癱臉，突然發現，只有杜修從來沒有因 為她的靠近而皺過眉，「你不怕我真的賴上你麼？」

杜修笑著握住了吳欣然的手，「我還差你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