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記者朋友告訴我：曲婉婷的歌再好聽，自己都不會多聽一遍。
因為他永遠忘不了那些年在東北筒子樓里看到的眼神：幽怨、痛苦、悲傷，還有絕望。這些眼神有一個共同的名字：下崗職工。
而曲婉婷的「成功」，正是來源於對他們的敲骨吸髓，是踩著可憐人的未寒屍骨，一步步登上名為「私慾」的「上流殿堂」。
01.「曲」高和寡
2012年3月，一部名為《春嬌與志明》的電影在內地上映。電影票房口碑都很普通，唯獨插曲《我的歌聲里》爆紅。
人們開始好奇背後的創作者曲婉婷，發現此人的身世不簡單。
1983年，曲婉婷出生於東北哈爾冰，父親離異而母親是體制內人員，講道理生活就算不拮据，也頂多小康水平，大富大貴是不可能的。
然而曲婉婷似乎從不知道何為「缺錢」。6歲那年僅憑一時興趣，曲母張明傑豪擲萬元給她買了一台進口鋼琴；當時哈爾濱工人的平均月薪不到100塊。
15歲，曲婉婷被母親送到加拿大讀書，一年學費20萬，算上往返機票至少30萬。各位讀者朋友，你家在90年代每年能掙30萬嗎？
後來在加拿大上大學，曲婉婷從來不住學校分配的宿舍，而是在外面租獨立公寓；雖然成績一塌糊塗，但校園生活可謂「豐富多彩」：飆車、泡吧、參加聚會，甚至組建個人樂隊，儼然一副「上流名媛」派頭。
對了，她還與溫哥華市市長羅品信交往，開啟了一段相差18歲的「忘年戀」。
任何花天酒地的生活，都離不開物質基礎。出生單親家庭的曲婉婷，哪來這麼多錢？
答案是她有一個「好媽媽」。
02.「曲」意逢迎
2014年，曲婉婷的母親張明傑因涉嫌貪污罪、受賄罪、濫用職權罪被捕。
數年前，一家估值23億元的國營企業，被張明傑作價6100萬元賤賣給註冊資金只有50萬的私人企業，並在一年時間裡，騙取征地款3.5億元。
最可氣的是，張明傑不僅解僱了國企原本僱傭的566名工人，還把上級發放的1100萬遣散費侵吞了乾淨。原本每名工人能拿到近兩萬元的賠償，在張明傑的操作下一分都沒有。
而這1100萬遣散費，可是無數下崗職工的救命錢。
作家吳曉波曾在書中提過兩個東北故事：
鐵西區有很多人全家下崗，為了買煤球取暖，一到傍晚，一群大老爺們會騎著自行車把妻子拉到洗浴中心「上班」，然後獨自坐在門口抽菸，等到午夜時分妻子「下班」，再把她們拉回家。 某戶家庭夫妻下崗，一日，正在讀中學的孩子回到家，說學校要開運動會，需要一雙新鞋。丈夫看著碗里的稀飯，整個家裡再也拿不出一分錢。妻子抱怨丈夫沒本事，丈夫默默劃完碗里最後一口，徑直走向陽台，縱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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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另一位作家賈行家也記錄道：
一位東北下崗職工的小孩因為餓得不行在菜市場偷豬肉，被發現後商家好心送了一條。家長含淚接過去，回家破天荒地做了一頓紅燒肉。菜端上桌，一家人穿的漂漂亮亮地吃飯，飯畢，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原來紅燒肉里早被夫妻二人放了老鼠藥。
我無意評論那場時代的變革，只是幾塊煤球就能讓一個男人放棄尊嚴，一雙球鞋就能逼死一位父親，一條豬肉就能讓三口之家命喪黃泉，曲婉婷的母親「功不可沒」。
03.是非「曲」直
當事件敗露，張明傑被判無期徒刑，作為女兒的曲婉婷不僅沒有道歉並退換贓款；反而「引以為豪」地說：
「我的母親是個英雄，她是一個勤奮的人，給了我最好的生活，不管她是如何得到的。」
好一個「不管她是如何得到的」！如果有一天，一夥強盜闖進你家裡，在拿走你所有財物並把你逼上絕路，當他們在電視上對你耀武揚威時，希望你能說出同樣的鬼話。
其實從2015年起，曲婉婷就在海內外各大社交平台上「喊冤」。從「相信法律會還母親清白」到「母親是我的英雄」，再到含沙射影「貪官不止自己母親一個」。擺出一副「大孝女」的姿態。
但諷刺的是，這些年曲婉婷從沒有一天回國探望監獄裡的貪污犯母親，更沒有拿出強有力的證據「洗刷」母親「冤屈」，原來「大孝女」只是「雲盡孝」。
再退一步說，曲婉婷過去真的不知道自己奢靡生活是怎麼來的麼？一個拿死工資的單親媽媽，憑什麼能供的起她在外國紙醉金迷？
她知道，她都知道，但是她不說。張明傑言傳身教親手培養出的「好女兒」，在其母東窗事發後毫無認錯與負責的態度，一如她本人對待下崗工人時那樣。
張明傑：只要我此刻榮華富貴，哪管你下崗洪水滔天。
曲婉婷：只要我此刻逍遙國外，哪管你坐牢身陷囹圄。
見過吃人血饅頭的，沒見過吃自己親媽人血饅頭的。只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
04.「曲」終人散
就在前兩天，阿里資產司法拍賣顯示：位於哈爾冰的兩套私人房產被法拍，資料顯示全都「登記在曲婉婷名下」。一套作價208萬，另一套作價242萬，總計不到500萬，與張明傑涉案的3.5億金額相比，可謂九牛一毛。
但這絕非結束，而是徹查曲婉婷海外資產的開始。從2014年起，國家給了她近10年時間，希望她能主動退還贓款；可曲婉婷不為所動，依舊在加拿大聲色犬馬。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國家動真格的。天道好還、法網恢恢，那些你竊取的財富，總有辦法讓你吐出來。
至於此人音樂，是踩著下崗工人屍骨嘔啞出的靡靡之音，我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