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的男人,一遍吃著我豆腐,一邊約會30 多歲的老女人

2022-02-13

【本文節選自《姐姐大腿給你抱》,作者:空空呀 等,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我的別墅出現了一個正在穿褲子的高大男人。

上半身則超級有料:肩寬,腿長,頭髮卷卷擋著眉眼,水汽未乾,渾身上 下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他有些驚訝地看著剛進門的我。

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進錯了家門,差點魂飛魄散。

但是慌慌張張從臥室里跑出來、造型凌亂的李可愛卻讓我明白,我回來早 了。

好嘛,幸好沒趕上直播。

那男人嘴角上揚,眼神輕佻地望過來。

真是莫名其妙。

我毫不猶豫地放下旅行箱,轉身又打開了門。

臨走留下一句話:兩個小時後我再回來。

她懂的。

我知道李可愛一定會盡到保姆的責任,把家裡收拾得妥妥噹噹,待潔癖的我 回來,就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任何事,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 我一邊往另一棟別墅溜達,一邊想著剛才的事。

這個男人的肌肉有些眼熟。

打開門時電光石火一瞬間,以我閱男無數的經驗判斷,這副品質突出的肉體 堪稱專業。

擁有這樣一副身材,不用它干點什麼,可謂暴殄天物。

還有那並無半分羞澀,坦然以對的職業性笑容,露出的牙齒白而整潔,嘖 嘖,這心理素質,絕對不是普通男人。

行話講,商用。

可以平面,也可以動態。

我甚至懷疑,他似乎習慣性地對我放電。

你完了李可愛。

她是個對男色毫無抵抗力的女孩子,這幾年我幫她擋掉太多不靠譜的追求, 可是這次這個男人殺傷力太大了,直接趁我不在家就登堂入室。

結合最近李可愛愈發戀愛腦的反常行徑,連夜宵都不給我做了,我知道又到 了我該出手的時候。

我向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為了保衛我的夜宵和整潔的別墅,我決定利用好 這兩個小時,搞定兩件事:一,看監控;二,人肉他。

人和感情,都要穩穩的,才能讓我放心交出李可愛。

我身邊有隻涉世未深的小白兔,稍微不留神,就會被大尾巴狼給叼了去。

我們認識兩年了。

從鄉下把她接出來後,我供她讀書,進修,帶她見世面。

李可愛從行為舉止到氣質品位,已經非常時尚大方。

她勤快,上進,乖 巧,但就是看見帥哥走不動步,給塊巧克力就能騙走。

也許是從小缺乏父愛的關係,男人對她稍微好點,她就會感動得要死。

我一邊啃著她醬的獨門雞爪,一邊問她,我對她這麼好,怎麼沒見她對我以 身相許。

她大言不慚地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依靠霸道總裁姐姐,還要什麼努力, 吃定我是天經地義。

我寵溺地看著她,她精緻的妝容襯托著黑亮的眼睛,全心全意信賴我。

沒錯。

我絕不負她,更加不會負父親臨終的囑託。

公司內外,都以為李可愛是我的親妹妹,是前總裁——我父親,從外面接回 來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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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名字是李可人。

對於外面的傳聞我既不否認,也不肯定,但李可愛的地位確實很超然。

她從進我家門開始,就從一頁技能表中,先選擇了學習家政技能,從此包攬 了我所有生活起居的打理工作。

算是以工代租嘛,以自己的方式來報答我,令我對她更是喜愛。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李可愛看我的眼神偶爾躲閃,欲言又止。

所以我更要仔細地看看,睡了她的男人是誰。

她不知道這個小區,尤其是我的別墅里,所有房間都有最隱蔽的監控。

好了,設備已接通。

我一邊看錄像一邊打電話給司機曉峰,他周五負責接送可愛去學校考試,得 到的回覆是小姐放學後約了一個叫林越的男人看電影,沒用他送,還說要是 告訴姐姐,就讓姐姐炒他魷魚。

我有些抓狂,李可愛學會了恃寵生嬌啊,這個男人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林越,林越,我念叨兩遍。

放下電話,很快,我想起來他是誰了。

監控畫面切換到李可愛的房間。

漫漫長夜,郎有情妾有意,好,李可愛也不算吃虧。

「可愛,你真是可愛。」

男人感嘆。

李可愛一把拉過被角把頭埋在裡邊使勁拱了幾下,痴痴地笑著,光潔的肩頭 溫潤如玉。

「害什麼羞嘛,過了今晚,我已經當你是我的老婆。」

「我才不信。」

李可愛在被子裡說。

我心裡嘆息,這麼說的女孩子多半是已經信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翻身下地拿起手機,滑動螢幕,可能是給李可愛看他的相機 冊,「你看,在你給我買的手機里,全部都是你的照片。」

李可愛伸出頭來撐起上半身,驚喜又認真地看,被子漸漸滑落。

男人突然又欺身而上,李可愛沒提防,軟了下去,沉浸而認真。

但是我卻清楚地看到,他舉著手機的手並沒有放下,而是將手臂高伸—— 我心中一緊,他在幹嗎?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令我怒不可遏。

他在自拍!那個角度李可愛肯定被拍得渣都不剩! 男人拇指微動,一邊錄影還一邊拍照,最後將手機扔在了一邊,專心繼續攻擊 城略地。

我差點砸了電腦。

但該死的並不是我的電腦,而是那個混蛋。

他另有所圖! 男人也很簡單,不是為女人,就是為錢。

上個月分公司廣告部申請更換代言人,篩選了一批正在走紅的男模資料提交 上來,我八卦地翻了幾下,剛好對幾份資料印象深刻,尤其是林越的模卡。

但我要的不是履歷表和三圍,更不是他的職業經驗和野雞獎項。

我要的,是他的手機。

和他真正的底。

頭轉向窗外盯了幾秒,我冷靜下來,撥通了老付的電話。

「老付,是我,又要麻煩你。」

老付從不令我失望。

他不在公司編制內,我有要查的事情,不好和公司牽扯的私事,他總能不動 聲色辦得妥妥噹噹。

林越從我家一出來,他就已經安排人跟了上去,撞了他的小破車,還順勢吵 架製造混亂,把手機給換了,又甩掉手腕上的一塊綠水鬼在他車上。

等他發現時,只會覺得雖然手機被搞錯,卻得到了更多,畢竟這塊表的價值 堪比他的小破車,手機也是更貴的款,在這個高檔小區里他簡直是碰瓷成 功。

因為乾了一仗,拿對方的失物也是心安理得,以他的人品,絕不會吭聲。

最要緊的是,不會打草驚蛇。

如果他繼續哄騙李可愛,還是會有機會偷拍,所以當務之急,我要去安內, 再去攘外。

回到家裡,李可愛果然把別墅整理得乾乾淨淨,但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幫 我把行李箱拿上樓。

她正坐在沙發上發獃,看樣子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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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想搬出去住。」

我心下一驚,問她:「為什麼?」

「我想離學校近一點,不用車接車送。」

「那你不用管我了是嗎?」

「怎麼會,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姐姐。」

我差點相信了她的言不由衷,可她接著說:「我想離學校近一點,最近功課 挺緊的。」

老子信了你的鬼。

我心想,最近你不是放學就跑出去和林越約會了嘛,哪裡還有心思看書。

不 要說看書,夜宵都做得少了,我這陣子都沒啃到秘醬雞爪子了。

「我不同意,學業忙,家裡活你可以少做,但是搬出去……」

正想端出無數經驗和理由,李可愛卻打斷我說:「我談戀愛了。」

她頓了 頓時,頭微低,聲音也微低,「他對我……很好。」

我真是沒眼看了,李可愛滿心滿眼都被粉色泡泡糊住了。

對於一個單純的女孩子來說,交付身心、戀愛腦上頭,不會聽進去任何對所 愛之人的負面評價。

如果拿出手機里的東西給她看,沒準還會認為是對方愛自己的證明。

但是我 在她心中的形象可能就崩了。

搬出去,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老付突然來了電話,這件事就先暫且放下吧。

「李總,查到林越的一些資料,給您傳過去了。」

我打開郵箱,看到了附件。

林越畢業於某高校廣告學本科,在校期間因形象好氣質佳從兼職入行。

老家 務農,但學習成績竟然不錯。

還真是出乎我的預料。

他現在時尚感和鏡頭感極強,絲毫看不出過去的影子。

…… 我不是老付的唯一客戶,所以在求他辦事時,就無法拿出頤指氣使的總裁架勢 勢。

華燈初上,在一家 low 掉渣的市井餐廳里,我一邊吃著假三文魚做的壽司 司機,一邊戴著手套翻一部手機。

老付承諾已經幫我消毒過了。

他坐在我對面,等著我的反應,因為他很清楚李可愛是我最重視的人。

「雲端的備份也處理好了嗎?」

我盯著螢幕。

「李總請放心。」

我點點頭,老付說這話,那一定是辦得滴水不漏。

林越真的是有預謀的,拍攝角度之準確,手法之熟練,任何一個女人有這種 視頻在他手上,一定會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繼續說。」

我狠狠往嘴裡填了一整個壽司,咬牙切齒使勁嚼。

哪知道,這一塊壽司剛吸了滿滿的蘸料…… 瞬間一股驚天地泣鬼神的真氣直衝天靈蓋,而我又拚命想維持造型——結果 悲劇了。

我噴了出來。

沒錯,就在老付的面前。

噴了一桌子。

老子什麼面子都沒了,該死的劣質 wasabi,這就是辣根加了綠色素,哪裡 是山葵。

我咳嗽得快吐出肺,老付不顧身上飯粒過來幫我拍後背。

胡亂地拽了紙,擦鼻涕抹眼淚,緩過這口氣,我好像看見了他一閃而過的小 白牙。

完蛋,妝花了,有地縫嗎! 但不想輸了陣勢。

「我大老遠跑過來老城區……咳咳咳……你就給我吃這?」

我用吐槽轉移話 題。

對面的他又恢復了常態,一副嚴肅認真彙報工作、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的樣子:「李總,這家店離林越工作的地方很近。」

他接著說,「一會兒 夜生活開始,這條街就熱鬧起來了。」

「我沒說這個地方,我說這該死的壽司……」

完蛋蛋,我又沒注意形象。

幸好他目光投向窗外,並沒有太在意。

可是下一秒,他突然把手伸向我的臉。

我一直期待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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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他的手向上,落在我精心整理後才出門的頭髮上, 使勁揉了幾下! 還沒等我發飆,老付已經行雲流水地脫了外套覆到我肩上,拉我起身,扔下 飯錢,在門口順了一瓶大綠棒子,咔嚓一下在桌邊磕開瓶蓋,一邊走一邊灑 酒在地上,最後把這半瓶塞到了我手裡。

當我被老付拉出飯館來到街上,冷風迎面灌來,幸好有個外套啊。

老付並未停留,做了個「噓」

的手勢,拉著我就走。

我披著男人的外套,頭髮被他蹂躪過,晚風一吹更是亂糟糟。

妝容不整,踩著恨天高。

內心一萬隻可愛羊駝奔騰而過……為什麼我可以輕易被他左右? 但很快,我就發現老付是對的。

因為我看見了林越。

林越就在我們前面不遠處,腳步虛浮,走路還不忘記左右顧盼,撩街邊身材 火辣的姿態妖嬈的妹子。

我不由得看看自己現在的造型,簡直和她們如出一轍。

瞬間懂了,這是要深入虎穴。

有點意思。

我把酒瓶子塞給老付,回手把他 185 的外套穿上,擼擼袖子,接過酒瓶子 就噸了一大口。

手背一抹嘴巴,磨砂唇膏徹底揉花,再來個剪刀腿擰胯,走出六親不認的步 伐。

絕對更添幾分風塵。

別說熟人了,我爸活過來都不一定能認出我。

仰臉兒沖老付說:「給爺走著。」

晚風裡混雜莫名的酒氣和食物的味道。

老付的身材真好,只穿著白襯衫都能 讓人覺得移不開眼睛。

林越很快走進一家門臉興旺的酒吧,熟門熟路。

這貨不會就在這裡工作吧?我用眼神問老付。

他點點頭。

門口海報上寫:女士免費。

老付一把攬過我的肩,從容地將我拖了進去。

來這地方我就應該戴口罩。

沒有意料中的震耳欲聾,但是氣氛實在太尷尬。

音樂聲有節奏地出現呼吸聲。

讓人臉紅心跳。

寂寞的男女們兩兩相伴,摟摟抱抱,竊竊私語。

我心裡想著搞清楚林越的底,抖抖雞皮疙瘩,充耳不聞頹廢的音樂,在烏煙 瘴氣中探尋這貨的身影。

我倆找好了優越的地理位置,隨便點了點兒東西,便假裝摟脖兒靠在一起, 將耳朵豎起來。

我不敢看老付的眼睛,雖然它在昏暗中熠熠發光。

慶幸剛才喝了點,燈光也 昏暗,否則怎麼解釋這發燒的臉。

我們身後的那對兒,正在打情罵俏。

「死東西,天天來都看不見你,打電話也不接。」

一個嗲氣的聲音。

和林越說話的這個女人 30 多歲,波浪卷頭髮加蕾絲上衣。

「別提了,電話壞了呀,你以為我不想你這個妖精嗎?這幾天很忙,今天才 來這邊。」

林越說。

蕾絲女嗤笑一聲,嬌嗔道:「我就知道。

等下我們換個地方,然後……給你 買個新電話,只許和我聯絡。」

切。

兩個玩家。

林越這種男人四處放浪形骸,自然是來者不拒。

我開始擔心李可愛的身體,別傳染上暗病。

我以為他靠哄女人賺點小錢罷了,但後來我發現還是小看了他。

「他接了一個單。」

老付提醒我。

我稍微側身,不小心真的靠在老付的懷裡,正看見一個低胸男侍應正在給林 越送卡牌。

林越接過卡牌收好,從蕾絲女的腰上抽出另一隻胳膊。

「寶貝兒,真不好意思,今天陪不了你了,我還有事兒。」

「別走嘛,酒都沒喝完。」

蕾絲女不依,但也沒有強留,多少有些委屈。

「好了好了,下次你上樓上 VIP,我把時間都留給你,現在身不由己嘛。」

林越說著就起身毫不猶豫地走了。

那女人一屁股坐在卡座里,鬱悶地使勁倒酒:「哼,VIP 有什麼了不起,說 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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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樓上的生意才是主菜啊。

老付深重的呼吸噴醒了我。

我趕緊身體回正坐好。

我決定,上樓。

一切花銷我包。

「好的,保證讓李總滿意。」

老付腹黑地說。

這話聽著這麼怪呢。

怎麼好像有歧義呢。

「我要的是林越,又不是你。」

我不禁脫口而出。

說完就後悔了,今天這破嘴怎麼總跟不上腦子呢。

老付難得咧嘴笑了,笑得可真像個傻子。

我們上樓開了一間最好的包房,服務生個保個兒的胸肌很大膚色黝黑。

包房裡有小舞台和幾根鋼管,燈光炫醉迷離。

老付也開了一張卡牌,在托盤呈上的 IPAD 裡邊隨便翻了翻,就選中了幾個 人,其中就有林越。

「老闆,這個現在不得閒,要不您換一個。」

服務生諂媚地指著林越的照片 說。

「不,就要這幾個,三倍價格,立刻馬上,別讓我等。」

我暴露了本性。

沒人敢讓我等。

老付給我點贊。

很快服務生就把林越和其他幾個帶了進來。

我頭髮擋住半邊臉,圍著老付的外套,臥在沙發里只喝酒不說話。

真是一場終生難忘的表演啊。

才藝都是這麼練出來的啊,肌肉,眼神,動作,無一不勾魂攝魄。

我第一 次見到男人隻身著寸縷,卻死活不掉。

我想起一句話,不吃苦中苦,難做人上人。

林越不愧長了一副出眾的好皮囊,走到哪裡都是主角。

可惜怎麼不走好路呢。

李可愛真是瞎了眼。

這個男人不僅壞,還髒。

看我不作聲,竟然就去勾老付。

不放過任何一個和金主成交的機會。

想賺錢想瘋了吧。

簡直難以置信他的「底」

竟然是這樣。

我要吐了。

我拉著老付從包房裡出來,頭也不肯回。

因為我知道,林越表演的「精彩視頻」

,老付已經幫我拍好了。

一連幾天,李可愛做完家務就回房間做論文去了。

這一天她要回學校上課,說要自己走。

我問她為什麼不用曉峰送,她支支吾吾地說,感覺曉峰對她有點什麼。

有點什麼?那還不好嗎? 曉峰是我親自招募的轉業退伍兵,家世清白,人也正派。

「可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他這樣,林越會生氣的。」

「你是覺得他沒有林越帥吧。」

我一語道破。

「不是的不是的,姐姐你誤會了,林越對我很重要,他在精神上給我勇氣, 鼓勵我成為不一樣的……女人。」

「那你叫林越接送,不然我不放心。」

我反將她,看她腦袋裡到底在盤算什 麼。

「他很忙的,上一個老闆總是欺負他,他在找新工作,我不想煩他。」

李 可愛囁嚅著說。

上一個老闆?是酒吧嗎? 新工作?我想起了人事部送來的簡歷。

「其實,是那個曉峰,他……他扶我下車的時候摸我!」

她做出氣憤的樣子:「姐姐,要不你給我買個車吧,這樣來回方便些。」

我差點氣笑了。

本來我以為她鋪墊一圈,想讓我給林越安排工作,沒想到不 惜誣陷曉峰,只是要部車子。

「曉峰竟然做這種事,炒掉他就是了。

車子更沒問題。」

我點點頭,早就 說生日送給她,現在提前了而已。

她一閃而過地驚異,可能是沒想過這麼順利。

「但是兩點一線就好,約會可以,不要出去過夜。」

我靠近她,看著她的 眼睛,真誠地說。

她有些慌亂。

「可愛,你知道的,物質方面只要你開口,姐姐什麼都答應你,都會給 你。」

我有些忍不住地說,「但是看男人,還是看真切些,不要輕易交 付。」

她眨眨眼睛說:「放心吧姐姐,我看人很準的,林越雖然現在沒什麼錢,但 他肯為了我上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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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林越,她就好像打了雞血。

我想起跟她導師的通話,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上樓:「今天開我的車去 吧,鑰匙在門口,早點回來。」

就算我拿出證據來,她也未必信,還會說林越拍照是情趣,林越晚上去工 作,是為了和自己有個更好的明天。

導師說她的作業已經拖了很久,交不上來,還跟同學借錢還信用卡,弄得同 學關係也不好。

我每個月都給她很多零花錢,她也沒有買奢侈品的習慣,照理說一定會攢 下。

所以錢都哪兒去了? 這次的車也是給林越要的,他的小破車經不起撞。

她已經泥足深陷。

我暗暗拿定了主意。

李可愛走後,我給公司打電話,交代他們把直選代言人的計劃擱置,收購一 個小廣告公司,以造星海選的方式公平競爭,負責培訓和包裝簽約模特。

另一方面,安排曉峰去李可愛的學校,接觸最八卦、最嫉妒她的女生,話里 話外帶出李可愛並不是我的親妹妹。

其實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之前沒必要說。

實際上,她的父親有恩於我家,在父親下鄉的年代與父親結下了生死之交, 更約定了下一代的名字要有關聯。

我們找了好多年才找到她,可她父母已經去世多年,她自己也和養父母一家 過得很一般。

於是我給她養父母優渥條件,把她接過來和我一起生活。

但她也不想遊手好閒。

以工抵租,是她報答我的方式,在我家做保姆,負責我的生活起居。

不是我出不起錢請保姆,而是我受不了家裡有外人。

其實是我要報恩。

現在李可愛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不知是蒙蔽雙眼還是變化太大,竟然跟我使 心眼。

在我還沒有對林越下手之前,林越已經對李可愛下手了。

…… 事情比我想的嚴重。

這一天,李可愛說要和林越閃婚,寧可和我翻臉。

我的血幾乎凝固。

林越好手段,沒想到他對李可愛的控制超乎我的判斷。

一個女子失戀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但是嫁人再失婚,一來一回一定會損失慘 重。

而對於一個居心叵測的男人來說,卻是一場無本萬利的好買賣。

而且他騙李可愛,只不過是個跳板,林越真正覬覦的,是我李家的財富啊。

可是李可愛,並不是我李家的人,如果林越知道了,他又會怎樣對李可愛? 我不動聲色,問她是怎麼回事,誰主動要求結婚的。

李可愛說,她聽了我的話再沒和林越發生關係,不過卻開始認真談婚論嫁。

一開始林越不同意馬上結婚,認為自己沒有房子,也沒有穩定的工作,還是 繼續「確定關係」

一起打拚事業再結婚。

但是李可愛把我會給她公司旗下幾處房產的事,也推心置腹地告訴了林越。

現在的她,滿心滿眼是對幸福生活的憧憬。

「姐姐你知道他有多愛我,說真的,我什麼條件你也知道,能遇到林越是我 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最幸運的是你有個好父親,傻妹妹。

現在你又是手握幾套待兌現房產的小富婆。

甚至林越還以為你是我的親妹妹,一塊巨大的肥肉。

林越欲擒故縱,得知有利可圖就深挖陷阱。

我決心儘快讓她看清楚林越的真面目。

「我不同意。」

聽她眉飛色舞地說完,我表態道。

她有些意外。

漂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如果你跟他結婚,我不會給你們倆房產。」

有些話直接點說沒壞處。

「為什麼呀姐姐,你說畢業後就會給我,現在只不過早一點,送給我用來結 婚不好嗎?」

李可愛撅起了小嘴。

「你還說那是你爸爸答應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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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小了些。

「我希望你多陪我幾年。」

我見氣氛不好,伸手去攏她的額前碎發,半開玩 笑地說。

哪知她這時突然精明起來,臉色一變,歪頭一躲,擋開了我的手不買帳: 「姐姐你就是嫌貧愛富,第一次他來家裡你就對他態度不好!」

我心裡嘆氣,你男朋友來家裡,當時那種場面,要我說什麼。

哪怕不是林越,我也同樣轉身就走。

跟嫌貧愛富有什麼關係了。

她現在的邏輯和思路恐怕都是林越早就植入好的,無論我說什麼,她都會覺 得,是我的問題。

摸頭殺沒管用,我的付出與守護,果然敵不過她的愛情。

我偏偏不肯跟她吵。

該給的東西,我一定會給,但是絕不能讓林越得逞。

「林越背景複雜,沒有穩定收入,我當然可以公證房子都是你的婚前財產, 但是結婚不是小事,不要閃婚,冷靜下來再想想吧。」

我耐心勸她,「也 許你會發現你值得更好的。」

「不不不,這都是你的藉口對不對,」

李可愛見我不肯給她房產,竟然急 了,站起身來口不擇言,「咱們說好的,難不成你要反悔,林越說了,嘴 上對一個人好沒用,還要看事兒上怎麼做。

我就是要和他共有我們的全部, 我的一切都屬於他!你口口聲聲說,我要什麼你就給什麼,這幾年我也沒對 你提出過什麼要求,說好的房子你不痛痛快快給我,難道要我錯過好姻緣, 你這是要和我斷絕關係!」

她一股腦說完,面紅耳赤,竟然跑出大廳,摔門而去。

我也目瞪口呆。

李可愛簡直判若兩人,都說愛情使人智商為零,沒想到更可 以令人鋒芒畢露。

如果不是你積極結婚,林越可能只是想要哄哄你賺點小錢,或者拍點不雅視 頻威脅一下,現在的局面他要不順風就上,他就是個傻子。

沒有房子就不結婚?到底是誰嫌貧愛富? 斷絕關係? 李可愛這是掐准了她的好姐姐會妥協。

而林越,以為掐准了我妹妹。

好吧。

林越,好樣的,接下來就看看,到底是誰能掐住誰。

李可愛這幾天都跑到一個朋友那裡去住了。

沒想到這位朋友有位好室友,正 是曉峰接觸的八卦妹。

不用曉峰做什麼,李可愛並非金枝玉葉,只是女總裁家小保姆的消息就傳遍 了她的圈子。

林越最近很忙,因為老付的廣告公司開始運作海選某房地產集團公司的新一 期代言人,他入選了 TOP10。

如果他有個穩定、有前景的事業,為什麼和李可愛糾纏呢。

老付公司的待遇十分優厚,沒簽約也提供業內最優質的培訓和各種商演機 會,很快李可愛就沒那麼有價值,他連酒吧都很少去,有限的時間都在服務 「VIP 大客戶」

我還是很佩服他的上進心的。

讓我再加把火吧。

可是人總是貪心不足蛇吞象,人心是歪的,選擇的路也會是歪的。

如果林越就此收手,就不會有後面的事了。

周末我打電話給李可愛,約她第二天在悅萊酒店我的辦公室見面,囑咐她不 要跟別人講。

我要讓李可愛看清楚林越到底是個什麼人。

李可愛來了,看起來很憔悴,我泡了一壺花茶,熱氣蒸騰氤氳而上,她哭 了。

「姐姐,男人有了事業是不是就會變心,林越最近很忙,沒有時間見我,他 會不會不愛我了。」

想到一會兒林越就會來這裡,我感到勝券在握。

轉身去拿毛巾打濕,準備給她擦擦臉,一邊對她說:「林越是不是真心的, 我們馬上就會知道。」

她接過毛巾擦好了臉,端起茶杯,好似無限傷感:「姐姐,不管怎樣,這 次是我不對,我知道你始終還是對我好,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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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磕了 一下我的杯子,一飲而盡。

我也有些難過,曾幾何時她還是我最親的小妹妹。

看著她如此落寞,我什麼也不想再說,乾了這杯花茶吧。

這茶入喉有些苦澀,就如同我倆當下的關係。

看看時間差不多,我讓她去隔壁待著,和我保持手機通話。

很快有人敲門,我打開房門,林越果然來了。

他今天身著西裝,舉手投足紳士優雅,身形高大挺拔,堪比老付。

而且坐下時解開西裝扣子,微笑謙遜,禮儀周全,已經絲毫看不出風塵氣。

隔桌相對落座,我開門見山:「林越,李可愛只是我家的小保姆,我需要她 給我做事,今天請你來,是請你離開她。」

說著,往桌上甩了一張銀行 卡,「這裡有五十萬。」

林越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不得不說他的笑容很有魅力,看得我有幾分眩 暈。

他拿起了那張卡,卻沒想到下一句話,他竟然說:「對不起,李總,恕難 從命,我深愛李可愛。」

他一邊說一邊深深地看著我,真是大膽。

那眼神充滿誘惑,閃爍著說不明的曖昧。

我疑惑,差點要重新評估這個人,難道他對李可愛是真的。

我還是小看了他? 然而理智告訴我,我今天的目的是什麼。

「五十萬不夠是嗎?」

我嗤笑一聲,「那麼江南一套江景別墅呢?」

我加大 籌碼,也深深地看著他。

手邊就有合同,拿過來我就可以簽,說到做到。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卡推了回來,並且握住了我手中的筆,阻止我的動 作。

「不要這樣,李總,感情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對不對。」

他靠近我更多, 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充斥周圍,令我有些不自在。

林越真是個危險的男人啊。

但是談判還沒結束。

我穩住心神,繼續誘敵深入:「還不夠?好,做我的 伴遊吧,陪我去趟歐洲,順利的話回來隨你開價。」

他眼神閃過一絲飄忽。

呵呵,看來是動了心。

我就不信搞不定他,李可愛一定會明白,這個男人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出 賣。

何況,我手裡還有他在酒吧的「精彩表演」

我差點要成功了。

哪知道他忽然繞過桌子走了過來,把我的手機一把奪過去關了機。

我吃了一 驚,想要去搶,剛一站起來就突然暈得手腳發軟,被他扶住架在了桌子邊 上。

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我血液快要凝固,有些喘不上氣來,只見他嘴巴在 動:「陪李總去歐洲沒問題,但是不要談錢,我只要……」

為什麼,為什麼我動不了?一點都無法掙扎? 是誰給我下了藥,林越? 不,他沒有機會,是李可愛!李可愛!我的心要裂開了…… 我感受到巨大的危險,想要呼救,頭卻暈得要死了。

他還加了一句:「現在。」

不……老付……老付……我內心呼喊著,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咣當」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用身體碰掉了桌上的機械擺件,沉重的配件 頓時四散崩落,不過那聲音仿佛隔著萬重山,離我越來越遠…… 等我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了。

老付就在身邊,絲毫沒有「啊,你醒了」

的激動樣子。

他在生氣。

他認真生氣的時候真好看。

「沒想到李總的智商也有下線的時候。」

「怎麼對金主爸爸呢,我可是你的大客戶。」

我咧嘴一笑,頭疼。

老付一臉猙獰,看來氣得不輕。

雙手支在我身體兩側,惡狠狠地說:「告訴 過你不要自己行動,要不是我的人跟蹤林越到你門外,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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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將 頭扭向一邊,讓我看不見他的臉。

他深吸一口氣,再轉回來時神色恢復了正常。

我就這樣看著他,多想要看出他心裡的話。

「下藥的是李可愛,林越很聰明,他什麼都沒做,摘得乾乾淨淨。」

老付平 靜地看著我,料准了我不會對李可愛怎麼樣。

「她現在人沒事,哭暈過去幾次。

她說她十分後悔,但是如果她不這樣做, 林越就再也不會見她,她以為只是普通安眠藥,讓你在迷迷糊糊的時候答應 他們的婚事,拿到說好的房子。」

「醫生怎麼說。」

我擔心她的狀態。

「放心,藥的劑量很輕,你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只是有些想對我圖謀不 軌。」

說到這裡他還是可疑地臉色變了一變。

「我沒事,我問的是可愛。」

我虛弱地說。

「她懷孕了。」

老付頓了頓。

「林越的?」

意料之外,卻也不驚訝。

「是的。

但是可能保不住了。」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林越很善於偽裝,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

先是挑撥我和李可愛的關係,對她 進行 PUA,從精神上控制,為他所用,後來抓住機會,竟然還想對我下 手。

誰對他更有利,他就去誰那裡謀利,利慾薰心,毫無底線。

她沒臉見我,也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局面。

我給她寫了長長的一封信,告訴她是我沒有照顧好她,所以我不會報警。

先給她辦休學,送回鄉下休養,等這邊的事情平復了,再接她回來。

房子照給,承諾不變,但是不要再和林越糾纏不清了。

接下來,我會好好聽老付的話,如林越所願,送給他一個錦繡前程。

現在的林越,是老付廣告公司造星海選的潛力股,公司也是不惜重金打造他 們的形象。

事情發生之後,不用李可愛躲他,他自己就先拉黑了李可愛。

當天他的解釋是,李總看起來有些不舒服,他要用李總手機喊人,不小心長 按錯了鍵。

他和李可愛早就已經分手,毫無瓜葛,有錄音為證。

跟我說深愛李可愛是真的對感情很認真,卻因為自己要忙事業無法兼顧感 情,而這份感情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所以他拒絕了現金和房產作為不再愛 李可愛的交易。

嘖嘖,這套說辭堪稱完美。

他是算準了就算報警他也可以撇得一乾二淨。

我當初以為林越在夜店刨食,只是任我捏圓搓扁的繡花枕頭,卻沒想到是個 念過書、心思縝密的斯文敗類。

渣男中的高手。

李可愛的事告一段落,我對外說,只是個小保姆而已,我的妹妹另有其人。

這些年只不過是沒相認。

林越吃了一個癟,搞錯了對象,他會就此收手嗎? 當然不會,狗性難改。

不過,林越在演藝培訓班裡的訓練十分刻苦,果然是從底層爬上來的好漢, 忍耐力和爆發力都不同於其他同學,不得不讓我高看他一眼。

老付也說,林越好像個小強,毫無底線,韌性十足,能屈能伸。

任何機會他都不會放過,時刻準備著,調整著,只要有更大的利益,他會毫 不猶豫地撲上去。

一個人內心最渴望什麼,當失去時,才會更加痛苦吧。

我翻著這期造星計劃的候選人檔案,一個姑娘引起了我的注意。

悠悠,身上有著不羈的野性魅力,笑容燦爛,氣質充滿表現力,可塑性也極 強。

她像林越一樣努力上進,目前兩人齊頭並進,既是好對手,也是能迸發出火 花的拍檔。

但是奇怪的是,每逢休假,他倆就會同時消失。

看樣子又不像有特殊關係。

這就有點意思。

公司掌握著林越的私人號,於是我就看到了他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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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海灘,不露臉的肌肉男。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傢伙只要休息日,都是在外地度假啊。

他哪裡有那麼多閒錢,肯定是陪哪位小姐姐去了,堪稱時間管理大師。

等等,上個周末的照片,這個限量版紅酒,有點眼熟。

我失笑,翻出自己的通訊錄,點開一位熟知的故人的老婆,她的朋友圈。

呵呵,這不是巧了嘛。

這酒是我送他的啊。

兩人朋友圈內容一致。

只是角度有區別。

這位故人同一時間都在外地談生意,沒想到老婆在家的生活也很豐富。

可是悠悠呢?她去了哪裡? 老付很快也給了消息,悠悠竟然同一時間也去了那個海島,只不過林越坐的 是頭等艙,她坐的是經濟艙。

悠悠跟蹤林越? 她到底想幹什麼,是敵是友? …… 接下來的時間裡,悠悠在公司的待遇逐漸發生了變化。

她的行頭公司全包,作為新人,小代言拿到手軟,資源顯而易見地傾斜,和 同期其他人相比一騎絕塵。

大家議論紛紛。

所有人錄製結束之後,「偶爾」

就會遇到曉峰的車悄悄來接悠悠。

有幾次林越還看見我和悠悠在低調隱蔽的酒店咖啡小坐。

他不知道,我們是真的相談甚歡。

尤其是,談談怎麼對付林越。

林越已經注意到悠悠,但是他始終不動聲色,相當小心謹慎,沒有對悠悠體 現出半分特殊的關懷。

畢竟他知道自己已經得不到我的信任。

但是魚乾兒已經放在貓的身側,貓怎會忍得住。

某日。

「你這個臭.三.八!」

半島酒店的下午茶向來是名家美食,令人津津樂道,當然也是我圈子裡有些 所謂的朋友喜歡的地方。

譬如故人的老婆,就十分喜愛這裡的黑森林蛋糕。

一塊精緻完美的黑森林蛋糕,現在就在我的臉上,已經破碎得不成樣子。

醇香的櫻桃酒和苦澀的巧克力味道充斥在鼻腔,真是個別樣的品嘗方式。

悠悠扔的。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悠悠。

她美目倒豎,更添幾分潑辣風情,正指著我的鼻子罵:「你不用假裝好人, 我媽就是你媽給害死的,現在只給我這麼一點錢,打發叫花子嗎?」

全世界都在看我,但我卻沒有社死,只要老付不在,我怎麼都能放得開。

悠悠的演技真是爆贊,羞憤、仇恨和狠毒一層層全都迸發出來,張力十足。

另一邊,故人的老婆和林越,正緩緩下樓,整個大堂里的焦點,就是悠 悠,以及可憐的被小三的女兒欺辱的正房大姐。

他們停了下來,悄悄看戲。

「我給你的,是我們公司 10%的股權,你還想怎樣。」

我伸手抽出紙巾, 矜持地擦擦下巴緩慢地說,「做人不能太貪心。」

周圍竊竊私語四起,有人認出了我,估計明天我倆就能上頭條。

悠悠不依不饒:「你只不過比我早生兩年,憑什麼分那麼多,你知道什麼叫 平分嗎?平分!」

她聲音尖而脆,台詞感情充沛,令聽者驚心,聞者動 容,未來她一定會紅。

我很滿意。

於是我拿起了手邊的水,一揚,就潑在了她臉上。

話不多說,法庭見。

我抓起餐巾捂著臉快步離開。

只剩下悠悠一個人像火燒了尾巴的兔子一通神 擦。

酒店門外,我早已躲在車裡,等到了林越送那女人出來告別。

果然他又重返酒店。

當一個女人受傷且無助,最需要的是什麼,林越很清楚。

呵呵,他怎麼會錯過。

江湖上流言四起—— 女總裁和她的私生妹妹翻臉了。

女總裁的親媽害死了小三,小三的女兒要來爭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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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家產放在普通人 身上已經足夠豐厚,沒想到這妹妹要以卵擊石,與已經站穩腳跟的富婆姐姐 抗爭。

也有人說,悠悠夠聰明,光腳不怕穿鞋的,憑著 10%股權也能過得很好 了,萬一要是贏了官司,更會平步青雲。

林越抓住了這個機會,向悠悠開展了猛烈的攻勢。

不過很快他就會發現,悠悠是個敗家的無底洞。

而且喜怒無常,還超黏人。

悠悠好像知道他的一切行蹤,總是能在他外出搞副業的時候打電話哭訴姐姐 又是怎樣欺負她,李氏集團有某某內幕。

聽得他心癢難耐,不得不答對。

他有心故技重施,下藥搞定這個小辣椒,卻沒想到悠悠和李可愛不同,而且 防備心很重。

李可愛就像是籠子裡養著的鴿子,沒見過世面,性格溫和,好拿捏。

悠悠則是漫山遍野溜達的小狐狸,社會上摸爬滾打慣了的,什麼妖法沒見 過,不說關公面前舞大刀,雕蟲小技也是壓不住她的。

林越漸漸被悠悠反制,心甘情願被她吊著,跑前跑後,為大小姐服務。

這恐怕也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看到了上岸的曙光,畢竟過去那些女人,都 是見不得光的。

他享受那種對女人的控制,卻無法躲過為錢而交易的無奈,畢竟被呼之即來 揮之即去的,是他。

而悠悠對他來說,就是一塊磕到牙的金子,同時也是價值窪地。

如果能結婚,他恨不得插上翅膀快速搞定她——保底收益的長期飯票,外加 可以預見一爭上下的巨額家產。

就算此時悠悠提出,要他拿錢出來幫助自己打官司,抑或是做生意,哪怕僅 僅是供她揮霍,他也義不容辭。

就如同當日的林越之於李可愛。

事情進展順利。

老付源源不斷地給悠悠提供關於林越的信息,我提供金錢和一切物質條件。

很快林越就在悠悠身上找到了真正的富家女婿的優越感,徹底告別了酒吧副 業,投向光明的事業,全心全意「去愛」

他所愛的人。

甚至牽個手都怕褻瀆 了女神,惹惱她不高興。

兩個人陷入了「熱戀」

中,四處花錢。

林越的勞務費已經支撐不了他們的日 常花銷,卻還依然要打腫臉充胖子。

老付查到林越其實在老家有地,那是他最後的秘密。

不得不說這個人的風險 意識真的很強。

他父母留下的地,租給別人種,最後就算是在城裡混不下去了,還可以回家 種地。

回家種地?沒那麼容易。

既然付出了這麼多,就留下來吧。

悠悠介紹了一個朋友給林越,這個朋友是搞投資的,在業內頗負盛名,她說 要為兩個人的未來考慮。

這話是多麼耳熟,可惜林越沒聽出來。

他在自我形象打造上,花費了太多心力,投資理財方面,卻依然還是個小 白。

多年的小心謹慎和偽裝並未讓他放開胸懷,陪富婆只是吃喝玩樂,並未在頭 腦上有什麼提升。

悠悠告訴他,如果他早點學會投資理財,出去走穴賺的錢吃利息也夠生活 了。

但是最好還是找專業人士。

她拿出了一大筆錢,和林越開了聯名帳戶,說等資金翻倍時,兩個人就結 婚。

長命官司長命打,她有的是時間和我耗,先自力更生謀取自身發展比較好, 代言人她也會去爭取,放下身段放棄一些利益,她也要林越上位。

林越簡直不能再感動了。

一顆空虛寂寞的心仿佛被愛情擦亮,這次他義無反顧,真的是全情投入。

這許多年來,從未有人如此真心待他,為他的未來和事業考慮打算,願意平 等地付出和相互支持。

聯名帳戶中的錢剛開始是見漲的,這令林越食髓知味,對於一個不缺女人的 男人來說,錢才是迷戀與瘋狂追逐的對象。

幫助他們投資的朋友打電話來說,有一個可以翻倍賺錢的好機會,悠悠很心 動,但是她的本金有限,就和林越商量,能不能找朋友借一些。

林越的朋友都是「客戶」

,並不是能拿得出手的優質人脈,他也不想再與那 些女人糾纏,就決定把家中田地抵押,貸款來供給兩人在事業上的所需。

他相信,無論是理財還是感情投資,他這次都一定會贏。

所以留著老家的地也沒什麼用了。

不過,投資畢竟有風險,很快他們就需要再次補倉,朋友建議他們借證券公 司的錢來炒股,付給證券公司利息。

數次大手筆的盈利和消費已經讓他忘乎 所以,既然不用自己拿錢,只是用錢來生錢,他反而覺得自己已經在開始玩 有錢人的遊戲。

而且,在公司的打造之下,他的形象也越來越好,廣告簽約費水漲船高,一 切都是他多年來夢寐已久的。

有一天,林越和悠悠在海邊喝酒,輕柔的海風吹拂在臉上,天際爛漫的星河 璀璨於眼前,氣氛極致放鬆。

林越有些興奮,亦有諸多感慨萬千,喝得越多,說得越多,說出了很多埋藏 在心底的秘密,包括他過往的種種努力與不堪,甚至還有怎樣拍不雅照來威 脅某些女人的過程。

他痛哭流涕,在悠悠面前懺悔,他說,悠悠就是來救贖他的天使,未來要用 命去回報她。

他喝多了,後來更昏醉過去,沒有看到悠悠臉上的厭惡和不屑,更有恨不得 殺死他的狠厲眼神。

她根本不是天使,而是來索命的鬼。

第二天他發現自己被扒光,躺在沙灘的泥坑裡。

冰冷的海風不再溫柔,清晨的曙光中晨練的人不明就裡,不敢靠近,有好事 者還在拍小視頻。

在這個娛樂至死的時代,沒有人會錯過這樣的熱鬧。

但很快他就不冷了。

因為警察來帶走了他。

有人報警,林越涉嫌詐騙,勒索,故意傷害。

這幾條是跑不掉的。

當年不充分的證據在他繪聲繪色的錄音中已經補充得相當完整。

其中一個苦主,叫萍萍。

在大學時是林越愛去的冷飲廳打工的小師妹。

只不過那個女孩子不知道為什麼跳樓了,失去了年輕的生命。

留下一封信,說愛上一個男人,但是自己為情所困,交付一切仍得不到回 應,愛得痛苦,失去那個男人的愛,生無可戀。

當時大家都不知道她所指的男人到底是誰。

失戀導致抑鬱、最後輕生的故 事,被傳得失去了本來的顏色。

但是她有個最要好的朋友,在外地上學,為人仗義聰敏。

這個人就是悠悠。

她受了萍萍父母所託,循著蛛絲馬跡查到,林越就是當年那個男人,而且萍 萍已經被林越騙得失身,拍了不該拍的照片貸款,還不起。

悠悠本來一個人搜集證據在復仇,但是非常不容易。

老付捕捉到了這個秘密,安排她成為我傳聞中真正的妹妹。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萍萍和李可愛遭受的一切痛苦,都必須在林越身上得到償還,以其人之道還 治其人之身。

出來混,總要還的。

我聽完老付彙報的進展,還是覺得便宜了他。

林越被抓起來,這就完了嗎?遠遠不夠。

老付深得我心,他拿出了一份委託合同,上面簽名潦草,但是絕對是林越親 筆。

正是當天晚上在海灘他簽署的委託書,「悠悠的朋友」

毫不猶豫地幫助他們 虧到了姥姥家,然而聯名戶口是根本不存在的,所有損失只有林越一人承 擔,他現在已經是身無分文,欠了一屁股債的窮光蛋。

但是一下子弄死就沒意思了。

我和老付把消息放出去給他那些舊客戶,看看有誰來蹚這渾水。

沒想到真有一個人來救他。

是故人的老婆。

取保候審很順利,放出來的那一天正是林越的 28 歲生日。

這位大姐還包了酒店開專場 party 以掃他的滿身風塵。

林越的皮囊真的很好看,這一番折騰下來,憔悴中帶著滄桑,怪不得大姐迷 戀他。

28 份厚重的禮物已經擺在了大堂,等著林越一一拆看。

把過去每一年的生日禮物都補齊,這是富婆對鮮肉肉的專屬浪漫。

唉。

莫不是當我這裡是黑馬會。

林越滿腦子想的也許都是怎麼把禮物換錢還債吧。

呵呵。

我在監控里正在看好戲。

他剛拆出了一個車鑰匙,一個純金的杯子,紀梵希、Prada 的禮盒還沒動, 就從外面來了幾個黑西裝不速之客,按住大姐不讓喊,驅趕了大姐麾下的馬 屁精,衝著林越就招呼。

只見拳頭上下翻飛,他們對林越的臉沒做什麼,倒是林越的腿似乎廢了。

風 卷殘雲一般,整個過程不超過 3 分鐘,人便揚長而去。

大姐和賓客呆若木雞,嚇得不輕,根本沒反應過來。

因為林越的血,已經沾染了一大片地毯。

大姐的臉上有個鮮紅的巴掌印,嘴都打歪了。

這時有人慌著要報警,打電話 叫救護車。

大姐卻清醒過來,嘴裡嘶喊著去阻止他們:「不要報警啊,不要報警啊!別 報警!」

我觀賞到這裡,讓老付迅猛刪除所有監控記錄。

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長嘆 了一口氣。

想必她已經認出來她老公的保鏢。

真愛嗎?瞬間戳破。

林越呀林越,現在到底是何種心情呢。

一個人的東西被拿走,到底有多痛,主要看這件東西是否重要,而且,是不 是給了希望又收回去。

瘸著一條腿坐牢,出來也難以再以色侍人了。

我睜開雙眼,想起來我也有禮物沒有拆。

悠悠附贈給我的。

我伸手朝老付要,他竟然凶我:「東西我看了,不適合你看。」

「怎麼跟金主爸爸說話呢。」

我故技重施。

「真的,沒什麼好看的。」

老付態度堅決。

我就喜歡撩他那明明能掌控一切卻偏偏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他繼續說道:「當時我已經不想讓你再插手這件事,都由我來辦。」

我心想,你不接我的單,自己搞定,豈不是賺不到勞務費。

「你會賠本。」

我認真地說。

好吧,我這人就是沒什麼情趣。

他背身對著我,好像生氣了:「是啊,其實已經虧本很久了,我的調查公司 只剩你一個客戶。」

說著,他轉身向我走過來,不過臉上帶著不羈的笑意:「所以你打算怎麼收 購我……的公司。」

「行啊,大家開個條件吧。」

我向來輸人不輸陣,人和公司我都想要。

搞事情你第一,談生意,還是我厲害。

我心想。

我希望他的條件很簡單,一個願望早已在我心裡如野火般燎原。

如果他說出口,我一定會告訴他:行了你別說了,我同意——永遠永遠聽你 的話。

男人和女人的戰爭就是如此,誰先認真誰就輸。

就在我即將一敗塗地盡失先機時,我不想讓他聽見我內心的呼喊,於是儘量 冷靜下來,緩緩地對他說:「我的條件很簡單,你給我看悠悠給我的東 西。」

說完我忽然覺悟到,我上當了。

這個傢伙太壞了,欲擒故縱,吊起來賣。

怎麼個情況,只滿足我一個條件,就能把他虧本的破調查公司扔我這裡來。

他皺皺眉頭,一副吃虧的樣子:「可人,作為一個客戶,你實在太不聽話 了。

「你本來無需和任何人打交道,林越已經是個教訓,但是你偏偏想要親自接 觸悠悠,幸好她還不錯。」

豈止不錯,朋友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何況我還過了一場戲癮不是。

想起老付當天緊張到死的狀態,真的要笑死,我只不過臉上被砸了蛋糕,他 卻差點送我去醫院。

因為他知道我對奶油過敏,卻不知道我早已提前吃了依巴斯汀。

我這輩子可能就是對妹妹這種生物沒有什麼抵抗力,一切都是心甘情願。

在我心裡,悠悠真的很棒。

想不到她的攝影技術也沒話說。

怪不得老付不想給我看。

沙灘上岩石邊,一個落難的好似王子的男人表情迷離,年輕的皮膚在閃光燈 的瞬間反射下,泛出肌肉線條的緊實的光澤,隱秘的角落若隱若現,令人浮 想聯翩,卻充滿藝術感。

這組照片可供公司商用,我失笑,悠悠幫林越到底簽了多少字。

簡直令人發 指。

她一定還留了另一組不打碼的在手裡,放到黑市還是怎樣,就不是我所能控 制的了。

也許她對於林越的傷害,比拿走林越的錢,來得還要徹底。

信賴之後的背叛,才是人世間最難以走出來的傷痛。

我心中有所動,抬眼看著老付,發現他也在看著我。

專注而熱烈。

我在他眼睛裡,看到了一些比愛情還重要的東西。

那是真誠。

風雨不改的關懷,無關於金錢和任務。

我做好事,他陪我,我做壞事,他 也照看著我。

我受傷,他比任何人都心痛,他可以陪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走任何難走 的路,實現任何我想要實現的願望。

哪怕是瘋狂的。

因為現在,我就要瘋狂地把他推倒。

看看突破一下,到底會發生什麼。

可是還沒等我動手,那令人心跳的乾淨的青草般的味道,一下子席捲過來, 充實了周圍所有空氣,令我已不能呼吸。

…… 一年後。

悠悠已經成為我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她也曾到監獄裡看望林越。

當然是狠狠地扎刀。

但我希望她能從這段往事中走出來。

曉峰送她去的,他已經不再為我服務了,未免有些可惜。

鄉下的李可愛已經大徹大悟,現在的她一邊繼續上學完成學業,一邊還將鄉 下的幾塊地租出去給別人種,自己成為地主婆,它們的上一任主人,就是林 越。

認真讀書,再加上手握幾套房產不斷升值,她開始重新認識自己的價值,不 再為了男人的評價和好惡而評價自己。

遇到林越,只是人生路上的一段坎坷,它可以令人更加成熟,成長。

每一個女孩子,無論順境還是逆境,都可以學會自愛、沉穩,而後愛人。

不被浮華蒙蔽雙眼,不被他人控制精神,不因愛情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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