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崴了他送我回酒店,他上藥,我喊疼,這一夜我們徹夜瘋狂

2022-02-15

【本文節選自《絕境中的孤勇者》,作者:百里歲歲 等,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1

大凱第一次見我,躺在出租屋的躺椅上曬太陽,眯著眼,疑惑地看著我問: 「男的女的?」

「女的。」

「女的不適合干這個。」

說著他又閉著眼睡去。

泛著黑的破洞麻布懶散地掛在窗沿左右搖晃,陽光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雖 然有些邋遢的鬍子,卻和陳柏霖有幾分神似,仿佛一整個夏天的喜怒無常都 在他的臉上播映,我鼓起勇氣說道:「以後我的素材,跟您五五分!」

「行,今天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先把桌上的書都給看一遍。」

大凱 指著一旁的桌子,然後又沉沉地睡去。

我望著桌上的《准記者培訓教程》 《初學傳播學》等十幾本翻出毛邊的書,認真地翻看起來。

上面做滿了標註和筆記,整整齊齊,書的破敗似乎從來沒有影響過它的擁有 者對它貪婪的吮吸。

2

大凱躲在麵包車裡,拿著單反機對著一圈保鏢的范爺一陣拍,我緊緊地盯 著:「沒看出來懷孕啊,網上那消息真的假的?」

大凱一邊按著連拍鍵一邊說:「記住,啥也別管,先拍了再說,我們只負責 素材,添油加醋是編輯的事兒。」

我背上小包,打開 Go Pro 在胸口的小口袋裡,戴上帽子就趕緊下車。

「鄧婕,小心點,這票值十萬。」

師父說。

「行了,我知道了。」

我不耐煩地關上車門跟了出去。

范爺剛走進電梯,我正準備一同進去,兩個保鏢攔住我,示意我等下一班, 我站到一旁的電梯瞄了一眼范爺的電梯螢幕,停在了 44 樓。

我打開手機發了條信息給大凱:「44 樓,沒卡上不去。」

「44 樓算命的,你就在一樓等等就行,通常完事後,會在品牌店包場買點 衣服。」

「德基一樓都沒座兒的。」

「沒讓你跪著掙這十萬就不錯了!」

我聽了「師父」的教誨,慢慢地在德基廣場的一層溜達,望著一個個奢侈品 牌,巨大的 Logo,光鮮高冷的模特,定期都有人拋光的玻璃漫反射著柔柔 的光,和我這個短髮粗糙女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於是我靠著公共區域的 手扶杆,擺弄手機足足搞了兩個小時。

緊接著一陣騷動從電梯口傳來,我徑直走了過去,低頭看了一眼 Go Pro 還 有電,我雙手交叉抱著,手機一張接著一張拍,快要靠近范爺的時候,幾個 西裝革履的男人對著范爺舉著一張紙,對她說:「范小姐,請配合我們調查 一下。」

我趕緊靠近,直接拿起手機拍攝,今天這個十萬要變二十萬了。

緊接著一個 黑衣人奪下了我的手機,我抬頭看了一眼,是剛剛的保鏢,我立即和他抱一 起,一邊搶手機一邊喊著:「你他媽搶我手機幹嘛!?」

說完我一用力,順勢搶過手機,就往地下室扶梯跑去,後面一陣倉促的腳步 追著我,迎面又來了幾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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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下子攔住了我的去路。

一個微胖的女人從人群里走了出來,是范爺的危機公關,我們這行叫她「擦 屁股」,「擦屁股」拿過我的手機,又掏出自己手機對著我的支付寶掃了 掃。

她不緊不慢地說:「卓家第一女狗仔,鄧婕,跟大凱的吧,大家都為了 錢,不用這麼拚命。」

我有些驚訝於她對我的了解,她看了我一眼,走到我身邊,對我輕聲耳語: 「幾台設備?」

「一台。」

「真當我第一天出來混飯吃嗎?」

「擦屁股」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剛想還手就被黑衣人拉住手,動彈不得,「擦屁股」緊接著說道:「我長 話短說,要是平時的八卦,你掙錢,我炒熱度,大家也算是朋友,今天你也 看到這情況了,不是八卦。」

「擦屁股」拿著手機懟著我的臉:「給你掃了一百萬,再問你一遍,幾台設 備?」

聽到一百萬,我立即脫口而出:「兩台,哦不對,三台,車上大凱還有一 台單反。」

狗仔二字被我演繹得淋漓盡致,那一刻,我覺得,我才是真正的 影后。

我和大凱繳械投降後,他開著車一路悶悶不樂。

我點了支煙問道:「師父,你 50 萬,我 50 萬,三年不開工都行了,還有 什麼不滿意的。」

「我們是記者,是尋求真相的,怎麼可以為錢做出這種事?」

「我去你媽的,我們就是狗仔,就是掙錢的。」

「不過魯迅曾經說過,真相是短暫的,金錢才是長久的,今晚吃火鍋還是吃 日本菜?」

他一邊說著又笑出聲來。

我有些不高興:「師父,我對吃飯沒興趣,我只想要於文楠的信息。」

「今晚吃完飯你就知道了。」

3

酒足飯飽,師父突然摟著我的肩膀,說:「鄧婕,你都這麼大了,還沒男 朋友吧?」

我不是很抗拒,但卻有些奇怪,畢竟,我管大凱叫「師父」。

「沒有,最近不打算談戀愛。」

「打算找到於文楠之後,再談戀愛?」

「嗯。」

我有點不開心,但我也不願意說謊,因為「於文楠」這三個字, 就是我心頭的炸彈。

於文楠一天不爆了,我一天活不好。

「行,今天晚上 9 點左右,開車去假日酒店門口,你就能遇見她,。」

晚上 9 點到了,我一個人坐在車上,看見假日酒店門口不遠處,走來一個 老頭,花白的短髮,夜幕下臉有些黑,他緩緩地倒在了地上,半趴著,似乎 是想掙扎著爬起來。

我開車過去,剛準備下車,去幫幫那老頭的時候,迎面走過來兩個人,高高 的女人穿著雪白的西裝黑色長褲,一副氣場極強 OL 風,一旁一個跟她差不 多高的高中男生走在她身邊,一言不發地玩著手機。

那身影很眼熟,於是我打開車燈,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高女人的臉。

那他媽的就是於文楠。

因為職業習慣,我趕緊拿出手機對著她拍,另一隻手把行車記錄儀也對準 她。

於文楠和高中生不太像是母子,但又感覺是一家人,他們倆看到半跪在地上 的老頭,兩人嘴上嘀咕著什麼,老人好像也在說話,黑夜裡什麼也看不清 楚,只有於文楠和高中生轉身離開的背影。

讓我印象特別深刻的是,於文楠還用手捂了一下鼻子,似乎老頭的身上有味 道。

兩人加快了腳步走了,我熄火下車,準備上前把老頭扶起來的時候,那老頭 又不見了。

4

「本來我以為於文楠你倆碰到了干一架就完事兒了,沒想到還有這麼意外的 收穫。」

大凱盯著手機里的視頻看了又看。

我轉頭看著他問:「你什麼意思?」

他呵呵一笑:「雖然我不知道這於文楠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但這個視頻只 要上網,她百分百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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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她就算再壞,也不能害他兒子,要不我們給他兒子打碼吧。」

「那女的跟你一樣大,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怎麼可能有個上高中的兒子?」

說完,大凱又躺到自己的躺椅上,那個破椅子陪了他二十多年,比他爹媽陪 他的時間還久。

他突然開口道:「你看那女的一身名牌,手上還有個定製的卡地亞蛇頭鐲, 十有八九是小三上位,那孩子估計是那男人的。」

我盯著視頻看了又看:「甭管是誰吧,我覺得放那高中生上網怎麼都不合 適。」

「這個男孩眼神斜斜的,也未必是個好人,說不定跟她後媽一樣,是個喜歡 欺負人的傢伙,這種離婚家庭里,我見得多了。」

大凱眯著眼看了我一眼,我能感覺到他的眼神,儘管隱秘,卻對我充滿存在 感。

他伸了個懶腰:「算了算了,睡覺了,明天再說吧。」

可就當我回到家,睡了一小時左右,電話就爆炸了,五十多個未接電話。

我先回電給了新浪網的李編,因為他總是給最多的錢:「李編,啥事 兒?」

李編毫不客氣:「你的公眾號一小時前發了一對母子見死不救的視頻,全網 轉載,連馬賽克都沒打,已經被盯上了,你們趕緊下架吧。」

「媽的,大凱這個王八蛋。」

我嘟囔了一句。

「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這素材給我們處理一下,怎麼都有個三五萬塊, 你往自己那公眾號發,一沒錢,二隻要是舉報或者打官司,都沒人罩著,分 分鐘封號賠錢。」

我掛斷電話,開始打大凱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一小時後,知乎,微博,抖音,各路公眾號,熱搜已經齊刷刷地換成了 「彭宇案再現南京」、「水游城老人摔倒」、「見死不救」。

對了,熱搜還有「於文楠」三個字。

5

三天了,熱度不減反增,於文楠全家被扒出。

從最初的「見死不救」

到現在的「逼死前任,小三上位。」

「渣女於文楠」甚至成為某些地方的罵人話。

我聯繫不上大凱,他家也沒人,問了一堆人,也沒有他的消息。

他就像是在 乾燥微涼的秋後,點燃了麥地里的雜草堆,瞬間火苗延綿數十里,而我裹在 其中,熱風上頭。

這時候,有人敲門了,是很重的敲門聲。

「不會是於文楠吧!」

我心裡嘀咕著,恐懼籠罩在頭頂。

透過貓眼,我看到了比於文楠更糟的結果。

他兒子,準確點說,是後兒子。

我沒有回應,他敲擊更加猛烈,敲了整整一分鐘,他停下了,我悄悄把耳朵 貼過去,想知道他走了沒。

「嘣!」

門被大力一腳猛烈震動了一下,我嚇得喊出了聲。

「鄧婕,我知道你在裡面!」

門外高中生大喊著。

緊接著,他又蓄力,猛踹了一腳,門框迸出了牆灰,輕輕飛舞了起來。

我害怕極了,對著那頭喊了一聲:「你,你要幹嘛,你要再踹我門,我要 報警了!」

門的那頭,高中生愣了下,然後降低了語調:「我他媽被你害死了,全校同 學都看了你拍的那個視頻,我他媽的連學都上不了了。」

說著他哭了起來, 跪在地上。

「視頻是我拍的,但不是我上傳的。」

「我已經無路可退了,你能不能把那些視頻都刪了。」

隔著貓眼,我發現他 還跪在地上哭。

「你先進來吧。」

我打開了門,讓他坐在了沙發上。

我給他拿了瓶可樂,問道:「你怎麼有我家地址的?」

「我後媽給我的,她還給我帶了這個。」

說完,他從褲兜里掏出一把明晃晃 的匕首放在茶几上。

我後脊發涼,看著這個匕首足足半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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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壞,但我不蠢,但這傢伙是什麼人,我現在才看得明明白白。」

高中 生悻悻地說。

他清秀的臉龐,有一些灰塵,校服已經布滿鞋印。

「於文楠,叫你來殺我?」

「這女人說的話永遠是好話,乾的事永遠是壞事。」

高中生打開可樂,喝了一口:「網上說的都是真的,我母親是被她逼死 的。」

「活活氣死的。」

他補充道。

6

20 歲的於文楠從職業學校畢業,因為長相比較好,直接分配到在飛機商務 艙當實習空姐,乾了三個月剛轉正,就很快認識了身價過億的馮君。

頭一次見面,馮君在看高爾夫球的雜誌,於文楠就舔上去,說自己也喜歡高 爾夫球。

其實她哪懂什麼高爾夫球,除了老虎伍茲和關之琳,她根本說不出第三個高 爾夫球選手。

其實有的話聊兩句也就知根知底了,要不是馮君剛好也有這個意思,也不會 邀請於文楠打球,這球打著沒超過三桿,於文楠就說自己的腳崴了,於是馮 君送於文楠回酒店,兩人你上藥,我喊疼,你揉揉,我叫叫,你輕點,我 好疼,三下兩下把動物世界裡一集的事兒都給辦了。

完事時,於文楠還不忘記把隨身攜帶的血包給擠破了,弄了一攤血。

這 35 塊拼多多的血袋,搞得馮君大喜過望,以為自己撿著寶了。

誰曾想於文楠上學兩年,搞的男人比馮君三十年來搞的女人都多。

有錢的男人出去玩,這事兒如果低調點,有的女人或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了,但馮君第一次談對象都是 25 歲的事兒,為了打拚 34 歲才生孩子,現 在倒好,50 歲談了個 20 歲的,還是個處女,他感覺自己從未如此年輕 過,甚至非常驕傲,感覺自己已經征服了珠穆朗瑪峰一般。

他成天帶著於文楠吃飯應酬,到處炫耀,晚上夜不歸宿。

而馮君的老婆心裡也有數,兩人也五六年沒有性生活了,這方面的東西,她 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結果馮君這一玩就是半年不回家。

然後大張旗鼓地把於文楠安排到當地銀行工作,給她名下存了兩個億,把她 硬是保到了總經理助理的位置,每年光年終獎,於文楠就可以拿到一百多 萬。

馮君的老婆終於爆發了,她找了一個私家偵探,跟蹤了馮君,了解了於文 楠,和於文楠從小學到工作以後的所有點點滴滴。

即便是在對手已經完全明朗的情況下,馮君的老婆還是輸了。

在她最空虛的時候,這個私家偵探填補了她生活的空虛,她和這個私家偵探 產生了感情。

兩人在星巴克你儂我儂的照片,被馮君的私家偵探拍到了。

在要求離婚的時候,反而被馮君和於文楠捉住了把柄,並被要挾道:「我一 個男的,出軌就出了,最多名聲不好,你一個女的,出軌,可能就不是名聲 不好這麼簡單了。」

「你要是還想大家好好的,要麼去死,要麼凈身出戶,把孩子一起帶 走。」

最後,馮君的老婆吃藥自殺了。

然後於文楠就成了高中生的「後媽」,直接搬進了馮家 給高中生買了所有他想要的喬丹,遊戲機,配了一台三萬元的電腦,還專門 給他裝潢了一個「電競房」。

「糖衣炮彈」之下,高中生從痛苦轉為愉快的生活,只花了 3 個月的時 間。

他不用太努力地學習,因為「後媽」說了,你看我每天就是吃喝玩,還不 是拿很高的工資?只要有人罩著你,你是什麼很重要嗎?你再努力有用嗎? 年輕和快樂是花錢買不到,所以你要珍惜當下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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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後媽」找了一個散打教練,給他練了半個月,然後 跟他說:「你就打回去,多少醫藥費我給你出,你今天如果不打,後面欺負 你的人會越來越多。」

於是按照「後媽」

方法,高中生找了個機會,親了仇人喜歡的女孩,仇人 知道後立馬暴怒,然後就被高中生打成了輕傷二級,「後媽」

立即掏了二十 五萬給他擺平了。

「這個世界上也許是有一些事不能用錢解決,如果你遇到這樣的事,你就再 加點錢。」

這是「後媽」

把高中生撈出警局的第一句話。

高中生已經無法無天到了極點,直到我拍下了他們倆在假日酒店門口的「見 死不救」。

仇人藉此,帶領一堆人對高中生一頓輸出,基本上每天上午一頓,下午一 頓,如果有晚自習,黑燈瞎火的放學路上還有一頓。

於是,就發生了剛剛的一幕。

「你去把害你的那女的殺了,我來把你撈出來。」

於文楠把刀和我家地址交 給了高中生。

7

「要不是我媽在我的抽屜里放了這個女人所有的罪證,今天你就真的死了, 然後我坐牢,於文楠拿了你的命,拿了我爸的錢,一箭雙鵰。」

我聽完高中生講的這些故事後,背脊再次發涼。

「她還在我面前裝可憐,說自己沒臉上班了,只想自殺。」

高中生不屑地 說。

我淡淡地回了句:「壞人,寧可別人死,也不可能自殺。」

「真他媽的不爽,老子現在就要回去殺了她。」

高中生又拿起刀掂了掂。

我拉住他:「於文楠的兇狠在於,除了我這種受害者,沒有人會懷疑她的人 品,因為她人設做得特別好,你就算殺了她,最後得到同情的也是她,萬一 你沒成功呢?」

高中生點了點頭。

「那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我不知道為什麼,跟高中生說起了這個話題。

「你有什麼故事?」

「於文楠,是我的高中同學。」

「一定是她對你做了什麼,你才要報復她嗎?」

「比你慘。」

我笑了一下,那是對過去的我,狠狠反諷。

8

高中,媽媽在工地上給人做飯,每月一千,從早做到晚,500 給我上學用。

爸爸出軌多年,沒寄過一分錢,高中三年只見過我一次,那一次,還給了我 100 塊,好像是因為他在深圳掙了錢。

他跟朋友吹牛,找了一個小姐都要花 800。

看自己的孩子就給了 100,還要拿出來炫耀一番,仿佛自己已經掙了千萬家 產。

他的鬼話可以騙騙小學的我,上了高中,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屁一樣臭,每 次在電話里的隔空熏屁,臭得我只想快點掛掉電話。

對於我們宿遷這種三線城市來說,貧與富,在我們學校其實並不大,好像所 有人的家庭條件都很好。

除了我。

所以我不跟大家玩,大家也很識相地不去刻意與我交流。

這時候我就認識了於文楠。

她長得很漂亮,是公認的班花,成績不怎麼樣,卻很受大家歡迎,最後票選 成班長。

平時利用自己的權力,欺負女同學,特別是那種被孤立的女同學。

我一直沒有被她欺負的原因只有一個,我很低調,低調到沒有存在感。

在一個艷陽高照,炎炎夏日突襲的中午。

她拉著我走進了女廁所旁的自行車停車場。

「鄧婕,今天你值日,怎麼忘記擦黑板了?」

緊接著,她狠狠地刷了一下我 的頭。

我剛要起身跟她干,一旁突然出現了一個女胖子,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動 彈不得。

她的勁很大,我用兩隻手都拆不開,只能像小雞一樣被她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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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還手,你他媽真是活膩了。」

說完於文楠給了我倆巴掌離開了。

從此以後,於文楠動不動就喊小胖子架著我,找各種藉口對著我就是炒兩巴 掌,水桶挑戰,還有撕衣測試。

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了了,我要狠狠地報復她。

我跟班主任說距離高考就剩一個月了,我想回家複習,班主任同意了,她也 知道我的學習仗著自己的能力,跟父母無關。

那個月末大掃除的下午,小胖子去打掃操場了,於文楠在班上磨洋工,喝了 兩口水就去上廁所了。

然後我堵住她,如果沒有小胖子,她就只是一個紙老虎,在廁所里,對著她 一頓猛烈輸出後,她躺倒在地。

反正高考之後,咱倆永遠不會再見。

9

那天晚上,我的母親就被開除了,非常的直截了當,連當月的工資都沒發, 這也不過是一個獨自帶孩子的女人,所受到的常見惡意。

於文楠的家裡,在我們那座三線城市,拿捏一個工地燒飯的人,還是綽綽有 余。

我知道是她乾的,但我沒敢跟母親說。

母親也不想影響我的高考,就說自己已經找到工作。

她一邊打著零工,我瘋了一般,每天學習十五六個小時。

沒錢買紅牛,我就用針戳自己。

那時候我天真地以為,困頓戰勝不了我,可以戰勝我的只有死亡,卻把「於 文楠」

這三個字拋在腦後。

高考結束的那天,我的神經鬆了下來,看見漫天的書本和碎裂的試卷飄滿天 空。

我心裡盤算著,於文楠,我終於可以跟你 byebye 了。

就在走出考場的那一刻,於文楠鋒利的眼神和我交匯,她慢悠悠地向我走 來。

「噩夢」你是不是遲到了?我心裡雖然嘲笑她,卻趕緊找到自己的自行車。

我趕緊打開車鎖,騎著自行車沖向前方的下坡,這樣我就可以在最快的時間 里逃離她的魔爪。

自行車順利地滑到了下坡上,我回頭看了眼於文楠,她看著我的背影,嘴角 揚起笑容,似乎沒有任何追我的意思。

車,從坡上滑了下去,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隨著車速越來越快,我輕輕按 了一下剎車。

沒用,剎車沒用,我低頭一看,剎車線被人剪斷了。

緊接著,我就連人帶車撞向白牆。

我醒了一小下,迷糊地看見剛剛那堵牆上有了新鮮的血跡, 恍惚中,我聽見於文楠的聲音,「大家讓一讓,不要堵這裡,我帶她去醫 院。」

然後又開始昏迷,再醒來的時候,我的意識回來了一部分。

炎熱的夏天,我的身上充滿了寒意,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半昏半醒中,能感覺到身體似乎不是我的,等我感覺身體是我的時候,我是 被凍醒的。

我身上全是水,像是在洗衣機里「清洗攪拌」

過一般,頭髮沾著地上的灰 塵,攪和著混亂的頭髮,打成一個個泥巴結。

我灰頭土臉地走出房間,發現外面是一塊拆遷後的廢墟,沒有任何現代人類 產物。

遠處微弱的燈光,輕撫著破敗倒塌的危樓。

原來「噩夢」一直在繼續,只是這一次,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10

「後來呢?後來你為什麼不找她報仇,或者殺了她。」

「她能開除我媽,她就一定認識我媽,我不想我媽受委屈,所以一直憋 著。」

「我一直在找一個機會讓她徹底死亡。」

「如果不是於文楠慫恿我殺了你,我不可能相信這些故事。」

高中生手中的 刀此刻捏得很緊。

「你是不知道,高中老師時不時在高中微信群里提起她,對她的評語可好 了,一個個都讚不絕口。」

我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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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太他媽壞了。」

「這個女人你鬥不過的,咱倆一敗塗地的人生,若沒有貴人相助,就只能直 接殺了她,但你還小,有的東西,得我來做。」

我把高中生手上的刀拿下 來。

電話響了,是大凱。

「有個電視台拿到了採訪權,要給於文楠做獨家採訪,給了我 50 萬,讓你 中途加入,這錢你收不收?」

「我們是八卦記者,有資格參加電視台的節目嗎?」

我有些疑惑。

「我沒有資格,但是你有啊,爆出她『見死不救』的是你,被她高中霸凌的 也是你,要不然誰肯出 50 萬。」

「等等,你怎麼知道我被她霸凌過?」

我剛問,電話就掛了,八卦記者果然 很八卦。

我突然有了精神,像是吃了興奮劑。

我準備了很多她高中霸凌我的資料,還把高中生的母親準備的資料也拿到手 上,「社死」

是讓她徹底死亡的唯一途徑。

11

這一天終於到了,採訪地點,電視台演播廳,我躲在燈光師身後。

於文楠穿著很樸素,灰色麻布連衣裙配上淡妝,有一種與世無爭的錯覺。

主持人的紅色職業裝,瞬間蓋過她的風頭,或許這正是她想要的。

採訪正式開始: 兩人相互寒暄後,進入了正題。

主持人:「於小姐,您作為『假日飯店老人摔倒』事件的親歷者,當時為 什麼不把老人扶起來呢?」

於文楠:「我當時根本沒有看見這位老人,網上的視頻你也看到了,燈光很 暗,我跟我兒子又聊著天,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

「情況真的是這樣嗎?是不是因為前面南京的『彭宇事件』讓您對扶老人這 件事有些害怕?」

主持人有些懷疑。

「不存在的,我作為一個南京人,完全相信南京的執法機關。

而且我自己有 一定的經濟實力,對於我來說,幫助人比錢重要。

我真的只是沒有看到。」

於文楠說話的語調很慢,很有條理,仿佛訓練了很多次,幾乎無懈可擊。

台下居然有幾個人鼓起了掌。

「這件事火了以後,對您的生活一定造成了不少困擾吧?有沒有想對廣大網 友說的?」

主持人接著問。

「其實我沒關係的,大不了丟了工作,錢沒了可以再掙,但我孩子今年上高 三,他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特別是在學校里,受到了一些同學的欺負,我希 望廣大網友如果討厭我,可以直接攻擊我,孩子還未成年,希望你們不要因 為我,讓他受委屈。」

說完,她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淚光。

「於小姐,據我所知,您應該沒有孩子吧。」

主持人皎潔地看著於文楠。

「是我先生和他前妻的孩子,但他很聽話,也把我當作他第二個媽媽,我們 的關係並不像電視里那種後媽和孩子的全是衝突關係,為了保護他的隱私, 這裡也不方便多說什麼。」

於文楠一連串的回答已經讓我頭皮發麻,一個完美後媽的人設,被她演繹得 淋漓盡致,我躲在角落干著急。

主持人跟她越聊越投機,兩個人從對立面,聊成了好朋友一樣,節奏從一個 社會倫理問題,硬被於文楠聊成了一檔娛樂節目,隔著監視器,我發現電視 的主題字幕從剛剛的「見死不救?」

變成了「網暴對人的傷害有多大?」

屈辱再次貫穿我的全身,那天被攻擊後,沖刷我的水,仿佛又把我淋濕了一 遍。

我手裡拿著厚厚的資料衝進演播廳。

12

「哎呀,對了,忘記給你介紹今天的特邀嘉賓了。」

主持人見我沖入演播 廳,慌忙救場喊道。

於文楠看著我,我看著她,她眼神閃過一瞬惡後,又恢復了剛剛的狀態。

我被主持人安排到了她的右邊,這樣我就接觸不到於文楠。

「介紹一下,這是我們今天的特邀嘉賓……」

簡單的介紹後,主持人問我: 「鄧婕,假日酒店老人摔倒的視頻,是由你拍攝,並放到網上的是嗎?」

「對,是我拍的,當時她明明看到了那個老頭。」

我指著於文楠的臉,很 不客氣。

「您先別激動,我們想知道事實,不是觀看你的情緒,希望你可以先平靜一 下。」

於文楠看著我沒說話,臉上也沒有表情,有些冷靜,那是她在思考。

主持人接著說:「這樣,我們相互提供一下證據,證明自己說的話……」

於文楠看到我手上的資料,知道我今天有備而來,直接打斷主持人:「主持 人,這位記者叫鄧婕,是我的高中同學,從高中就不太喜歡我。」

「你說謊!」

我直接爆了粗口,然後用音量蓋過了:「於文楠從高中欺負 我,用各種手段逼死了丈夫的前妻,還想利用他的兒子來殺我。」

「鄧小姐,你先控制一下你的情緒,不然我得請你出去了,我們這裡不是吵 架的地方。」

主持人呵斥道。

主持人問我:「鄧婕小姐,您是一個記者是吧?是怎樣一個記者?」

「就是一個普通記者。」

我有些緊張。

「不是吧,鄧小姐,我跟范爺的經紀人都認識,你專門跑她這條線,也算是 行業里大家都知道的事。」

主持人有些不屑。

「你的意思是,我當狗仔的就不配說真話嗎?」

「我對你的職業沒有任何疑問,只是你作為一名娛樂記者,怎麼會想到去拍 一些社會新聞,畢竟這行辛苦又不掙錢?」

我有些啞口無言,但也明顯感覺主持人有拉偏架的嫌疑,而這就是於文楠最 厲害的地方。

用別人,殺死你。

但主持人為了收視率,會做一些平衡的,緊接著,她說道:「不如這樣,你 給我們看看你帶過來的資料。」

突然半天不開口的於文楠說話了:「鄧婕,你鬧夠了沒有?從高中你就妒忌 我家庭比你好,欺負我,給我桌上倒墨水,還在廁所里打我,到今天還不肯 放過我,那天就算是我沒扶那個老人,你就不能扶了嗎?你扶了嗎?」

她指 著我質問,攝像機給了我一個大大特寫,仿佛告訴全世界的人:這傢伙也沒 扶老人。

「那時候,老人已經不見了。」

我有氣無力地回復著。

但從台下觀眾的眼裡,我看到了一種濃烈的質疑。

「對啊,我沒扶,你也沒扶,你把我放網上了,我全家被網暴了,你開心 了?你還覺得不夠,還想怎麼樣,你就見不得我比你好,你就見不得我什麼 都比你強。」

連我自己都差點被她的邏輯給欺騙了,那個陷害我的女人,實在是太厲害 了。

我一下癱坐在地上,她卻突然站到我的身邊把我扶起來。

她一副大姐姐的模樣對我說道:「鄧婕,我知道你生活也不容易,都是同 學,也聽說了一些你的處境,八卦也好,這種新聞也罷,也是被逼無奈。

不如這樣,以後你就來我丈夫的公司,做一些正經的工作,相識一場,你也 不容易。」

主持人在旁忍不住鼓掌:「於小姐,我採訪過那麼多名人,你是最有格局 的。」

台下一片掌聲,我仿佛從高考考場門口的坡上,騎著沒有剎車的自行車,再 次撞牆,一股力量重擊了我的大腦。

瞬間,我突然明白了,主持人不過是安排好的題目,那所謂的 50 萬也是於 文楠的給的。

50 萬,買斷了我骯髒的身軀。

輸了,又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13

那種一會兒昏迷,一會兒半醉半醒的感覺,再次襲來。

隱約中,我仿佛看到了大凱的聲音,他好像在大喊,我這裡有證據,我這裡 有證據! 我醒了,大凱已經衝上了台,他控制了音響師,將一個 u 盤連接電腦,將 裡面的內容同步舞台側屏,聲畫同步了…… 「於阿姨,我們要不要把這老人扶起來。」

是高中生的聲音。

「走啦,他自己可以站起來的。」

是於文楠噁心的聲音。

「可他好像真的自己站不起來了。」

「跟我趕緊回家,馬上趕不上吃晚飯了。」

主持人慌亂地下了台,於文楠傻了一般坐在沙發上,不知所措。

高中生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進來,拿著一袋糞便沖入演播廳,澆在她的頭上, 大喊著:「這個女人逼死了我媽,搶走了我爸,還要我去殺了鄧婕。」

14

我清楚地記得,當時我在車上,距離於文楠很遠,這段畫面是誰拍的呢? 我定定地看著大凱,台上的大凱臉上有一些屎點,他微笑地對我點點頭。

是他拍的,不僅是他非正常拍攝下這段畫面,更重要的是,他就是那個「老 人」!? 我的大腦瘋狂地運轉著。

他早就查好了於文楠的底細,而且看準了她的運動軌跡,知道她每天帶著高 中生,會經過這條路。

那一天,大凱偽裝成「老頭」,安排我拍下了她「見死不救」

的視頻,自 己還準備了一份。

在得到這段視頻後,大凱看我出了我的猶豫,又自顧自地把視頻上傳到網 上。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乾的,他好他媽腹黑,我好喜歡。

於文楠社死的晚上,我跟大凱徹夜狂歡,一直喝酒喝到了天亮。

我們坐在秦淮河大橋的橋墩旁,水慢慢悠悠地泡著。

我傻傻地問道:「大凱,你是不是喜歡我,才送了我這麼一份大禮。」

大凱轉頭推了我的腦袋喊道:「傻瓜,想什麼呢?」

突然,他變得很深沉,望著即將升起的日出,他說了一句話:「確實,我 愛上了一個人,可那個人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

「吃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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