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初中二年級時,我大伯和我爸打了起來,倆人在我們家院子裡滾來滾去,滿身的泥土,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巴掌,誰也不服對方,當時我媽和我大娘都在現場,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勸架。
清楚地記得我大娘數落他們兄弟二人「你們哥倆要是不嫌丟人,就好好打,有本事打死一個,我和素芬(我媽的名字)正好改嫁。」
我那時候正好站在牆角,不知道該幫誰,一個是親生父親,另一個是把我當親兒子對待的大伯,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倆打架,哭喊著「你們別打了」,但他們根本不理會我。
大娘雖然沒有勸架,可是她說完那句話沒超過兩分鐘,他們哥倆瞬間冷靜了不少,放開彼此的衣領,從最初的動手變成了言語交鋒。
「我贍養咱媽10多年,土地理應歸我。」
「憑啥?之前說好的,媽活著的時候,土地歸你種,若是人沒了,土地兩家要平分,再說了,家裡的老房子已經歸你了。」
「那破房子值幾個錢,你想要,給你。」
「我不要房子,我只要土地。」
「休想,一畝地都不會給你。」
我大伯和我爸打架,是因為倆人都想爭奪我奶奶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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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就沒了,然後奶奶身體不好,沒有自理能力,必須要有人伺候才可以生活。
那時候大家的經濟條件都不好,說實話,大米白面只有偶爾能吃一回,平時都是吃玉米餅。我大伯和我爸都不願意贍養奶奶,後來只能交給老人自己去做選擇。
「媽,你想去我那裡,還是留在老二這邊?」
「你就一個小丫頭片子,你以後自己養老都成問題,我才不去你那兒,我就住在老二家裡。」
我大伯家就一個堂姐,比我大7歲。在我們農村,若是家裡沒有兒子,會被屯裡人嘲笑的,可是大娘身體有問題,不能再生了,大伯又不能把她拋棄,只能認命,然後對我格外的稀罕。
我奶奶說完那句話,我大伯對她意見挺大的,不去他那邊可以,但不至於揭他的短處,堵了一肚子氣回到自己家了。
至於當時他們是怎麼約定,我不清楚,聽我媽說,奶奶在誰家,那麼她的全部家當都歸誰,包括土地,但奶奶去世以後,我大伯不幹了,非要分走一半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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