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網文,作者:小茗,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2018 年年底,小茗和兩位交往多年的閨蜜,小月和 Dibi 合夥投資了一家餐飲公司,三位合伙人都是八零後,也是職場上的女強人。小月是餐廳的大老闆,主管經營, Dibi 負責財務,小茗自己則負責對外宣傳。自從開業以來啊,這家餐廳就經營得欣欣向榮,而小月也在這間餐廳里,遇到了一段童話般的愛情。
但沒過多久啊,童話就結束了。大家發現,小月愛上的這個人,竟然騙走了公司的大量錢財,而在這之前,三個合伙人竟然都沒有察覺到這個人的異樣,在跟他的接觸中,小茗甚至覺得他比其他員工都要優秀。
這一切,要從 2019 年 1 月說起。這一天,她們的餐廳新來了一位二十多歲的西餐男廚師,小胡。
一位年輕有為的西餐廚師
我叫小茗,是一家餐飲公司的投資人。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車庫,給我的印象很深。雖然我們的餐廳比較高級,但是廚師相對來說受教育程度較低。我們招的男廚師都比較油膩和較粗俗。
而小胡不一樣,他像一位剛畢業的大學生,白白凈凈的,特別矮,一米五幾,戴著一副眼鏡,像是個文化人。
他在別的地方也做過西餐廚師,用料比較講究,會主動要求一起採購,是一個很負責的人。
小鬍子還有很多新奇的點子。他會主動提出新菜的創意。用他的話來說,他平時也是吃高級餐廳的,所以他給餐廳的建議都很好,跟普通員工不一樣。
有一次,我突然看到他發了一個朋友圈,「謝謝老爸送我的禮物」照片上是一輛瑪莎拉蒂。我當時驚呆了,覺得我們廚房竟然還有這種高人。
有一次我問他,「你這麼有錢了,還搞什麼料理?」他說,「我們富二代,做事都憑愛好。因為我喜歡這個,所以我會去鑽研。不是為了你的餐廳,是為了我自己。」
小胡的爸爸媽媽是工程類的高級研究員,被調配到我們這邊來支援建造地鐵。他家有家族企業,在江浙地區開過箱包廠、媒體公司和餐飲公司。聊天的時候,他能說出很多細節。比如說股份制度,或者箱包的製作過程。我覺得他挺有文化的。
到了 3 月份,由於餐廳運營得很好,我們有了開分店的計劃。小胡說他願意來投資,第一期款至少要投 200 萬。小胡在工作上是個讓人放心的人,在西餐出品上他也沒有任何問題。如果他入股了,我們就是利益共同體了,他也會更加用心地研髮菜品。所以當時我們覺得他願意投資是挺好的一件事。
通常一個項目的合作周期比較長,當項目還沒有徹底拿到我們手上時,大筆的資金是不用入進來的。
雖然當時,小胡的錢還沒有打入新的餐飲項目里,但他已經開始為餐廳的開業做準備了。小胡帶我們參觀了市中心高檔寫字樓,告訴大家他有這裡的資源,可以用作新餐廳的辦公室。除此之外,小胡還帶大家參觀了位於成都太古里的,兩間正在裝修的店面,說他準備通過自己的資源,將其中一間用作公司新餐廳的店面,而另一間則作為自己的西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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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在這期間,餐廳的大股東小月,因為主管經營,跟小胡溝通得最多,她很欣賞小胡的工作能力,他不僅西餐做得好,而且在餐廳經營方面也很有建樹,大到公司的發展策略,小到後廚的垃圾管理,小胡都能給出有用的建議。再加上小胡擁有很多社會資源,小月覺得,小胡是個非常靠譜的人。所以雖然在法律上,小胡還不是餐廳的正式合伙人,但是小月已經把他當作合伙人之一看待了,公司遇到的各種問題的時候,小月也會找小胡商量。出於對小月的信任,我和 Dibi 對此也沒有什麼意見。
就這樣,新餐廳開業的計劃順利地進行著。但就在這時,小月的家庭生活出現了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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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的離婚
小月跟她老公結婚已經有很多年了,他們的孩子已經上幼兒園了。在 3 月底,小月突然提出要離婚,雖然我知道她和老公關係不好,她老公不怎麼回家。因為她是事業型女人,所以對於她來說,老公回不回來都不是大事,她只要賺錢就好了。
當時小胡是一個關鍵的人物。有一天,他說他家族企業里的一個員工錄到了小月老公出軌的畫面,掌握了她老公出軌的實錘。
我問小胡,「你一個合伙人為什麼要去管別人的事?」他告訴我,他已經認小月當姐姐了。他說,「我姐的老公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難道我不去幫她調查一下嗎?」當時我心裡覺得他還挺有情義的。
但小月老公出軌的視頻,我們一直沒有看到。他跟小月說,「我既然都把你當姐姐了,肯定不會讓你傷心。這樣的視頻給任何一個女人看,她都不能接受。」
小月很感動,可能以前從來沒有男人這麼在意過她的感受。另外,她跟老公的確感情不好。老公出軌這件事,可能她自己隱隱約約也有感受,覺得看不看那個視頻都無所謂。
在小月打離婚官司的那段時間裡,小胡每天都和她在一起,以小月弟弟的身份給她找律師,陪她去跟家人交涉,幫小月來打贏這場官司。
在小月剛提出離婚不久,有一次大家在一起吃飯。小胡偷偷地跟我說,「老闆,我好像有點喜歡上了小月,我跟小月表白了。」
那個時候,我終於知道小胡為什麼那麼熱心了,因為他想追小月。
我去問了小月這件事,她當時很害羞,說小胡太年輕了,和她年紀不搭。當時的小月還是比較冷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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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愛上我」
在我看來,那時候他們的關係處於曖昧期。
當股東們在商量一些事情的時候,小胡就會說,「小月沒意見,我就沒意見。」
到了 4 月份,小胡自稱他將在太古里開的新餐廳,會叫做「月月西餐廳」,這是他表達愛的方式,把他自己的餐廳以他愛人的名字命名,這個西餐廳以後要作為禮物送給小月。
我們日常相處的過程里,我能感受到小胡對小月的愛意。每當小月說肚子餓了,小胡會馬上給她訂外賣。他會每天早上給小月做早飯,接送小月的兒子上幼兒園,聽說小月的兒子都在叫小胡「爸爸」了。他做的事情非常浪漫,情人節的時候會送給小月自己親手做的巧克力。這些事情會讓女人很感動,當時我覺得,我的老公都沒有辦法跟小胡比。
因為工作關係,我去過小胡的家裡一次。他家在成都一個高檔公寓小區,租金大概五六千元錢一個月。他開著一輛凱迪拉克,經濟條件不錯。當時我挺祝福小月的,因為我覺得,她找到了真愛。但是小月一直說她還在考察小鬍子,還沒有正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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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雖然小月一直沒有承認她和小胡的關係,但在大家的眼裡,兩人的感情似乎進展得非常快,大家經常可以看見小月跟小胡在車庫裡摟摟抱抱的畫面。為了討小月歡心,小胡不僅送了小月上萬的護膚品作為禮物,甚至提出,他在餐廳新項目里的股份,將交給小月的母親代持。而小月也並沒有抗拒小胡所做的一切,對他們的關係心照不宣。
東窗事發
另一邊,新店籌備也在順利地進行著。一天,小胡興奮地跑進辦公室里告訴幾位合伙人,在他動用私人關係之後,位於太古里的店面拿到了,但是由於競爭激烈,他們需要馬上付一筆現金把店面預定下來。
太古里在成都是一個非常豪華的地段,我們很想在那開店。因為小月看過這個項目,我們也很信任她。於是 Dibi 就去取了幾十萬的現金,用麻袋裝著,拿給了小胡。
到了 7 月,小胡說太古里要開始入住裝修了。當時 Dibi 說,他到現在都沒有拿到那筆錢的收據,她已經催了小胡很久,小胡不是說把發票放在家裡了,就是說很忙,當天沒時間拿。我們突然就意識到,這幾十萬被騙了。
於是我們就去報警了。派出所的民警來到辦公室,拿著一個類似 iPad 的東西,對著小胡的臉掃了一下,讓他把身份證拿出來對比,當時沒有任何問題。
接著,民警讓小胡去派出所,但是小胡死活不去。他說收據在家裡,他爸媽已經在路上了,一定會今天把收據給我們。小月就在旁邊說,「小胡不能去派出所,我們幾個股東應該坐下來談。」既然小月這樣說,我們也就妥協了,我們也覺得如果以後還要一起做生意,這一次就沒必要撕破臉,還是趕緊讓小胡拿回發票要緊。
但到了晚上,小胡又說他父母堵車了,趕不回來,他要回去取收據。我們讓小月看著他,和他一起去取。
但後來,我們聽小月說,她和小胡下樓後,一輛麵包車開過來把小胡截走了。小月一個女生在一旁也束手無策。
小胡就這樣逃跑了,餐廳損失的現金跟著他一起不知去向。
過了一段時間,小月告訴我,在小胡逃跑的這段時間裡,他還偶爾會用不同的手機號給小月打電話,試圖讓小月回心轉意。為了讓小月相信自己,小胡告訴了小月一個,關於他身份的離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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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離奇的過去
小胡說他上完高中就出來做生意,在江浙地區開了一家箱包公司。公司開垮了以後,他沒有錢來還,就被派出所拘留了。刑警看他既聰明又年輕,就告訴了他一種洗白的方法。
這個方法就是加入一個官二代建立的暗網組織。這個組織的手裡有很多商業項目,並在監獄裡尋找聰明的犯人,和他們簽訂一個「賣身契」協議。這些高智商的犯人使用假身份證,被調到全國各地去幫助暗網組織操盤商業項目。這是一個龐大的暗網系統,犯人的指紋在公安系統里都是被替代的,無法被查到。
於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小胡來到我們的餐廳里,找了一個普通西餐廚師的活計,同時,他在外面操盤著數個商業項目,他之前提到的太古里和高端寫字樓就在其中。
但是,因為愛上了小月,小胡私自動用了組織的資源,想把太古里的項目分給小月經營餐廳。這個舉動被組織發現了,所以為了懲罰他,組織假意把這個項目讓給他,並讓他交幾十萬定金,但實際上,這幾十萬被組織沒收了,小胡無法收回,所以無法還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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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小胡說,他也為這段愛情付出了代價,但他會把這些錢賺回來還給公司,讓小月不再受任何的委屈。
小月跟他接觸特別多,朝夕相處的愛和被愛,那種細膩的關懷,讓她已經完全相信小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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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驚人的秘密
小月給我講了這個故事之後,我驚呆了,這完全就是一個騙子在編小說。
但我唯一想不通的是,為什麼警方的掃臉系統他可以通過?難道真的有這樣的一個警方系統里的暗網存在嗎?
於是,出於對於暗網系統真實性的好奇,我開始對小胡進行調查。我記得小胡曾經提到他開發過一款生活方式類手機APP,而且據小胡說,這個APP目前已經占領了南昌市場。經過一番查詢,我確認這個APP是真實存在的,於是我聯繫了他們的市場總監,想查一查小胡的背景。
我以商家的身份去聯繫到了 APP,說我要在南昌開一個店,想找你們團隊來給我做宣傳。我指定要他們的老闆小胡來給我做。
當時跟我對接的市場總授就笑了,他說這個人在全國已經騙了很多人,很多受騙者都找到這裡來,他們已經報警了。他說,「我可以給你受害者的信息,但是,這個小胡是個女性。」
他把通緝犯的截圖發給了我。看到照片後,我驚呆了。這張照片上就是小胡的臉,性別一欄寫著「女」。
我馬上把這張截圖發到了我的股東群里。小月比所有人都更震驚,她說,「不可能,小胡怎麼可能是女的,這個絕對不是他。」
小月拿著截圖去問小胡,他說這是他同村的一個女人,在外面犯了事,只是長得像他,所以大家總是找他。小月又一次相信了小胡。
不光小月不相信小胡是女性的事實,公司的其他股東和員工也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因為小胡平時的言行舉止都跟女性毫不沾邊。
他非常的矮,非常的胖,聲音很粗,也看不出喉結。小胡皮膚非常的粗糙,甚至長著鬍子。小胡說他有潔癖,上廁所一定會去男廁所的包間裡邊。廚房裡的工作又髒又亂,有的時候要抬一些一般女孩子很難抬得起來的東西,但是小胡都能勝任。所以一直以來,沒人懷疑小胡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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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案手法
我通過之前提到的 APP 市場總監,聯繫到了二十多位受害者。他們分別來自全國四個不同的城市。但這些人都跟我一樣,屬於間接受害,真正被小胡欺騙過感情的人都以各種理由拒絕出面,要麼覺得說出這件事讓自己很沒面子,要麼就是心情低落無法整理好思緒。
一位青島的間接受害者告訴我,他之前發現小胡曾去醫院注射過雄性激素。
一位馬來西亞的間接受害者說,他發現小胡會在自己的胸部上纏紗布,讓自己乳房變平。
通過詢問這些間接受害者,我發現,小胡之前聲稱的家族產業,其實都是這些受害者的產業,因為他近距離接觸過,所以才能將產業中的細節說得如此完整。
除此之外,小胡在每個城市的作案手法都大同小異,他會瞄準一個像小月一樣,家庭有矛盾又積累了一定財富的女性,然後通過各種狂轟濫炸式的追求,以及展示自己擁有的財富、資源和學識,讓這些女性被自己吸引。
小胡在每一個城市的行騙過程都不會超過 7 個月,也就是說,在受害者們還沒有開始起疑心的時候就會把錢騙到手。小胡所騙的單筆金額大部分都只有幾萬或十幾萬,也有少部分受害者被騙了上千萬。
但小胡似乎很懂法律,他在拿到錢時跟所有受害者都打了欠條,所以在法律上,他的行為不能算作詐騙。警方也會把小胡的案件當作情侶之間的財務糾紛處理,所以大部分受害者都不能成功在公安局立案,小茗他們的案子也不例外。在所有受害者中,成功立案的只有 4 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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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得知這些之後,我和 Dibi 一起去了小胡承諾租給我們辦公的高端寫字樓,老闆告訴我們,小胡確實跟他簽署過租賃合同,但是一直以各種理由拖欠租金,因為很多大老闆都有資金周轉不開的情況,所以當時寫字樓的老闆並沒有起疑心。
我們還去了小胡承諾送給小月的「月月西餐廳」,這家店已經裝修好了,我就直接進去找他們經理,人家說我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接下來我又去了一個小胡自稱自己有場地的鋪面,結果我發現這些地方的確都在裝修,所以說我覺得這個騙子很有意思,他可能平時就在我們成都逛,看到哪一家店在裝修,他就說是自己的,
除了調查這些場地,我還調查了小胡的凱迪拉克和他租住的高級公寓,我們驚訝地發現,這些都是小胡用餐飲公司的公章租的,而他只付了少部分定金,剩下的尾款,都需要我們公司來結算。
小月得知後也很生氣,她哭了很多次,小月告訴我們,她比我們都要恨小胡。我們當時很心疼小月,覺得她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們的案子無法立案,小胡無影無蹤,我們的幾十萬現金也隨著他一起消失了,我們認清了現實,決定先安慰好小月,重新開始,畢竟我們三個認識這麼多年,很多風風雨雨都一起經歷了,這點挫折不算什麼,錢都是能賺回來的。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小胡又以新的方式,出現在了我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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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魂不散」的小胡
很快就到了小月的生日,小月請我們到成都很豪華的一家餐廳吃飯,她租下了整個貴賓廳。我一進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面造價不菲的鮮花牆,再往裡是一個甜品台放滿了造型精美的翻糖蛋糕。因為我有做餐飲的經驗,我知道這個甜品台的造價至少有大幾千元。
大家吃飯的時候,餐廳的經理帶著小月的兒子一起,將一個漂亮的生日蛋糕推進宴會廳,氣氛非常浪漫。
但我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以我對小月的了解,她不會給自己置辦一場如此奢侈的生日聚會。
於是,第二天我假裝一名顧客,又來到了這家餐廳,我跟餐廳經理說我也想在這裡辦生日聚會,規格就跟昨天小月的那場一樣。經理問我,「要不要增添驚喜環節?你們可以自己製作蛋糕,小月的蛋糕就是她兒子和老公一起給她做的。」
我聽後愣住了,把小胡的照片給經理看,問他小月的老公是不是這個人,老闆說,「對,就是這位蘇先生。」小胡已經從胡先生變成蘇先生了。
餐飲經理還跟我說,「那天蘇先生為了不打擾你們聚會,所以沒有出現在現場,但是他一直在後廚看著你們。」我聽後,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原來小胡一直都沒有離開成都!
我覺得,如果小胡沒有出市,並且跟小月還有聯繫,那他一定跟我們公司的項目依然有染,於是我離開那家餐廳,去了我們外賣業務所在的地方,讓項目負責人幫我把監控調出來。
當我看到監控畫面時,我再一次愣住了,幾乎每一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小胡就到這裡找小月,他們一起手牽手回家,而小月,從未告訴我們這一切。
那是個深冬的晚上,我盯著監控錄像整個人瑟瑟發抖,我的身體並感覺不到冷,而是覺得心寒。我不相信這個認識了 20 多年的閨蜜,會為一個只認識幾個月的人背叛我,而且小胡還是個全國通緝犯,小月一直在藏匿他,我當時認為,小月已經觸犯到了法律。
我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問小月,「你還有什麼瞞著我們的?小胡到底在哪裡?」小月哭了,她認為之前公司損失那麼多錢,她有很大的責任,所以想用自己的方式留住小胡,讓他還錢。另外,小月依然相信小胡背後有很強大的暗網組織,小胡說如果小月繼續調查並曝光他的事,暗網組織會製造車禍把我解決掉。所以她不敢告訴我這些,因為小月知道,以我的性格一定會把事情鬧大。
我以為這件事已經離譜了,沒想到後面還有更讓我震驚的事。
有一天,我們餐廳的大眾點評突然出現了很多惡評,都在說「老闆娘拖欠工資。」,一開始我以為只是水軍,但沒過幾天,這些人找進了我們公司。後來我才了解到,這些人都來來自一家媒體公司,由於經營不善,他們已經很久沒發過工資了,而這家公司的老闆就是小胡和小月,這家公司就是在小胡逃跑的這段時間裡剛剛成立的。這個媒體公司的員工之所以能找到我的餐廳,是因為小胡曾經跟他們提過,這間餐廳也是他的產業之一。媒體公司的法人是小月的爸爸,小月把她的家人也拉進來了小胡的騙局之中。
我和 Dibi 都認為這件事情已經嚴重影響了我們公司名譽,於是我們再次找到小月,她說她想和小胡一起,通過這家媒體公司,把之前欠我們的幾十萬掙回來,她相信小胡的能力,他一定會東山再起的。小月也相信,小胡是愛她的。
為了找到小胡的下落,也為了防止類似的事再次發生,我決定再找小月談一次,把其中的利害關係跟她說清楚。
我告訴小月,「這些債主已經找上門了,需要賠錢的都是你,而且你還把家人也拉進來了,你埋下的雷以後需要你的家庭跟你一起承擔。青島的受害者,已經因為小胡背了 200 多萬的債務,她和全家人已經還了四年了,還沒有徹底還清。你自己想想你該怎麼辦。」小月思考了一下,也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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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網
12 月 6 日,我正在吃飯的時候收到了小月的簡訊,「你能不能再最後信我一次?小胡現在正在我們的媒體公司賣電腦,你們如果今天不來抓他,就抓不到了。」
於是我報了警,小胡終於落網了。
我的律師開車帶我去了派出所,我遠遠地看到小胡被手被手銬銬著,我立即跑過去推了小胡一下說,「狗日的,終於抓到你了。」
小胡被關入看守所的時候,警方對他進行了專業的查體,證明小胡沒有做過任何手術,性別為女。
小胡被抓後,警察告訴我們,小胡說的暗網組織根本不存在,而小胡能通過掃臉系統,可能只是因為當時的工作失誤。
當警方了解到小胡是全國通緝犯後,我們的案子也成功立案了,但由於在這之前,小胡曾在多地都有犯案記錄,他在其他城市犯下的罪有優先處理權,所以小胡因合同詐騙罪於 2019 年 12 月 7 日被某省第二女子監獄關押,獲有期徒刑三年。警方也會在成都開展調查,小茗已經準備好了所有材料,等待小胡在成都的案子進入司法程序。
但小胡的事還有一些讓我想不通的地方,在小胡已經被警方查體並確認為女性後,小月依然堅定地說,「我和小胡有過和諧的性生活,而且平時在一起的時候,小胡還會勃起,甚至在發生性關係時,他還可以射精。」
我覺得這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出於好奇,我去諮詢了網絡上的一家情趣用品店。
店主給我發了兩種道具,一種是可以充氣的陰莖,只需要像內褲一樣穿在身上就可以。還有一種是電動的,有遙控開關,可以勃起。所有的道具都是仿真的,但是沒有一種道具有射精的功能。小月告訴我,她和小胡每次做愛時,小胡都要求關燈,所以很可能是小胡偷偷在保險套里做了手腳。
關於小胡和小月性生活的解釋,聽起來確實是有些荒唐,但其實他們如何發生性關係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件事讓我懷疑,小月對我們有所隱瞞。
我的律師告訴我,很有可能小月已經是小胡一夥的了,她也是既得利益者。小月在隱瞞一事情,但具體隱瞞了什麼,我們並不知道。我們在重新整理我們帳單的時候,發現小月沒有虧一分錢。
其實我認為,如果我是小月,我也沒辦法保證自己不被騙。因為這場騙局就像是很甜的糖果,一顆是愛情,一顆是利益。當兩種糖果一起出現,大部分女人都無法抗拒。所以,「殺豬盤」騙局往往會瞄向女人,並且瞄向那些正在尋找糖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