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飛考上了大學,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不是奶奶能夠承受的。他拿到通知書後,想了好幾天,準備放棄了,但這時,奶奶卻拿了六千元給他。她說是借的,但他已經不相信她,一打聽,這才知道那其實是她用僅剩的半畝地換來的。奶奶原本有不少田地,這些年為了他,都成了別人的了。
四年大學,張小飛只回過兩次家,因為他已經發誓了,再不能讓奶奶拿錢給自己,他勤工儉學,還有獎學金和貧困生補助,可以供自己生活了。他知道奶奶想他,所以經常給鄰居打電話,請奶奶來接,他知道奶奶接到他的電話,會高興很多天。
畢業後,張小飛有極好的機會繼續深造,但是他回老家考上了公務員編。福婆婆笑得合不攏嘴,鄰居們也紛紛前來祝賀,說她這下子真是福婆婆了。但是,福婆婆並沒有享受多久的福,她病了,帶到醫院一查,已經沒法治了,又給帶了回來。
那天夜裡,福婆婆將一個鐵皮盒子交給張小飛。張小飛打開後,頓時愕然,裡面是一張父母的合影和一張寫了四十萬的存摺。福婆婆老淚垂淚,抓住他的手說:「別怪你父母,他們早就死了。」
張小飛的父母在他還在讀小學的時候就出工傷死了。福婆婆領回了兩捧骨灰和四十萬的賠償,骨灰她已經埋在了丈夫的墳前,錢,不管這些年過得有多辛苦,她一分也沒用。
「奶奶!」張小飛再也控制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下來,撕心裂肺般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