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個周末我久違地回了家,原來所謂的大事,就是我弟相親中意了一個姑娘,人家要10w的訂婚禮,30w的彩禮,還要在縣城有一套商品房。我家出不起這個錢,就找我回來解決。
我只覺得可笑,我哪裡拿得出來這麼多錢?而且我工作這五年,自己沒攢多少積蓄,倒是陸陸續續給家裡打了十幾萬。
我問我媽:「這些錢我打回來的錢呢?」
我媽又是支支吾吾,一會兒說是我弟上學用了,一會兒說是託人給我弟找工作用了。我看了一眼從頭到腳都是大牌的我弟,心裡也明白了七八。
我直接說:「我這些錢在外面上班掙到的錢,除了房租和日用,剩下的都打回了家裡,你們以前是怎麼花了我不管,反正現在他娶媳婦要我再出錢,我是沒有。」
我爸一聽就惱了:「你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是不是?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就不想管你爹你弟了?我當初供你上大學就是為了回來能嫁個有錢的人家,你倒好躲在外面不回來了!這次說啥也不行,我已經和人家說好了,你明天就去給我相親!」
我終於明白了我媽要我回家的真正用意,以及當初我爸同意我讀到大學的原因:上過大學的女孩,在農村可以賺到一筆豐厚的彩禮。
我心涼了一大半,直接放狠話說想要我去相親,除非我死了!
我爸氣急敗壞:「那我今天就打死你!」說著就要來打我,被我媽攔了下來。我一賭氣把自己關到了房間裡,直到吃晚飯也沒有出來。
晚上,我媽端了飯進我的房間,讓我吃點東西,然後勸我說,這次的相親對象家裡條件不錯,是在鎮上開超市的,人家本來嫌我年紀大了,聽說是大學生才同意相親的。
我知道和我媽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就告訴她我會看著辦的,我媽終於放心地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趁著全家人還沒起床,帶了行李悄悄地走了。坐上火車之後,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說我弟的事情我實在無能為力,以後我也不會再往家裡打錢,在找到對象之前,我不會再回來了。
我又回歸了上班下班兩點一線的生活,同事朋友偶爾給我介紹相親對象,我也都去見上一面,但大多都沒了下文。
有的男生比較委婉,說我們性格不合適,有的男生直接一點,說想找個雙方家庭一起承擔首付的,最有意思的是有一個男生,直截了當地說他只考慮「師醫公」。
也有一個男生,不在意我的家庭,不在意我的工作,對我噓寒問暖,聊了兩個月後,發現他的頭像換成了婚紗照,原來是個渣男。我罵了他一頓刪了他的微信,連帶著那個介紹他給我的遠房親戚。
現在我也想明白了,或許成年人的感情就是更注重利弊,我的外表不足以讓別人忽略物質的差距,我的家庭也不足以給別人提供物質的助力,都是要成家立業的年紀,別人也不想陪我談什麼甜甜的戀愛。
我現在的狀態,就是不想戀愛,只想搞錢。這幾年在疫情的打擊下,我所在的行業大不如前,我正在努力地學習考公,如果成功上岸,下一步就是在這座城市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房子,面積不大,一室一廳就行。
大齡剩女又有什麼要緊,只要我自己一直在向上走,就可以了。結婚不是人生的必選項,如果以後能遇到合適的人,或許我也會結婚,如果遇不到,一直單身也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