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結婚的男人對我動手動腳,夜裡捂住我的嘴,手在我身上...

2022-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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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陶紅終於要離婚了。

我爸通知我的時候,我的內心五味雜陳,我既慶幸她終於逃離了那個男人,又恨她逃得太晚了。

如果能早點,也許那些悲哀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我和她也不至於互相憎恨了這麼多年。

02

陶紅是我姐姐,我叫陶白。

我們是親姐妹,她大我6歲,我們的母親因為生我而落下後遺症,纏綿病榻幾年後就離世了。因此,陶紅總覺得,是我害死了媽媽。

陶紅14歲的時候,開始在學校寄宿,很少回來,大部分時間我都是跟我爸相依為命。

我爸為了我們姐妹,也一直沒有再娶,當然我知道這期間也有經濟原因,畢竟我爸養我們姐妹就已經十分困難了。

陶紅18歲那年,沒考上大學,就去縣城打工了,在一家餐廳做服務員,也是在這一年,她認識了周逸。

陶紅愛上周逸,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陶紅長得像我媽,皮膚特別白,雖然五官不算特別漂亮,但她在人群很扎眼。

那年,周逸剛滿20歲,兩人漸漸戀愛。

他們偷偷戀愛一年後,陶紅把周逸帶回了家。

那是個夏天,我家門口的合歡花初開,毛茸茸的一團團蔟在枝頭,襯著藍天白雲,特別美。

我從同學家看書回來,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背影,正當我猶疑的時候,陶紅從院裡出來,牽住了那個男人的手,還踮起腳,飛速地親了他一下。

13歲的我,嚇了一跳,臉也紅了。

等他們進了院子,過了一會兒,我才敢回去。

03

陶紅隆重且得意地向我介紹周逸。

聽說他爸媽在縣城做生意的時候,我爸的眼角抬了抬,看周逸的眼神也更亮了。

陶紅一臉少女的嬌羞,一副沉寂在愛情里的模樣,我到現在仍記得十分清楚。

周逸個子不算高,額前的頭髮已經遮了半個眼睛,他讓我叫他哥,以後他跟我姐結婚了,我就得叫他姐夫了。

我懵懵懂懂地點頭,腦海里反覆跳出在院外時,陶紅親周逸的畫面。

也許是陶紅的幸福,讓她忽略了對我的恨意,也許是她已經成長到釋懷的年紀,總之她對我的敵意減少了許多。

她時常帶著周逸回來,偶爾也會給我帶點小禮物,周逸一回來,我爸就拉著他一起喝酒。

儼然岳父對女婿的樣子了。

周邊的鄰居們,也已經認定了,這就是陶紅將來的丈夫。

陶紅也經常跟我炫耀,周逸給她買了什麼禮物,說了什麼動聽的情話,所以在最初的接觸里,我一直覺得周逸還算不錯,也替陶紅開心,她會擁有一個好丈夫,好家庭。

直到一年後,發生了一件讓我後怕了一輩子的事情。

那時,我剛滿14歲,胸部剛剛發育,我只是覺得害羞,總是含胸駝背地走路,陶紅是第一個發現的,她給我買了人生中第一件少女文胸,粉色的,綴著細細的蕾絲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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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別喜歡,洗乾淨曬在陽台上,在太陽下泛著粉色的光芒,穿上它後,我再也不用含胸駝背地走了。

一個禮拜後,陶紅帶周逸回來,他們決定商量結婚了。

陶紅跟我爸出門去買菜,只剩下我跟周逸在家,那時是盛夏,家裡熱得要命,我拿出破舊的電風扇想給周逸吹一吹。

他朝我笑了笑。

平時他也很愛笑,但那天的笑卻跟平時不太一樣,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風扇很重,他過來幫我時,碰到了我的手,我去插電源時,他說我來幫你,然後下一秒,他的手就放在了我的胸前。

我嚇了一跳,整個人僵住了,好在很快他就把手挪開了。

我想,他應該是不小心碰到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我沒敢看他,他也坐了回去,舊風扇呼啦呼啦地吹著,吱呀吱呀的聲音,一下一下敲打在我的心裡。

我低著頭進了臥室,回想著剛才那一瞬間的碰觸,他似乎又握住了一下,又好像沒有,總之我的心裡一片混亂。

晚上,一起吃飯時,我始終低著頭不敢看周逸,也不敢看我姐。

這件事像一張蜘蛛網,卡在我心裡,後來看到周逸,我都會心有餘悸。

那時候我想,如果我媽還在,我一定會告訴我媽,可我爸是男人,這種事我說不出口。

所以,我決定告訴陶紅。

04

陶紅跟周逸的婚事,定在十月。

八月底,陶紅獨自回來,她很開心,周逸父母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婚房。

我左右衡量,如果這是個重要的事,那說明周逸錯了,如果不重要,那也不會影響陶紅的婚事。

於是,我告訴了陶紅。

陶紅一聽就呆住了,隨後露出厭煩的表情說:「你瞎說什麼啊,周逸不是這種人。」

我又重複了一下那個情景,陶紅說:「別說了,這不是什麼大事,不小心碰到而已,再說,就算摸了一下又怎麼樣呢?你又沒少塊肉。」

她邊說邊鑽進了被窩,我站在門口呆了好久,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想哭的衝動。

不久後,陶紅跟周逸結婚了。

婚禮在縣城酒店裡辦的,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婚禮,陶紅穿著白色的婚紗,特別漂亮,周逸西裝革履,我不敢多看他一眼。

陶紅結婚後,就定居在了縣城,一個月回來一次,而我也開始寄宿生活。

所以,我們很少碰面。

實際上,自從我跟她告發周逸的事情後,她就很少跟我說話了。

第二年,陶紅懷孕了,就更少回來了。

偶爾,我爸會帶一些家裡的雞蛋和陶紅愛吃的東西,坐一個小時的班車去城裡看她,有時候我爸沒空,就讓我去送,可我死也不肯去,我爸就罵我沒良心。

因為我姐結婚的時候說,她現在開始賺錢了,以後可以供我讀大學了。

但是我實在是不願意看到周逸。

陶紅生孩子的時候,我不得已才跟我爸去看她,她胖了許多,懷裡抱著小小的女孩兒,目光一片溫柔。

她看到我後,把小嬰兒遞給我,我手忙腳亂地接下來。

周逸進來後,想從我手裡接過嬰兒,我嚇得哆哆嗦嗦,差點摔了孩子,還好陶紅站起來抱了過來。

因為是寒假,我爸讓我留下來陪我姐住幾天,我死活不願意,陶紅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臨走前,她跟我說,「好好讀書。」

我看著她,眼眶裡似乎有閃爍的淚光。

我木木地點了點頭。

05

16歲那年,我到了縣城讀高中。

我爸怕我寄宿吃苦,讓我住陶紅家裡,但我不答應,陶紅說隨我吧,女孩子大了在學校住好些。

每個禮拜,陶紅都會去學校給我送菜,或者接我出去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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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姐妹的關係,似乎又漸漸恢復了,陶紅也會給我買漂亮裙子和髮夾,她說,我們沒有媽媽,長姐如母,我感動得直掉眼淚。

直到高二那年,班裡有個女孩被小賣部的老闆猥褻,女孩告訴了父母,她父母鬧到學校,還報了警,最後把小賣部的老闆抓了起來。

學校里都在討論這件事,我才猛然想起14歲那年的夏天,周逸對我做的事,我才第一次明白,什麼是猥褻。

而我對陶紅的恨,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的。

她明明知道這就是猥褻,卻告訴我沒關係,只是怕我影響到她的婚姻,她明明知道周逸是什麼樣的人,卻還是嫁給她。

如今,陶紅已經跟周逸組成了家庭,有了孩子,這件事我只能埋葬在心裡了。

高三我開始很忙,陶紅也開始工作,但她還是會每周來給我送吃的,我從感動變得理所當然。

我一直想,等我上了大學,就能遠離這一切了。

然而,在上大學之前,又舊事重演了。

因為火車站在縣城,又是半夜的車票,我不得不聽我爸的在陶紅家裡住一晚。

周逸爸媽很早就睡了,我姐在臥室哄小侄女睡覺,周逸跟朋友在外面喝了酒回來時,我立刻起身回房間,沒想到,過一會兒周逸也進來了。

我立刻抱緊了懷裡的被子,周逸含含糊糊地說,「蚊子多,我幫你點個蚊香。」

我戒備地看著他,他慢吞吞地點了點蚊香後,起身的時候,卻忽然走到我的床邊,在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朝我撲了過來,捂住了我的嘴,手也伸進了被窩。

他小聲說,「別出聲,小心你姐聽到了。」

而我只呆了一瞬間,就拚命地掙脫了他,然後喊了救命,隨後我姐就跑了過來,周逸的父母也都進來了。

我姐狠狠扇了周逸一耳光,然後過來抱住了我,我哭得傻掉了,渾身發抖。

我嚷著要報警,我姐哭著求我不要報警,周逸的父母苦苦哀求,說他只是喝了酒,不是故意的。

我哭著說出了14歲時的事情,周逸父母說,他們會補償我,負責我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只求我不要報警,報警也會毀了陶紅。

他們人多,而陶紅也顯然不站在我這邊,我也很害怕,所以我當下答應了,等他們都睡了後,我偷偷跑出去報了警。

我永遠都記得,周逸被警察帶走時,我姐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恨意,但我卻一點也不後悔。

最終,周逸被拘留三個月。

陶紅冷冷地問:「陶白,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他會有案底,會影響到下一代的你懂嗎?」

我反問:「是他犯罪,不是我的錯,這是第二次了。難道我的人生就不重要了嗎?」

陶紅不再說話,我.擦了擦眼淚,離開了。

06

我爸最終也知道了這件事。

他給我打了一通電話安慰我,最後還是說,「也替你姐想想,她結婚了,有孩子有家庭……」

我啪地掛了電話。

大學四年,我回家的次數很少,大多數時間都在打工,甚至一次也沒再見過陶紅。

因為心理陰影,我一直沒有談過戀愛,遇到喜歡的男孩子,可對方一靠近我,我就發抖,然後不了了之。

工作後,我也試圖看過心理醫生,也始終沒有好轉。

逢年過節,我偶爾還是會見到陶紅,但我堅決不肯見周逸,他也不敢見我。

如今我已經27歲了,還沒談過戀愛,也許是因為一心一意攻事業,我的事業倒很順利,四年里,兩度升職,明年就會升任主管了。

然而,在這個時候,陶紅竟然離婚了。

我關了辦公室的門,給我爸打了一通電話,我爸長嘆一口氣說,是周逸犯事了,他在公交車上猥褻一個女中學生,被人家父母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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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這個消息,呆了呆,隨後無可抑制地湧出淚來。

周逸出事一周後,我接到了陶紅的電話,這是她第一次給我打電話。

接通電話後,她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然後我聽見電話那頭,她的哭聲,許久許久都沒停歇。

她說,她對不起我,在我第一次告訴她時,她就知道這是錯的,但是她沉浸在即將結婚的喜悅里,所以也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這不是犯罪。

第二次,她已經沒有退路,為了孩子為了家庭,她沒辦法。

可是後來,她發現周逸仍死性不改,又有過幾次猥褻行為,那些女孩們沒敢聲張,她也只是找他鬧了幾次,為了孩子也沒離婚。

陶紅哭著說:「18歲我就跟他在一起了,我把一切都付出在他身上了,你懂嗎?除了這個,他從來沒做過壞事,對咱爸也好,對孩子也好……這次,他是逃不脫了。」

我冷冷地說:「這是他罪有應得。你也是幫凶。」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07

第二天,我打聽到中學女孩的父母,主動聯繫到他們,表示我也是被周逸侵犯過的人,我可以出庭指控。

我很敬佩這個中學女孩,她的父母也很好,他們為了嚴懲周逸,當下就跟我達成了聯盟。

出庭那天,是我多年後第一次見到周逸,他老了許多,被剃了頭髮,看上去毫無生機。

陶紅也在,只是這一次,她看我的眼神,再也沒了恨意,只有深深的歉意。

不僅有我,還有其他被周逸猥褻過的女性,站了出來,我知道這都是陶紅找來的。

這一次,她是要贖罪了。

周逸因為有案底是累犯,這次情節又比較嚴重,最終被判了5年。

法庭外,瓦藍的天空上,飄著幾絲繾綣的薄雲,微風輕輕吹拂著,我跟我爸並肩而行,走到門口時,我們停下來等陶紅。

她眼裡含著淚,緩緩地站在了我身邊。

其實,我知道我爸給我的大學生活費都是陶紅給的,我爸那點工資我都知道的,原諒談不上,但真的釋懷了。

往後,我會正常戀愛,結婚生子,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張了張嘴,叫了一聲,「姐。」

陶紅哭了,哭得淚如雨下,然後她緊緊抱住了我。

這一切,終於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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