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後,床底下多了一個裸男, 他的腹肌在我眼皮底下一覽無餘

2022-03-05

【本文節選自《姐就是女王:大女主羅曼史》,作者:算了不安全,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我在生日當天撿到一隻小黑貓,回家以後,第二天床底下多了一個裸男。

我想報警,結果被他抱緊了。

這一抱,就沒放開過。

後來這個貓一樣的男人最愛從背後抱住我,湊近我耳邊笑著問:「姐姐,吃 不吃貓耳朵?」

一 床底下有個裸男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我看到床底下的陳易洱後,立刻又躺上床重新掀了一次被子。

肯定是我的起床方式不對。

娛樂圈的頂流演員,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我朝思暮想的採訪對象,居然一 臉巴適地趴在我床底下,抱著我的毛衣睡得流口水。

傳聞中的陳易洱高冷話少是娛樂圈的高嶺之花,而我床底下這個……被我用 一隻火腿腸騙了出來,此時此刻正趴在我腿上,眯著眼任我撓下巴,時不時 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十分愜意。

他的胸肌腹肌在我眼皮底下一覽無餘,一雙肌肉緊實的手臂緊緊地環住我的 腰,帥得慘絕人寰的臉上帶著無辜又討好的笑意,使勁往我懷裡拱,比野豬 拱白菜還賣力。

我覺得我應該打第四人民醫院的電話,看看自己是不是瘋了。

二 我叫林月十,是個文娛記者。

哪裡有八卦,哪裡就有我。

陳易洱一直是娛樂圈頂流,最近有部電視劇播著更是火上加火,播劇期間有 八卦博主爆出他的戀情,上司便要求我去他家附近蹲著,看能不能拿到彩 訪。

我蹲了幾天毫無收穫,昨晚離開時,在陳易洱家樓下的草叢裡撿到了一隻濕 乎乎的小黑貓。

我帶著貓去醫院檢查,洗澡,回家後在床邊給它鋪了一個小窩,還給它起了 個名字叫木耳。

本來以為從今以後自己也是有貓的人了,沒想到一夜回到解放前,我的貓變 成了裸男,好氣。

陳易洱似乎失去了神志,行為舉止都和貓一模一樣,只是貓能裸奔他不能, 我家裡沒有男人的衣服,只好先把睡裙給他換上,睡裙在他身上勾勒出明顯 的肌肉線條,一舉一動間非常考驗人的定力。

我自戳雙目,找閃送買了一套男士服裝送到家裡。

陳易洱把自己當貓,在床和地毯之間反覆彈跳玩得很開心,外賣小哥來送衣服, 這時,我剛開門,房間裡就傳來他的一聲痛呼。

肯定是他沒找好著力點摔在地上了。

可外賣小哥腦子裡的畫面顯然不是這樣的。

我被迫接受了小哥眼神的洗禮,剛想開口解釋,他就給了我一個懂得都得的 曖昧眼神:「內褲買一送一,不過材質一般,太用力會把它撕毀哦~」

我,撕,毀,你,個,頭。

我黑著臉把門關上,開始思考要不要換個城市生活。

「嗚嗚嗚……」

陳易洱從房間裡跑出來抱住我,癟著嘴撓撓自己的頭,往我身上蹭,意思是 摔倒了,求摸摸。

我這輩子沒離哪個帥哥這麼近過,他一上來就把我撲在地毯上,一雙眸子跟 浸了水似的對著我眨巴眨巴,能把人的心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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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男的反差萌實在是要命,明明是一張禁慾的臉,卻露出無比委屈的表情,我看著陳易洱的嘴唇連咽幾次口水,感覺自己耳朵都燙了,「林月十, 你腦子裡的玩意是犯法的,給我忍住!」

我連念好幾遍阿彌陀佛才把心裡的邪念壓下,推開陳易洱,閉著眼往他身上 套衣服。

陳易洱不願意穿衣服,我剛把 T 恤給他套上就脫下來了,我艱難地給他穿上 回去,他又脫,穿了脫脫了穿,來回幾次以後我心態崩了。

遭不住遭不住。

以前在手機上看看帥哥的腹肌都會有感動的淚水從嘴角流下,現在帥哥的腹肌 近在咫尺我卻要做柳下惠。

陳易洱一臉難受地扒拉著身上的 T 恤,美好的腹肌猶抱琵琶半遮面更顯誘 惑,他頂著他那張帥爆了的臉委屈巴巴地看著我,往我身上拱,溫熱的鼻息噴 灑在我耳邊,長長的睫毛划過我側頸,把我的心都撓癢了。

我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要麼我不做人了,要麼他別做人了。

我按住他,在他屁股後面綁了條圍巾。

陳易洱頓時就興奮了,貓的天性讓他追著圍巾繞圈圈玩,上躥下跳,不亦樂乎 乎。

折騰了幾個小時後,他累得睡著了。

而我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補了個覺。

陳易洱瘋了是個大新聞,我冷靜下來後並沒有選擇報警。

最好的辦法是直接和他的經紀人聯繫,把人帶走,說不定還能拿點封口費。

沒錯,作為社畜我的第一反應不是和大明星發生什麼故事,而是搞錢。

我的公司最近有點入不敷出,工資兩個月沒發了,再不搞錢就是房租都付不起的節奏。

念及此處我懶得再想陳易洱的事,打開電腦開始審稿子。

我負責的版塊是分析明星性格之類的文章,和星座有些類似。

我手底下有個 姑娘的愛豆和陳易洱是對家,所以她交的稿子會帶點個人情感在裡面,對陳 易洱的評價並不客觀。

若是平時,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畢竟討厭陳易洱的人很多,這種人 文章放出來閱讀量不用擔心。

但今天的稿子裡寫的是陳易洱已經有了緋聞女友卻還和另一個女星一起吃 飯,不僅如此他背地裡還和很多女星不清不楚,是個花心大蘿蔔。

這件事我是知道的,當時上了熱搜。

粉絲在評論區解釋了是劇組聚餐,還給 出了當天的飯拍圖,確實是一大群人一起吃飯的。

可黑子不在意這些,只抓住陳易洱和那個女星不放,咬死了他出軌。

直到現 在,還有人在電視劇的評論區提及此事來抹黑陳易洱。

明明莫須有的事情,卻是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我想到陳易洱現在像個弱.智一樣躺在我的床上,因為睡不安穩還一直貓貓蹬 腿,有些於心不忍,正打算駁回稿子,忽然臉上遭到一記重擊,撲騰一下栽 倒在沙發上。

我:??? 抬頭一看,打倒我的居然是昨天撿回來的黑貓。

它站在沙發背上,「嗷」

的一聲再次對我使出一記喵喵拳,然後對著我的電話 腦罵罵咧咧,看起來非常生氣。

我的腦子一時沒有轉過彎來,還以為它想上廁所,就抱著它去了衛生間,把 它放進貓砂盆里。

黑貓瞪了我一眼,跳上馬桶,用爪子按下了沖水按鈕,然後仰起脖子睥睨 我。

高傲,相當的高傲。

電光火石間,我睿智的大腦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貓可能有個人腦子。

我問出了這輩子問過最離譜的一個問題:「你是陳易洱?」

更離譜的是,黑貓點了點頭。

三 陳易洱,哦不對,應該是黑貓,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人變成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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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用 iPad 打字和我交流,說昨天晚上他躺在浴缸里,躺著躺著就變成貓 了,在浴缸里差點淹死,從水裡爬出來以後驚慌失措跳出了窗,亂跑了一會 兒就倒在地上暈厥了。

然後被我撿回了家。

「所以現在的狀況是,黑貓狀態的你保持著人的神志,而人型的你卻是貓的 靈魂?」

黑貓點點頭。

我覺得很魔幻,拿出錄音筆放在它面前:「請問您變成貓以後的心情是?」

黑貓:???(你覺得現在問這個合適嗎?) 我乾咳一聲,又問:「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說真的,人型的你太能鬧 了,折騰了我一天——」

黑貓的眼神中透出恐慌,後退半步。

我愣了愣才意識到自己表達有誤:「是你的人型上房揭瓦了一天,我只是跟 在你身後替你善後!」

你後退半步是啥意思! 我悲憤地給他看我被分屍的手辦:「毀了好幾個,殺我老公不共戴天,你到 時候得賠我。」

它的貓鼻子皺了皺,在 iPad 上打字:「會賠你的。

麻煩你送我回家,有 償,價高。」

聊到錢我立馬就不睏了,從廚房裡拿出問鄰居借的貓糧,擺在我家最貴的一 個碗里端給它:「您請,吃飽了我立刻送您上路。」

我從它的大眼睛裡看到了鄙視。

最後我們和諧地坐下來,達成協議後,一起乾了兩塊速凍牛排和兩包方便 面。

我以一塊一千的價格將牛排賣給了黑貓,它吃的咬牙切齒,我飽的心滿意 足。

四 黑貓說自己家的門鎖是指紋的,只能等它變回人以後才能回去,問題是我們 也不知道它啥時候能變回去,只好乾等著。

這期間我們為了爭搶 iPad 的使用權吵了一架,最後以隔壁鄰居的怒吼為終 結:「發完情趕緊送去絕育!」

陳易洱家附近肯定有狗仔蹲著,我為此非常緊張,生怕被認出來,特意買了 超大的口罩,打算送他回去那天把自己裹成木乃伊。

而黑貓顯然比我淡定很多,它敷著剪成小片的面膜在 iPad 上打字:「帶我 去買衣服。」

我說都啥時候了,你還買個錘子衣服?到時候裹著床單出門,誰也不認識 你。

它說頭可斷血可流,我的美麗不能丟:「萬一被拍到我穿成那樣,我還不如 直接撞死。」

那樣,指的是我閃送買的 T 恤和運動褲,為了省錢,我挑的是最便宜的那 種,T 恤全是線頭,運動褲連褲縫都沒齊,穿在陳易洱身上一條腿長一條腿 短,像在賣拐的趙本山。

我本來想拒絕,可黑貓給我開價一萬,還許諾只要我帶它去買衣服,我也可 以挑一套貴的,到時候它給我報銷。

我承認我心動了。

我們去商場大採購了一番,黑貓在我背後的太空包里瘋狂示意我往貴了買, 還喵來喵去對我的品位進行了一番鄙視,想到它會給我報銷,這些我都忍 了,就是付錢時看到自己的支付寶餘額還是有點氣短。

不僅氣短,還覺得整個人很沉重,由內而外的沉重,從心情重到肩膀…… 直到黑貓在我包里嗷了一嗓子,我才意識到,原來我覺得重是因為它要變身 了。

我衝進商場衛生間隔間,把門反鎖,放出越來越大隻的黑貓,它的臉被太空 包壓得有些扭曲,一出來就大口大口地呼吸。

我連忙狗腿地給他扇風:「陳哥,等拿到手機,我就用您的指紋直接給自己 轉錢了哈。」

陳易洱沒想到一隻貓在我面前大變活人,我腦子裡想的居然還是錢,忍不住 瞪了我一眼。

他的眼尾有顆痣,那一眼帶著嗔怪和鄙夷朝我望來,掠起波瀾,驚得我被口 水嗆住了。

我有點難過地想,他肯定覺得我是個掉錢眼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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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人真准。

幾秒之後,小甜心陳易洱回來了。

他個子高,和我擠在逼仄的隔間裡很困難,為了站穩不得不伸手扶住我背後 的牆。

我們靠得很近,他低頭看清我的臉以後,眼中立刻露出欣喜,親昵地蹭了蹭 我的發頂。

蹭還不夠,他還抓著我的手想讓我摸他,我手裡拿著包和手機哪能鬆開,連 忙制止他:「別亂動。」

他不懂我為什麼一個勁往後縮,乾脆彎腰把我抱了起來。

我驚叫一聲環住他的脖子,只覺得要不是場景不對,老娘這造型這姿勢,簡 直就是韓劇女主的待遇啊。

我戳戳他的額頭:「你幹什麼啊?快放我下來。」

語氣裡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嬌羞。

然而我的嬌羞沒有持續太久,隔壁間傳來沖水聲,緊接著是一個大媽中氣十 足的評價:「世風日下,道德淪喪!」

我還好,陳易洱被嚇得一個激靈,嗷的一聲把頭埋在了……我胸前。

嗯,果然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

五 我帶著人型陳易洱東躲西藏回到他家樓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 當之勢衝進了電梯。

用陳易洱的指紋開鎖後,我進門第一時間拉上了全部窗簾,把門反鎖。

然後……謹遵黑貓的指示,打開衛生間架子,從裡面拿出一片面膜。

是的你沒有看錯,一片面膜。

陳易洱急著回家,不是因為怕經紀人擔心,也不是因為有工作,而是為了, 護,膚。

他賊嫌棄我的某寶團購面膜,不肯讓我貼自己臉上,囑咐我回家第一時間給 他護膚後,還特意補了一句:「我的護膚品隨你用,求你好好捯飭一下自 己。」

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我本來想說士可殺不可辱,可當我看見那一整排的 RMB 裝備後,立刻將節 操拋之腦後,並且開始用塗牆灰的方式往自己臉上抹面霜。

香,真香。

我一邊撓著陳易洱的下巴哄睡一邊享受精華在臉上綻放的感覺,忽然同事方 姐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小林啊,聽說陳易洱帶著一個女人進小區了,你在 附近嗎?趕緊過去!」

精華綻到一半歇菜了,我不敢置信,陳易洱可是被我包成粽子帶進來的啊, 這也能認出來? 「他們怎麼知道那是陳易洱?」

「好像是附近的私生看到了發的微博,私生嘛你懂得,偶像就是化成灰了他 們也能看出是哪一堆。

也不知道是哪個女的被陳易洱帶回家了,搞不好被私 生逮住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話說你在哪兒啊,趕得過去嗎?」

我心裡幾百頭羊駝呼嘯而過,我在哪?方姐你說巧不巧,我正躺在當事人旁 邊敷面膜呢。

我隨意應付了兩句掛斷電話,點開微博搜索關鍵詞,果然看見許多人在討論 這件事。

有個叫小媛兒的博主信誓旦旦地說帶女人進屋的一定是陳易洱,她們幾個人 已經鎖定了包括但不限於地下車庫小區出口等地,絕不會給「那個女人」

偷 偷溜走的機會。

言語中的殺氣浸透螢幕,我狠狠打了個哆嗦。

托這些私生飯的福,我在陳易洱家整整待了兩天。

我照著他的吩咐給經紀人李姐回了微信,好在他平時也經常會失聯,所以經 紀人並沒有起疑心。

只是第三天早上,她打來了一個電話,我一個沒睡醒,不小心給接起來了。

「喂?」

前一天晚上陳易洱折騰的厲害,精力旺盛到弄壞了好幾條圍巾,最後我拿拖 把當逗貓棒,舞的虎虎生風,總算是把他玩累了。

他玩累了的同時我也要廢了,直接就是倒在床上沉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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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才導致我接電話的聲音含糊不清。

可李姐顯然不是這樣理解的,她先是輕輕啊了一聲,然後十分抱歉地說: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我沒反應過來,她又問:「你是……易洱的女朋友?」

我騰的一下坐起來:「不是!」

動作起得太猛,不小心壓倒了旁邊陳易洱的頭髮,他不滿地嘟囔了一句,翻 個身繼續睡了。

李姐就在手機那頭笑:「沒事,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們繼續~」

不是,什麼打擾,繼續啥啊!!姐姐你聽我解釋啊! 我悲痛地聽著電話忙音,開始思考等陳易洱恢復正常後會不會宰了我。

天地良心真不是我要和他睡一屋,這完全是因為人型陳易洱死抓著我不放 啊。

從第一天晚上開始,一入夜他就扒拉我,我哄他上床睡覺,他不肯,直接長 臂一展把我薅進懷裡,施展鎖人大法,圈著我哪裡也不讓去。

只有這樣他才能睡著。

一開始我還有些臉紅心跳的,畢竟在帥哥寬闊的胸膛上睡覺,聽著他有力的 心跳聲,抬頭就是一張帥臉在我二十幾年平淡無奇的生活中絕對是排的上號 的刺激,可問題是人家心裡很單純,比喜馬拉雅山頂的雪還純。

陳易洱抱著我純屬是因為……呃,我身上的肉多,抱著舒服? 總之後來我就淡定了,甚至可以洗完澡換好睡衣後面不改色地自己縮進他懷 里。

陳易洱很滿意,我摸著他的腹肌也很滿意。

以至於我忘了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自己的性命是否會堪憂。

我趕緊打開手機開始拍視頻,為了增加可信度,我把陳易洱又翻回來,抓著 他的手搭上我的腰。

「陳易洱,蒼天在上厚土為證,特殊時期特殊對待,是你先扒拉我的,我對 你絕無歹意!!」

我補了一句,「起碼行動上沒有!」

「嗤……」

背後傳來一聲男人的低笑,我感覺到腰上的手掌微微摩挲了幾下,「我先扒 拉你的?」

「姐姐,可不要血口噴人啊。」

六 我僵硬回頭。

陳易洱好整以暇地撐起手臂,靠在枕頭上,搭著我腰的手緩緩抬起:「我親 眼看見你把我的手放上去的。」

他離我本來就近,我回頭以後幾乎能觸到他的呼吸,可他不以為意,只帶著 笑看我的眼睛:「想賴帳?」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避開這個話題:「你變回來了?腦子好了?」

「嗯,之前謝謝你。」

陳易洱伸了個懶腰:「被你壓了一晚上手都麻了……咦?」

他舉起手機問我:「這是什麼意思?」

我一看,他的經紀人李姐發的消息:「易洱,你同居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這姑娘還挺害羞,都不承認是你女朋友,談了多久了?公開戀情可得等劇播 完了再說啊。」

我雙手合十:「意外,不小心接了她電話,她以為我是你……那啥。」

陳易洱挑眉:「那啥是啥?」

這讓我怎麼回答?我嬌羞地推了他一把,結果沒控制好力道,把他推翻了。

陳易洱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回復李姐:「不是你想的那樣,同居是有原因 的。」

李姐:「啥,合法同居?所以你是領證了?」

李姐,您這可真是企業級理解啊。

我覺得離譜,陳易洱倒是笑得開心,他問我:「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我又不是元芳你管我怎麼看! 我覺得氣氛哪裡不對,起身:「既然你已經變回來了,我就先走了,你欠我 的錢打在我帳戶上就行了。」

「哎,」

陳易洱拉住我,「門外全是人你怎麼出去?」

「我的劇正播著,柳溪那邊戀情熱搜買的也歡,這時候爆出我和別人同居影 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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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是陳易洱電視劇的女主,看他的意思,炒戀情是柳溪那邊乾的,和他沒 關係。

「這和我有什麼關——」

我嚴詞拒絕。

「十萬。」

「什…?」

不管是因為什麼,反正我往外走的腳生生頓住了,再挪不動半 步。

但陳易洱一臉拿捏我的表情讓我很不爽,我決定再掙扎一下:「你覺得我是 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二十萬。

留下給我做飯,等劇播完了再給你打十萬。」

對不起,我是。

陳易洱笑得愜意,緩緩道:「丫頭,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我:??? 可惡啊!我之前偷偷寫丫頭文學果然被他發現了! 「說起來,你寫的《明星哥哥愛上我》根本不合理啊,正好和我住一起體驗 一段時間,積攢點靈感嘛。」

他從手機里搜出我的小說開始讀,「這個女人 居然 NG 了這麼多次,很好,她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被人當著面讀自己的小說實在是太羞恥了,我撲上去搶陳易洱的手機:「別 讀了!」

他仗著自己長的高,一邊躲我一邊繼續讀:「女人,你發怒的樣子真是該死 的特別……」

「陳易洱!」

我咬牙切齒,還以為他本性是個高冷男,沒想到和黑貓一樣惡 劣!「還我!」

我跳起來掛在他手臂上,他中心不穩往後栽去,我們倆雙雙倒在了床上。

不偏不倚,本人正好壓在他身上。

按電視劇的情節走小我們現在應該四目相對含情脈脈,空氣中火花四射,然 後產生點不一樣的情愫,再紅個小臉什麼的…… 可現實就是這樣殘酷,哪有什麼男主女主的怦然心動,有的只是我一嘴啃在 了陳易洱的耳朵上,疼得他給了我一爪子。

沒錯,我這一啃,把他給啃回黑貓模式了。

一嘴毛啊,呸。

七 實踐出真知,由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陳易洱從人變回貓之前,會有一小段 時間的神志。

他變回貓後著實頹了幾天,按他自己的說法是人貓形態變幻莫測前路未卜, 不過我覺得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又敷不了面膜了。

他只能看著我敷。

陳易洱很生氣,我是挺開心的。

因為他回家以後拿到自己的手機和平板,就不用搶我的了。

而且我在這幾天裡發現了另一條致富路。

有一天下午我看見陳易洱垮著一張貓臉一臉嚴肅地拿爪子起舞弄清影式打游 戲,時不時傳來一聲「double kill」

「triple kill」,就順手拍下來發在了某 抖。

加載中... 沒想到那個視頻一夜之間漲了二十萬的贊,打賞的錢都夠買陳易洱一片面膜 了。

我覺得很不錯。

我問陳易洱能不能配合我拍一個做算術題的視頻:「我問你一加一等於幾, 你選個二就行了,過幾天來個高端的,二乘二等於四,賺了錢咱們平分。」

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我,臉上是大寫的拒絕。

我再問,他乾脆就轉頭回房間了,一屁股把門撞上,連個背影都不給我。

忘了說,他家有好幾個房間,現在他睡主臥,我睡客房,平時除了吃飯幾乎 互不干涉。

他不理我我也懶得管他。

到了晚上變天了,屋外狂風暴雨,陳易洱家停電 了,還好我有好幾個充電寶,直接抱著 iPad 快樂追劇:「方諸你是沒嘴 嗎,你上啊說你喜歡她啊!」

我正嚎的起勁,一道閃電掠過,我發現我的房門開了一條縫,外面有一雙綠 瑩瑩的眼睛。

我被嚇得跳了起來,捂著胸口差點厥過去,然後借著視頻的光,眼睜睜看著 黑貓叼著它心愛的小貓咪抱枕優雅又自然地,跳上了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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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黑貓禮貌不失尷尬地在我的 iPad 上打下幾個字:「加減乘除太簡單了,不如 我們算奧數?」

我:??? 「你來我房間幹嘛?」

我問。

黑貓翻了個白眼:「這是我家。」

我看它的樣子是想睡在我房間了,窗外閃電一閃,它就一抖,我瞬間懂了: 「陳哥,您怕黑啊?」

黑貓炸毛了,衝著我罵罵咧咧:「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可愛,想一屁股坐死。

我把它按住使勁 rua 了一通:「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收留你吧。」

黑貓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毛縮在我床的角落,氣鼓鼓地睡了。

夜間,我睡得正香,一個毛茸茸的軟乎乎的小毛球悄咪咪爬進了我懷裡,我 迷迷糊糊兜住它,摸摸它的小腦袋:「還是怕了吧……沒事我陪著你哦。

「不過這是……另外的價錢。」

它喵了一聲以示不滿,然後把頭往我懷裡拱了拱。

第二天,另外的價錢就來了。

我被踩醒了。

就仿佛是老天爺拿了個棒槌在敲打我的心,我一陣胸悶,掙扎著想爬起來, 卻像是被鬼壓床了一樣死活動不了。

我睜開眼睛,看見陳易洱沖我眨著他那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一雙手不停地在 我胸前和腹部按壓……這特麼…… 小貓咪能有什麼錯,他只是在踩奶啊!【微笑】 為了報復人型陳易洱對我做出的慘絕人寰的行為,我開始教他說話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陳易洱隨時都可能來工作,總不能讓大家看出他現在是 個傻的。

這個事情之前我就和黑貓商量過,他說真有工作我得帶著人型的他去現場。

「我不工作就得賠錢,賠錢就付不起你的保姆費。」

理由讓我無法拒絕。

而且他給我開價出門一次五萬。

這個價格讓我十分特別以及非常的無法拒絕。

動物不能說話是因為它們條件如此,而人型陳易洱其實是具備了說話的條件 的。

一天下來我教會了他簡單的:是、不是、好、不好、嗯,這幾個表達意思 的詞,還有「謝謝」

「你好」

「再見」。

反正他本來就不愛說話,幾個詞 勉強可以應付。

出於私心,我在教他喊「李姐」

時,順便把自己的稱呼也教了:「姐 姐」。

反正他之前就是這樣叫我的,絕對不是我腦子裡在想什麼別的不該想的東 西。

很快,陳易洱的工作來了,是個雜誌拍攝。

我戴了超大的帽子和口罩,眼睛拿墨鏡擋著,造型非常六親不認。

我帶著陳易洱走進攝影棚時李姐都懵了:「你是……?」

我跟特務似的生怕被別人聽見,壓低聲音:「李姐是我,呃……陳易洱女朋 友。」

李姐恍然大悟:「哦~你這個保護措施做得很好嘛!」

她還想再和我聊兩句,陳易洱拉著我的手就走了,他看見燈光很興奮,想去 撲牆上的光點,被我死死拽住:「不可以!這樣就沒有小魚乾吃了哦!」

陳易洱巨喜歡吃我做的自製小魚乾,為了小魚乾他甚至壓抑了貓貓本性,乖 乖坐在聚光燈下拍照。

我在一旁看得提心弔膽,告訴李姐他嗓子疼所以話少,李姐倒也沒有起疑: 「不過他今天狀態倒是挺好的,我問問他一會兒能不能拍一組和平時風格不 太一樣的,之前他還不樂意來著……」

我連忙握住李姐的手:「能,肯定能!」

哪能讓李姐去問啊,她對陳易洱那麼了解,一問不就露餡了嗎? 看樣子陳易洱平時不太好說話,但現在住殼子裡的畢竟不是他本人,貓貓 嘛,幾條小魚乾就可以雇他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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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易洱得到小魚乾承諾後笑得比花都燦爛,把攝影師都可愛了,出了一堆 片子。

李姐表示自己不太理解:「他今天怎麼了啊?」

還好她沒時間多想,陳易洱那邊造型師在求助:「李姐,陳哥不願意換衣 服。」

其實陳易洱今天表現已經很好了,但折騰半天換了好幾個造型,他換衣服已 經換毛了,死活不肯再動彈。

李姐是勸不好的,只能我上,哄了好一陣子才以一整包小魚乾的天價把陳易 洱哄高興了。

「好了,乖,我們把衣服脫下來好不好?」

我撓撓他的下巴。

陳易洱看一眼小魚乾再看一眼我,終於露出了笑意,乖乖任我扒拉他身上的 衣服。

這衣服的扣子很複雜,我脫下帽子湊近了陳易洱小心翼翼地解,忽然覺得額 頭上微微一熱。

是軟軟的觸感。

周圍的人皆倒吸一口冷氣。

呆了一瞬,我緩緩抬眼,望見面前這人滿眼皆是自己。

八 「姐姐,香香。」

陳易洱在我額頭上吧唧親了一下,然後沖我傻笑,跟個二百五似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我甚至可以看到他們腦門上冒出了無數個問號。

我組織了一下措辭:「……我說這是意外你們信嗎?」

無障礙 他們信就有鬼了。

接下來的拍攝大家的目光就像探照燈一樣粘在了我身上,李姐好幾次想和我 搭話都被我避過了,多說多錯啊。

「小林啊,等下拍完了我請你和易洱吃飯吧?咱們聊聊?」

收工以後我硬著頭皮和李姐去了飯店,她停車去了,陳易洱扒著人家店裡的 魚缸看魚。

除去他的表情傻了點外,我覺得他這樣有點像羅密歐與朱麗葉里的小李子, 就拿出手機偷偷拍了幾張照片。

我身後有人路過撞了我肩膀,我一個沒拿穩,手機摔在了地上。

再抬頭時,陳易洱身邊站了一個女人。

是他劇里的女主柳溪。

「易洱,好巧,你也來吃飯啊?」

柳溪撩了撩頭髮,撩起一陣香風,「一 起啊?」

陳易洱看魚看得正起勁,被打擾了很不高興:「不好。」

柳溪一愣,又笑著說:「也行,今天時間也不夠,反正劇快播完了,我們 到時慶功宴上見啊。」

我真怕陳易洱會問她慶功宴上有沒有小魚乾,連忙上前想打斷他們的對話, 柳溪卻抬手指向我:「我剛才就發現你在邊上偷拍了,鬼鬼祟祟地想對易洱 做什麼?趕緊走!」

我頓在原地:「呃,其實我是他的助理……」

「你說是就是啊,我和易洱一起拍戲這麼久,從來沒見過你。」

柳溪挽住陳 易洱的胳膊,話語中透著自己和他的熟稔,「最煩你們這種私生了,做夢也 要看看自己夠不夠格吧?易洱我們走,去我包廂吃飯,不要和這種人站一 起。」

面前的兩人無論是身高身材還是相貌都非常的般配,無怪他們的 CP 粉那麼 多,而我,如她所說,心裡那一點點悄悄發芽的想法只是做夢罷了。

儘管如此,受人之託終人之事,在陳易洱恢復之前,就算他和柳溪有什麼苗 頭,我也只能做個壞人了,我笑了笑:「柳小姐,陳哥今天有事,不能和 你一起吃飯,請見諒。」

柳溪理都不理我,拉著陳易洱要走,說要和他好好敘舊。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走出好幾步才反應過來該攔住她。

可陳易洱先停住了。

他抽出手臂轉身朝我走來,在柳溪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伸手將我圈進懷裡。

我想要掙扎,他卻扣住我的肩膀,不許我亂動。

「喂……你幹什麼?不想要小魚乾了?」

我在柳溪看不到的角度悄悄戳他的 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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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易洱聞言低頭看我,這一次他並沒有露出標誌性的貓貓笑容,而是湊在我 耳邊帶著笑意低聲說:「別戳了,癢。」

他的氣息溫熱,卻把我耳朵燙著了。

我的手卡在陳易洱腰間不敢再動,隨即聽見他用散漫又疏離的聲音對柳溪 說:「敘舊就不必了,我和我女朋友正在約會,柳小姐,請自便。」

八 陳易洱沒管柳溪是什麼反應,摟著我進了李姐預訂的包廂。

一進門他就抱住了我。

他這個操作來得突然,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還沒等我想些不該想的,就聽 見他抱怨:「你這個包的拉鏈怎麼這麼難開?」

剛起的一絲旖旎心思瞬間就消耗殆盡,我無能狂怒:「你要開拉鏈為啥不去 我背後開?」

非得把我整個圈住,把下巴擱我肩膀上才舒服是吧!? 陳易洱哦了一聲繞到我身後:「手機給我,我先回家。

一會兒變回貓開不了 門,我們就只能露宿街頭了。」

我嘟囔:「誰要和你露宿街頭,我可以回自己家。」

他笑了,揉揉我的頭:「財迷,錢不要了?」

平時的貓貓眼倒還好,可一旦靈魂歸位,陳易洱看人是真要命,一雙眼睛像 水浸著的玉,溫潤讓人想要觸碰,只一縷風就能盪起點點漣漪。

看看看看,我被他蠱的都開始不知不覺吹起彩虹屁了!! 可惡啊,明明朝夕相處了很久,為什麼我還是抵禦不了他的眼神攻擊! 陳易洱拿了手機,戴上口罩走了,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捂著胸口平復心情, 告誡自己一百遍桃花眼看誰都深情。

李姐進門就看見我一個人站著傻笑,問:「易洱呢?」

我.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他有點事先回去了。」

李姐笑了笑,拉著我坐下:「他先走了也好,我們倆聊聊。」

…… 李姐當我是陳易洱的女朋友,囑咐了我一堆事情。

我作為八卦專家自然一早知道陳易洱父母離異,可聽李姐說他們長居海外各 自成家,已經六年沒見陳易洱時我還是驚了,這是怎樣冷淡的感情才能讓他 們忽視自己的兒子這麼久? 我心裡不舒服,一直到回家臉色也不太好看。

陳易洱給我開門,見我魂不守舍也沒說什麼,而我也沒發現,他變成貓之前 恢復神志的時間變久了。

我坐在沙發上,心裡想著陳易洱,手就不由自主地點擊了搜索。

在微博廣場上大都是他的粉絲在刷屏,可我眼尖,看見一條電視劇微博評論 說的是他「出軌」

的事:「可能是離異家庭的人心理不健康吧,總覺得陳易 洱出軌是被他父母影響了,好噁心,垃圾基因。」

這樣的惡意揣測肯定不止一條。

因為工作原因,陳易洱的採訪我很多都看過,有一次記者問他會不會看惡 評,他說最開始會,後來就不看了,因為不想消耗情緒。

我難過的時候喜歡和朋友聚會,瘋一晚上第二天就差不多好了,可陳易 洱…… 李姐說:「易洱平時總是生人勿進的狀態,除了工作不愛出門。

他有一隻養 了十幾年的黑貓前陣子去世了,我還擔心他走不出來,還好現在有你陪著 他。」

他要怎麼消耗情緒呢? 在難挨的夜裡,他是不是只是開著燈把貓抱在懷裡,靜靜看著夜幕沉沉? 我鼻子一酸,繼而怒從心起,在評論區和那個黑粉吵了起來。

黑粉戰鬥力驚人,髒話層出不窮,我們對戰一小時,吵了幾百層樓,最後我 憑藉自己出色的口才……被他拉黑了。

我氣得想摔手機,手剛抬起來,就被身後的人捉住了。

陳易洱握住我的手腕:「幹嘛?手機壞了可不算工傷,我不報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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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在我身後的?」

可別是看見我為他吵架了吧? 陳易洱沒有回答我,長腿一邁一個翻身也坐上了沙發,點點我眼下:「別玩 手機了,黑眼圈重得要命。」

我下意識捂住臉。

「現在捂臉有什麼用?」

他十分好笑地掰開我的手,「別動,給你抹個眼 霜。」

該眼霜被陳易洱稱為「特別有用煥發眼周第二春超級貴眼霜」,我第一次抹 的時候還因為使用錯誤被他拿爪子撓了一下。

這會兒他倒是不心疼了,擠了一大坨在我臉上,拿指腹緩緩替我揉開。

他的手指在我眼周輕輕按壓,動作很溫柔,手法……不知道什麼手法不手法 的,我只知道他再這樣揉下去我就不想守法了。

他離我太近了,近得我垂著眼也能看見他嘴唇的紋路,再往下一點是他的鎖 骨,簡直不知道往哪看才好。

我被陳易洱塗的渾身起雞皮疙瘩,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我……」

「你……」

「你先說——」

「你先說——」

我們異口同聲,然後同時抬眼。

目光撞得死死的。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我覺得陳易洱的臉好像紅了。

他移開視線:「那什麼,謝謝你今天……喵?」

我覺得老天爺一定是在耍我。

陳易洱又雙叒叕變成貓了。

我 emo 到不知如何是好,撈起黑貓就把它丟進了主臥:「晚安好夢不用送 了。」

可能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提醒我吧,每次都讓我及時清醒過來。

陳易洱是水中月鏡中花,而我,是那個撈月的猴。

我怎麼可能撈住月亮呢? 它會走的啊。

我躺在沙發上繼續替陳易洱反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朦朧中身上微微一沉接著暖和不少,我掀開眼皮發現自己肩上披了一條薄 毯。

有個暖乎乎毛茸茸的小東西對著我打了個哈欠,然後心安理得地挨著我睡下 了。

九 陳易洱主演的電視劇爆了,等到慶功宴的時候,他變成人後清醒的時間已經 長了不少,不至於在外人面前暴露了。

我本來想待在他的車裡等他參加完慶功宴的,可他非要扯著我一起入場: 「小助理,你錢不想要了?」

我想說我兜里的錢已經挺多了,其實偶爾也可以不要一次。

於是陳易洱答應我開完慶功宴請我吃火鍋。

又是錢又是吃,把我的命脈拿捏得死死的。

我只好往臉上戴了兩個大口罩跟著他進會場。

入場前陳易洱把我口罩薅下來了:「不許戴,一會兒柳溪不認識你了怎麼 辦?」

我:??? 我算是知道他為什麼非要讓我跟著了,純屬讓我擋傷害的。

這柳溪對陳易洱絕對是賊心不死,一整個陰魂不散,慶功宴上眼神沒有離開 過他,始終在他身邊方圓兩米內遊蕩,還時不時對我拋來白眼攻擊。

我受不了周圍人探究的目光,找了個由頭跑到旁邊吃點心去了,留陳易洱一 人面對女一二三四的圍攻。

「你好沒良心。」

陳易洱眼睜睜看著我走了,在美女堆里沖我比口型。

我聳聳肩,咬了口小蛋糕,真甜。

其實我只是有點不習慣罷了。

陳易洱在我面前是個時而傲嬌時而傻.缺的男人,可今晚的他光彩奪目,明明 沒做什麼造型,卻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他穿著西裝站在聚光燈下致辭, 像天生的王者。

他優雅自持,他高貴冷艷。

他是我少女時期瑪麗蘇幻想中的男主,可我早就不做灰姑娘的夢了。

我有些惆悵,連吃了三個小蛋糕,打算消滅第四個的時候,我媽給我打了電話 了:「什麼時候放年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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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我準備辭職了,今年可以在家待久點。」

「哦,那什麼時候把男朋友帶回家?」

「……媽,你這個話題轉移得有點生硬吧?」

「這不是轉移話題,這是命令!」

我媽冷笑,「你最近朋友圈發什麼一會兒 傷春悲秋一會兒粉紅泡泡的以為我沒看見啊?忘了屏蔽我了吧?別跟我打啞 謎,看上了就帶回來,媽媽給你把把關。」

「我真沒有……喂?媽?」

我還沒來得及給我媽解釋,她就掛了。

離了大譜。

我上哪找個男朋友給她帶回去? 好吧我承認我腦子裡有一個人選,恰好他也不會和父母一起過年,不過…… 「想什麼呢?」

陳易洱在我眼前打了個響指。

他避開那些女生來到了我面前。

此刻場內的背景樂是 Careless Whisper,薩克斯前奏搖曳,西裝革履的男人 朝我伸出手,眼中映著閃爍燈光:「想請你跳支舞,姐姐可賞光?」

我被他的笑晃了眼,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我任陳易洱牽著我的手,微微用力拉近我們的距離。

他的手虛扶住我的腰, 在我耳邊說:「別緊張,跟著我的步子走就行了。」

我想說我沒緊張,可我眼睛正對著他的鎖骨,順著他的衣領往下就是禁忌畫 面了,最艱難的就是那個禁忌畫面我見過……所以我確實有點難以平靜。

不過陳易洱不愧是陳易洱,一句話瞬間就把我給整下頭了:「剛才柳溪問 我,願不願意和她假戲真做。」

我呼吸一滯。

柳溪今天穿了一條露背紅裙,一顰一笑皆是風情,我都能想像出她靠近陳易 洱時的嫵媚。

「哦。」

我勉強吐出一個字,又覺得太生硬了,加了一句,「你們倆 CP 粉 那麼多,確實挺般配的。」

陳易洱握著我的手緊了緊:「CP 粉多就般配了?」

「那不然呢?」

「林月十,」

陳易洱邁進一步,「我自己覺得般配才行,你是不是傻?」

我隨著音樂後退:「那你覺得……」

「我拒絕了。」

他打斷我,「我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

「哦。」

「你就只會說這個字嗎?」

他拉著我轉了個圈。

可能是這個圈把我轉暈了,我惡從膽邊生在歌聲的掩蓋下抬頭直視他:「也 可以說別的,你要不要跟我回家過年?」

陳易洱的腳步頓住,我沒穩住腳撲在了他胸口。

我們的手依然緊握著,這時歌入尾聲漸漸消弭,我瞬間慫了,退開兩步: 「算了當我沒說。」

「嘁,」

他卻不讓我走,攔腰截住我,俯身捏住我的耳垂懲罰性地一揉, 「姐姐,我聽見了。」

「別想耍賴。」

指尖的溫度透過皮膚直抵心口。

是滾燙的甜。

十 過年那幾天陳易洱是貓形態,我自己開車回了老家,帶著他一起。

還沒到家就接到了好幾個我媽的電話:「你買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家, 快遞門鈴按個不停!」

我疑惑:「我沒買快遞啊?」

「你回來自己看,買了啥自己都忘了?」

我滿頭霧水,狐疑地看了副駕上的黑貓一眼,它懶懶地轉了個身,拿屁股對 著我。

也不怪它不想理我,我前幾天做了一件對它非常極其殘忍的事情,換成我拼 命都是輕的。

陳易洱很愛乾淨,加上貓的天性,他總是控制不住給自己舔毛。

但是他腦袋後面的毛自己是舔不到的,有一天他和我去公園裡玩瘋了,從樹 上下來的時候渾身上下的毛亂得烏七八糟的,他舔了半天舔不著,就讓我幫 忙梳一下。

我一看都結塊了:「這個竹鼠……不對這個毛都結塊了,不如我們把它剪了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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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同意了,那個時候我們都太年輕,還不知道命運贈予的一切方便都要付 出代價。

第二天黑貓變回了人形,去拍了個宣傳海報。

造型師看著陳易洱斑禿的頭陷入沉默。

我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問他有沒有假髮片借我保個命。

造型師遞給我一塊生薑:「讓陳哥多擦擦。」

吾命休矣。

陳易洱恢復神智以後第一句話就是:「後腦勺有點冷。」

等他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頭髮沒了一塊以後,眼睛裡迸發出無限驚恐。

然後直接嚇成了黑貓模式。

我喊他吃晚飯時,他正掛在貓爬架的鞦韆上試圖把自己弔死。

那天之後陳易洱買了十幾頂帽子,人和貓的都有,花的都是我的錢。

真是造孽。

回到家。

我家果真有一堆快遞,全堆在玄關,還沒等我給我媽請罪,她先看見了我懷 里的黑貓。

「你養貓了?」

「朋友的貓,我帶著照顧幾天。」

不得不說陳易洱是個臉蛋天才,不僅做人好看,連變成貓都是一頂一的可 愛,蠱的我媽眼睛都亮了:「真好看,讓我摸摸。」

我避了一下:「它凶。」

陳易洱變成貓以後脾氣不好,可能是因為沒有安全感,見誰都哈氣,根本不 讓摸,上次李姐都被它凶了。

黑貓從我懷裡掙脫,跳上我媽的膝蓋,歪著頭乖乖順順地喵了一聲。

我媽:「哎呀媽呀好可愛!」

我:「???」

你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黑貓眨巴著它大大的眼睛,開始和我媽握手。

我媽:「點頭,搖頭,擊掌……哇它好聰明啊!」

太離譜了,媽,您還記得您女兒才回家嗎?你眼裡還有我嗎? 黑貓意外的會討我媽歡心,我也樂得輕鬆,有它陪著我媽好歹我不用被催婚 了,第二天快快樂樂地約了朋友一起出門看電影。

電影看到一半,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你快回來,你房間裡有個男人!我 一開門進去差點沒嚇死,立刻反鎖報警了!」

我衝到家裡時,我媽已經聽我的話撤銷了報警。

陳易洱一看見我就委屈巴巴地往我身上貼,一雙手緊緊抱住我不肯鬆開: 「嚶嚶嚶。」

我摟著他順毛:「沒事沒事我回來了。」

我媽:??? 「所以這是?」

我媽拿起雞毛撣子,「你為什麼要在家裡藏一個男人,老實 交代。」

「是我朋友,他家裡破產了暫住我們家。」

我胡編亂造,一個男人出現在家 里已經夠離譜了,變成貓什麼的還是別讓我媽知道了,反正她不看電視劇不 認識陳易洱。

「男朋友?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呢?他是不是在大潤發殺魚的?」

我媽直接 屏蔽我的解釋,一言難盡地看著陳易洱扒拉著我求親親,「長的是挺帥的, 就是看起來腦子不怎麼好使。」

「都說了不是男朋友!」

「那你抱著人家幹嘛?耍流氓?」

我媽冷笑,「你起開,我要問他。」

我心想,就陳易洱現在的腦子,能被她問出來才是有鬼了:「你問。」

「孩子,叫什麼名字?」

「陳易洱。」

嗯,這是我教過的。

「這個人是誰?」

我媽指指我。

「姐姐。」

嗯,這也是我教過的。

「哦,姐弟戀啊?」

我媽看我一眼,「易洱啊,你和你林姐姐是不是在談 戀愛呀?」

「媽,你別問了。」

我心裡莫名煩躁,陳易洱現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以 後恢復正常是必然的。

我們倆就像兩條直線,因為他變貓這個意外相交,等他正常了以後只會漸行 漸遠再無交集,我實在不必給自己一些不必要的期待。

「我都和你說了,我和陳易洱一點關係都沒有。」

「有。」

我懷裡的陳易洱大聲反駁我。

我:??? 我媽來勁了:「來來來,和阿姨說說,你們倆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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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易洱得到我媽的鼓勵,直起身子用手臂將我整個圈住,對著我的臉吧唧一 口,理直氣壯:「喜歡,姐姐!」

這個我沒教過。

十一 我媽興奮地給我爸打電話去了,說我找了個可帥的男朋友。

我生無可戀地帶著陳易洱看貓和老鼠,確切地說,是他看,我拆快遞。

送到我家的快遞一茬接一茬,上面的收貨人全填的我名字。

快遞種類很雜,大到冰箱小到刨菜器,拆的我人都麻了。

我拉著陳易洱的手解鎖了他的手機,發現果然是他買的東西。

神經病,不知道抽的什麼瘋。

「別看動畫片了,你姑姑他們要來玩。」

我媽在房間裡喊我,「雯雯也回來 了,你給我捯飭一下再見人,別被比下去了。」

雯雯是我的表姐,我姑姑從小到大的愛好就是拿我和她比較,從身高比到成 績,從學歷比到工資,連頭髮長短都能一較高下恨不得來個 BO7 賽制,比 的我們全家煩不勝煩。

去年過年我年終獎發的多,雯雯的工資沒比過我,用我媽的話說,她肯定憋 著一口氣想把面子贏回來。

「媽,讓她贏好了,好無聊。」

「不行,據說雯雯這次找了個富二代男朋友帶回來,指不定你姑姑要怎麼炫 耀呢,」

我媽深吸一口氣,「閨女,咱們不蒸饅頭爭口氣,為了你媽的面 子,去化個妝備戰。」

「哦……」

我把陳易洱拎起來,「那我先把他藏好。」

「唉,也行,小陳這孩子實在,別一會兒被你姑姑看到了,逮著錢問東問西 的,她就喜歡欺負老實人。」

我媽說。

我心道你從哪看出陳易洱是老實人了?他不把別人坑死就好了。

再說雯雯可 是追星女孩,認出陳易洱是必然,我絕不能讓陳易洱染上麻煩。

我把陳易洱關在衛生間裡給他放動畫片看,他揪著我的手不讓我走,我撓他 下巴也不管用:「晚上給你做小魚乾,放手。」

「不要魚魚,要姐姐。」

我老臉一紅:「說什麼呢!!」

他不明所以,抱著我的腰不撒手,我艱難地掰開他的爪子:「姐姐就在這 里,一會兒就過來陪你,好不好?」

「要鬆開,先親親。」

陳易洱抬起頭,把臉往我這兒湊。

我震驚了,第一次見人把耍流氓演繹得如此清新脫俗,萬般無奈下我極其敷 衍地(當然也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在他額頭上輕輕點了點,這才獲 得了自由。

出了臥室後,我媽誇我:「你這個腮紅打得不錯。」

半個小時後,姑姑一家到了。

我一開門就被姑姑給驚到了。

她看起來像一隻成了精的黃鼠狼,穿著一身貂花枝招展地走進我家:「好久 沒來,怎麼感覺小月你家變小了。」

這句話是為了引出她的新房子,果不其然她下一句就是:「哎呀,大房子住 慣了,還是大房子舒服。」

我媽呵呵兩聲端上茶水:「各有各的舒服。」

姑姑看我媽不接茬,又說:「小月這一年不見好像瘦了,一個人在外面很辛 苦吧?」

我也呵呵兩聲:「還好,各有各的辛苦。」

姑姑可能覺得這天沒法聊了:「雯雯陪她男朋友停車了,哎別說,這個車大 啊,還真不怎麼好停。」

我繼續呵呵:「嗯,我有車庫,還蠻好停的。」

姑姑被我噎了一下,喝了口水重整旗鼓:「小月的車買來挺久了吧,啥時候 換輛新的?雯雯男朋友說要給她換一輛那什麼來著,寶馬幾系,我都忘了, 哎我們都說不用換,那孩子就非要買來送雯雯,你說說這……哎喲,雯雯和 小冬來了,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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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表姐挽著她男朋友的手甜蜜蜜地和我媽打招呼:「舅媽好,這是我男朋 友邱小冬。」

富二代邱小冬一臉精英笑容,上來就遞給我媽一個紙袋子:「舅媽,a little 心意。」

袋子裡是某大牌香水兩瓶,我和我媽一人一瓶。

我媽拿人手短:「太客氣了,這怎麼好意思?」

姑姑臉上笑出了褶子:「哎喲,見面禮嘛,合適的。」

接著話鋒一轉, 「小冬這孩子就喜歡送人東西,秋霞你看看我手上這個鐲子,成色好不 好?」

我媽被迫坐下和姑姑一起欣賞邱小冬從國外託人帶回來的鐲子。

期間邱小冬傾情為我們講了買這個鐲子的艱難:「我在法國 Overseas Study 的時候,非常喜歡這個品牌的 style,他們給人的感覺就是很 noble, 我覺得這和阿姨的 temperament 很搭。」

但凡是他來念四級英語聽力,也不至於那麼多人老是重考了。

姑姑面上有光,又一一列舉了邱小冬和雯雯過年回家送她的東西,然後笑吟 吟地問我:「小月,你以後有男朋友了,可別忘了孝敬你媽。」

我感覺我媽已經快要忍不住把陳易洱拽出來和姑姑 battle 了,正想打岔, 忽然門鈴響了:「豐順快遞!」

肯定又是莫名其妙的快遞,我開門簽收,結果到手的居然是三個盒子。

陳易洱買了三部手機。

雯雯眼尖:「這不是剛出的十三香嗎,你一口氣買三個啊?」

「不是我買的。」

我抽了抽嘴角。

我媽反應迅速:「這是小月男朋友送她的。」

姑姑不信:「一送送三個?」

我關上門:「呃,這個……」

門鈴又響了,這次是送花的,上面還有張卡片:「現在可以摔手機了,另外 兩個送給叔叔阿姨。」

落款:陳。

我心裡忽然漫起無盡溫柔和酸澀,像是心事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披露,偽裝的 外殼褪去,留下的是一覽無餘的真心。

我忽視了姑姑含酸的追問,低頭聞了聞花香,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笑得太明 顯,他怎麼知道我喜歡玫瑰和向日葵的? 「這是小陳寄過來的啊?」

我媽終於找回了主場,「這幾天往家裡寄了好多 東西,都放不下了,秀念你瞧瞧,連冰箱都給買了。」

我上次回家的時候在朋友圈吐槽過家裡的冰箱不製冷,原來陳易洱看見了。

「哦呵呵,那小月的男朋友還挺用心的嘛。」

姑姑接收到了我媽的 PK 邀 請,進入戰鬥模式,「小月男朋友哪裡人啊,幾歲了,什麼工作啊?」

我斟酌了一下:「呃,和我差不多大,工作麼全國到處跑,挺忙的。」

「哦,打工的啊。」

姑姑坐回沙發,「那以後有機會,讓小冬幫忙介紹一 下工作,也不好讓你們異地戀啦。」

我媽說…… 姑姑說…… 我媽又說…… 姑姑再說…… 最後這場曠日持久仿佛持續了一年的口水戰以我爸的一個電話作為結尾: 「秋霞,讓你女兒下來看看,她買了啥啊快遞員拉來一車,正問我咱們家怎 麼走呢!?」

姑姑帶著雯雯和小冬下樓圍觀我的「一車快遞」,我爸叉著腰等在樓下,問 我是不是錢太多了燒得慌。

陳易洱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叔叔阿姨,對不起,這些都是我給月月買 的,還有給你們的禮物,是不是買太多了?」

雯雯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指著他「陳陳陳」

了半天,被我捂著嘴帶回了家。

回頭一看,我爸已經搭著陳易洱的肩膀上來了:「小陳是吧,我就喜歡你這 個豪爽勁兒,今天晚上我們爺倆喝兩杯。」

這一頓飯我吃的是食不知味,姑姑一直在旁邊陰陽怪氣,雯雯時不時對我飛 來「臥.槽你男朋友居然是陳易洱我見鬼了」

的眼神,邱小冬像打了雞血一樣 向陳易洱推銷自己新投資的項目,我媽對陳易洱慈眉善目,我爸酒過三巡想 和他拜把子,而陳易洱……他居然一直在桌子底下想牽我的手!流氓! 好不容易熬到送走了姑姑一家,我媽揚眉吐氣:「今天我們送秀念的東西能 塞滿她好女婿的車了!」

我扯著陳易洱進了房間,掐著他的脖子問他想幹啥:「你是不是瘋了?雯雯 她認出你了,你想幹什麼啊?!」

「你爸爸回來了,我不出來打個招呼多不禮貌啊?」

陳易洱好整以暇地躺在 懶人沙發上,握住我的手腕,「我不怕被認出來。」

我急得哭了,語無倫次地罵他:「陳易洱你是不是神經病啊?我這麼困難地 把你藏好了,怕別人知道你,你處處幫倒忙就算了,居然還在雯雯面前自 爆,你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我家嗎?」

陳易洱聽我抽抽搭搭地控訴他的罪行,聽到最後啞然失笑:「林月十,我從 來,從來都不怕別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他抽了張紙替我.擦眼淚,安慰我:「好了彆氣了,給你看看腹肌。」

我特.麼.的……這突如其來的色誘整的我情緒都不連貫了! 陳易洱拉著我的手往他身上放:「摸到沒有?」

我吸了吸鼻子:「摸到了。」

「乖。」

他揉揉我的頭。

我媽推開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我紅著臉(其實是哭紅的!)跨坐在陳易洱身上,手伸在他的衣服裡面不知 道在摸啥。

「你們,你們倆!」

我媽當即摔上門,「穿好衣服出來!」

媽,您可真能給您女兒整活,誰脫衣服了。

我媽和我爸坐在沙發上審我,陳易洱在旁邊嗑瓜子。

我媽:「都這樣了,你還不承認易洱是你男朋友?」

「我都說了這是個誤會。」

「我真想不出有什麼誤會是這樣的!」

我媽的雞毛撣子蠢蠢欲動,「小月, 我們要做一個負責任的人啊。」

我爸威嚴點頭:「嗯,你這樣太過分了,易洱受委屈了。」

陳易洱在旁邊:「叔叔阿姨我不委屈,我只要可以和她在一起就心滿意足 了。」

這番話說得我媽是潸然淚下,差點把雞毛撣子都拗斷了。

她命令我明天陪陳易洱約會去,絕對不能再干自己出去玩把男朋友扔在家裡 這種缺德事了。

十一 第二天我帶著陳易洱出門看電影,他比我淡定,一直都在欣賞沿途的景色, 而我草木皆兵,總覺得四周都是私生。

一場電影我都看得心不在焉,老是低頭看手機,生怕他別發現了。

最後陳易洱煩了,握住我的手:「不許看手機。」

我把手機放好了,他的手卻沒鬆開,一直握著直到電影院的燈亮了。

我的掌心都是汗。

陳易洱意有所指:「這個電影是真實故事改編的,所以說,寫故事的時候帶 點自己的真實經歷會更好。」

「哦。」

我低頭選奶茶掩飾自己的心慌。

他戳戳我的肩膀:「你下一本小說不如寫和明星戀愛吧?」

「什麼明星?」

「就比如……一個演員,24 歲,身高 185……」

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乾脆報你自己的身份證號得了。」

「近水樓台先得月,」

他把我髮型揉亂了,「我給姐姐現身說法啊。」

還好我今天的圍巾夠大,把半張臉遮住了,不然能直接去拍腮紅廣告。

陳易洱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眼神里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我的心開始狂跳。

「我想喝這個奶茶,」

我舉起手機隔斷他的視線,「你去買。」

「這不是林月十嗎?」

在我坐在椅子上等陳易洱順便平復心情的當口,有人和我打招呼。

我抬頭一看,是我去年的一個相親對象劉鶴,吃了兩次飯覺得不合適就沒有 再聯繫了。

「好久不見。」

我客套了一句。

劉鶴倒是挺高興的,坐在我旁邊開始和我聊天:「好巧,你也出來看電影 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現在有男朋友嗎?」

「……呃,沒有。」

「我就說咱們倆還是有緣分的嘛。」

劉鶴甩了甩頭,「我也沒有。」

「你也沒有男朋友?」

我忍不住接了一句。

劉鶴推了我一把:「瞧你說的,我沒有女朋友啊。

其實去年我就覺得挺可惜 的,要不咱們還是試試唄?」

這個展開我屬實沒有想到,我說不用了我覺得自己現在挺好的。

劉鶴提醒我:「你現在挺好的,過了兩年以後呢?你已經 25 了,再過兩年 就老了,在婚戀市場上都掉價了,我家兩套房子工作又穩定,過了這村兒沒 這店兒,你可要好好想想。」

我懶得理他,打算和他說拜拜,剛起身就被人牽住了手。

陳易洱的聲音淡淡的:「這個兄弟,她怎麼想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你不是那個……電梯上的海報!」

劉鶴驚了。

電影院電梯上貼著陳易洱參演的電影海報,我趕緊去捂陳易洱的臉:「你看 錯了。」

陳易洱抓住我亂晃的手,把我拽到自己身後:「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要知道,她是我的人。」

他少有的在我面前表現出了占有欲。

可能是陳易洱語氣里的敵意嚇到了劉鶴,他立刻表示自己還有事先走了,沒 走兩步就被迎面而來的女孩子們擋住了去路。

從陳易洱出電影院起就有人一直在朝我們這邊看,他摘下口罩後就被認出來 了。

「你是陳易洱吧?」

「啊啊啊啊我剛才就覺得像了,沒想到真的是你,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陳易洱?哪裡?」

「臥.槽真的是陳易洱!」

電影院大廳人本來就多,聽見「陳易洱」

這三個字,一時間所有人都以他為 中心圍了過來,我和劉鶴瞬間被人群擠到了外圈。

人群之中的陳易洱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場合,處理起來遊刃有餘:「私人行 程請大家保密,這裡是公共場合大家不要擁堵,我們拍張合照就散了吧。」

粉絲們也很講道理,聚在他身邊拍了幾張合照以後就散開了:「恭喜你電視 劇大爆,期待下一個作品!」

我在人群之外靜靜地看著他和粉絲告別。

他望向粉絲的目光溫柔極了,而那些女孩子與他目光接觸時眼中有光。

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陳易洱是個大明星,這是我們都無法改變的。

有太多的人喜歡他,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

可不管是光芒萬丈的大明星,還是傲嬌耍賴的小黑貓,不都是陳易洱嗎? 他始終是那個可以用一個眼神讓我心跳加速的男人。

我喜歡他,與其他無關。

只是心動難以自持,僅此而已。

「請大家讓一讓。」

人群攢動間,陳易洱穿過人海回到我身邊牽起我的手:「不等電梯了。」

我們一起將人群拋之腦後。

世界很喧鬧,可我仍能聽見如鼓心跳。

是誰的,我不說。

江邊的風有些冷,吹在臉上還很乾。

可身邊有個人的時候,卻願意一直走下去,反正回去以後可以敷他的面膜。

「你想牽多久啊?」

我問。

「一直牽著咯。」

他答。

「哦……」

「林月十,你是真的不會說情話。」

陳易洱笑著咬牙,「我都這樣了還得不 到你的一個官方認證?」

我捏捏他的手指,感覺自己實在是虎不起來:「你都知道了還讓我說……」

「看來還是得我出賣色相,」

陳易洱停住腳步,湊近我,「這裡沒人,你 想不想做一個法外狂徒?」

「我我我我……你是不是把奶茶忘在電影院了?」

我慌到沒話找話,「我想 吃甜的。」

陳易洱牽起一抹痞笑,環住我的腰:「沒事,我也很甜啊,姐姐要不要嘗 嘗?」

「你……你的耳朵上也有一顆痣。」

我手抵在他胸前,直勾勾看著他沒頭沒 腦地說。

他的手扶著我後腦,耳尖發紅:「哪裡?吻給我看。」

天黑了,小朋友閉上眼睛。

哥哥姐姐有事要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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