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疼了一陣兒後,和上次差不多,體內流出了一些暗紅色血塊,以及一個魚泡狀的肉色妊娠囊。
婆婆看到後氣得直跺腳,「你這年紀輕輕的,懷個孩子比吃屎還難,肯定是以前流產做多了!」
我含著淚大聲哭喊,「在你兒子之前,我沒懷過孕,更不知道啥叫流產!」
「哼,你既然那麼矜持,怎麼會未婚先孕,還無條件地嫁給我兒子,肯定是做賊心虛……」
婆婆的嘴就是一把大鍘刀,一張一合,刀刀斬人心。
她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娶個兒媳婦一分錢沒掏,還在這裡懷疑——便宜沒好貨!
早知如此,我撒潑打滾也得要個十萬、八萬的彩禮啊!
5
我的第二個小月子,待遇直線下降。
粥里沒了阿膠,湯里也少了黃芪,婆婆把紅糖雞蛋往我床頭一擱,扭頭就走。
我賭氣不喝,她也一副愛喝不喝、不喝拉倒的架勢,直接端走,犒勞了自己。
一出月子,婆婆就抓了幾十副中藥回來,說是專治習慣性流產的偏方。
我既怕有副作用不敢喝,又因兩次都沒保住孩子而愧疚,還存有幾絲僥倖——萬一真管用呢?
懷著複雜的心情,我在婆婆的逼視下,捏著鼻子喝下一碗又一碗苦藥湯。
一段日子後,陳群阻止婆婆再熬,說喝多了會藥物中毒,我也有點後怕了。
婆婆梗著脖子不以為然,「照這麼說,中藥還賣不掉了,中醫也早就下崗了。」
誰知,真就喝出毛病了。
不久,我就因為乏力、噁心、面色發黃去了醫院,診斷結果是——中毒性肝炎。醫生說幸好發現得早,拖成慢性肝炎就麻煩了。
經過幾個月的抗炎、保肝治療,我的肝功能才慢慢恢復了正常。自那以後,婆婆話少了,懷孕二字也閉口不提,一心撲在三餐、家務上。
我和陳群也舒了一口氣,商量著短期內不要孩子了,一怕吃的藥物影響受孕,二怕再度流產身體吃不消。
我重新找了份工作,在小區樓下的快遞站打工。
而立之年,我想跳出舒適區,給自己一次從零開始的機會,尋找更多的可能性。我的主要目的是學習快遞站的整套經營流程、積累經驗,一年半載後也開一家。
陳群也很給力,說他出錢、我出力,賺了算我的,虧了他兜底。
我這個人就是太容易滿足,就這麼平平常常一句話,一下子抹平了我心裡所有的委屈。
邊干邊學的這一年裡,我很累,也很充實。我的手變糙了、腿腳卻麻利了,腦子也比以前轉得快多了。
19年6月份,我和陳群正摩拳擦掌籌備開一家快遞站時,消停近一年的婆婆又來了。
6
一晚我下班回家,剛上二樓樓道,就隱約聽到老公和婆婆的吵架聲。
「嫁過來兩三年了,孩子沒生一個,還要創什麼業?就她那水平,能折騰出啥名堂來?投多少錢都是肉包子打狗……」
「小琴也不想啊,也想有個寶寶……人家嫁到我們家來,什麼要求都沒提,我拿錢給她開個店就當補償她了,賺不賺錢無所謂!」
「還補償她?她那習慣性流產,搞不好會讓咱家絕後的……反正她進門也沒花什麼錢,房子車子都是你婚前財產,不如你跟她離了……人媽都給你物色好了,人家姑娘也來家裡看了,對你對這個家都滿意,就等你點頭!」
「媽,你一貫專治霸道,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小琴也沒跟你計較過。離婚再娶的事,絕對不可能,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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