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白日夢工廠：我只在乎你》，作者：花椒拿鐵 等，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失戀後，我一不小心和靈隱寺「工作人員」弄得有點不清不楚。

1 「顧蕊，你有臉蛋有身材，剛升了總監還買了房……」

「我要是有你的賺錢能力，早就包養個聽話的嫩肉小可愛了！」

「一個是失戀而已，下一個才最香。」

電話那頭，好友開始花樣誇獎式的安慰，因為，就在幾個小時前，我交往了 四年前的男友鄭重其事地跟我說了拜拜。

「蕊蕊，對不起，咱們還是做朋友吧。」

「你這幾年發展得太好了，我壓力真的很大。」

「比起一個女強人，我渴望的還是溫柔平凡的居家小女人。」

「老實說，有時候看著我都硬不起來了……」

Excuse me？ 一杯杯的馬提尼入口，我眼前的光景貌似有些變換，隨後整個人仿佛身陷囹圄 浪之中。

…… 第二天，揉了揉還有點痛的頭，本以為是老天安慰失戀的我，昨晚的一切都 只是一場彌補的春夢而已。

直到我終於看清了身邊那個陷進去的床鋪，才意識到一切並非夢境。

浴室里有淺淺的水聲，那人應該還沒走。

我瞟了一眼床邊的垃圾桶，看見了已經拆開的方形包裝袋。

不幸中的萬幸，看來對方應該是個職業玩家。

我暗自舒了一口氣，好在隨身的包包里還有剛取的現金，我都抽了出來。

掃了眼搭在床榻上的男士襯衫，居然是這個牌子的。

看來對方應該是個頭牌了。

匆忙撕掉酒店的便簽紙，我寫了幾句話，並把錢都扣在了上邊。

害怕對方臨時加價，我只得躡手躡腳地走出了門。

我打著哈欠，坐在向家駛去的計程車上。

還沒仔細回想起昨晚的事，電話就響了。

「顧蕊，你昨晚又幹什麼去了，一大早就不在家。」

手機那邊是母親熟悉的咆哮聲，震得我下意識地遠離了螢幕。

「媽，我加班了。」

和老媽鬥智斗勇的我，早已練就了撒謊不打草稿的本事。

「別忘了，周末要陪我去靈隱寺里祈福……」

「這次是主持人做的法事，你三姑好不容易花大價錢才約到的！」

面對母親的虔誠，我只能在內心呵呵。

都什麼年代了，這種糟粕神棍居然還能堂而皇之地騙錢？ 「到時候不許拿加班的理由糊弄我，聽見沒有。」

「嗯嗯，我知道了。」

終於安撫完了母親，我也到了目的地。

好在今天只是要去工地視察，要不然被同事看見我連續兩天沒換衣服，又該 有閒話傳出來了。

就在準備掏錢的時候，我又回想起昨晚的事。

錢包早已經瘦身成功，我的心在無聲地流淚。

話說，我連他到底有沒有腹肌都沒有看到。

原來，傳說中的「打水漂」

就是這種感覺。

2 周末的靈隱寺，人山人海。

去往停車場的路，車子堵得那叫一個水泄不通。

「媽，我就不懂了，你們非要來這兒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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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如燈枯，與其做這麼貴的法事，還不如多燒點金元寶呢！」

作為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父母這輩的忠誠我真的不理解。

「佛門重地，你小心說話。」

老媽一臉凝重，眼神里充滿了對神靈的敬畏之情。

「我又不是吃齋念佛之人，佛祖聽不見我說啥。」

「蕊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三姑也插了嘴，一起數落我的「大不敬」。

「去年我鄰居在這兒做個姻緣陣，年底她兒子就結婚了！」

「那麼靈嗎，要多少錢啊？」

「嫂子，比起兒女的婚姻大事，那點錢都是小錢。」

中年婦女團在我的車上越聊越熱鬧，甚至決定一會兒上山就要去諮詢下具體 的信息。

「主要是新來的主持很厲害，極有慧根。」

「我聽說了，約他做個法事可難了，要看緣分的。」

「而且啊，聽說他是帶髮修行，只為佛緣，不度修為的。」

「不就是個不專業的神棍嘛，還是大師……」

我小聲地嘟囔，生怕被家裡人聽見。

想我一個建築師還能客串泥瓦匠，他一個和尚卻連頭髮都不捨得剃？ 呵，現在的騙子真是太好乾了吧！ 在經歷了艱辛的三個小時之後，我們終於穿越了人潮，成功登頂。

「幾位施主請偏廳等候，我們主持馬上就到了。」

小沙彌上了齋茶，然後就退下了。

僧侶們很快拿著做法事的東西，擺好了陣仗。

「媽，你到底花了多少錢啊。」

「五萬，我出了一半，你奶奶家那邊的親戚出了另一半。」

我強憋著，才將那口茶吐了出來。

想我一夜春夢就醒了 5000，結果我媽更狠，做場法事竟然就被騙了 5 倍！ 看來亂花錢的惡習，我是從她這裡繼承的，無疑了。

「嫂子，師傅來了！」

三姑和老媽急忙起身，朝著門口迎去。

「大師，今天是我哥哥十年祭，勞煩您了！」

「本是尋常事，施主無需多謝。」

這大師的聲音聽著好年輕啊？ 而且，還有點熟悉是怎麼回事？ 那位逆著光，我只得站起身來，朝他走去。

待我終於看清對方的臉，忽地就從腦子裡冒出兩句詞。

披著袈裟罩上身，鴨子也能裝佛祖。

我好牛啊，花了 5000 睡了個當代唐僧！ 3 母親和三姑跪在蒲團上，虔誠地祈禱著。

我卻被一雙大手拽著，拉扯到一旁的偏廳。

「微信，掃我。」

對方拿出了手機二維碼，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一身袈裟的和尚居然讓我加他好友，這畫面真是無比的詭異。

「我不是說了不要聯繫嘛，而且，我也付錢了啊……」

真是的，要是叫我媽知道我把那個和尚睡了…… 真怕她接受不了我被佛光普照的事實，直接暈過去。

「我不是鴨子，你加我，我把錢還給你。」

咦，我沒聽錯吧，還有退錢的好事兒？ 我審視著眼前的男人，判斷他的話里有幾分真假。

半信半疑的，我掃了碼。

「是你答應給我錢的啊，佛祖可看著呢。」

「知道了……你可閉嘴吧。」

他皺著眉，很快地通過了我的申請驗證。

再次回到母親身後的時候，我的零錢里多了 5000 塊。

果然。

出家人不打誑語，只是犯了色戒。

下山的路上，我一直在笑。

真是當代奇遇記，我居然睡了個和尚。

「嫂子，我就說這靈隱寺不錯吧。」

「你看小蕊來的時候還一臉要死不活的，現在整個人神清氣爽的，樂得都合 不攏嘴了。」

三姑看著我一臉傻樣，自顧自地揣度。

「怎麼，你這丫頭還有心裡真有收穫啊？」

媽媽也好事兒，跟我打趣道。

「可不，收穫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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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復得 5000 塊，誰能不高興啊？ 「上蒼有好生之德，主持有度人之心。」

「佛法無邊，佛法無邊啊！」

看來一定是我老爸在天之靈，幫我好好治這個小神棍。

你騙我媽錢，我就騙你身子，兩不相欠。

4 從靈隱寺回來之後，我以為事情都過去了，就沒再理會。

直到，我發現了前男友戀愛的事實。

「紀念愛你的第一個白百天，麼麼。」

看著小號朋友圈裡，前男友秀的恩愛，暴露了一個我之前就懷疑過的可能。

「原來我居然是被綠的？」

那個小號我 200 年也沒上了，估計前男友也忘記刪除了，才叫我看見了這 一幕。

我們兩人總共分手才一周左右，這邊秀恩愛卻已經有了 100 天。

劈腿石錘了。

就在我思索著要如何唾罵的時候，一條剛剛更新的朋友圈引起了我的注意。

背景是在靈隱寺，內容是佛法宣傳會。

「對了，我是用小號加的那個和尚。」

前男友秀恩愛的畫面還在腦海中浮現，我的氣真是不打一處來。

「我要是有你的賺錢能力，早就包養個聽話的嫩肉小可愛了！」

好友當時安慰我的話，又竄了出來。

花錢找鴨子的事，我是不想做了。

不過嘛…… 鬼使神差的，我給那個和尚發了個在嗎的表情包。

很快，我得到了回復。

「嗯，什麼事？」

一想到他穿著袈裟刷朋友圈的模樣，我竟然直接笑了出來。

「大師，晚上有空嗎？」

「做什麼？」

「想跟你重溫舊夢，徹夜研究佛法。」

沒有遲疑地，我把心裡的邪念悉數告知於他。

「你是瘋了吧？」

「大師，既然你已經破戒了，那就繼續沉淪吧。」

「俗話說得好，你不入地獄，我也要拉你入地獄。」

想來也是神奇，我到現在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卻在微信上百般挑逗。

「大師，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邪念，求你救救我吧。」

怕是文字的力量有限，我還發了一條語音給他。

「今晚盛唐如園，A 區三棟 B16，九點半不見不散。」

點開 QQ 音樂，我從我喜歡的列表里找出了一首老歌。

「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腦海中全是帶著迷霧般的幻念，那個和尚的臉竟然和《青蛇》里的趙文卓重 疊在了一起。

唔，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等到大師來給我渡劫呢？ 5 纏綿悱惻的琵琶音下，我第二次擁住了那年輕的身軀。

不同於上一次的模糊，這一次的感覺清晰得足以讓我能感受到每一寸肌膚的 抽搐。

「大師，你的六根不太清凈啊。」

我摸上他的額角，笑得妖嬈。

「我又沒入佛門，本就是俗世之人。」

事後，我凝著他寬闊的臂膀，才想起來問他的名字。

「顧施主，你終於知道要問我的名字了？」

他無奈地笑了，竟然還有點好看。

「你怎麼知道我姓什麼？」

怎麼回事，心裡驀然有點緊張。

「為令尊做法事的時候，我看過你們全家的信息。」

「不到 30 歲，還單身的女人只有一個叫顧蕊的。」

他不懷好意地說著，眼裡閃著狡黠的光。

「哼，你這個神棍就會耍小聰明。」

「我不是神棍，只是有點佛緣，做法事的錢我都拿去布施了，也能幫你們結 下善緣。」

對他的話，我半信半疑。

這也不能怪我，誰叫他是個花和尚呢？ 「我姓楚，單名一個軒。」

他牽過我的手，在掌心划上一個漢字。

「車馬軒，記住了嗎？」

「哈哈，知道了，快放開啊，痒痒！」

掌心的細碎感覺沿著身體在蔓延，叫我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你怎麼像個小孩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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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毫不遮掩的表情，楚軒的臉上揚起一絲溫柔而又迷惑的笑。

「聽你這口氣，感覺你像個老頭子一樣……」

「對了，你多大啊？」

「成年了，但是沒到三十。」

他微微地轉過頭，給了我一個沒什麼營養的答案。

「你這說得跟廢話一樣，19 到 29 都是沒到 30，但是兩者能一樣嗎？」

我有預感他肯定比我小，畢竟我也已經 29 了。

可是，直到他真的把那個數字說出來之後，我還是有點鎮住了。

「上個月過完生日了，21 整了。」

八歲，我居然睡了個小我八歲的崽子！ 不僅是個神棍，還是個小我八歲的？ 「我不信，你給我看身份證。」

難以接受這樣的打擊，我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楚軒見我這麼大的反應，只得掏出了手機給我。

「我沒帶身份證，不過我電話里有我的工作執照……」

「管他什麼的，給我看，快點！」

當我又一次地放大手機上的圖片之後，我確認了楚軒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腦袋裡瞬間感受到了一萬次的暴擊。

好友讓我找個小嫩肉，沒想到竟然叫我睡了一個比撒了嫩肉粉還要幼齒的 貨。

「起來，穿衣服，姐姐帶你出去吃宵夜。」

楚軒的眼神里充滿了懷疑，但是身子還是順從地站了起來。

就在他衣冠楚楚之後，被我無情地從家裡踹了出去。

「弟弟，你就當你被鬼壓了……世間本就險惡，除了這個門，咱倆還是別聯 系了啊。」

「你怎麼了，我……」

隨著大門被關上，楚軒也被我徹底擋在了門外。

站在冰櫃前，我拿著冰塊狠狠地壓上自己的臉。

顧蕊啊顧蕊，你可真是能耐啊。

搞得起大樓，睡得了嫩仔。

而且，兩次還都是你主動的！ 「哎呀，死了算了！」

6 自我打發了那楚軒走後，門鈴一夜都沒再響過。

我穿好了衣衫，準備出門去吃早餐。

「你要去上班嗎？」

門口蹲著的男人抬起頭，一臉無辜地看著我。

楚軒還穿著昨晚的衣服，臉上有著輕微的鬍渣。

「你，不是就這麼呆了一夜吧？」

「我的錢包和鑰匙都在你家，手機還沒電了。」？ 我回過身，果然在角落裡找到了他的物件。

我有些尷尬，把東西遞給他。

「……你也是的，怎麼不知道敲門呢？」

「我看你挺生氣的，就沒敲。」

他支起身子，接過錢包。

估計是蹲得太久了，他高大的身子竟然有點歪。

一陣不忍感襲來。

估計他也就是個初入社會的小朋友，雖然不是故意想和他有什麼羈絆，但是 始終是我先招惹了人家。

「我家裡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你先進來收拾一下自己吧。」

「嗯，打擾了。」

我倚在浴室門邊，看著他刷牙洗臉。

雖然胡茬還在，但是絲毫不顯得邋遢，反倒有了點輕熟的氣質。

該死的，不是都知道了他的年紀嗎，為什麼我竟然還有一股子想要撲倒他的 衝動。

顧蕊，活了 29 年，今天才發現你竟然是這樣的老色批。

「姐姐，我不想跟你之間，只剩昨晚。」

他透過鏡子，直視著站在他身後的我。

聽不見他到底說了什麼，我只看到了他一滑一動的喉結在言語的時候上下起 伏。

那感覺，棒極了。

簡直就像是在我的心臟上跳踢踏舞一般。

皮包里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那是來自我助理的專屬鈴音。

「總監，上午的會議取消了，您不用來公司了……」

「下午三點的奠基儀式準時舉行，到時候您直接去工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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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抱歉才通知您，您還沒出門吧？」

助理有些歉意，我卻暗自歡喜。

「知道了，工地見。」

我掛了電話，走到了楚軒的面前。

「午飯前我不用出門……」

「你右手邊的抽屜里，還有兩把小雨傘，能不能有以後就看你的表現了。」

楚軒的眼神有片刻的遲疑，隨後把右手伸向了身後的抽屜。

死就死吧，反正他這個小淫僧都不怕犯了清規戒律，難道我還怕吃鮮肉塞牙 嗎？ 7 事實證明，年輕人的體力就是好。

每天回家，我都已經是累得半死了，楚軒卻能做好家務，順便再親自顛上個 四菜一湯。

「你不應該吃素嗎？」

我啃著肥雞腿兒，質疑著楚軒。

「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愛吃什麼就吃什麼。」

自從跟他在一起後，我著實漲了不少冷知識。

譬如，和尚真的是一門職業。

以前經常看到的那種，年薪百萬，公休半年的神奇招聘居然都是真的。

他上半月休半月，六險兩金，待遇比公務員還好。

不僅如此，因為會做法事，收入簡直可觀到咋舌。

「你是唯心主義者？」

「我不信奉鬼神。」

「那你還在寺廟裡幹活？」

「人們來拜的從來也不是佛祖啊……」

楚軒給我夾著菜，語氣溫和地說著那不堪的真相。

「只是他們內心的慾望而已。」

我竟然無言以對。

「明天要吃什麼，我提前買好。」

「我明天晚上有安排了，估計很晚回來，你也去忙吧。」

我不以為然，直接 回了話。

「什麼事，工作嗎，還是約會？」？ 他關心的還挺多？ 「家裡安排得相親。」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楚軒的話讓我有些驚訝，我抬起頭正對上他驚愕的雙眼。

「怎麼了，相親而已，我又沒說我要去打劫。」

得到了我的首肯之後，他的表情徹底變了。

「相親……那你跟我算什麼？」

冷不丁地聽見楚軒這一問，換我愣住了。

自從那天之後，他偶爾回來過夜，也會給我煮飯收拾。

但是介於年紀，我覺得他應該也不太會認真。

「一段開心就可以繼續的關係，不需要承諾和束縛，分開的時候也可以彼此 體面。」

儘量搜刮著腦海里的中性詞藻，才拼湊出了一個我比較滿意的答案。

「說白了，就是長期炮友唄。」

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怎麼一點也不懂得委婉，說得那麼赤裸裸還怎麼繼 續。

「抱歉，我沒有胃口了，你自己享用吧。」

這次楚軒倒是走得乾脆，手機錢夾車鑰匙一樣沒落。

望著關上的門，我才明白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搞什麼，他不是認真了吧？」

8 第二天的相親進行得並不順利。

我不知道是因為楚軒的關係，還是我原本就沒看上對方。

總之，我的表現糟糕透了。

「顧蕊啊，你馬上 30 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會在幼兒園打人了！」

電話里傳來母親的咆哮，我眯起雙眼，遠離螢幕。

「媽，我這邊就要開會了，先不跟你說了，啊！」

工作永遠是推諉父母最好的理由，反正我是屢試不爽。

「顧總監，為什麼不讓我轉崗，你是不是針對我？」

一個窈窕的身影沖了進來，連門都沒敲。

真是的，我上輩子估計是個渣男吧，要不然怎麼一大早的就有這麼多女人對 我不滿？ 「李秘書，你的實習期還沒過，現在不能隨便轉崗。」

眼前的女子是我手下的實習生，賊難搞。

相對比火辣的相貌身材，她的工作態度真是差強人意。

「呵，我看你是公報私仇吧。」

我挑眉，只感覺她好像有點什麼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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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嫉妒我，看不得我好。」

「李秘書，如果你覺得我有為不公可以去舉報我。」

「哼，不用你狂，你不讓我走我有的是辦法！」

她氣哄哄的，就像只河豚一樣。

「李曉荷，現在是上班時間，你最好立刻回崗。」

老實說，她在公司挺有名氣的，貌似外號就是「直男斬」。

但是，那幫直男知道他們心中的「小甜甜女神」

，私下裡卻是母老虎一般的 模樣嗎？ 「顧蕊，你別得意，我告訴你，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怪不得曉輝哥看不上你，你這個女人真是囂張跋扈……」

我打斷了她的話，只摘取了其中的重點。

「你認識甄曉輝？」

「是啊，不行嗎？」

我瞟了一眼李曉荷的手，心裡明白了些許。

「你認識誰是你的事，但是開除掉一個實習期闖入上司辦公司的員工，那就 是我的事了。」

我的手壓在內線電話鍵上，眼神冰冷。

「哼！」

李曉荷前腳剛走，我就拿出了手機。

「呵呵，甄曉輝原來你是兔子啊！」

老娘的窩邊草，你吃的是真香啊。

9 失掉一個沒眼光的渣男，並不可惜。

但是被一個跟你有仇的下屬壓制，屬實憋屈。

「顧蕊，到底怎麼回事啊，近郊的工程你明明都快做完了，怎麼忽然就派給 我了呢？這項目馬上就到出成績的時候了，我不想搶你的功勞。」

「沒事，馮哲，等你回來我們好好交接吧。」

掛斷了藍牙電話，我一個人倒在了方向盤上。

李曉荷的姨夫是我們公司董事，這就是為什麼明明學歷不夠，她依然能進來 實習的原因。

公司內部都知道的「秘密」，只有每天跑工地的我不清楚。

「大不了就辭職唄，女漢子還能被綠.茶.婊給干倒？」

不對，人家可不是綠.茶.婊，人家是皇親國戚。

左耳邊傳來了敲擊玻璃的聲音，我卻懶得抬頭。

半個小時前，我早就停在了自己的車位，根本耽誤不了任何人。

可是敲擊聲並沒有小，甚至我還聽到了男人擔憂的呼喚。

這聲音怎麼那麼熟？ 我難以置信地扭著頭，看見了楚軒焦急的臉。

他，怎麼在這兒？ 經過那次說不清是爭吵還是分手的爭執後，他就沒再聯繫過我。

「別敲了，我好著呢。」

搖下了車窗，我只想安撫下楚軒。

一雙溫暖的大手伸了過來，扶住了我的雙頰。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暈過去了。」

他蹲下了身子，額頭抵上了我的，微微有些潮濕。

不會吧，這天氣這麼熱嗎，他居然流汗了？ 「顧蕊，你上次說的話，我同意。」

啊，我上次說什麼了？ 望著楚軒肯又帶點委屈的雙眼，回憶慢慢回到了腦海。

一段開心就可以繼續的關係，不需要承諾和束縛，分開的時候也可以彼此體 面？ 俗稱炮友？ 半晌，我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同意，不是因為我不在乎你，相反，因為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接連的打擊，讓我的心忽然生出了一點脆弱。

或許，我真的需要一個擁抱了。

尤其是，美男子的溫柔熊抱。

而且，還是不需要負責任的那種。

10 自從那晚達成共識之後，我和楚軒的相處自然了許多。

周末，他帶著我去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孤兒院。

「軒哥哥，你真的帶女朋友過來了，她好可愛啊！」

「小布，這個要叫蕊蕊姐姐，來你們認識一下。」

「蕊蕊姐姐你好。」

「你好，小布，這是給你的水彩筆，聽說你要過生日了，祝你生日快 樂。」

原來，他上次說的布施都是真的，他竟然一直都有在捐款和做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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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不會演戲的，他們之間的熟絡那麼自然。

我對楚軒的好奇，又深了一層。

「你 21 就出來工作了，那你到底念了幾年書啊？」

我在猜測楚軒過往的境遇，試圖摸索出他選擇現今生活的緣由。

「我高一那年因為競賽提前被錄取了，結果才上了半年，我爸就讓我轉金融 專業。」

「我不喜歡，跟家裡鬧翻了天，後來更是直接選了個哲學系，畢業的時候試 著考了寺廟，沒想到一次就過了。」

以前錄取，隨便轉系，一考就中。

別鬧了，這不是妥妥的學霸人設嗎？ 沒想到除了一副好皮囊，楚軒倒是真的還有兩把刷子。

「然後呢？」

「然後我就在上崗半年後，被你拐到了床上。」

真是的，居然在孤兒院還敢開黃腔，這個臭小子，當真是跟我混熟了。

「說得那麼委屈，好像你是個未成年一樣。」

「我是成年了，可是……那晚確實是我第一次。」

楚軒嘴上說得坦然，眼神卻還有些不經意的躲閃。

「噗！」

嘴裡的可樂被我噴了出來，楚軒的表情看著極度的不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我連忙拿出紙巾，幫楚軒擦拭。

但是嘴裡說得不好意思，卻另有所指。

接觸了這麼久，我相信楚軒一定不會騙我。

「我先去個洗手間啊，你等我。」

看來，我真的招惹錯了人。

一個沒有感情經歷，又優秀的少年。

居然被我這個「老油子」

給睡了，真是天不開眼。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繼續跟老天爺 batter，一個我更不想見到的人出現在了我 的面前。

「顧蕊，居然跟義工在孤兒院約會，好刺激啊？」

「李曉荷，你胡說什麼呢？」

「是嗎，那你們不是在約會是在幹什麼？」

「那個男的我每次來都能看見，不是義工難道還是孤兒嘍」

「顧總監，你玩得挺花花啊。」

當著孩子的面，我真不想發火。

「我的私事，與你無關。」

「誰會好奇你的事啊，不過是一個大齡剩女而已。」

右手握著拳頭，我告訴自己要冷靜。

上次的教訓雖然並不能讓我服氣，可是硬碰硬確實沒什麼好處。

不想逞一時之氣，我轉身離開後直接就朝著門口走去。

「公司臨時有事，我先走了。」

發完那條微信後，我狠狠地踩下了油門。

我沒勇氣跟李曉荷硬碰硬，也不捨得和楚軒說再見。

以前的我一直以為自己是鐵娘子，能搞定一切。

現在的我才發現，原來只是想要一個溫暖的抱抱，竟然也那麼的難。

我害怕李曉荷的閒言碎語，更害怕…… 「顧蕊，你真慫。」

11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不再敢倦怠，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對女孩子並沒有那麼公 平。

就像是此時此刻，坐在我旁邊的甲方爸爸並不關心我的圖紙，只想研究我的 酒量。

「顧小姐，再喝一杯嘛，別不好意思啊……」

「鄭總，真的喝不了了，晚上還得改圖紙呢。」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好意思了？ 我那是不願意！ 「您也不希望我把層數算錯，害得您花了冤枉錢吧。」

「顧小姐人美又聰明，我信得過你。」

我無奈地接過酒杯，與他們對飲。

酒過三巡，我知道又到了他們開黃笑話的時間。

上司沒發話，我也不敢貿然撤離。

不知道是不是和楚軒玩久了，我真是越來越討厭這些油膩又世俗的中年人。

「叔本華說過，人要麼世俗要麼孤獨。」

這是最後一戰後，他對我說過的話。

要不是被李曉荷荷看見了，估計我不會躲他躲得那麼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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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沒什麼未來，但至少不該結束得這麼快。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世俗。

「顧蕊，你沒事兒吧？」

坐在一旁的馮哲察覺到了我的異樣，主動報以關心。

「一會兒我找個引子，送你出去吧。」

「嗯，麻煩你了。」

馮哲也是我的老同事了，職位比我高一級。

他是公司里有名的紳士，口碑很好。

沒過幾分鐘，他果然找了藉口，帶我離開了。

走到飯店外，一陣清風吹來，我的酒也醒了一點。

「我叫了代駕，等下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打車就可以。」

「小心！」

見我走得不穩，馮哲攙扶住了我。

就在我糾結是先感謝，還是先跑路的時候，一個聲音闖了進來。

「放開她。」

熟悉的檀香味傳來，另一個男人的手也搭上我的肩。

「你是誰？」

「我是知道她家在哪的人。」

馮哲顯然沒明白楚軒的話，他疑惑地看著我。

捏著我的手有些用力，我知道楚軒應該是生氣了。

「馮哲，沒事兒了，你先走吧。」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楚軒，最終還是放開了手。

「那好，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面對馮哲的好意，楚軒顯然是感受不到的。

「他，還是這必須喝的酩酊大醉的工作，到底哪個才是你躲著我的理由？」

楚軒沒跟我客氣，直接質問了我。

「都不是。」

「楚軒，我們之間……」

在楚軒的「攙扶」

下，我根本動彈不得，只能老老實實聽他講話。

「我有合法收入，被認證的文憑，我有養你的能力。」

「我身家清白，私生活乾淨，我有值得交往的品質。」

「顧蕊，除了比你小點，我不知道我差在哪。」

「況且，科學表明，女性壽命普遍長於男性，所以姐弟戀才是最能白頭到老 的『生理搭配』。」

楚軒的眼睛明亮如夜星，在這黑夜裡照進了我的心。

他現在就是一隻被多巴胺掌控的小老虎，分分鐘都能生吞了我。

「最熱烈的愛情會有最冷漠的結局。」

剛說了一句有點逼格的話，緊接著一個酒嗝馬上把我樹立的高冷形象撕碎 了。

「呵呵，行啊，都會用蘇格拉底來懟我了……」

楚軒鬆開了我肩膀，直接將我公主抱了起來。

「顧蕊，承認吧，其實你早就被我影響了。」

夜風中，他笑得有點得意，我倒是越發地心虛。

因為，我竟也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

12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我又一次「敗在」了李曉荷的手裡。

公司里的閒言碎語開始多了起來，短短一周，關於我和義工在「孤兒院不得 不說的往事」

就傳遍了整個大樓。

連著平日裡最不八卦的馮哲，都在茶水間裡對我開了試探的口。

「那天那個男人，他是……」

「嗯，就是他。」

想起之前膽戰心驚的躲避，看著馮哲尷尬的笑容，此刻的我反倒釋然了。

「那個義工他確實是我男朋友，他很善良，也有正當工作，做義工是他的愛 好。」

走出了茶水間，面對著別人好奇的目光，我仰著頭走進了人群之中。

原來，人要想開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想明白了這些，我竟然瘋狂地想念楚軒。

我要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再也不想偷偷摸摸地了。

午飯時分，我打了他的電話，可惜一直關機。

下班之後，我又開始打，這次總算通了。

但是，沒人接聽。

「這小子，平時也沒那麼忙啊？」

帶著一絲疑惑，我輾轉難眠，直到三點半才睡著。

頂著一對兒黑眼圈，我坐在早班地鐵里開始翻看他的朋友圈。

沒有任何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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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軒，你會不會哪天當主持當習慣了，直接就遁入空門了。」

「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會提前靜心養性，直到和世俗徹底斷了聯繫。

到時 候，我就一輩子留在靈隱寺，為世人祈福，與青燈常伴。」

一種不祥的感覺襲來，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這小子，不會真是要出家吧？ 接下來的三天，我一天比一天坐立難安。

直到周六凌晨一過，我終於看到了楚軒剛剛更新的朋友圈。

「是時候告別過去了，當太陽升起時，我便不再是我了。」

我靠，我這邊才想開，你居然要出家？ 我一個鯉魚打挺就爬了起來，連妝都沒化，就朝著靈隱寺開了過去。

走得著急，連鞋子都沒換，我愣是穿著高跟鞋爬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

清晨的寺廟格外清靜，只有幾個小僧侶在打掃著地面。

「施主，還沒到上香的時候呢。」

盯著一臉蓬頭垢面的我，小和尚明顯是被驚到了。

「我不是來上香的，我找你們主持。」

「主持還沒起床呢，您等下再來吧。」

「不行，等下就來不及了！」

我繞過小和尚，撒腿就跑。

印象里楚軒和我說過休息室的位置，我朝著那邊徑直衝了過去。

「施主，等一下啊！」

反應過來的小和尚扔掉了掃帚，在我身後追了過來。

「砰！」

緊閉的大門被我狠狠推開，床上睡著的人也被驚動了。

「我不許你出家，你六根渾濁得很，佛祖不會要你的！」

我一股腦地說著假話。

「施主，你再不放開，佛祖就要收我去了。」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艱難地講著話。

「啊？」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我拽著的人並非楚軒。

而且，由於我胡亂抓了一氣，對方的串珠竟然被我勾住，緊緊地勒住了對方 的脖頸。

「大師，對不起，對不起。」

我慌亂地鬆開了手，止不住地道歉。

「噗嗤，師兄，你還好吧？」

不知何時，楚軒高大的身影倚在了門邊。

他看著我的窘樣，笑得格外開心。

「師弟啊，我明白你為何這麼急著叫我來接替靈隱寺了，看來你和這位女施 主的塵緣很深啊。」

「是啊，師兄，我還有家事要處理，寺廟裡的事就都拜託你了。」

我的手被楚軒牽起，朝著寺外走去。

才一出寺門，我就狠狠地甩開了。

「你幹什麼騙我你要出家啊，害得我出盡洋相！」

「顧蕊，你真不講道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他歪著頭，還在跟我裝無辜。

「你的朋友圈寫得那麼歧義，誰看了都會誤會啊。」

「別人可沒誤會，只有你……」

楚軒俯下身，著迷地看著我的臉。

「天還沒亮就跑過來跟佛祖搶人，顧蕊，你真的好大膽啊。」

「切，佛祖才沒有你說的那麼小氣。」

「而且，你本來就是我的人。」

就在我想要伸手去打楚軒的時候，他一個低頭，竟然直接把我公主抱了起 來。

「顧蕊，咱們倆天生就是一對兒，這可是佛祖定下的緣分。」

「你，逃不了。」

正好，我也沒想逃。

13 從山上下來後，我倆的關係也算定下了。

「我啥都能給你，可是你也得給我在乎的。」

楚軒表了態，讓我給他一個正式的名分。

其實，他不說，我也有這個打算。

誰的周末都想和男朋友甜甜的約會，而不是去和無聊的人相親。

「好啊，反正你也見過我媽了，應該也不會陌生了。」

很快，我就知會了母親，我有了男朋友的事。

「他多大啊，幹什麼的，家是哪的啊？」

「比我小，目前無業，家……沒問。」

楚軒說了，不管是哲學還是金融，都不是他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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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數學，辭職後我還想去念個研究生。」

作為年長的女友，我必須支持啊。

至於他家裡的事，我也沒那麼好奇。

我粗略猜測，估計是和他老爸思想不合，要不然也不會離家那麼久。

「顧蕊，你挑來挑去，就找個這樣兒的？」

老媽的不滿從電話那頭傳來，我倒是不怎麼在乎。

因為我知道，她不是世俗的人，我有信心媽媽一定會喜歡楚軒的。

「放心吧，你沒見過他。」

「我沒見過他，在哪啊？」

不僅如此，你還誇過他呢。

「在靈隱寺啊，你還跟他說話了呢。」

「靈隱寺，那裡除了和尚就是遊客，我記得我就和門口賣冰棍兒的說過話 啊……」

電話那頭的母親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我只得壓低聲音，要不然被她聽到 我在笑，那就不好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周末在金玉酒家，你就會再見到他了。」

匆匆掛斷了電話，我竟然還有點期待。

楚軒看著我一臉的壞笑，眼神里滿是擔憂。

「顧蕊，你是不是又有什麼壞點子了。」

「沒有，絕對沒有。」

哈哈，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準備好就收丈母娘的花式暴擊吧。

14 72 小時之後，我才明白受暴擊的一直都是我。

楚軒只是把被我「歪曲」的事實重新解釋了一遍，就贏得了我母親的首肯。

連帶著我三姑，都開始幻想可以找個「和尚」做女婿了。

「小軒啊，以後一定要常來阿姨家吃飯啊。」

「嗯，好的，媽。」

三姑實時抓住了楚軒的「語病」，激動萬分。

「哎呀，嫂子，這孩子都管你叫媽了，還不定日子辦喜事。」

「哎呀，阿姨，不好意思，我有點兒得意忘形了。」

楚軒低著頭，真有點羞澀的模樣。

「沒事，叫吧，我盼了多少年，都沒有個大兒子，今兒個圓夢了。」

雖然心裡也期盼著他們能相處得融洽，但是眼見著一副「我才是外人」

的模 樣，我反倒有點心慌了。

趁著楚軒出去買單的空擋，我偷偷開始詢問娘家人真正的意見。

「媽，不嫌棄他小啊？」

「哪小了，看著至少 186，你三姑父是籃球教練，目測得很準的。」

「媽，他還不到 22 呢。」

「你慶幸吧，幸虧法律規定男的結婚是 22，要不哪裡輪得到你撿漏。」

「媽，他可是還要念兩年書的，暫時不能工作的。」

「切，人家小軒有的是存款，而且他從小就是大獎王，沒有獎學金的學校他 都不會考慮的。」

完了，看來我老媽也被佛光普照了，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

「現如今，我只擔心一件事。」

望著母親凝重的眼眸，我知道是個母親就會對姑爺有不滿，她也不例外。

「你說，他萬一要是後悔了，怎麼辦啊？」

「又不能逼迫人家寫保證書，真是愁死了！」

好吧，看來是我多慮了。

做個大師的就是了不起，收割一波凡人的心簡直易如反掌。

反觀我，還在以世俗的標準衡量。

果然，格局小了，小了啊！ 15 人家都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

這句亘古不變的「歪理邪說」

很快就應驗到了我的身上。

「什麼，調我到市場部？」

「我從本科到研究生都是學的建築，這麼多年也一直在工程部效力。」

「蔡部長，我不明白公司到底是什麼意思。」

坐在人事部里，我看著眼前的調令表達著我合理的不滿。

「顧總監，這是公司器重你，想在你的身上發掘無限的可能。」

人事部的領導滿臉的假笑，說著那些他自己都不信的官話。

「就像是當初把連 CAD 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李曉荷，分配到工程部當秘書一 樣，是嗎？」

「顧蕊，作為本公司的員工，服從安排就好了，不要那麼多意見。」

「再說了，我們雖然只是盛唐的子公司，但是也是業內數一數二的……」

「我勸你啊，有的做呢，就好好乾，你也馬上 30 了，再出去找工作，哪裡 還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我強壓著一口氣，走出了辦公室。

雖然心裡極度不爽，但是我知道他說的都是現實。

年近三十，未婚未育。

這在職場跳槽上，並不是一個好看的履歷。

「顧總監，其實去市場部也挺好的啊。」

「要是你知道你新的領導是誰，估計別說是市場部了，就是保潔科，估計你 都會想立刻調去呢！」

衛生間裡，李曉荷猶如一隻蒼蠅，一直在我的耳邊盤繞。

「這個時代，拼的是關係背景，你的努力只不過是資本家眼裡的廉價勞動 力。」

「拜拜嘍，我的男朋友來接我了。」

李曉荷將阿瑪尼的粉餅扣上，放進了她的粉色 birkin 里。

「對了，忘了說了，工程部新來的總監跟你的前任同名同姓哦！」

16 「科學表明，愛愛的時候不投入，會導致男友 ED 哦。」

楚軒抱著我，開著玩笑。

「不好意思，我在想別的事。」

「在想別的事可以，再想別的男人我可要打屁股了。」

雖然嘴上抱怨，可楚軒還是下了床，他去而復返，倒了杯柚子茶給我。

「乖，說說，怎麼了。」

本不想帶著情緒，可是楚軒眼裡的溫柔叫我瞬間卸下了防備。

我一股腦兒地把事情和他說了，然後像只小獸兒一樣，窩在他的懷裡。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念書吧，要不然我也得每天擔心那幫小學妹，會不會把 你吃了。」

「呵呵，真把我當唐僧了。」

「可不，現在的小姑娘比我年輕的時候厲害多了，我可怕那個小妖精給你勾 搭走了。」

「到手的唐僧肉，可不能讓你飛了。」

楚軒哄了我半夜，我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起床，我一邊吃著楚軒準備的早餐，一邊看著他給我留下的字條。

「安心去上班吧，寶寶，一切都會好的。」

我沒太當回事兒，只覺得是男朋友在哄我。

吃完了早點，我也出發向著地鐵站走去。

就在我思索著到底要不要辭職的時候，手機群里卻像是炸了一樣。

「天啊，聽說下午要召開臨時董事會，總公司要來人了。」

董事會這種東西，不都應該提前一周決定的嗎。

臨時要開會，莫不是公司要變天了吧？ 「不僅如此，聽說下周要入職的工程部總監臨時辭退了，連帶著人事部的董 部長也被問責了。」

「還有還有呢，原定下周公布的實習名單，今早就出來了，只有李曉荷沒通 過！」

「啊，是那個腿長胸大的實習生嗎，好心痛哦。」

「心痛啥，你看得上人家，人家還看不上你呢，你不知道她舅舅是董事 啊！」

「真是的，癩蛤蟆就不配做夢了嗎，真討厭。」

我看著一條比一條勁爆的消息，一時間不知道要先為哪條感嘆了。

有生之年，我第一次覺得，佛祖顯靈了。

「果然是邪不勝正，佛祖您老人家真是法力無邊啊。」

17 還沒有完全消化這份喜悅，我又得到了一個大大的驚喜。

我，升官了。 不僅僅是升，甚至說是連跳三級也不為過。我直接被調任到了總公司新成立的內改工程部，負責城內舊地的相關土改 工作。

「聽說總公司的特派員通過長期接觸，了解到了你的工作能力，所以特批了 這項任命。」

這就是我從人事部接到調任的時候，對方給出的回答。

科學證明，如果道理聽著越扯，事實反倒越真。

就像是我在董事局的會議上看見了西裝筆挺的太子爺，竟然長得和我昨晚的 床伴一模一樣的時候。

顧蕊，這條大腿你可真是抱對了。

夜晚，楚軒在想爬上我的床時，遭到了我的強烈反抗。

「說，你是不是假公濟私了。」

「沒有，我發誓。」

接著，楚軒才把事情的真相娓娓道來。

其實他爸一直想要他回去繼承家業，可是他本身對這個確實沒多大興趣，所 以就一邊做和尚，一邊想以後的出路。

認識我之後，他意識到作為男人，他有要負擔的責任，於是乎就離開了靈隱 寺。

原本他並沒有打算回家，因為他也害怕我知道他的身份有忌諱。

直到看見我真的受了委屈，才「衝冠一怒為紅顏，清晨回家求老爸」的。

「他說了，只有在其位才能謀其政，況且李曉荷的舅舅也確實有問題。」

「你躲著我的那段時間，是因為在孤兒院遇見了李曉荷吧。」

楚軒一針見血，我只得默認。

「笨蛋，什麼都不說，自己就知道瞎猜。」

「其實，那段時間他們動了歪心思，想偷偷處理掉孤兒院那塊地兒，所以李 曉荷才會沒事兒就去孤兒院勘察的。」

難怪，她那麼篤定楚軒是義工，竟然是因為見過多次了。

「你說得對，我真是個笨蛋。」但是，就算如此，我也不會升得那麼快啊。

「你舉薦有功，自然得論功行賞。」

想是看穿了我的疑惑，楚軒主動給了我解釋。

「啊，這也行？」

「且……」

趁我不備，楚軒翻身上了床，緊緊地摟住了我。

「不把你調到我的旁邊，還怎麼對你潛規則呢？」

「顧蕊，我說過的……你，逃不掉了。」

好吧，反正我也沒想逃。

入了職場這麼多年，我得到的一切都是依靠我的努力。

但是…… 如果是被我的太子爺潛規則，那，我願意。

因為，我愛他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