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白日夢工廠:我只在乎你》,作者:花椒拿鐵 等,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不行!那可是你親媽的繼子呀!
「卡里有 10 萬,密碼是你生日,離開我兒子。」
我笑了:「別這樣,你可是我親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什麼惡婆婆呢。」
是的,眼前這個女人是我的母親,她口中的兒子是她的繼子。
我愛上了母親的繼子。
1
「基本上就是這些了,具體的校園招商活動流程,我們一起看下 App……」
北京電子科技大學學生會辦公室里,坐滿了來開會的學生幹部。
我坐在最遠端的主位上,示意新生幹事可以開始播放。
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的我,不知道參加過多少次類似的例會了,早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但是今天,卻出了一點小狀況……
年輕男孩修長的腿緊緊地貼了過來,我越躲他就越近。
等到燈光一暗,他的動作似乎變本加厲。
身邊的始作俑者卻是一臉端正,他歪著頭盯著螢幕,根本沒有看我一眼。
昏暗的室內,我望著周之年輕的臉上那好看的線條,眼見著他的嘴角展開了一抹得意的壞笑。
「別鬧了,一會兒有人看見了怎麼辦?」
「我幹什麼了嗎?姐姐,你今天的妝真好看,不愧是早起了一個小時化的。」
「小混蛋!」
微信連著威脅了好幾句,這個小死孩子依舊不肯「放腿」。
環顧滿屋子新生的臉,我不斷地給自己做些心理暗示,提醒自己不要發火。
沒錯,我,方虞。
作為一名北京電子科技大學計算機系研二在讀的學生 24 歲女學姐,絕對不能在後輩面前失態。
絕對不行!
為了轉移精神,我強迫自己把思緒轉移。
盯著那群認真記筆記的稚嫩面孔,我仿佛也回歸到幾年前剛來這裡的時候。
高考那年,我因為家庭原因,意外失利,被調劑到了不被看好的生物製藥專業。
眾所周知,北京電子科技大學最出名的專業是計算機,全國聞名。
相比之下,生物製藥專業不過是這幾年才開班的,師資力量屬實不行。
自小要強的我發誓,一定要在讀研的時候讀回最熱門的計算機專業。
四年時間,我一邊參加各類活動在校領導面前刷好感,一邊自創獨特「排課大法」分身研修生物製藥和計算機兩個專業。
就在這種自虐式的努力下,我完成了跨專業的雙修,並成功保研進了本校最熱的計算機專業。
「同學們,相信看過了方學姐的案例分享大家必然受益匪淺……再次感謝方虞學姐參加此次培訓,讓各位新入職的幹事們能從中獲益,快速成長……」
燈光重新亮了起來,學生會長和我開始了一波商業互夸。
「過獎了。」
我禮貌地笑著,周之卻朝著對我媚笑的會長不屑地翻了個結結實實的白眼。
不知道別人看沒看到,真是驚險極了。
明明才是個 19 歲的大一新崽,周之卻總是一副「老江湖」的模樣。
「要不是圖你的培訓,我才懶得加入學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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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明明知道周之是在拍馬屁,但是第一次聽他那麼說的時候,我還是挺高興的。
因為在他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我確實看出了幾分異於他人之外的真誠。以至於我時常告誡自己,要冷靜。
不能因為他「比跟別人多近了一點」,就失了腦子。
「學姐,下次能不能別去培訓了?你就把本事都教給我一個人就夠了。那幫臭小子根本不是去培訓的,他們就是為了跟你搭話去了。」
當夜,他在我家床上側臥著一邊點外賣,一邊跟我「討價還價」。
「你一分學費沒交,就想騙我的本事,做夢!」
我別過頭去,懶得理他。
「我肉償,行不行?」
周之像條大狗一樣黏上來,對著我一頓撒嬌賣萌。
沒錯,相差 5 歲的時候我們睡過了。
哦不,準確地說,是三周前就睡過了。
2
三周前,創業失敗後,閨蜜李曼就開始研究那些賺錢的「歪門邪道」。
「你不知道,現在的小弟弟小妹妹都好有錢的,你去那裡什麼都不用做,還能免費蹦迪吃飯,多好啊!」
類似的相親聯誼李曼搞了不知道有幾次了,我真是受夠了每一次都要去給她充當「女嘉賓」了。
上次說是青年才俊局,沒想到最後都是一堆猥瑣油膩男。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就想好好睡個覺。」
「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雖然嘴上拒絕著,可是周五的夜晚我還是準時出現在了聚會的現場。
舞池裡音樂躁動,人影搖晃。
「現在的戀愛很好談的,有喜歡的就去啊,現在不積累經驗,以後被騙了怎麼辦?」
自從我順利讀了研,李曼就一直在慫恿我去談場戀愛。
「我眼光太高了,一般人我真看不上。」
雖然很自戀,但是我說的都是實話。校里校外我也認識了不少人,始終沒遇到心動的人。
寧缺毋濫,這是我堅持了 24 年的原則。
對此,從未改變。
半晌,躁動的舞曲終於結束了。
電音版本的樂曲響起,接著一段快節奏的鼓點從舞台中央傳來。
「現在的音樂做得真好,跟 live show 一樣。」
我抿了口酒,和酒保隨便聊了幾句。
「這才不是音樂呢,這是真人打的,不信你看。」
順著酒保的手望去,在那燈光最閃的地方,我窺視到了那鼓聲真正的來源。
一個年輕的男孩玩轉著鼓棒,將每一個鼓點準確地擊落在鼓面之上。
「周之,愛死你了!」
「啊啊啊,周之,好聽死了!」
「周之周之你快出道吧,我要為你終身不嫁!」
舞池邊年輕妹子的叫聲此起彼伏,像極了在給愛豆打電話 call 的模樣。
小的時候我也是打過幾天鼓的,我聽得出來,這男孩的技術絕對一流。
架不住好奇,我也扭過了身子,仔細端詳起了他。
那男孩有著細白的頸子、明顯的喉結,即使玩著再炫酷的鼓技,他的目光依舊可以直視人群,頭顱全程高挺。
時暗時明的場子裡,我看見他在喝彩的人群里笑得灑脫又張狂。
一杯接一杯,很快我就醉了。
我起身後沒站穩,直接連人帶酒撲到了對方的懷裡。
「同學,喝得這麼醉,小心回不了寢室。」
男孩子好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努力站直了身子,看向對方。
是他,那個打鼓的男孩。
近看,才發現他有著極好看的眉眼,明顯高過身邊人的個子搭配上寬肩窄腰,愣是上把那件尋常的衛衣顯得像是秀場的高定一般。
至於後來的事嘛……
我發誓,我是真的以為自己做了一場不可思議的春夢。
模糊中他好像叫了我好久,而我的回應則是狠狠地咬了他的喉結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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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我確實睡了人。
至於你要問我是什麼時候酒醒的,我想應該是周之把身份證遞過來的那剎。
老天爺,求求你告訴我,2021-2002 答案真的不能是 19。
求您了!
3
事情發生之後,我安慰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為了避免被相熟的人發現,我只得約周之到我自己租住的公寓去談。
雖然差了 5 歲,但是談話的時候,我還是不斷地強調了「成年人好聚好散」的原則。
沒了夜店的氛圍之後,眼前的周之顯得更加年輕了。
「學弟啊,你看你還沒到 20 歲,咱倆的事兒就當作了一場夢吧。」
我實在說不出什麼「一夜情」之類的話,只得含蓄地換個詞修飾,儘量美化一下自己老牛吃嫩草的事。
「現在天也亮了,夢也醒了,你就都忘了吧!」
我努力裝作坦然的樣子,但是周之卻不吃我這一套。
「學姐,我可沒跟別人做過這種夢。」
「我沒別的意思,你看你才大一,我都研二了……」
求求你了,小祖宗,見好就收不行嗎?
「學姐是介意我學歷低嗎?雖然我是本科,但是我是優先錄取,拿全額獎學金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此時的周之完全一副「所答非所問」的模樣。
「那你更應該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而不是其他沒有意義的事兒上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掰扯什麼有的沒的啊。
「學姐,什麼是『沒有意義的事兒』?」
周之仰著頭,就是不肯順著我的「台階」裝糊塗走下去。
最終,我企圖「神不知鬼不覺」結束的「綏靖政策」徹底失敗。
周之始終沒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反倒是加了我的微信,又存了我的電話之後才離開。
從此以後,他算是徹底賴上我了。
送早餐,訂外賣,報天氣,道晚安。
周之接連一周的「關心」轟炸,讓習慣了沒有羈絆的我情緒逐漸崩潰。
我的課表他背得比我自己都熟,甚至連教授臨時換了課他都能提前通知我。
我開始收到各種各樣的包裹,涵蓋衣食住行各個方面的需求。
看著外賣單上「多放香菜」的備註,我嚴重懷疑他在我的手機里安插了竊聽軟體。
「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啊?哪天帶來給大家看看啊。」
連帶著平日裡不愛聊八卦的導師都開始調侃我,我知道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受控制了。
沒辦法,我只能讓周之再來家中好好談談。
小崽子心眼太多,磨磨蹭蹭,直接跟我耗到了夜裡 11 點。
「姐姐,現在回不了寢室了,所以只能在你家過夜了。」
看著周之從包里拿出了睡衣和牙刷,我才發現被套路的一直都是我自己。
4
某天清晨。
「學姐,小長假我要回家一趟,暫時不能陪你了。」
周之的聲音從浴室傳來,可我的腦子裡卻只迴蕩著另一個聲音:方虞,他連20 歲都沒到,真的不適合你。
「學姐,你生氣了?」不知何時,周之蹲在了我的身邊,溫柔地詢問著我。
他已經洗完了頭,髮絲間還有我新買的玫瑰香波的氣味。
「別生氣了,主要是後天正巧趕上我奶奶也要過生日了,要不然我一定陪你過節。」
周之的皮膚很白,睫毛很濃,目光清澈至極。我甚至能在他深棕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那張迷茫的臉。
他越是如此簡單,我越是看不到我們的未來。
「沒關係的,一路平安。」
今天之內就和他說分手,必須!
直到傍晚,我才發出了那條分手信息,然後將周之的微信拉黑,關機。
航班的時間我偷看過,特意找了周之快要到的時候才將信息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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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記得周之買票的時候說過,他家人會來接機。
即使是他再不滿,面對來接機的家人,他肯定不能說出那種要馬上飛回來的胡話。
周之,分手快樂!
5
第二天,我睡到了下午才醒。
猶豫再三,我還是開機點了份外賣。
「學姐,這次,我們好好地認真地來過。」第二次發生關係的時候,他那樣對我說過。
說完全不動心,除非我真是個死人,但是你非說我對周之有什麼深刻的情啊愛啊的,那就可笑了。
我最親的人為了所謂的「愛」,拋棄了最愛我的人,連帶著我也吃了不少的苦。
好在,那些不開心都已經結束了。
「您好,您訂的外賣到了。」
門外響起一個小哥兒清脆的聲音,我站起身來開了門。
除了一個穿著制服的外賣小哥,我還看見了另一張意想不到的面孔。
「我敲了門,但是你一直沒開。」
我接過外賣,瞬間藏在了身後,我絕對不要那女人看見我那抖得厲害的手。
「我還以為是同名,沒想到真的是你。」
她站在那裡,身姿挺拔,面容雖有倦態,可依舊那麼姣好。
呵,真是諷刺啊,明明是那麼殘忍的一個人,歲月偏偏對她又那麼溫柔。
「悅悅,好久不見了。」
悅悅是我的乳名,可為我起名的她早在我高考那天就已經永遠地離開了我和父親。
正因為她,我才會高考失利。
至於她離婚的理由,一切都是因為,她找到了夢寐以求的愛情。
為了順利離開,她甚至特意選了六月八號下午的航班。
6
許久的沉默之後,我還是讓出了一條路。
我打開涼掉了的外賣,裝作再自然不過的樣子,一口一口地吃著。
「聽說,你現在已經讀研二了是吧?恭喜你啊,如願以償了……
「對了,我再婚了,現在生活在林城……
「悅悅,這次我來還有點別的事……
菜上涼掉的浮油好似黏住了我的嘴巴,根本不想張口回一句話。
「周之……你認識吧?」
終於,我抬起了頭。
看我終於有了回應,母親像是舒了一口氣。
「他爸爸平時工作很忙的,父子倆很少有時間見面。昨天好不容易他爸爸去接機了,結果他一下飛機就要返航,給他爸爸氣壞了。」
「昨天暴雨交加,飛機都停了,結果他回家後又說要自己開車回來,一直鬧了大半夜。」
「後來他奶奶也不幹了,他才說了實話,急著趕回去是為了挽回要分手的女朋友。」
暴雨,航班,分手。
男孩子不顧一切要挽回,甚至不顧安危還要頂著惡劣的天氣回到女孩的城市求和。
這些元素要是放在偶像劇里,絕對賺足了觀眾的姨母笑。
但是我現在卻周身發冷,根本笑不出來。
「那孩子跟你差了好幾歲,從小生活環境也不同,其實你倆不太適合在一起的。」
「悅悅,你今年都 24 歲了,明年就能畢業工作了,大好前程等著你,這點小插曲就讓它過去吧。」
母親說她再婚了,現在還住在周之的城市……
So……我竟然睡了我母親的繼子!
就在我以為我遇到了今晚最狗血的劇情之後,母親緊接著又給我加了一出「壓軸戲」。
「這張卡里是 10 萬塊,密碼是你生日,等你以後結婚了,自己喜歡什麼就買點什麼。」
母親從隨身的香奈兒包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扣在了我的面前。
信封是透明的,我剛好能看清裡邊的卡片。
「徐女士,這錢是讓我離開『你兒子』周之的,還是給我的嫁妝?你說清楚,這可是兩件事,不能用一筆錢結兩筆帳啊!」
我的諷刺再清晰不過,母親自然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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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悅悅,你這又是何苦呢?就不說你和周之之間到底合不合適,就衝著我和他爸爸現在的關係,你也不能再聯繫了啊……」
母親別過臉去,有點難為情。
「在法律上來講,他都算你的弟弟了……再怎麼樣,你也要講道理倫常啊。
「好在他爸爸現在還不知道,我們還來得及把一切錯誤扼殺在搖籃里。
「我建議啊,不管是手機還是微信,你最好能徹底拉黑周之;今後在學校里,也記得千萬不要再聯繫周之了,萬萬不能再起什麼事端了。」
老實說,在今天之前,我還能自欺欺人,我的母親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體面地離開了我。
可現在,直到她就坐在我的面前,滿心滿眼的都是她的「新兒子」。
為了保全現在的家庭,她鐵了心要驅逐我,讓我徹底遠離她的生活。
周之是擁有一切的小少爺,念著我夢寐以求的專業,輕易拋棄了我的母親也是為了他的事才「陰差陽錯」重新登上了我的家門。
他拿著人生贏家的劇本,我卻徹底淪為了母親人生的污跡。
我不服,這憑什麼?到底憑什麼?
「我倆又沒有血緣關係,再說了……我愛他啊。」
一股子從未有過的邪惡念頭自我灰暗的靈魂中爬了出來。
「愛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徐女士,我以為你最懂這個了。」
知子莫若母,反之亦然。
「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眼見著母親的臉上出現了驚恐、憤怒、無奈多種複雜的表情。
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變成什麼樣子,從你非要跟爸爸離婚的那天開始,就跟你無關了。」
打開大門,我的逐客令再明顯不過了。
「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不要做出讓大家都為難的決定。」
母親帶著不甘穿好了鞋子,邁出了門檻。
「等等。」
我叫住了母親,她回過頭來,面露喜色。
「悅悅,你是終於想清楚了嗎?我就知道你還是……」
裝卡的信封被我扔了出去,落在了母親的腳下。
「這點兒錢就想收買我,看不起誰呢……」
我冷著眼,將大門狠狠地關上了。
只是,才一轉身我就如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了玄關處。
沒了面對母親時的囂張和冷靜,我慌得一批。
無數個念頭和結果在腦海中閃過,我的腦細胞仿佛一瞬間就要被榨乾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終於站起了身,走進浴室,我又掃到了周之留下的牙刷。
周之、方虞。
矢志不渝?
「周之,原來還真有命中注定一說。」
7
自我開了手機,微信的驗證信息就沒斷過。
有憤怒的、有哀求的,隔著螢幕我都能感受到周之那快要抓狂的心情。
仔細打扮了自己之後,又發了一條似是而非的微信,我就出了門。
夜店的場子依舊那麼熱,我又坐到了上次的位置,點了一模一樣的酒。
在我微微開始有些醉了的時候,舞台中間又響起了鼓聲。
好傢夥,比周之差得可真不止一星半點。
「小姐姐,你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啊?」
兩個年輕男孩湊了過來,上一秒一臉賤笑,下一秒就被周之三兩下給放倒了。
我晃晃悠悠地朝著門口走去。
「方虞,你喝多了。」
周之本就是個大高個兒,三步兩步就追上了步履蹣跚的我。
「別碰我,離我遠點!」
不顧我的歇斯底里,他直接搶過我的包,連抱帶扛地把我抱進車內。
「姑奶奶啊,求求你了別喊了,我們回家再做,好不好?」
周之一邊開著車,一邊還要照看著我。
估計是為了安全起見,最後他逼不得已還是在路邊停了車。
「周之,我不是把你拉黑你了嗎?你還死回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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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借著酒精,我瘋狂地對周之宣洩著我內心的不滿,雖然那些並不全是針對他的。
「你對我有些誤會,對我一直都是認真的。」
周之擰開水想要喂我喝,卻被我一手打掉。
「你又不是我什麼正正經經的男朋友。我們之間呢,充其量就是玩玩。」
「方虞,我從來沒想過是在跟你玩。我是認認真真地把你當女友在交往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我仿佛能看穿周之一般,他眼底的認真比平日更甚。
「那好,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現在不清醒,明天醒酒了,你問我一萬個,我都好好回答你好不好?」
面對我的作鬧,周之縱使再無奈,依舊也只得哄著。
「不好!周之,你現在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媽媽掉河裡,你救誰?」
聽完我的問題,周之緘默了。
「不許思考,現在就說,現在!」
一想到母親在我家那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心裡的妒恨和慌張瞬間襲來,我開始揪住周之的衣襟,憤怒地追問。
「方虞,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的眼中有些許的失落,可周之的下一句話讓我瞬間酒醒了幾分。
「我不知道我的媽媽會不會游泳,我從來沒和她說過話,我只知道她是生我的時候難產走的。
「小的時候,別人說我是個壞孩子轉世,一出生就把媽媽剋死了。」
原來,我所「羨慕」的周之還有那麼不為人知的一面。
「小朋友笑話我,說我是沒人要的孩子。後來長大了,上學了,我父親也再婚了。那個女人我一直叫她阿姨,也不說對我不好,但是媽媽這個稱呼我始終叫不出口。」
雖然接觸得不深,我卻知道周之不是個能隨便湊合的人。
「我還記得上大學前,家宴的時候,家裡人都慫恿我喊聲『媽』,但是我始終沒開口。」
聽到這兒,我竟為母親感到有些悲哀。
或許,她這麼多年來得到的愛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多。
「媽媽只有一個,如果我能輕易地叫了阿姨『媽媽』,那我媽媽的死就真的沒有一點意義了。」
那夜我始終迷迷糊糊的,很多事在我的眼中、腦中虛虛實實,根本分不清了。
可是周之眼角的淚,我確認,我真的看到了。
8
小長假很快就結束了,我始終也沒鬆口,沒給周之一個明確的答覆。
本科時期帶過我的教授即將出國考察,臨行前舉辦了派對並邀請我們參加。
宴會結束後,一個長得斯斯文文的學長主動跟我搭訕,還要送我回家,沒想到被周之撞了個正著。
「方虞,我真懷疑你今年到底是 24 歲還是 14 歲,為什麼要讓陌生人送回家?
「方虞,我今天才知道你魅力這麼大啊,隔著一個系都有暗戀者?
「方虞,以後出門必須報備,多晚、多遠我都去接你,再也不許坐別人的車!」
才一進家門,周之就開啟了念咒模式,一直跟著我沒完沒了。
「周之,你是不是混大了,連學姐都不叫了。」
這小崽子,幾日不見,越來越沒規矩了。
「學姐、學弟那是在學校,現在這是在家裡。」
周之長臂一伸,將我鎖在沙發里,好看的一雙大眼睛緊盯著我。
「小朋友,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本是句隨意的調侃,沒想到周之卻立刻承認了我的猜測。
「對,我就是吃醋了。方虞,我的心思,我早就跟你講過了。我是真的不想分手,麻煩你也老老實實告訴我,你也不想分手,好嗎?」
眼前的男孩帶著氣,混著焦慮,態度執拗又誠懇。
他的雙眼裡除了我自己的倒影外,還有一點點緊張的試探。
我知道,他是認真了。
各種情緒混上心頭,嘴巴卻比腦子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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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想和你好好的。」
話音未落,周之就笑了,隨後便抱住了我。
那一夜,在周之的軟磨硬泡下,我給他改了備註,還設置了專屬鈴音。
他一遍遍地打著我的電話,看著我螢幕上亮起的「男朋友」三個字嘿嘿地傻笑。
完了,好好的一個小男神,愣是在我這兒變成了只有「戀愛腦」的地主家的傻兒子。
我真是罪孽深重啊。
9
在一起後,「一無所知」的周之就和別的男朋友一樣,對我這個女友百依百順,千般寵愛,萬般呵護。
但是我心中的小惡魔卻徹底發了芽。
對周之的不幸,我心疼不已,但是一想到他用了母親多年的愛,並且還繼續擁有下去,我就開始忍不住地嫉妒他。
我開始嘗試折磨他,連帶著也折磨我自己。
自從正式確立了關係,周之就搬到了我家,為我做一日三餐,好生伺候著我。
我讓周之給我做飯吃,還故意說我愛吃洋蔥。
比我都了解我自己的周之明知道我不愛吃,卻還是邊流淚邊處理。
不僅如此,他還用平底鍋煎焦了去掉了洋蔥本來的刺激味,只留下原本的甘甜,混合著牛排肉,做成了無敵美味的漢堡包。
每次看著我吃東西,他就在一旁幸福地笑。
「方虞,你還愛吃什麼?我都去學,好不好?」
「周之,你別笑了,就像個小傻子。」
嘴上雖然說著他,但是嘴巴還是不爭氣地吞下了周之精心準備的食物。
相處得越久,我越覺得周之完美得有些不真實。
他長得好,學習棒,做得一手好菜,熟知一切家務常識,甚至連很多女孩子都做不好的小手工都能輕易拈來。
「其實,我小時候挺怪我爸爸的。」
偶爾兩人獨處時,周之也會同我說說自己家裡的事。
「我媽身體不好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他卻只關心自己的生意,從來不關心家裡。
「沒有誰家的飯桌會突然冒出飯菜,也沒有誰家的衣櫃里永遠只有乾淨衣服,更不會有誰家的衛生間從來不會出現任何異味。
「無非是因為有一個愛你的人提前把一切都做好了,你才能擁有一個甜蜜、溫馨、整潔的家。」
我沉默地聽著周之講著,思緒萬分。
在母親沒離開我和父親的時候,我也覺得我是擁有那一切的。
直到母親為了追求「所謂的愛」拋夫棄女,我才明白原來母親每天做的那些事並不一定是對家庭的守護,也有可能只是為了麻痹家人們的視線,更加方便她背地裡去做那些傷害家人的行徑。
「方虞,我答應你,以後在我們的家裡,你什麼都不用做,飯我煮,衣我洗,地我.擦。」
「做得咸了你罵我,乾得少了你打我,沒弄乾凈你踢我,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
周之就像條祈求主人憐愛的小狗子,看著無辜極了。
不知為何,他的臉竟然和母親的臉重疊到了一起。
話說,母親當年是不是也是這樣騙父親的呢?
不,我絕對不會像爸爸一樣,被所謂的「愛」蒙蔽了雙眼。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沒好氣地推開了周之。
「周之,我們只是在談戀愛,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
「沒事兒,我這不是在跟你承諾呢嘛,你不用有壓力。」
看著周之溫柔地躺在我懷裡,舒心地笑著,我內心的惡魔也裂開了它那張猩紅的大嘴。
這天,周之在家煮菜,不知為何我竟心情異常的好。
我偷拍了周之的背影,並寫上了誰都看得懂的「甜蜜文案」發到了朋友圈裡。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拿著周之的手機回到了房間裡。
是的,我是用周之的微信發的朋友圈,不僅僅是母親,估計他的親戚、朋友應該都能猜出個一二。
別人估計只以為是小男孩談了戀愛,只有母親才明白其中的「齷齪」和「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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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沒過多久,我的手機果然就響了。
「方虞,你是不是瘋了?你非要折磨死我才罷休,是不是?
「你是不是嫌棄 10 萬少?好你開個價,100 萬夠不夠?
「方虞,我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了,你就離我的家人遠一點,不行嗎,為什麼還要纏著我?!」
我大笑著聽著電話那頭母親氣急敗壞的聲音,心裡舒坦得宛若回到了保研那一天。
笑著笑著,腦海里忽然出現了周之被洋蔥嗆紅的雙眼。
那天在他車裡,他說自己是沒人要的野孩子時候,眼眶也是那樣的紅。
「周之,你對我是認真的嗎?」
「當然了。」
「那你證明給我看。」
周之還在疑惑,我已經離開了飯桌,回到了臥室。
我拿起了周之的手機,遞到他的面前。
「敢不敢告訴你家裡,你的女友比你大五歲的事?」
隨手刷了下朋友圈,周之皺起來的眉頭頃刻舒展開了。
他抬起頭,看著我有點賭氣的臉,無聲地笑了。
「好,我現在就打。」
周之解鎖了螢幕,找著號碼。
「不過方虞,要是我說了,你可就得跟我回家了。」
呵,想像著母親和我在周家見面的畫面,那該是多麼狗血又詭異的一幕啊!
「你先打了再說吧。」
電話很快接通了,周之按了免提,我聽見對面傳來了母親的聲音。
「小之啊,最近學習忙不忙?爸爸和阿姨都想你了,有空常回來看看啊。」
我挑了挑眉,敬佩母親是個好演員。
就在半小時之前,她還如精神病人般咒罵了她的女兒,此時卻是演著一出「母慈子孝」的戲碼。
「嗯,我近期會回去的,帶女朋友回去。」
周之開門見山,沒有一點拖拖拉拉。
「什麼?小之交女朋友啦!我就說嘛,那個朋友圈沒那麼簡單,你們還不信我這個老太婆!」
一個有些年長的女性聲音插了進來,周之用嘴型告訴我,這是他的奶奶。
「小之啊,快跟奶奶說說,你的女朋友是學什麼專業的。是和你一個學校嗎?家是你們當地的,還是咱們老家這邊的啊?」
老太太的話匣子一打開就合不住,機關槍似的連問了十幾個問題。
周之更絕,這些問題愣是一個也沒回答,只是拋了一個驚天炸彈出來。
「她比我大五歲,剩下的等你們見了面,當面問她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
電話這頭的我也被周之給鎮住了。
這小子太敢了吧?
「嗯,知道了,要是真的處得好,可以帶回來看看。」
說話的應該是周之的父親,聽起來是個沉穩的中年男人。
相對於對我溫柔關懷的父親,對方顯然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難道就是母親真正喜歡的男人類型嗎?
「小之啊,你還是好好考慮下吧,感情的事不能太衝動。你今年才 19 歲,還是個孩子,以後的變數太多了,真的不用那麼早下結論的。」
母親搶過了電話,開始她「苦口婆心」的演說。
是啊,作為一位「阿姨」她真是太有發言權了!
我也學著她,「搶過」了周之的手機,裝作不經意間地隨口說了一句。
「小之,她不過是後媽而已,怎麼你談個戀愛,她還要管東管西的啊?難不成她還想給你介紹什麼知根知底的好對象嗎?」
我刻意將「知根知底」那幾個字加了重音,而後按斷了電話。
「方虞,你就是個小無賴。」
周之走到我的面前,淡笑著拿回手機。
「我的承諾做到了,你是不是也該找找你家的戶口本了?找到了就給我收好。你啊,跑不了了。」
我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夠無聊的,甚至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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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第一場雪如約而至。
老實說,我最討厭的就是冬天。
小的時候只要一到冬天,我就會生凍瘡,兩隻手都不能倖免,簡直疼痛難忍。
只要凍瘡一發作,連拿筷子握勺都會成為問題,更不要提握筆和打鼓了。為此,我也放棄了我曾經最為摯愛的架子鼓。
「這個偏方是我奶奶教我的,以後我天天給你擦。」
周之拿著他親自切下的生薑片給我.擦,動作甚為小心。
「雖然現在沒什麼凍瘡了,不過你平日裡沒少敲電腦,這手一定要好好護著。都說想看一個女人有沒有福氣,不要看吃穿,要看那雙手。」
哼,天天一套套兒的,也不知道這小子哪來的那麼多俏皮話。
周之不僅會說俏皮話,他還愛記筆記。
小到奶茶去冰三分糖,大到未來的事業規劃。
事無巨細,只要是關於我的事,他都會記在了本上,烙進了心裡。
過馬路的時候,他永遠會把我護在安全的那一邊。
每一次只要天氣有變,他一定會帶著「裝備」出現在教學樓門口。
自從和他在一起之後,我沒凍過,沒餓過,甚至連氣都生不起來。
周之的好我數不完,又仿佛說不出。
那些別人用來表現吸引的「優點」,在他這裡早已經成了習慣,釋放到了愛我的每一個瞬間。
原本以為我只是有些貪戀他的這一份好,而並非他這個人。
某天深夜,周之因為團隊參加比賽去了外地回不來,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直到周之的電話響起,我竟然瞬間就接了起來。
是的,我一直盯著手機,不是為了刷視頻打發時間,而是莫名地堅信周之一定會給我打來電話。
周之幫我養成了一些好的習慣,也改掉了我過往的惡習,尤其是我特別喜歡摳傷口上的結痂。後來,周之每每發現都會第一時間阻止我。
「傷口養不好了,結痂還丑,又很癢,我也沒辦法。」
我耍賴,找藉口,可周之卻沒有如平日裡那樣縱容我。
「是你不夠細心,只要足夠有耐心,還是會癒合的。」
周之握著我手,給我講故事,給我.擦藥膏。
他會全程陪著我,幫我轉移注意力,還會給我綁上好看的蝴蝶結,避免我拆開未好的傷口。
「假以時日,都會好的。」
是周之的溫柔讓我明白了承諾其實是真的,只要那個人對,一切都是值得相信的。
關於未來,我懷著緊張,又心生感激。
就如同老天爺讓我遇見周之,那麼意外,那麼不可思議。
能愛上這樣一個人,何其榮幸。
11
春暖花開之際,我還沒等來春日和煦的微光,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方虞,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小之的。」
母親一開口,就如晴天霹靂般。
「他不在,要找他你自己打電話吧。」
我撒謊了,周之就在書房。
「是嗎,我看未必吧。」
母親也是老薑了,自然看出了我的慌張。
她不顧我的阻攔,進了門。
「方虞,趁我還沒說明實情,你還有挽回的餘地。」
母親下了最後通牒,縱使我再憤怒,卻只能握緊拳頭,在原地糾結。
這段時間,我漸漸地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我真的越來越害怕失去周之了。
我真的想不到,這世界上除了我的父親,還有誰能像周之那樣愛我。
尤其是當我得知了母親當年的「出軌」真相後,我的恨如同被一根無形的針瞬間戳破。
那年在機場看到的所謂「親密情人」,只不過是一位身患眼疾的陌生男人,母親也不過是好心,就攙扶對方一起進了通道。
而當年的離婚,確實是母親提出的,但是並沒有小三,只是在長久的三觀不合之後,母親「自私」地選擇了為自己賭一把。
作為母親,她屬實不夠格。
可是作為嚮往愛情的女人,真正愛過一次之後的我,覺得又好似能理解她了。
「你和小之的情況太複雜了,以後會落人話柄的……有些愛註定沒結果的,你的放棄也是另一種成全。」
「要是我偏不呢?」
「方虞,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啊,你又何苦為了自己的私慾,為難大家呢?」
「呵,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偉大求愛的徐女士,您當年可是為了愛拋棄了你的全部啊!」
說到底,母親最愛的始終是她自己。
她是沒有我想像得那麼壞,但是她也沒那麼愛我,從來都是。
母親的眼神里沒有了最後的一絲柔光,她搖了搖頭。我知道她這是準備要跟我「魚死網破」了。
「阿姨,您怎麼來了?」
周之走出了房門,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母親的話說得不重,可是在她的表述下,我的一切行為變成了「故意」。
其實最開始真的只是巧合,再加上一點點酒精催化,完全沒有任何算計的成分,但是後來,我確實知道的比周之多太多了。
這種撒了一半的謊,我真的沒法解釋。
我只能默默地聽著母親繼續杜撰我「玩弄繼弟,報復生母」的「精彩劇情」。
「小之,阿姨很抱歉,現在必須回到原點了,不能一錯再錯下去了。」
「嗯,我都知道了。阿姨,接下來的事我們自己處理吧。」
母親的關門聲並不重,足夠掩蓋周之向我走來的腳步。
「方虞學姐,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方虞學姐,他連稱呼都變了……
周之的聲音聽起來和尋常無異,我的心卻頃刻跌入谷底。
那個曾經喊著讓我去分手,叫我去掠奪、去憎恨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來。
這一次,它淚眼婆娑,叫我為愛求饒。
就在我心底焦急、矛盾之時,周之卻忽然給我來了個公主抱。
恍惚之間,我被他抱進了臥室。
玫瑰鋪滿了床,一個心形盒子擺在其中。
「雖然土了點,但是你也必須而且只能接受我的驚喜。」
天啊,這是他什麼時候弄的,我怎麼一點也不清楚?
「其實我差點就要完成不了了,幸虧阿姨到了,給我拖延了一點兒時間。可惜了,這歷史性的畫面註定只能留在我們兩個人的腦子裡了。」
言罷,周之拿起了盒子,單膝跪地。
「方虞學姐,奧不,這位我媽媽的老朋友,你願意嫁給她的兒子,一生守護,永遠相愛嗎?」
多年前的回憶隨著周之的那句「媽媽的老朋友」闖進腦海。
「你,你是那個害得我折了鼓槌的小哭包!」
「我是折了你的鼓槌,但我沒哭。」
周之打開了盒子,一個被修復好的鼓槌上,一枚鑽戒熠熠生輝、閃閃發亮。
那是在八年前的一個夏夜。雖然徹底放棄了架子鼓,但是我還是會偶爾和樂隊一起排排練,練練手。
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一個穿著光鮮的小男孩,被人搜颳了所有的零花錢。
「哈哈,他是沒媽的孩子,他的零花錢肯定是偷來的,我們是替天行道!」
什麼世道啊,搶了錢還要誅心,太不厚道了吧?
「小王八蛋們,你們哪個學校的?別跑!」
追了四條街,摔了三跤,還折了一根鼓槌。
好在最後,錢被我要回來了。
「男孩子只會哭,算什麼本事?你媽媽生你出來不是為了看你被人欺負的。」
「咳咳……姐姐,謝謝你啊,你叫什麼名字啊?」
「不用了,不用了,呃……那個……我是你媽媽的老朋友,今天就順便來關照你一下啦。」
八年而已,沒想到當年那個跟我索要斷鼓槌的小弟弟,竟然長成了將近一米九的大帥哥。
沒想到一次無意的善舉,竟然讓他銘記了我這麼多年。
驚了驚了,這簡直就是神仙的緣分啊!
「等等,那在酒吧那次,你是不是故意的?」
忽然,我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樣,後知後覺地質問。
周之狡黠的雙眼笑得燦爛,低頭用唇堵住了我的質問。
看來,這答案要用一輩子來探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