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寧,今年二十八歲,新婚一年。
我從小家境不好,家裡都是靠在田裡割豬草,賣給村裡養豬的大戶,才能掙錢。在我八歲時,家裡的開支越來越大,我上學也需要各種費用,爸爸就出村到省城,去建築工地上干體力活。
屋漏偏逢連夜雨,爸爸在一個雨天,在腳手架上幹活時,被掉下來的磚塊砸中頭,從四層樓高的地方摔下來,頭著地,頓時人就沒了呼吸。
施工隊給工人們買過保險,再加上一些賠償,我們以最不願見到的方式,湊夠了我讀書的學費。
我節約用錢,還勤工儉學,這筆錢我也用到了大學畢業。
畢業後我憑藉自身的努力和在學校的優良成績,進了當地的一家設計公司上班,在公司里我遇到了現在的老公,郭秋雨。
那時我還是剛進公司的實習助理,秋雨就已經是一個部門小主管了,我在他手下實習工作,他也很看重我的能力,賞識我,順利讓我轉正。
不久我們確認了彼此的心意,墜入愛河。
戀愛期間,我知道了秋雨的家庭關係。秋雨也曾跟我吐槽過自己的親妹妹,俏然,被母親慣壞了,刁蠻跋扈,仗著家裡小有資產,盛氣凌人。
他希望我見面時能體諒一些,我答應了。有錢人家的小孩盛氣凌人一些,也屬正常,心思應該不壞。
然而,在雙方家長真正見面吃飯時,我才知道這一位小姑子有多麼的難搞。剛見面,她就嘲諷我家窮酸得不成樣子,即使被秋雨瞪了一眼,也不知住嘴。
我看得出來秋雨家的家庭條件極好,大抵是看不上我這種窮苦人家的,但我和秋雨愛得堅定,我也很認同秋雨的人品,想著忍忍就算了,反正最後也是跟秋雨過日子,而不是和小姑子。
婚後,我搬進了大宅子居住,宅子是秋雨家的祖宅,他們家比較傳統,強調長輩未仙逝,一家人就不能散。所以我不得不和小姑子同在屋檐下。
小姑子在城裡其實買了房,一般因為工作的關係也住在那,只是或許是為了給我下馬威吧,這幾天她又搬了回來。
小姑子一來,簡直是把我當傭人一樣使喚。本來我想著長嫂如母,我照顧一下她是自然的,也正是因為她年紀不大,還不太懂事,她說些什麼,讓我做些什麼我都會照做。
但是,她的嘴未免也太髒了些!
我從小是母親帶大的,我深愛著母親,但小姑子三天兩頭都要貶毀我的母親。「你母親現在過著好日子吧,也是,就這麼個女兒,還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嫁進豪門,這就是你處心積慮想要做到的吧,她可是享福嘍。」她喝著我泡的檸檬水,賤兮兮地說。
我頭上青筋暴起。深呼吸幾口,最後還是把話忍了回去。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也絕不是最後一次。
在她的命令下,我又要跪著擦她房間的地板,又要帶著她的狗四處玩耍,還得每天早起給她做早飯,蛋還要煎的七分熟。時間一天天過去,我也越來越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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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直到這一天,她手裡拿著我剛削好的梨,倚靠著廚房的門。
「哎呀,你這打掃衛生,洗衣做飯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我看等哥哥玩膩了,把你趕出家門,你也能靠給人家做家政保姆,賺點錢。」她調笑道。我手上洗碗不停,把沉默當做對她的回應。
「或者你去插足人家婚姻,你這一手好功夫,把人家大老闆哄得高高興興,也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你就伏低做小,這爽快高興的日子還能繼續過嘛。」
她走上前,甩了我兩個耳光,又笑開來了。
我緊緊地攥著洗碗布,覺得已經忍到了頭。臉上的火辣時刻提醒著我,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我爸媽都沒這麼打過我,她又憑什麼?
我把洗碗布狠狠一甩,濺出的肥皂水撲到她臉上。
「郭俏然,我把你當小姑子,覺得我們是一家人,所以我尊你、敬你,你吩咐什麼我儘可能都幫你做好,但你這麼咄咄逼人,又是在做什麼?」
我擼起袖子,左手一推,她被我推得趔趄一下。我抬手,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她的臉上浮起了五道指痕。
「我是你嫂子,不是你保姆,你又沒付給我錢,這張嘴能不能放乾淨點?」我一步步緊逼,她被我的氣勢嚇得連連後退,扶著牆才站穩一些。
「哈,你現在可真是出息了,我你也敢罵。信不信我這就告訴哥把你趕出門去,你個窮酸鄉下人,還配在我眼前出現?」俏然仍然強撐著氣勢,但也有些色厲內荏了。
「夠了!郭俏然,這麼對你嫂子的確過分了。」在氣氛僵持不下時,婆婆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臉色不善。
「媽,我可是你親女兒!這個女人,能進我們家就已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你還幫著她說話。」小姑子連忙跑去拉著婆婆的袖子撒嬌道,邊說邊用餘光看著我。
「你嫂子為這個家盡心盡力,原本我們相處的也是好的,你一來整個家就烏煙瘴氣,這算是什麼事!趕緊給我滾回城裡,找個別的房子住下,別在這兒惹事生非了。」婆婆沒有管小姑子的撒嬌,冷漠地對著她說。
我沒有再管這齣鬧劇,只聽見小姑子先是哭鬧,而後被厲聲呵斥,隨後沉默地收拾著行李,當天晚上就搬了出去。
「對不起啊,兒媳婦。這個月讓你受委屈了。」婆婆坐在我身邊說道。我沒有說話,只是在享受這一份久違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