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李沐陽先是拒絕了,在猶豫不決了五分鐘後,因為擔心她的安全還是趕了過去。
他把爛醉的夏語冰架上車,送到她口中的地址。那是離她店面不遠的住宅樓,她一個人住著一套一百五十平的大房子。
房子裝修得很高檔,卻空曠得令人詫異。四下零落地擺放著幾件必需的家具,讓流動的空氣顯示出冷漠的寂靜,仿佛主人並不喜歡這裡,隨時都要棄它而去。
李沐陽把夏語冰扶到沙發上,幫她脫了鞋,把毯子給她蓋好,轉身要走之際,被夏語冰從後面抱住。
「不要走。」
她的手勁之大讓李沐陽不禁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喝醉,他掰開她的手,轉過身,她的神態果然很清醒。
「你沒醉?!」
「如果我不這樣,你怎麼會來呢?」夏語冰眼睛裡浮起淚水,「沐陽,我喜歡你。」
李沐陽退後一步,提醒她:「我已經結婚了。」
「那又怎樣?」夏語冰執拗地盯著他,「跟我喜歡你有什麼關係?」
李沐陽對她的邏輯一時語塞,只聽夏語冰說:「留下來,陪陪我。」
「你趕緊休息吧,我回去了。」李沐陽說著已轉了身,夏語冰在他身後指著陽台上的窗口,聲音如幽靈一樣飄過來,「你要是走,我就從那兒跳下去。」
李沐陽回頭看到她挑釁的目光,並沒停下離開的腳步。只聽夏語冰迅速向陽台移動的聲音。他驚恐地再次回頭,來不及細想,腳下已大步跨向陽台,拉住了正爬上窗口的夏語冰。
「你瘋了嗎?」李沐陽驚魂未定,把她一把扯下來,怒吼道。
「我是瘋了,」夏語冰淚眼婆娑地嘶喊:「我是被你逼瘋了,愛你愛瘋了。」
這場驚天動地的示愛讓生活日漸毫無波瀾的李沐陽感受到了可恥的新鮮和刺激。但理智告誡他:丁寧在家等他。
「我有老婆孩子,」他試著安撫她,「你喜歡我什麼呢,我根本就回饋不了你。」這句話的潛台詞是:不是你不夠好,不是我不喜歡你,而是我不能喜歡你。
他的本意是要安撫她激動的情緒,怕刺激到她又干出傻事,但夏語冰深知這就是他的弱點,才仗著這一點引君入瓮為所欲為。
「沒關係,」她看起來楚楚可憐,「我不需要你回饋,我只要你陪我待一會兒,一會就好。」
她漂亮的眼睛眨巴著,如同搖尾乞憐的泰迪。這讓李沐陽覺得他若離開真是罪大惡極。
那天晚上,李沐陽陪她到十一點,中途他幾次想走,又被夏語冰可憐巴巴地留住。所幸她只是跟他隨意地聊天——聊夢想、見聞,甚至是遊戲。夏語冰張弛有度的手段讓李沐陽忘了就在不久前,他是被脅迫著留下的。
夏語冰對男人的了解和自負讓她以為自己是個頂尖的獵人,卻沒想過,獵人如果幹不掉獵物,是有可能被反撲的。而「愛上李沐陽」這件意料外的事造就了這個可能。
她從沒想過會把自己搭進去。她步步為營引李沐陽上鉤,卻在她制定的遊戲中迷失了自己。李沐陽的定力超出她的想像,她使出渾身解數,他卻在一次次的接近中又保持著距離。她看得出他有過動搖,但這種動搖根本憾不動他內心的堅守。
夏語冰複雜的情感經歷讓她早已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男人能堅守愛情,如果有,那只是誘惑不夠。但李沐陽的出現讓她產生了自我懷疑。她一面質疑著這種男人的真實性,一面不斷地加大誘惑他的砝碼。
那天她給李沐陽打電話,「你不是說我這房子太冷清嘛,我今天買了好多盆栽擺在陽台上,看起來好多了,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把它們養活。」
李沐陽的聲音心不在焉,明顯的情緒低落。
「你怎麼了?」她問。
「沒什麼。」
「要不你晚上來我這兒吧,要是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說說。」她的聲音溫柔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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