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這些染上了死亡色彩的音樂嘶吼與吶喊,卻在年輕人心中引起了狂潮,隨便一支熱門樂隊的單曲、專輯,在當時都能取得接近百萬的銷量。
究其原因,還是此時處於艱難轉型期的日本,急需精神上的釋放,而視覺系搖滾,也是應運而生。
再加之中性扮相的風潮,來到本來就體格小巧,長相偏柔和的日本人群,算是找對了土壤,美少年扎堆出現。
而以這些寶井秀人、櫻井敦司這群美少年為原型的耽美文化,也風行一時,這就是另外的話題了。
日本巔峰時期的三大視覺系樂隊,就包括如今也享譽世界的重金屬樂隊 X-Japan,還有 Luna sea 和 L』Arc~en~ciel。
而其中的代表性人物,當然就是 X- JAPAN 的隊長 YOSHIKI,還有隊內第一個提出「視覺系說法「的 hide...
當然,除了以上的三大團體,80,90 年代樂隊的視覺系樂隊層出不窮,像櫻井敦司所在的 BUCK - TICK,也是其中的重要存在。
3.
在華麗之外,伴隨著視覺系的另外一個詞語,是死亡。
曾經看過一個網站總結出的日本視覺系早逝藝人的名單。
離奇去世,突發自殺事件曾出不窮...
櫻井敦司的死亡,很容易想起另一個人。
他是視覺系的代表人物,而他的離去,幾乎也昭示著視覺系的沒落。
X JAPAN 吉他手 hide.
1998 年 5 月 2 日,hide 被發現倒在自家浴室門口,而那時候,X - JAPAN 剛剛開完告別演唱會。
根據警方的描述,hide 的死亡方式詭異而離奇,把「毛巾繞成環狀,穿過門把手,坐在地板上,把自己的頸部吊起來」。意識不明的 hide 被送往醫院後,很快便不治身亡。
在 hide 的葬禮當天,東京本願寺彙集了從全國各地而來的 5 萬餘名歌迷,送葬的隊伍超過了兩公里長,有2 名視覺系樂手甚至在駕車參加葬禮途中不幸遭遇意外身亡。
在 hide 死亡之後,X - Japan 的重組之路愈發艱難,TOSHI 和 YOSHIKI 的關係也分分合合,伴隨著這支頂級視覺系樂團解散的,是整個視覺系的式微。
終究是小眾的文化。
很多人都說是自殺,而同為隊友的 YOSHIKI 則堅決否認:
「他會用毛巾做些拉伸運動,我有時也會,用毛巾掛在門上拉伸自己的脖子,我想他只是不小心...」z
無論結果如何,hide 和櫻井敦司的死亡,似乎都與他們平日的生命狀態有關。
許許多多視覺系藝術家都是如此,用一種「酒神精神」來實現自我價值,把熱情、憤怒、愛化為藝術成果,並且將藝術的實現方式移植到日常生活里。
但這種過於盛放的能量,同時也反噬了自己的生命。
但我們衡量生命是否又是只能從長度和正常度來衡量呢?對於藝術家而言,這個答案時常是否定的。
對於視覺系音樂人而言,他們遇見了內核爆發力極強的時代,也算是他們的幸運,反倒是放在如今的時代,未必再能引起時代狂響。
4.
如今的視覺系在日本樂壇,多是以地下的形式為年輕人喜愛。
從這方面來說,YOSHIKI 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存在。
他曾經也是一個秉持著「朝向破滅」美學活著的人。
之前看紀錄片,YOSHIKI 經常在他的超負荷演出現場,時不時崩潰,缺氧倒下,然後吸一口氧氣繼續打鼓,像極了《爆裂鼓手》的片尾。
「每當演出的時候,都把它當作最後一場來演出,即使死了也無憾。」
做視覺系音樂人的樂迷全部都要強心臟,畢竟這群人的理想經常性會陷入一種悲劇性陶醉。
所以 YOSHIKI 經歷了視覺系的巔峰,低谷,消亡,如今又在國際舞台上綻放,其實某種程度上,是很幸運的存在。
曾經有人在知乎上提問,為什麼 YOSHIKI 能夠「活下來」?他曾經回答過,是因為 X - JAPAN 樂隊,因為對音樂的愛,因為粉絲的支持,也因為走向國際的夢想。
2017 年的奇蹟之夜裡,YOSHIKI 說:「我想活下去。」不知道讓多少提心弔膽的歌迷淚目。
曾經暗黑嘶吼的少年,如今指尖下全是如流水般的溫潤琴聲。那首《Endless Rain》底下全都是被救贖的感慨。
難忘化作春泥的美麗,也因此更珍惜涅槃重生的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