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後,我每天抱著被子,聞著他留下的氣息

2022-03-20

【本文節選自網文,作者:Renaissances,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我的世界裡再也沒有了周洛喬。

離開快一年,我整理著出租房中的東西,打算從深圳搬回北京。

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美好,在這裡前前後後居住了快三年,陪著阿喬兩年,自己待了一年,到最後還是打算回去了。

回哪裡?不知道,換個地方,隨便找個養得活自己的工作,偶爾做做小工,好像也不錯。

我對於深圳,那種感情也的確是在離別的時候,突然上揚的。一座城一個人,人走了,城也留不久。冬天的凌晨五點,匆忙著起床打的,望著外面的昏暗霓虹,望著某棟大樓中來來往往匆忙的人,來不及留戀,就拖著重重的兩個箱子,往動車站走了。

去哪?不知道。先去北京看看吧。

一路望著外面逐漸復甦的城市,我乾澀的眼眶再次濕潤,自從阿喬走之後,我就變得格外敏感,情緒化,特別感性。這兒長著的樹木,開在旁邊的野花,狹長的馬路,甚至連路邊的樓宇都勾留著我的感性與回憶。

怎麼會這樣。

蝴蝶飛不飛得過海,我不知道;我活不活得下去,我也不知道。也許現在的流離失所的狀態對於我來說,就像是失去翅膀的蝴蝶,撲棱著身體,抵在冰冷刺骨的海面,逐漸讓嚴寒凍實我的身體,我的器官,我的稍須。

可能實在是蹲不下去了,活在同一個地方,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就連做夢的時候都覺得內心的悲痛像是被反覆撕裂般,次次不知覺地呢喃著周洛喬的名字。

我和周洛喬是在三年前在一起的,之前復復合合好幾次,之後也鬧不下去,在大街上,坐著坐著就說,喂,我們再在一起吧。

那時候,我多喜歡那燈光,昏黃色的,全世界都已經陷入沉寂,我的心中也只有那個人。在燦爛的黃色籠罩下的他,眉眼彎彎,我沒忍住,便在大街上印上他的唇,帶著分別後的撕裂般的傷痛以及萬幸,像是重新找回了多年前丟失的寶貝。

那天晚上,他不住地摟著我,坐在最靠近日出的地方,看著那流著橘黃色蛋黃液的太陽慢慢升起,將慢慢漸變得藍色沾染,塗滿,一絲不漏,又一點點溜走。

我從來沒想過,我緊緊抱著的周洛喬也會從我的胳膊中溜走,這下,我知道我的希望完全破滅,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還記得他走向殯儀館的前一天,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地沒睡好,半夢半醒間,我感覺有一個人吻上我,是阿喬。他用鼻尖蹭蹭我的臉,像是有所暗示似的,用他的手摸過我的臉龐,細細地梳理著我的發梢。

當天清晨,他躺在我身邊,平緩的呼吸逐漸急促,隨後開始喘氣,吸氣短呼氣長,像是可憐的將要死去的貓,匍匐在床上,癱軟著。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就是他和我待在一起的最後一刻。

我發現得太晚,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快斷氣了。我將他放在副駕駛,他牽著我的手,無力地朝著我笑了笑,就沒了聲響。

當時的我瞬間忘了該怎麼辦,我不會開車了,任憑它在凌晨五點的馬路畫出S形字符。

大抵是我奢求太多,老天爺看不下去,也就讓我的最後一點珍寶就這麼被帶走算了,懲罰著告訴我,貪心的人是什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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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痛苦的顛覆的時候,也許什麼都會記不得吧,我曾以為電視劇里演的所謂的死屍臉都是假的,卻發現真當我站在殯儀館的時候,我連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眶乾燥,像是木訥的電線桿,就這麼佇在那。

門口是山,屋後是平地,雨水稀里嘩啦地打在地上,過路人少,靜得嚇人。可能是我太過於麻木,也許現在將我殺了一起送葬,我都不會有什麼感覺,會像只死豬一樣任人宰割。

他算是我至親至愛的人,是這麼多年來我唯一的知己,是我所有的港灣,是我情感寄託的唯一的地方。

而現在他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像是睡著了,面龐依舊是英俊的,乖乖的,上了妝看上去就像過去那樣。

周洛喬,周洛喬,周洛喬,周洛喬……

我們也曾經聊過這些話題,兩個人流浪在外,,像是浪潮一陣陣拍打著,最後散了也就碎了。

周洛喬說,如果哪一天啊,我死在了這座城市,你就給我辦一個隆重點的葬禮,知道沒?即使就咱兩個人,你也得給我找個大點的地方,我現在住在這都憋屈我自己。

他一邊也鬧著,看自己臉色有些不好,就「呸呸呸」三聲,帶著討好的臉色跪坐在我旁邊,兩手抱在我的腰間,摩挲著我的脖頸,好聲好氣對我說:「其實年輕點死去,好像也挺不錯的,你看,這樣的話我就一直都這麼帥啊,是不啦,以後你老了,我可就看不上你了,去了地下,小姑娘可也有不少......」

其實也挺好的,不是嗎?周洛喬離開於他的美好的三十歲,正值年輕時,死於他的當年,死於最青春的浪漫年華。

我一邊告訴自己,一邊不忍地跪坐下來,全身感覺在那一刻被剝離,像是置身於令人眩暈的夢境,昏昏沉沉沉,所有的事情全部一擁而上,以前的擔子全落到我一個人肩上。

月有盈虧花有謝,人生最苦離別。我以前不懂,現在,慢慢懂了。

回到家我將自己封閉在一個孤獨的絕望的方格中,我就像是木訥的牽線娃娃,而現在線斷了,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了。

這是他走後的第一天。

這是他走的第二天。

這是他走的第三天......

周洛喬的父母已經趕來,白髮人送黑髮人,我不敢和他們見面,見面了,說什麼?說你兒子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去世了?走了?

我做不到。

他們也體諒我,只言不提這事,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也只是安慰了一下我,告訴我世事無常,也別讓自己搞壞了身子,坦然接受。

這話說得簡單,可實際做起來又好難。我的感情長期沒有了寄託,以前下班的時候,總會想到阿喬也許會早點回家,將電飯煲插上,等自己買好菜回家。

那個時候走路總會勤快一點,湊著點,能六點離開,絕不會六點零一再走,畢竟家裡面也有一個人在等著我回去。

現在的我,也許會在食堂吃完飯再走。慢慢散步在街邊,看著那些小情侶親昵著走過,眼淚就不自覺地從眼眶滑落,一直不停往外流,將我這麼多年的辛酸一股腦的全部湧出。

回到家就一個人躺在床上,抱著攏成一大團的被子,聞著周洛喬的獨有氣味,將所有的眼淚糊在上面,濕了就等它自動干,也不會去洗。

的確,這實在是有些矯情,可我也做不到將所有情緒都憋在心中,以前的時候漂泊著,身邊總會有一個人,現在那個人也不見了,我還有什麼。

周洛喬以前喜歡看音樂綜藝節目,就拿著手機躺在沙發上,一邊吐槽著誰誰的歌唱得不好。

我當時也會抱怨,說他占據太多空間,連個地方都不給我騰出來坐坐。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如果當時知道,一定任由著他隨意地躺隨意地舒展身腳,絕對沒有一句怨言,如果他想看電視的話,我可以碰也不碰遙控器。

我總是覺得我周圍會有人,偶爾看看四周,空蕩蕩的,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又只有一個人了。自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洗碗刷鍋,或許就連我不洗澡也沒有人來催我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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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算是安靜很多了。

太安靜了,安靜得我又想起來周洛喬,阿喬,喬。

佛經中有句話:人生是苦、空、無常。

我在短短一個月中,全感受完了。

以前和周洛喬來來回回分手復合,我都不曾有如此傷感辛酸,可當他正式微笑著離開我的時候,我卻像是被悲傷的蔚藍浪潮反覆蹂躪包圍,至始至終都無法出來,也許是知道,沒了希望,沒了結局,沒了後續。

可能是我太作了,前後傷了他太多次心,上帝都看不下去,罰我承受著他所有受過的傷,讓我也感受一次飛過海的經歷。

可是我這失去翅膀的撲棱蛾子,還沒上海,就已經被凍的結實,自我蜷縮著認清這海太大,怎麼也飛不出去。

對於死亡的恐懼讓我無法遺忘這些故事。我一直都處在一個恍恍惚惚的狀態,即使周洛喬走了,即使我又回去上班了,我總覺得他還活著,和同事聊天的時候,也會偶爾帶上幾句他的事情。

一切都像是他沒有走的樣子。

世間無常太多,月盈時總會有虧損,花開時總會有凋零,周洛喬走了,在我心中依舊還停留著,即使全世界都遺忘了這個平凡的人,他的一切都還是留在我的心中。

我沒有太多關於他的東西,一年後回憶起來,總覺得這段感情來的太美好又太倉促,二十多歲就開始認識,分分合合,我看過他上初高中時的照片,總覺得錯過了他的青春太過可惜,後來在一起時又不懂的好好珍藏那段在一起的時光,一直到他走了,才意識到我也錯過了和他的未來。

處理完所有事是在一年後,在這期間我幫他將他公司的事情對接完,將我們之前的貸款還清,將以前的那隻流浪貓送到了流浪動物機構,我還做了好多好多周洛喬當時沒來得及做的事情。時間差不多到了,我也想走了。

翻開他當時的日記本,其中有些片段讓我又再次流淚,他說,「今天,和慕兒在一起好好地吃了一頓飯,前幾天太過倉促,連頓飯都沒有好好做,真是的。」

我們之間的故事也就這麼簡單,像是萬千家庭中最簡單的一個例子,每天在意的也是粗茶淡飯那些事,可再次翻到的時候,卻總讓我飄忽著想起我們家的生活。

他就像是我一個人的夢,即使所有人都忘了他,我卻依舊知道,那個人曾出現在我的過去,我的生命中。而我也會為了他,堅強活下去,去北京好好打拚,未來找個伴,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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