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走後,爺爺奶奶就跟我們一起生活,爺爺說有他在,別人就不敢隨意欺負我媽是個寡婦。只要我媽在這個家一天,他和奶奶就要給我媽撐一天腰。
媽媽也明白爺爺奶奶怕什麼,她對爺爺奶奶坦白了:「爸,媽,你們放心,我不會考慮再嫁。我就算再苦再累,就算去拾荒,我也要把他們兄妹倆給拉扯大。」
嬸嬸們總跟鄰居們說我爺爺奶奶的錢都補貼我媽了。我爺爺也是年過六旬的人了,他除了乾地里的那些活兒,沒有別的渠道可以賺錢。
媽媽為了一大家子的生計,她去鎮上做了小攤販—賣蔬菜。每天凌晨三點多,母親就要早早起來去菜市場的流動攤位上搶地盤。
夏天還好,冬天的時候,搶了地方擺好各類蔬菜,接下來就是坐在那苦苦等待天亮。早上特別冷,碰上霜凍的時候,母親說她們的頭髮眼睫毛上都是白色的霜。
雖然日子過得很苦,可母親從沒有說過一個累字。她寧願自己穿得破爛,也會在過節,爺爺奶奶生日的時候,給他們拿點零花錢,給兩位老人買身衣服。
爺爺年紀大了後,田裡的活他們干不動了,我學著大人的樣子,自己摸索著學會了開犁田機,自己學會了耕田種地。
每次看到我開著犁田機在田裡忙碌的時候,爺爺總會現在田埂上看著我。他和母親說看著我坐在那機子上面的時候,背影和我父親一模一樣。
我和妹妹為了減輕母親的負擔,初中畢業後我倆就輟學了。我們從沒挨過母親的打,因為這事,我們兄妹倆被母親哭著狠狠打了一頓。即便被打了,也沒改變我的決定。最終母親沒再說過我,她只冷冰冰地丟給我一句話:「希望你以後不會怨我!」
我們不上學了,家裡的經濟負擔少了很多,家裡的條件也慢慢好了起來。村裡人除了我家還是那棟破舊的泥磚房子,家家戶戶早就是紅磚小瓦房了。
母親說這些年我們攢夠了錢,可她心裡一直有陰影,不敢建房子。因為她有些怕,最終還是我做了這個決定。
房子建好後爺爺奶奶住一樓,因為他們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母親跟著住一樓,她說怕夜裡爺爺奶奶起來如廁,老人年紀大了怕摔。
爺爺和奶奶跟著我們生活了十幾年,媽媽總跟我說我們受了爺爺奶奶十多年的照顧,她不止一次教育我們以後我們賺錢了,必須好好孝順爺爺奶奶。
我跟著別人做了父親曾經的工作,我也有了一項養家餬口的本領。
每次我發工資,我都牢記母親的教誨,給爺爺奶奶拿一百兩百零花錢。雖然老人不肯要,但母親總安慰爺爺奶奶:「這是你們辛苦帶出來的孫子,他現在有能力賺錢了,不管他給你們拿多少零花錢你們都得接著。」
爺爺奶奶笑了,他們說給我攢著等我結婚的時候再給我。
爺爺75歲的時候,他召集了三個叔叔坐到一起,商討關於他和奶奶的養老問題。
爺爺說:「我和你媽,在老大那邊生了快二十來年了,你們兄弟幾個平時一沒出過錢,二沒出過力,我們老兩口有個小病小痛的都是你大嫂給出錢看的。她照顧我們夠長時間了,以後我跟媽的養老問題,就你們仨來負責。我們年紀越大,以後病痛越多,你們大哥不在了,他們孤兒寡母壓力也大,不能總讓她來承擔。我想著以後你大嫂就不用給我們養老了。」
大嬸一聽立馬拒絕了:「那怎麼行,你以前能動的時候,怎麼沒想著我們幾個?現在老了干不動了,就想我們了?你幫了她們母子倆那麼多年,他們養你們也是理所應當的。都是你的兒媳婦,憑什麼到最後她不出錢不出力養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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