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轉自微信公眾號:十點電影(ID: sdimov)
離異帶娃的女性,難得再次敞開心扉。
丈夫溫柔善良,家庭美滿和睦,兩人又育一女。
直到某天,丈夫意外身故,她才發現,丈夫的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
曾經的愛人,令她陌生,如今只能被稱作——
《某個男人》
去年底上映的片子,集結了影帝妻夫木聰、影后安藤櫻兩個路人緣爆棚的實力派演員。
導演石川慶,早已與妻夫木聰數度合作,執導的影片《愚行錄》也曾入圍第73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地平線單元。
編劇向井康介,同為《愚行錄》編劇,還參與過日本高分電視劇《深夜食堂》的創作工作。
本片改編自日本小說家平野啟一郎的同名小說。
作為日本當代最有話題性的小說家之一,他不僅收穫過包括法國雙叟文學獎、日本渡邊淳一文學獎在內的諸多殊榮,同時還在日本樂壇享有「速彈樂手」的美名。
創作班底先天優良,《某個男人》的影視化結果也足以令人欣喜。
素有日本奧斯卡之稱的日本電影學院獎頒獎禮上,《某個男人》獲得13項提名,最終包攬了最優秀電影獎、最優秀男主演獎、最優秀導演獎、最優秀編劇獎等8項大獎,成為當之無愧的大贏家。
開頭提到的那個女人,名叫里枝,由安藤櫻飾演。
里枝在一家文具店當店員,於日常顧店的過程中結識了一個名叫大祐的男人。
以伐木為生的大祐不善言辭,所幸為人真誠可靠。
他主動走向上段婚姻破碎的里枝,並了解到她婚姻破碎的緣由——無法放棄身患重病的孩子。
里枝與前夫為著治療方法爭吵,患兒在兩歲時夭折,他們的關係也走向分崩離析。
如今,帶著另一個孩子過活的里枝,在大祐眼裡絲毫不會成為累贅。
他發自真心地接納了里枝的孩子悠人,將其視為己出,並與里枝生下了一個女兒。
大祐為悠人提供了足夠的父愛,一家四口盡享天倫之樂。
正當里枝沉浸在幸福的生活之中,噩耗傳來:大祐在一次伐木的意外里不幸去世。
彼時跌倒的大祐,剛好被鋸斷的樹木砸中。
就這樣,飛來橫禍草草結束了這個男人的生命。
里枝在哀痛之餘,將死訊告知給大祐的兄長。
但大祐的兄長匆匆趕赴到此,竟在看過遺像之後表示,這並不是他的弟弟。
朝夕相處的枕邊人竟然苦心隱瞞自己的身份,這讓里枝感到慌亂和錯愕。
為了查清這個男人究竟是誰,里枝決定向妻夫木聰飾演的律師章良求助。
不知道丈夫的真實姓名,里枝與章良便將其稱作X先生。
X先生曾在生前購買人身保險,儘管姓名登記為大祐,但由於他本人一直在繳納保險金,所以里枝仍然可以獲得理賠。
表面光鮮的章良律師,其實也飽受著身份變更的困惑,呼應片名的「某個男人」。
家庭聚餐上,岳父暢聊「朝鮮人在日本的生存問題」時,突然反應過來,特別解釋說:「當然了,章良你不一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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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故作輕鬆的口吻,一方面承載著家人的善意,另一方面也是對自己的有口無心充滿歉意。
再加,岳母幫腔:「我呀,最喜歡韓劇了。」
章良的「外人」處境已經昭然若揭。
章良為X先生尋找身份之際,也會為自己無處安放的歸屬感所迷失。
為了更加接近真相,他在找到真正大祐的女友時,又意外聽到了那個會讓他感到刺痛的名詞,朝鮮。
那是在大祐女友感嘆大祐不告而別的空當,旁人聞聽,順嘴提供參考:
他會不會是被綁到朝鮮,以便盜用其身份?
章良聽後強作歡顏,但內里透出的不自然,藏著「介意」二字。
繼續追查下去,章良找到了在監獄服刑多年的詐欺犯。
他曾通過幫人偽造身份的方式獲利,也許能為彼時一籌莫展的案情提供線索。
誰料,這個詐欺犯對章良的面相打量一番,立馬確定他並非在日本人。
章良盡力將話題拉回、渴望從詐欺犯處獲悉與大祐交換身份的人究竟是誰,但詐欺犯的關注點卻一直都在章良本人身上。
詐欺犯認為,自稱是日本籍的章良有意迴避過去,這種偽裝其實與他們詐欺犯別無二致。
章良一面承受內心煎熬,一面拼湊著X先生的本來面目。
但身為案件突破口的詐欺犯,總是對章良施加嘲諷,不斷強調他試圖遺忘的「來歷」。
好在,詐欺犯終於鬆口承認,X先生就是死刑犯的兒子原誠。
他改變身份,只是為了擺脫人生噩夢。
原誠曾在兒時目睹父親殺人的兇案現場,從此內心留下陰影。
隨著他逐漸長大,鏡子中的自己與父親愈發相似,基因和血脈爬遍他身體每個角落,在命運的圍追堵截之下,他幾乎無所遁形。
他做拳擊手,不為成王敗寇,只為承受挨打的痛感。
就在有機會衝刺新人王的時候,他主動選擇放棄。
垂頭喪氣的不只是他的狀態,更是他的人生,他從骨子裡拒絕獲得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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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誠與章良的人生中,存在著相似的命題:如何看待自己?
這種帶有宿命感的現實擠壓,其實更多來自於無法轉換的人生境遇。
家庭,出身,國家,民族。
每一個標籤都與他們息息相關,像鋼印一般重重戳扣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如同失去戰場般一敗塗地。
原著以文字的形式,引讀者生髮更深刻的探討:
」現在,是過去的結果,這是不爭的事實吧。換言之,現在能愛上某個人,是多虧過去讓這個人變成這樣。雖然也有先天遺傳的因素,但若活在不同的境遇里,那個人也會變成不同的人吧——可是,能夠向別人說的,並非這個過去的一切,而且姑且不論是不是帶有某種意圖,能用語言說明的過去,並非過去本身。如果對方說出的過去,與真實的過去不同,那這份愛就是錯的嗎?如果對方意圖說謊,一切就化為泡影嗎?還是說,從這裡會展開一段新的愛?「
也許,我們只需要將個人的存在視為本體,忽略他的往來與歸去。
里枝愛上的,是原誠拚命想要逃離的自己。
而章良應當正視的,也是那個永遠被藏在角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