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明,今年33歲,是一名技術員,在一家小型電子廠工作。
我的父親叫李建,現年58歲,原本是村裡的一名村幹部,後來工作變動,現在只能拿一小筆補貼度日。
我家住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靠種地維持生計。父親雖然只是村幹部,但在村裡還算有點威信,常有村民來請教公務上的事情。
我有一個姐姐,比我大7歲,小時候特別乖巧聽話,父母都特別疼她。但是好景不長,姐姐在10歲那年不小心掉進村邊的河裡淹死了,這個消息對我的父母打擊很大。
從那時起,父母只剩下我一個孩子。他們對我就更加溺愛,生怕我也出什麼意外。
我初中畢業那年,父親說要送我出去念高中,家裡雖然條件不好,但父母還是湊巧借錢把我送進縣城裡的高中。
父母欣喜若狂,感覺自己這一生可以交代了。
那幾年父母和親戚朋友借了不少錢,加上自己積蓄,總算湊齊了我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
我深受鼓舞,一心想著未來要找一份好工作,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
四年耗費巨資的大學生活轉瞬即逝,我順利拿到了學士學位,可是找工作的道路卻並不順利。
大學畢業後,我在一些公司求職都碰壁,最後被一家小型電子廠錄用當了一名技術員。
剛進入這家公司時,我遇到了一個叫林曉的女孩子。她長相平平,個子不高,只有初中學歷,在公司文員部門做些錄入錄出的工作。
我第一次注意到她,是有一天加班到晚上肚子餓了,一個人去了公司附近的夜宵攤打包了兩三樣菜。
我難過地蹲在路邊,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這時,林曉和另一個同事剛好路過,看到我的樣子關切地過來詢問。
林曉安慰我別著急,讓我先冷靜下來,她陪我一起想辦法。另一個同事看時間不早就先離開了,林曉卻堅持陪我把手機掛失等事宜都辦妥當。
我知道林曉的家庭條件一般,她是家裡的長女,父母靠種地維生,還有兩個弟弟。
起先,我把林曉的情況告訴父母,他們很不看好這門親事。父母強烈要求我找一個體面有學歷的城裡女孩結婚,而不是一個農村出生的初中畢業生。
我跟父母爭論,問他們我不是也是農村來的嗎,林曉這麼優秀,憑什麼看不上她?可父母怎麼聽也不聽,堅持要我分手。
我被父母的保守觀念弄得火大,內心越發倔強,認定就要和林曉在一起。三年後,林曉意外懷孕了,我們只好匆忙結為夫妻。
林曉為我生了一個可愛的兒子,她對家庭全心付出,對我也十分體貼。可我心裡總覺得對不起她,因為我父母的態度始終如一——他們仍然瞧不起她這個媳婦。
結婚後的日子,我在城裡工作,林曉留在老家和我父母一起生活。林曉不想離開家鄉,而我的工作又在城裡,只能這樣安排。
剛開始還能勉強維持,後來林曉給我打電話訴苦,說父母超過了,不把她當媳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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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囑咐林曉別往心裡去,我會想辦法跟父母商量。但父母根深蒂固的偏見不會輕易改變。
為了給林曉一個寬鬆的環境,我建議她生了孩子就搬來和我同住。林曉欣然接受了,可把孩子交給父母帶,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那段時間我工作比較順利,又升了職位,收入增加了一些。林曉也開始工作,一邊照顧孩子一邊自學,後來通過考試拿到了大專文憑,找到了一個薪水不錯的工作。
我們開始考慮在城裡買套房子安家。孩子也長大了些,需要上幼兒園了。我跟父母商量,讓他們來城裡幫忙帶孩子,這樣林曉就可以安心工作。
父母欣然同意,搬到了我們租的房子裡。起初我們都以為這是個好主意,一家人可以團聚在一起。
林曉內心很不是滋味,她不想把孩子交給我父母照看,因為他們並不真正當這個孫子是自己的骨肉。
我看在眼裡,內心同樣很不是滋味。這場看似平靜的風波,已經在我們的家庭里埋下了不安的種子。
父母來到城裡後,我和林曉本以為生活會變得輕鬆許多。起初,父母礙於面子,還算賞識孫子,也不會明著跟林曉過不去。
可時間一長,父母的真面目慢慢顯露出來。他們把林曉當免費的保姆和傭人,有事沒事就使喚她,又不把她和孫子放在眼裡。
林曉每天下班回家都精疲力竭,父母老是以「年紀大了」為藉口,把孩子隨意放在一旁不管。
我看林曉苦不堪言的樣子,心裡很不忍。可父母老一套,說林曉沒見過世面,不懂規矩,總想著群起而攻之。
一次,我父親看電視看得入迷,孫子在一旁吵鬧也不管不顧。林曉回家看到這情景,忍不住說了句「怎麼連孩子都不管了」。
父親大怒,說她沒大沒小,沒教養,還揚言要離開。林曉哽咽著跟我訴苦,我安撫她,也勸父母寬容點。
父母脾氣越來越古怪,抽菸、亂扔東西,把家裡弄得亂七八糟。林曉不敢真說什麼,我也只能軟言相勸,但父母就是聽不進去。
終於,有一天父母說什麼也不幹了,非要收拾行李回老家。我哀求他們再待幾天,他們卻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目送父母離去的背影,我的心久久無法平靜。這場無聲的衝突,已經在我的家庭中埋下了不定時炸彈。
父母走後,我和林曉的生活終於得以安定。可就在這時,我接到父親的電話,說母親突發心梗,需要動手術,費用高達五萬元。
我很焦急,但手頭並不寬裕。跟林曉商量此事時,她態度強硬,認為這是父母自找的,一分錢也不想拿出來。
我跟林曉爭論,認為孝敬父母是天經地義的事。林曉卻說,父母對她不夠尊重,憑什麼要她出錢?。
兩人陷入僵局,夫妻關係一時極為緊張。這時,林曉的母親——我的岳母接到林曉的電話,了解情況後責備女兒不應該計較那麼多。
岳母說,父母生病是無法避免的,幫助父母是子女的責任。林曉這才冷靜下來,取出積蓄三萬元給了我。
我請假回家照顧生病的母親,看著她病弱的樣子,內心既心疼又自責。我不應該計較太多,是不是該更體諒父母年老體弱?。
手術成功後,母親恢復狀況還不錯。出院那天,林曉打電話來關心情況,還叮囑我路上小心。
人生在世,誰沒有錯?我必須學會寬容,並感激岳母的智慧,幫我們化解了這場家庭危機。
母親出院後,我請了年假回家照顧父母。這期間林曉並沒有與公婆一家同住,她需要時間來調整心態、接受這個家。
我也在這段時間觀察父母的變化。他們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對林曉的態度有所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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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五一放假,我們一家團聚。林曉親手給父母做了幾個家鄉的菜,還教導兒子叫父母「奶奶」「爺爺」。
人之常情,誰沒有脾氣暴躁的時候?我不能要求父母一下子就能完全轉變觀念。
興家必須從修身開始。我會注意自己的言行,多接納、少批判,以寬廣的胸襟去面對家人。
這場風波讓我看到,家庭需要每一個人的用心經營。我會為這份感情付出時間和心血,相信陰霾散盡後,我們一定能迎來陽光。
以後日子還長,我會盡我所能,讓這個家越走越遠、越過越好。這就是我的家,也是我此生最寶貴的寄託。
父母年事已高,我和林曉決定請他們長居在城裡。我們買了套近郊的房子,環境清幽,適合老人居住。
林曉親自打掃房屋,布置臥室,確保父母的生活一應俱全。我也從醫院了解了父母的病情,準備好了常備藥品。
起初,父母還不太習慣城裡的生活節奏,總覺得空氣不好,沒有老家自在。林曉便想方設法學做父母喜歡吃的鄉間小菜,關心他們的起居。
慢慢地,父母也適應了這裡。偶爾,也能見他們出門遛彎、和鄰里閒聊。我和林曉交替著下班回家做飯,儘量不留父母兩個人獨處。
周末我們會帶父母去公園走走、逛超市。父母看著孫子快快樂樂地跑來跑去,臉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有一天,林曉生病在家休息,我加班晚歸。回到家時,見父親正在院子裡給幾盆花澆水、除草,母親在廚房忙著準備晚飯。
我有些驚訝,父親解釋說,看林曉身體不舒服,就想幫忙分擔點家務。雖然只是小事一樁,我還是很欣慰。
林曉離開後,我發現父母對她的想念之情溢於言表。他們總是惦記著林曉啊,孫子啊,希望他們早點回來。
過了半個月,林曉回來了。她笑著對父母說,想你們想得睡不著覺,就提前回來看你們了。
這場風波,就像春雨過後,洗滌了我們所有人的心扉。我相信,未來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隨著時間推移,我和林曉的事業也在穩步上升。我升為項目經理,林曉也成了部門主管。
我提出想買輛車,但林曉卻搖頭拒絕了。她說父母年過古稀,我們的積蓄應該留給他們看病、養老。
相反,我們買了張大沙發,這樣一家人看電視的時候可以坐在一起。還添置了一些老人需要的生活用品,希望父母的日子能過得舒心些。
父母也感知到我們的心意,主動承擔起許多家務活。母親學會了使用洗衣機、電飯煲等電器,父親會經常跟著兒子在小區里散步、玩耍。
偶爾家裡要舉辦一些聚會,父母也會自發地幫忙準備、打掃、布置場地。林曉笑著對我說,真的把父母接到城裡來是對的,現在咱家待在一起的日子真幸福。
林曉立刻請假在醫院陪護,我也常往返奔波。高額的手術和住院費一次消耗了我們不少積蓄,但大家都沒說什麼,只希望父親早日康復。
手術很成功,父親的身體也逐漸恢復。這天,他突然拉著林曉的手說:「上次生病,是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援手。
媳婦,我記在心裡了。
林曉眼圈一下紅了,輕聲回應:「您是明白人,以後咱一家人還要一起生活很長時間呢。
我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內心升起了久違的暖意。時間確實是最好的治癒師,它慢慢修復了我們心靈上的裂痕,讓這個家重新堅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