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渣又來後渣,是渣太多還是我眼瞎?

2022-03-23

【本文節選自網文,作者:允歌,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綁匪打來勒索電話時,謝芙正在做飯。她讓兒子的繼父去接孩子,他繼父剛出門。

綁匪的聲音經過什麼軟體處理過,聲調陰不陰陽不陽的:「你兒子許樂在我手上,準備60萬現金,等我電話,報警就掐死他。」

謝芙一時間連呼吸都呆滯了。回過神來發現菜已經糊在鍋里。趕緊滅了火,打電話給老曾:「孩子你接到了嗎?」

老曾說:「我還沒到學校呢。」

「那你接到了趕緊給我打個電話。」謝芙沒有立刻把這事兒說出來,她寧願是個玩笑。

結果十來分鐘後,老曾打電話來:「老師說已經被人接走了呀。」

「誰?」

「老師也沒看清,反正那人喊了一聲,孩子就跟著走了,老師以為孩子認識。」

謝芙頭暈眼花,讓他去學校調調監控看是誰。過一會兒老曾把監控用手機拍下來傳給她,問:「是你前夫嗎?」監控里那人戴著黑色鴨舌帽、口罩,瘦,不像她前夫。

老曾說:「那是誰呢?」

謝芙都快急哭了:「你快回來,說不定我手機被監聽了,你回來再說。」

老曾回來後,謝芙戰戰兢兢地跟他講了那個勒索電話。

「怎麼辦,報警吧?」

老曾沉思了一會兒:「你的手機要是被監聽了,我的肯定也被監聽了,用誰的手機報警?」

「我出去找公用電話打。」

「肯定是團伙作案,要萬一有人在小區盯著你呢?」

謝芙說:「那我跟我前夫打電話籌錢,總行吧。」

謝芙給前夫許亞朗打了個電話,極快地把經過說了一遍,然後大聲說:「你給我送點錢來,送到我家來。」

許亞朗問了一些細節,說:「別慌,越慌越亂陣腳,我取了錢就過來。」

許亞朗來了,拿了五萬塊錢現金擺在桌子上。他說:「取錢只是個幌子,借一步說話。」

兩人到書房,許亞朗壓低聲音:「我偷偷報警了。我跟警察說,先不要打草驚蛇,這事兒肯定是熟人乾的,你想,咱兒子啥時候跟陌生人走過?咱先等著,等綁匪第二個電話。」

謝芙還在發抖,許亞朗扶了一下她的肩膀:「有我在,我絕不允許咱兒子出事。」

謝芙說,好,好。又一想,為什麼報警要「借一步說話」?他在防誰?防老曾?不可能啊,老曾脾氣肉肉的,膽子又小,在菜市場看人殺雞都奪路而逃。他們結婚一年多,連一次架都沒吵過,再說她的錢就是老曾的錢,何必用這種辦法要?

於是她正色道:「不會是老曾。」這句話是對她自己重新選擇的肯定。

「不管是誰,只要不是親爹親媽,我們的步驟、計劃,都得瞞著。」

謝芙一時也沒別的招兒,只能點頭。

三人都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綁匪的第二個電話打來了。叫謝芙用旅行包把錢裝好,中午12點放到立交橋下的垃圾桶里。等他們點了錢夠數,就告訴她兒子的地點。

謝芙昨天晚上提了40萬理財出來,早上9點半才到帳。她要去銀行取錢,老曾也要去,許亞朗說謝芙錢不夠,他也跟著再去取5萬吧,讓老曾不要著急,在家裡等消息就行,免得人多,驚了綁匪。老曾把不服的目光投向謝芙。謝芙左右為難,又去看許亞朗的眼色。許亞朗有點不耐煩地將眼瞼微閉了一下,意思是不要他去。這會兒謝芙也沒了主心骨,左右許亞朗是孩子的親爹,還是聽兒子親爹的吧。於是她安慰老曾:「沒事兒你就在家裡,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未完待续,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nextpage}

老曾說:「那好你們萬事小心,遇到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便衣警察在銀行跟他們碰頭,穿的是銀行的工作制服。兩個警察把謝芙帶到洽談室,關上門,就問她婚姻關係。

「婚姻關係?」

「嗯,前夫和現夫的,都說說。」

「你懷疑是他們?」

「監控我們看了,學校那邊該了解的也了解了,目前可以肯定是熟人作案。你把你身邊的這兩個男人,儘可能詳細地都跟我們講一遍。」

謝芙陷入回憶。

許亞朗這人吧,雖然不碰觸她的底線,但小毛病一堆。跟他過日子簡直是度日如年。他懶得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平時把家裡搞得像垃圾堆,她前腳收乾淨,後腳又像垃圾堆。有回她出差,回來時看到他叫的外賣盒子、啤酒瓶子,全部堆在床邊,一打開臥室門,小飛蟲直往臉上扑打。地上不知道是潑了果汁還是啤酒,乾了,拖鞋走在上面粘一下,再往哪兒走都「撲撻撲撻」的,就像是身後跟了個鬼。那次謝芙在家裡做了一個星期的家務才收拾乾淨,幹活干到絕望。許亞朗還好高騖遠,2015年他聽說同事炒股賺了錢,結果他在五千多點一頭扎進股市,兩千多點時出來的,把家裡的錢幾乎全部敗光。他嗜賭,還好面子,平時賭博都是一晚上輸贏幾百塊錢,又回去了個大佬,賭大的,許亞朗不好意思露窮,結果一晚上輸了一萬多,回來謝芙還沒說他兩句,他就臉紅脖子粗地吵:「男人有點虛榮心怎麼了?你們女人買好包,好鞋,不都是虛榮心嗎?!有本事別跟人攀比穿戴!」

離婚的念頭就是那個時候動的。他們分居了三個月,她認識了老曾。老曾大她8歲,是跟許亞朗截然相反的性格,本分,不顯山露水。老曾有心她有意,她很快就和許亞朗辦理了離婚手續。當時她和許亞朗手裡都沒啥錢,房子要是給其中一人,另一人就得補將近一百萬,都拿不出來。乾脆就把房子一賣,倆人把錢分了。

老曾這個人呢,到現在為止相處了一年多,樸素,話也不多,要說缺點……也有,這人有點陰奉陽違。她一開始沒發現,後來有一次老曾賣了一大批瓷磚,對方到處比價,反覆來談,把價壓得他幾乎沒有利潤。老曾表面上和人談笑生風,後來去看場地時,客戶又在那裡抱怨說瓷磚質量不好,七七八八,說得人心煩。老曾仍笑臉相迎。直到暗處,謝芙無意中聽到他對施工的人說:「貼這麼仔細幹嘛,等裝好了夜裡給他邊縫敲缺兩塊去。」當時謝芙聽著有點彆扭,但想想那客戶確實混蛋,加上是兩人感情最好的時候,謝芙也就沒覺得這是天大的錯處,只是有點孩子氣罷了。

該說的,能說的,全在這兒了。

「他倆對孩子怎麼樣?」

「許亞朗是親爹,平時不怎麼管小孩,但孩子生病啊磕了碰了啊,他還是很上心的。老曾畢竟是個繼父,跟孩子的感情還沒有完全培養起來,兩人挺客氣。兒子成績不好繼父不罵,孩子自然是喜歡的。但繼父也從沒表現出過掏心掏肝的關懷,兒子也能感覺出來。所以……比客人熟一點,比親人疏一點吧。」

警察讓謝芙在銀行等著,他們已經有線索,把這兩個男人分開監視了。

中午十一點多,一個長得跟謝芙有點像的女警和她換了衣服,拎著錢出去。不到兩點,就把綁匪逮了回來。孩子毫髮無損。

是老曾叫人乾的。

謝芙無論如何也沒法接受這個結果。

帶走孩子那人,是老曾一個朋友,孩子認得,他們原準備滅口。謝芙倒吸一口涼氣,怎麼可能呢,是貓是狗養了一年也有感情了啊。她抱著孩子哭得抽搐著換氣,怎麼都想不通。

許亞朗的魂兒也回來了,他前面是在逞能呢,故作鎮定。這會兒他眼睛血紅的,抱著兒子親眼親鼻子親肚子,恨不得給揉到自個兒身子裡。晚上他護送娘倆回家,一直把兒子哄睡著。

未完待续,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nextpage}

許亞朗沒走,在沙發上坐下了。

「我真沒想到是他。」謝芙先低頭。

「我也沒準備說你啥。」許亞朗說。

謝芙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當初她離婚時,倆人都拿不出一百萬補償給對方,房子的問題沒法解決,許亞朗曾提出房子歸他,他分五年把一百萬打給她。她和老曾商量過這個問題,老曾說這樣不靠譜,建議還是把房子賣了倆人直接分錢。再婚後,老曾在生意周轉上遇到過困難,他旁敲側擊過幾次,謝芙沒應他的話茬。再婚夫妻,兩人都有兒子,她要是把婚前財產拿出來,他還不上怎麼辦?為錢吵架太傷神,大家都有私心,要先顧自己的孩子。

說不定就是從那時候起,老曾已經動了綁架的念頭。

謝芙又想起他叫人半夜把人瓷磚敲爛,那時她是他愛人,感情自然站在他那邊。現在跳出這個框子再想,不寒而慄。一個大男人怎麼能為了雞毛小事去搞這麼不磊落的破壞?他是怎麼做到的,從始至終,都在客戶面前笑臉真誠?

許亞朗請假陪了謝芙和孩子幾天。路再遠,天再寒,他也會親自護送孩子上下學。半個月過去,感情自然升溫。許亞朗說綁架是大罪,老曾又是主犯,沒個十年出不來,問她對以後有什麼打算。謝芙直掉眼淚,她愧對孩子,也愧對自己,想在前夫面前爭口氣,結果爭了一臉屎。還能怎麼辦?她也不知道。

許亞朗說他這一年多來也沒談朋友,對感情上的事提不起興趣,心還在她和孩子身上。謝芙的心動了動。

一個月後,兒子的生日。許亞朗和謝芙都喝了點酒,半夜許亞朗摸到她床上來,她沒有推開他。他說衣不如新人不如舊,何況還有個孩子牽著倆人共同的命,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謝芙在黑暗裡茫然四顧,似乎已無路可走。想當年離婚時她大呼小叫,說像你這樣的男人,我在大街上腳踢手撲拉,隨便逮一個都比你強,還說我一個人過都比跟你好百倍。事實真是這樣嗎?不是的。女人總是需要一份依靠,需要男人愛她的孩子,需要她無助的時候有人和她站在一起,需要她情緒不好的時候有人聽她叨逼叨。有需要,就得有忍耐,這是一種換取。

謝芙把老曾讀大學的兒子叫回來交接房子。懷著恨,她把家裡翻箱倒櫃,每個櫃門、抽屜,開到極限,不關回去,所有抽屜都脫了臼。繼子惶惶然地看著,有幾個櫃門上了鎖,謝芙掏出工具就撬。繼子叫喊:這有鑰匙這有鑰匙!謝芙聽不見似的,什麼都不如徹底毀掉一樣東西痛快。

東西都搬走了,謝芙跟許亞朗重新住在一起。他確實比以前收斂一些,雖然還是懶得出奇,至少沒再徹夜不歸地出去打牌。過了些日子兩人去看房子,看中一個二手房,現在倆人手裡的錢加一起,已經買不起以前那麼大的房子了。謝芙不喜歡背貸款,小一點就小一點罷,至少有個窩。

房子捯飭抻抖後,許亞朗跟謝芙求婚,用的還是當年她扔還給他的戒指。謝芙拿著就想笑,戒指嘛,就是個形式,管它老舊,還是她的就行。

這邊謝芙跟老曾辦了離婚,頭也沒回就直接跟許亞朗奔派出所去改戶口簿了。把「已婚」再一次換成「離異」,很快,五分鐘解決。然後倆人開車嗚嗚叫地去了民政局。

許亞朗高興壞了,問謝芙晚上要不要請兩桌親人吃飯。謝芙說,免了吧,怪丟人的,反正雙方老人都通知過,他們又熟悉,沒啥必要再聚一塊兒歡慶一場。

許亞朗說:「那我晚上去請幾個哥們兒吃飯啊!」

謝芙同意了。

半夜11點,許亞朗還沒回來。謝芙打電話問:「又幹嘛去了?吃個飯要這麼久?」

許亞朗說:「這不是高興嘛,哥們喊我打牌,我不能掃了人家的興呀。」

謝芙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她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他亂鬨哄的被子,舊枕頭上被壓出凹形的那一塊兒泛著黃漬,洗衣機里上搭滿的髒衣服,搬家時才買的鞋櫃被他上上下下都堆著又霉又臭的鞋子。那氣味都把新柜子的乳膠味蓋住了。她恍惚間感到一種天命,她曾用十年嘶喊著要逃脫的天命,最後還是一頭又扎了回來。

原來人生不過如此,都以為自己可以在好的和更好的中選更好的,事實只能在差的和更差的中間選差的。


相关文章

  • 不惜賣掉7棟房!佛心嬤「10元便當50年不漲」欠錢照樣開,拾荒補菜錢「只為讓窮人吃飽」
  • 婚車迎上喪葬車狹路相逢「互不讓道」,新娘見狀下車一個舉動驚呆眾人:大事不妙
  • 中1億頭獎!烤魷魚老闆嗨到「砸店」客人全傻眼!夜市證實了
  • 「90度鞠躬賣玉蘭花」婆婆烈日下被十幾台車拒絕!他心疼掏100元買,下秒景象超衝擊
  • 國中生「撿到30萬交還失主」堅持不收回禮!4個月後全校師生都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