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德華,六十歲了,退休在家。女兒李曉芸嫁到外地後,就一直囑咐我說:「爸,你一個人在老家也不方便,不如你搬來和我們一起住吧。有我們一家人陪著你,我也放心。」

我知道女兒是真心實意地想照顧我,就欣然答應了。於是我便收拾行李,坐上了開往女兒家的列車。

到了女兒家,我看見她穿著圍裙在廚房忙碌。聽見我推門進來,女兒忙停下手中的活兒,跑過來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爸,您終於來啦!我好想您!」

我也緊緊抱住女兒,默默感嘆時間飛逝,眼前這個漂亮體貼的女兒,已經不是我記憶中還迷迷糊糊的小女孩了。

女婿李金龍也跟著過來,笑著說:「岳父,歡迎您來咱家!您就是咱家人,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千萬別客氣!」

我笑著點點頭:「多謝你金龍,我就不客氣了。你們家我最寬心,以後有你們照應,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晚飯時,一家人熱熱鬧鬧圍坐在飯桌旁。女兒和女婿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跟我聊天,讓我感覺自己就像回到了過去一家團聚的日子。

飯後我主動提出要洗碗,但女兒堅決不同意,說這裡所有的家務她來就行,我就在家好好休息。我無奈地說:「我也不是完全不行,家裡活兒我還是可以幫忙的。」

女兒搖頭說:「爸,您老了,就別勉強自己了。有我們呢,您就安心在家養老吧。」

我看女兒這樣考慮周到,心裡又湧起一陣感動。

轉眼我在女兒家已經住了大半年。平日我就在家幫著照看孫子孫女,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愛。每當孩子們纏著我講故事或者唱歌時,我都感到無比歡樂。這就是我退休後的生活,雖簡單,卻也充實幸福。

一天,我無意間看到了女兒的存摺,發現她每個月都會給我的帳戶轉一筆生活費。我很感動,原來曉芸一直在默默地供養我。當晚,女婿金龍回家後,我主動與他攀談起來。他很耐心地跟我聊天,還誇獎我教女兒教得好。我笑著說:「不,是你倆合拍,才讓我們一家今天能這麼幸福團聚。」

金龍也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知道女兒找到了個顧家的好男人,以後我就是多一條心眼,也放心把女兒交給他。這讓我更加感恩,決定以後要想方設法幫著女兒分擔家務,不能老是當個累贅。

我性格里有點內向和不善言談,以前常常沒能及時表達對女兒的關心,也不太會跟女婿聊天,造成女兒經常誤會我的意思。現在我要改變,主動參與女兒的生活,也要學著打開心扉,與女婿金龍多聊聊天、增進感情。我要讓女兒知道,我非常感激她這些年來的照顧和付出。

這天中午,我特意燉了老火湯,等女兒上班回家吃飯。女兒一進門,就聞到熱湯的香味,開心地說:「爸,您怎麼自己動手做飯了?這老火湯聞著就很贊啊!」我笑著說:「是啊,爸爸也會做些家常飯菜的,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女兒喝了一口湯,讚不絕口:「太好喝了!爸您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有您在家做飯,我晚上下班回來是最幸福的時光啦!」我看女兒吃得滿臉幸福的樣子,心裡很是欣慰。

晚上金龍回家,一打開門,就說:「哎呀,爸,屋裡香氣這麼好,您做了什麼好吃的嗎?」我笑著說:「是中午燉的老火湯,我留了一點給你嘗嘗。」金龍嘗了一口,不停點頭稱讚。我開心地看著一家三口圍坐在飯桌邊吃著我做的飯菜,這種感覺真是溫暖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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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女婿金龍對我說:「爸,這周末咱們一家去郊外爬山怎麼樣?好長時間沒出門散心了,也可以換換氣氛。」我說:「好啊,支持!我身體骨頭還硬朗著呢,爬個山估計還行。」

周末我們一行五口出發郊遊。上山的路上,金龍時不時回頭幫我攙一把,和我聊些家常。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照顧和體貼。中午我們在山頂野餐,氣氛非常溫馨歡樂。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家庭生活,我感謝上天賜予我這樣一個和睦的大家庭。

然而就在我們下山的時候,我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我臉色一定非常難看,女兒看我的樣子,嚇得趕緊跑過來扶住我,著急地問:「爸,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到了山下,金龍立刻叫來計程車,我們直奔最近的醫院。一路上,我靠在金龍背上,感覺自己就要撐不住了。女兒坐在旁邊,緊緊握著我的手,眼淚汪汪地說:「爸,您挺住啊!我們這就送您去醫院,一定沒事的!」

到了醫院急診,醫生立刻讓我做各項檢查。之後,醫生面色嚴肅地說我可能是心梗,必須立即進行手術。當即我被推進了手術室,女兒站在門外,淚流滿面地看著我被推走,眼中儘是擔心和不舍。

手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這對女兒和女婿來說,無疑是漫長而痛苦的等待。終於,醫生走了出來,告訴他們手術很成功,我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還需要在觀察。

聽我這麼說,女兒又紅著眼眶流下了眼淚。她握緊我的手說:「爸,您一定要保重身體知不知道?我和金龍會照顧您的,您千萬要照顧好自己!」我點點頭,心裡充滿感激。

這次經歷讓我意識到,我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必須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多陪陪女兒一家人。我不想因為離開太早,而讓女兒再有任何遺憾。

出院後,女兒每天下班都來看我。她給我帶來各種補身子的湯汁,還不停叮囑我的飲食和起居。我知道女兒是心疼我,我也聽話地把湯藥喝下去,並告訴她我每天的狀況。

我也主動跟女兒商量好了身後事,立了遺囑。還把自己積蓄的大部分都轉給了女兒和女婿。畢竟,那些錢我已經用不上了,留給他們才實在。女兒看我這麼做,又紅了眼圈,但我知道,這是作為父親最後能為她做的事。我相信,女兒和女婿一定會妥善處理。

轉完帳後,女兒很著急地問我:「爸,您把積蓄都轉給我們,以後您的生活費怎麼辦?」

我寬慰她說:「我還留了一點錢,夠我生活的了,你放心吧。那些錢我留著也沒用,不如留給你和金龍。你們現在買房子買車都要用錢,將來孩子上學買房也需要錢,就當是我給你們贍養老的,你別不要啊。」

女兒聽我這麼說,眼淚奪眶而出:「爸,您說這些嚇死我了!我和金龍自己掙錢養家沒問題的,您千萬要保重身體,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我趕緊安慰女兒:「好孩子,爸知道了,你不要著急。我這身骨頭還硬朗著呢,又不會三五年就走了,你就放心吧。」

其實我也明白,經歷這次手術,我的身體狀況已不是太好,隨時可能離開。但我不想女兒擔心,也不想剩下的時間大家圍著我轉而失去笑容。我要讓女兒過好每一天,我們一家人還要開開心心地團聚很多很多年。

出院回家後,我變得更加踏實,每天按時吃藥,作適量運動,並且幫著做各種家務,沉浸在這溫馨的大家庭里。曉芸夫婦二人仍然工作繁忙,我就盡力分擔家務和照看孫子。我發現自己身體狀況越來越好了,精神也很不錯。

一天,孫女歡天跑到我跟前,甜甜地叫我:「爺爺,來陪我玩嘛。」我笑著把她抱在膝上,逗她開心。女兒走過來,開心地說:「爸,我看您精神頭好得很啊,也不像個病號了!」我笑著說:「是啊,有你們在,我感覺自己又年輕十歲呢。」

再後來,女婿金龍升職加薪了,提議一家人去旅遊度假。我激動地說:「太好了!這次一定讓我好好參與策劃。就我們一家人去吧,時間定長一點,好好玩!」

我想,我會努力工作出力,把每一天都過得開心樂觀,讓女兒一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我已不再為身後事而憂心,我相信,剩下的人生路,我們會一起歡樂地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