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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以來,我已經分兩次還了一萬五,還差五千。
這些錢,有信用卡透支來的,有從牙縫裡省下來的,有跟領導哭窮借來的,有和同事撒潑打滾訛來的。
大家都私下討論我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題了?為什麼這麼急著要錢,但怕我傷心又不敢當面問我。
然後,他們在某一次聚會上憑藉自身的努力查出了「真相」。
那一晚,國慶假期前夕部門聚餐,這幾個月節衣縮食的我那必須是敞開吃敞開喝,結果就喝大了。
轉天,我在自己家的床上醒來。
真好,同事不僅給我送回了家,還幫我脫了鞋,脫下了風衣,蓋好了被子,拉好了窗簾。
還非常有分寸感地保留了 T 恤和內衣。
這一定是坐我旁邊工位的小體貼。
我翻身下床。
一邊往客廳走一邊手伸進衣服里,解開背後的卡扣,抬起左胳膊,從 T 恤袖子裡薅下肩帶,再抬起右胳膊,從另一邊袖子薅下肩帶,再伸進 T 恤把內衣拿出來。
啊,舒……
「你醒啦?」
我艹,誰啊?
「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
令令少爺怎麼在我家沙發上?
我一手拿著內衣,一溜煙兒跑回臥室,掩上門,只伸個腦袋跟他說話。
「你昨天喝多了,我送你回來的,你打呼嚕聲挺大的,我怕你萬一喘不上氣……
就沒走。」
「騙鬼呢?我昨天跟我的同事聚會,你怎麼能送我回來?」
「是你同事叫我來的。」
「What?那你怎麼會認識我同事的?」
「我不認識啊,是她們用你的微信聯繫我的……」
「他們為什麼聯繫你啊????」
「因為你給我微信備註的「債主」,他們就以為這是你對男朋友的暱稱……所以就聯繫了我……」
我無語凝噎了。
我真應該給我的同事們的閱讀理解能力和提煉中心思想的能力點個贊,真特麼棒棒噠。
我匆忙穿戴好從臥室出來的時候,他拿了一杯牛奶,遞給了我。
「你同事都挺好的。」
「她們沒問你什麼吧?」
「問了啊,問我跟你什麼關係。」
我再次噎住了。
「你怎麼說的?」
他卻不說話了,看了看我。
「快說呀!」
「你希望我怎麼說?」
我肯定不想讓他們知道我蠢到把一輛法拉利給撞了,本來就不富裕的北漂女孩又雪上加霜了。
「你快說!」
「我說我和你是 P 友。」
「什麼?P 友?」
「嗯。」
P 友?
朋友?牌友?拼友?pao 友???我靠,pao 友????
以公司這些常年嗑瓜子兒八卦人士的腦系,他們絕對往最後一個方面想!
我的手都在抖動,我是不是在公司再也抬不起頭了。
野兔瑞貝卡也沒用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好色的壞女孩。
-嗨~野兔瑞貝卡,想不到你如此好色?
-嗨~這話說的,人不好色好什麼?How are you 嗎?
朗朗乾坤,艷陽高照,我的臉上卻已經赤橙黃綠青藍紫了。
可面前的這個大少爺卻笑了。
「好啦好啦,我逗你的,我說是你的朋友。」
Are you kidding me???
但他憋笑的臉蛋明顯在告訴我「Yep,I'm kidding you!」
得到令我放心的答案,我終於又拿起那杯牛奶淺酌了一下。
可大少爺偏偏又開口了。
「但他們都不信,一直說你真是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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