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網文《鑒愛高手，年僅二十》，作者：鵝子，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精力旺盛的男朋友一定要謹慎選擇。
這都是我的血淚教訓。
因為男朋友一直用美隊的盾牌當頭像，本人個頭也很壯實，我姑且稱呼他為Chris 吧。
交往一年下來，我覺得這可能就是我最後一個男朋友了，這輩子可能就是他了。
結果，我倆因為疫情同居了不到一個月，我就跟他分手了。
但直到現在，我都很後悔！
後悔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同居！
要不然，我也不會被這個渣男騙這麼久！
1
Chris 有個親生妹妹，他們住在同一個小區同一棟樓。
他住樓上，妹妹住樓下。
講實話，Chris 硬體條件真的很好，北京土著、留學歸來、外企管培生、陽光帥氣、家裡在北五環給買了房，到哪裡都是相親市場上的搶手貨，也是異性追逐的對象。
但比他條件更高的，是他那莫名其妙的驕傲和自信。
相處一年，他平時話里話外都是認可同居行為，但從沒主動詢問我是否要和他一起住，甚至某一次聊起來的時候，他還譏諷我。
「你這麼想跟我同居啊，你思想不純潔喲。」
搞得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太污，甚至開始有一絲謹言慎行了。
直到這次因為疫情我進不去租房所在的小區，只能去他家住，才發現了真相。他和他妹妹，實在是太親密了。
2
第一次感受到不對勁，是一個周末。
那天我預備在家做一頓好的，就邀請他妹妹和妹妹男朋友六點上來吃飯。
我做飯肯定不如我媽厲害，能騎馳咔嚓半小時搞定四菜一湯，所以我從下午兩點多就開始準備了。
妹妹男朋友小牛是個大廠程式設計師，加班就是常態，今天他又騎著電動車加班去了，說是儘量飯點趕回來。
而妹妹一個人在家，就說會早來一些幫我一起做飯。
我當然很開心呀， 畢竟 Chris 可不會幫忙。
因為 Chris 一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奉行自己「不浪費時間在不能帶來收益的事情上」的精英準則，寧願去一旁打遊戲。
此時，Chris 正在用他最喜歡的呂布打王者，聽遊戲音效已經是三殺了。
然後門鈴響了，妹妹來了，他動都不動一下，不知道還以為他聾了。
我嘆了口氣擦了擦手去開門，打開門的一瞬間有些愣住了。
真應了那句歌詞，淡黃的長裙，蓬鬆的頭髮。
我當時完全沒有辦法把面前的妹妹，和廚房裡那盆泡出血水的排骨聯想到一起，更不知道她那貼了鑽的美甲，怎麼來幫我扒蒜。
但我還是笑容滿面地把人家迎了進來，「美竹來啦，坐呀。」
然後美竹妹妹真的就坐下了。
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Chris 身邊。
還朝著 Chris 身上依偎了過去，一半胸口貼在他大臂上，親昵地說：「哥哥，你玩什麼吶～」
「王者……」
Chris 也不抬頭，還專注在遊戲上，絲毫沒察覺這個姿勢有什麼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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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眼前這個畫面，讓我愣得根本說不出話。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大 T 恤和大褲衩子，和手裡舉的刮皮刀，恍惚以為自己是個小時工。
3
我會一言不發走回廚房做飯嗎？
當然不會！
我又不是老媽子，還成了伺候你們的了？
我站在客廳，大聲問：「魚是做清蒸的還是紅燒的？」
不擅長吵架的我，這問題問的著實沒有水平。
這個時候，只有妹妹聞聲抬眼看了看我。
Chris 依舊低著頭看著擺弄著手機。
妹妹又扭頭看了眼不言語的 Chris，然後對我笑了笑。
「我要吃紅燒的！」
那表情那神色，如果說沒帶一絲炫耀，我立馬把自己頭割下來紅燒了。
聽見妹妹搶答後，Chris 終於察覺到哪裡不對勁，當然，也可能是遊戲結束了。
推開妹妹，站起來走近我，對我說：「你想吃哪種？」
我盯著他，一動不動，想開口罵他，可人家妹妹就在旁邊，我只能生生咽下這口氣。
咽得我乳腺增生。
4
妹妹終於記起自己是來幫我做飯的，慢悠悠地走到了廚房。
在廚房裡的半小時，她既沒摘過菜，也沒切過肉，最多幫我遞過來個碟子碗，或者用手指戳一戳盆里的泡著的土豆絲。
這個幫廚特別省紙，因為根本不需要擦手，手都沒濕過。
菜終於炒好，妹妹開開心心端著碟子，擺到了餐桌上。
我數好碗筷拿出去的時候，恰好又撞見一幕。
妹妹走到哥哥面前喊吃飯，見他抱著遊戲不撒手，就把手機搶了過來，藏在自己身後。
「哥哥，吃飯啦。」
「還差一點，還我。」
Chris 一邊說著，一邊要從妹妹身後搶手機。
在我看來，這個姿勢，基本前胸貼前胸了，一個鬧一個笑，和諧至極。
我深吸一口氣，把碗放到了桌上說了一句「吃飯了」，然後徑直坐下了。
他倆這才走到了餐桌邊坐下，結果妹妹坐下第一句話又把我噎住了。
她夾起一塊魚對 Chris 說：「哥哥，你嘗這個魚好不好吃。」
我內心一陣噁心，甚至想直接翻桌子了，但我不能。
我勸自己，人家才是親兄妹，我只是個外人。
我死死盯著妹妹，冷冷地對她說。
「你不等小牛了嗎？」
Chris 似乎意識到不對勁，直接對妹妹說。
「問問小牛到哪裡了。」
妹妹看了我一眼，放下筷子，然後才恍然大悟一樣，給自己的男朋友打電話。
5
這頓飯吃得我直到晚上都沒消化。
凌晨十二點，身邊的 Chris 已經睡得很熟了，我在豆瓣看帖子，突然，一個標題吸引住了我。
「吐槽區 | 我該吃男朋友親妹妹的醋嗎？」
我迅速瀏覽完帖子內容，熱評第一卻是這麼說的。
「女朋友可能不是未來的老婆，但妹妹一輩子都是妹妹，沒結婚，孰輕孰重自己掂量吧。」
我心中磕絆了一下，繼續往下看。
「親兄妹關係血濃於水真的不好太較真啊。」
我放下手機之前把帖子轉發給了我的閨蜜，又吐槽了今天的事，閨蜜能說啥，只能像帖子裡一樣，勸我看開點。
我嘆了口氣，難道真的是獨生子女和非獨生子女觀念不同導致的界限感不一樣嗎？
Chris 和妹妹從小一個家庭長大生活二十多年，平時打打鬧鬧肢體有些親密，這簡直太正常了，說不定都看過對方穿開襠褲的樣子呢。
或許真的是我太敏感了？
可我還是覺得心中堵得慌，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有種微微的不自信，我現在是在無中生有無理取鬧嗎？
6
轉天去上班，我在電梯里遇見了小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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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他帶著圓框眼鏡，穿著程式設計師必備格子衫，牛仔褲，背著電腦包，微微低著頭刷手機走進來了。
我主動打了招呼，「hello 小牛，總看你穿這件格子衫。」
「哈，是的，我有好幾件一樣的，美竹給選的。」
「你最近加班到好晚啊。」
小牛狂點頭，「對，新功能要上線，一直沒歇。」
「太拼了，都沒時間談戀愛了吧。」
「對呀，好在美竹理解，也不抱怨。」
「是麼？那太好了，好多女孩子都太黏著男朋友了，美竹這樣很獨立呀。」
獨立這倆字說出口我都犯噁心，就那蛋黃的長裙，那蓬鬆的頭髮，怎麼看都獨立不起來的。
可面前的小牛絲毫沒察覺任何異樣，還欣慰地點點頭。
「對呀，我加班她都不催我的，很體貼。」
「你們搬來多久了？」
「嗯……去年十一搬來的。」
「哦，那還挺久的，我剛來，一切都不熟呢。」
「慢慢來嘛嫂子。」
「嗯……兄妹之間住的這麼近，只要他們倆沒有矛盾，一切都會順利。」
「這個肯定呀，美竹跟哥哥的關係很好。」
小牛這句話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我就單刀直入開口問：
「你不覺得他倆關係過於好了嗎？」
「啊？」小牛一愣，皺了皺眉。
「我感覺還好吧，畢竟是親的，可以理解。」
我隨口說了幾個二人的親密瞬間，小牛認真思考後，還是給了我一樣的答覆。
好吧。
大概真是我想多了。
看他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的樣子，結合網友們的言論，可能真的是自己處於戀愛期獨占欲強了點。
7
我在心底說服了自己，讓自己適應這樣的相處模式，接納自己男朋友這個親密無間的妹妹。
可一次周末的下午，又讓橫我心裡那根刺騷動了起來，扎得我幾乎生理性厭惡了。
本來打算好好享受一下二人時光的時候，妹妹又上來了！？
她知道我們家的大門密碼，直接開門進來了。
手裡拎著一大袋的零食滷味，還非常自然地換了拖鞋。
「無聊死了，哥，嫂子我來找你們玩兒。」
Chris 見到妹妹不請自來，「唰」立刻站起身迎接。
我去，有必要這麼熱情嗎？
結果問出來的話卻讓我覺得有些暗爽，卻又十分奇怪。
他問：「你怎麼來了？」
這是哪門子招呼？
難道 Chris 知道我不喜歡他妹妹來？
還是他也覺得自己妹妹有些過火了？
結果妹妹癟癟嘴，委屈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這表情，我絕對在《情深深雨濛濛》里在如萍臉上看過。
我覺得以自己 175cm 的身高，55kg 的體重，一米的大長腿，大喇喇地在這建築面積僅有 20 平米的客廳沙發上坐著，應該不至於被人當空氣忽略吧。
可能妹妹光顧著努嘴撒嬌了，愣是三分鐘沒瞅見我。
好一會兒，妹妹收起了沖天的怨氣，終於對著四米外的我笑了笑。
「嫂子，給你帶的零食。」
說完就往茶几上一放，自己到坐到沙發另一邊，招呼著 Chris 過來。
我眉頭一下皺緊了，這特麼都沒噴酒精呢，就往屋裡放。
沙發上這如萍也沒消過毒就一屁股坐下了。
Chris 走過來，特別自覺地坐在我倆中間。
妹妹腿往沙發上一盤，也特別自覺地拿起遙控器。
「有個綜藝最近特別火，超級搞笑，我們看這個吧。」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綜藝節目，妹妹真是長在我厭惡點上了。
Chris 倒也沒有全忘了我，一把奪下了遙控給我。
「你不是想看故宮修文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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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嗯。第二集。」
我也不接遙控，就讓 Chris 調出來。
不知不覺，我都開始故意和男朋友的妹妹爭寵了。
但我果然還是計低一籌。
如此直擊靈魂的紀錄片，竟然都能讓妹妹時不時笑得前仰後合，直拍大腿。
只不過，她拍的是她哥哥、我男朋友的大腿。
然後，更鬧心的來了。
Chris 雙手戴著手套正在吃鴨脖，一個不小心辣嗓子眼了，就一直咳嗽。
我就想拿起茶几上的水杯遞給他，結果被妹妹搶先了。
她拿起來她自己喝了一半的果汁，直接遞到了 Chris 嘴邊。
Chris 一點都沒帶猶豫，張嘴就喝了下去。
他竟然就這么喝下去了。
當時，他放佛喝下去的不是果汁，而是我多年來良好的教養，是我父母重金堆出來的我這好女兒的尊嚴。
我立刻站起來說了一句「你跟我進來」。
看也不看他倆，轉頭先走進了臥室。
8
我抱著胳膊，開門見山。
「你不覺得你和你妹妹過於親密了嗎？」
「啊？是嗎？」
「你剛剛為什麼就著她的手喝果汁？」
「不是，我剛剛手上戴著手套呢。」
「你也知道你戴的是手套，不是手銬啊。」
「你這就有些無理取鬧了，就喝了一口果汁。」
「你完全不覺得有問題是麼？」
「你要是不喜歡，我讓她少過來還不行？」
「不是，這怎麼是我喜歡不喜歡的問題，這是成年兄妹本來就該有的界限感啊。」
「小時候關係再好，長大了男女有別總該避點嫌吧？尤其是哥哥有女朋友的情況下。」
「美竹年級輕不懂，你總該懂點吧？」
我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後，Chris 不說話了，死死盯著我，眼神里滿是疑問，和失望。
我一肚子委屈，又哭不出來。
因為對方是親妹妹，我這個沒進門的「嫂子」根本沒有立場去說她。
Chris 不僅沒理解我，內心還在埋怨我，甚至嘴上也是一種敷衍。
「這是我的家人，你要是不喜歡她，我讓她少來，行不行？明天，明天我不准她上來。」
我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嘆了口氣，「也不是不喜歡她。」
Chris 拉著我往外走，「那就好，你給我們一點點時間，我們都慢慢調整彼此適應，好嗎？」
「嗯。」
客廳里的妹妹一直沒走，我確定她能聽到我們二人剛剛的對話。
見我們兩人出來後，她睜著那無辜的大眼睛說道：
「哥哥，嫂子，我先走啦，小牛告訴我他下班了。」
我默不作聲，Chris「嗯」了一聲。
妹妹見我這般，自己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當天，我收到了她的微信。
「嫂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去找你們玩，如果是的話，我給你們道歉，我以後不會上去了。」
拿著手機看著這條信息的時候，我心裡有一絲愧疚又複雜的感覺。
可能真的是自己太過分了，人家畢竟是親兄妹，我來這麼一出真的不合適。
就在我心裡愧疚感不斷翻湧的時候，現實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
我甚至都想錘死自己。
9
那是一個下午，社區居委會的阿姨上門來辦小區出入證，流程很簡單，紙上登記一遍，手機再登記一遍。
可 Chris 手機怎麼都找不到。
阿姨嗓門大，又一直催，「早讓你們準備好了，手機都找不到了。」
人吶，果然一著急就出錯。
Chris 被催得都上臉了，就讓我給他打電話看看手機在哪。
我剛剛登記完，手機正好在微信頁面，就撥通了他的語音電話。
可我倆滿屋子轉悠一圈，都沒找到哪裡在震動或者出聲音，最後我終於在沙發縫裡把手機掏了出來，因為之前我的手機也掉進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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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拿到手機那一剎那，我剛要興奮地呼喚還在臥室亂翻的 Chris，腦海中一絲異樣讓我閉上了嘴。
左手，我的手機依舊在語音呼叫頁面。
右手，Chris 的手機卻毫無動靜。
我特意翻到側面看了一眼，音量鍵也開著。
那一刻，我的心像掉進了冰窖。
臥室里的 Chris 低吼了一聲「去他媽哪了！」才把我理智喚回來。
我立刻關掉語音電話，撥號電話撥了過去，Chris 的電話一切如常地響了。
「找到了，這了。」
我深吸一口氣，把 Chris 叫了出來。
他滿臉汗地出來一把把手機拿了過去，走到門口，對著阿姨沒好氣兒地問「掃哪？」
我慢慢站在了他的身後，死死盯著他手機上的螢幕操作。
我看不清螢幕上的字，但我知道，這個微信介面，一定不是我倆平時聯繫的那個微信。
果然，Chris 有第二個微信。
10
一對 24 小時一直相處的男女，一方決心要查對方手機，怎麼會查不到呢？
通過兩天的暗中觀察，我記下了他的鎖屏密碼。
然後趁他睡著了，打開了微信。
黑夜裡，這個微信有家人，有同事，我是置頂，一切如常。
果然有第二個帳號。
安靜地、理直氣壯地躺在那裡。
在那個帳號里，他依舊叫 Chris，頭像是一個穿著緊身健身服的自拍，依舊陽光帥氣。
聊天介面，一排頭像能看出來，應該都是女的。
Chris 細心地給每個女孩子備註了微信名，有「07-悠悠 95 上海」，也有「22-夢兒 00 海淀」，還有「31-冰冰 90 順義」。
原來，我這交往一年的男朋友，不止有個曖昧不清的妹妹，還是個養殖大戶，作為他的女友，我都想為他豎起大拇指點贊了。
我到底是自身攜帶了多少屏蔽器，才能這麼久都沒發現 Chris 的渣男真面目。
我一遍又氣又笑，一邊點開他最後一個聊過的姑娘對話介面。
原來晚上八點多，倆人還在聊天呢。
那時，我們剛吃完晚飯，我先去洗澡了。
就這麼半小時的功夫，他都不閒著，真是精力旺盛。
確實不是我們這種吃完只剩食困的普通人能比的。
11
我以為聊天肯定會讓我無比噁心。
可點進去後，竟然一絲一毫的噁心都沒有。
因為只剩五雷轟頂了，雷得我外焦里嫩，酥脆萬分。
對方說：「老公，老公，你來找我吧，他不在。」
Chris 說：「小 s 貨，今天不去了。」
對方說：「有了女朋友就忘了我，負心漢。」
Chris 說：「等過了這陣，心急什麼。」
對方說：「每次都要我等你，我不想只做你的 x 伴侶了。」
這話真是讓人感到莫名的熟悉，似乎哪個女明星曾經也說過，真是把這又謙卑、又委屈、但又迫不及待想上位的姿態學了個十足。
我繼續往上翻，看了幾屏污言穢語後，我終於看到了對方發來的三張照片。
點開，放大。
絲毫不需要緩衝，因為渣男早就點開看過了。
我四分之一秒都沒用，就看到了她的臉。
那一刻。
我的心臟，差點動脈硬化。
照片里的人，竟然是我男朋友的親妹妹！
美竹！
第一張弔帶，第二張低胸，第三張露臍。
「我在挑衣服呢。」
「你喜歡哪件？」
我腦子一片空白，急促地吸了口涼氣，二十幾年的三觀嘩啦啦在這一刻碎的稀巴爛。
下一秒我的胃開始痙攣，幾乎要乾嘔出來。
巨大的衝擊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到底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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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妹妹喊親生哥哥叫「老公」？
妹妹是親生哥哥的 x 伴侶？
我嘔了。
到底什麼樣的家庭能養出這樣日本倫理劇一般的兄妹，什麼樣的父母心大到家裡快搞出一對「德國骨科」了還不知情？
我又聯想到他們之前各種不經意流露出的小動作小眼神，這裡面究竟有幾分純粹的兄妹情？
不是沒有聽說過坊間傳聞的都市倫理劇，但，這麼噁心狗血的事情竟然發生在我身上？
我坐起來，喘了口大氣。
冷靜了半小時後，我拍醒了 Chris。
「我閨蜜急性腸胃炎，我陪她去趟醫院。」
12
閨蜜見我神情呆滯，快晚上十一點突然找她，她趕緊把我拉進去問。
「Chris 怎麼你了？」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真的絕。
「他和她妹……」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情況。
「？？？怎麼了？？？」
我醞釀好情緒，和她從頭說到尾，閨蜜就沒有停止過。
「這特麼也太勁爆了！你去買彩票吧！這什麼機率都被你撞上了！」
閨蜜果然是親的，這時候還想著讓我發財的事兒……
「你打算怎麼辦？」
「分手是肯定的了。」
「對！離他遠遠的！人渣被雷劈的時候容易傷及無辜！」
「是！」
「小牛實慘啊，這麼老實。」
「對呀，還有小牛。」
我這知道了真相，小牛還不知道呢，這傻程式設計師還被蒙在鼓裡幫人數錢呢。
「我直接告訴他？你女朋友和她哥有不可描述的關係？」
「你這麼說，這誰能信？」
「是啊……」
要不說人在極度悲痛的時候是不需要安慰的呢，只需要一個比自己更慘的例子。
想到小牛，我那本就不太多的痛心疾首甚至快煙消雲散了。
這時，閨蜜「啪！」突然拍了一把我的大腿。
「你說，會不會不是……？」
「不是啥？」
「總感覺怪怪的，這種關係在電影里不是都會有點哀傷？悲劇？愛恨糾纏？這倆人這麼盡情享受，總感覺怪怪的……」
「我也覺得，難道？領養的？」
我跟閨蜜大概是想像力不夠，實在分析不出個所以然，況且兄妹倆那點兒暗黑小秘密，我也不想關心了。
但把我拉來當缺心眼一樣耍著玩，我要是輕易把他倆當個屁就這麼放了，都對不起我父母多年來對我「別人欺負你你就要揍回去」的教育。
13
我在閨蜜家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才回去。
Chris 見我問：「昨天沒多大事兒吧？」
「嗯，我昨晚跟她一直在醫院，忙到半夜。」
我一邊收拾包包，一邊有意無意地對 Chris 說：
「公司簡直要瘋了，想把疫情休的這些日子都補回來，昨天大半夜老闆在群里安排工作。」
「我感覺我之後一個月都要加班，天吶……」
Chris 遞過來一瓶牛奶說：「還是要注意身體啊，你最近都瘦了。」
我深情地望了望他，「嗯」地點點頭。
我想嘔。
面前的男人，依舊深情而專一。
男人前面的女人，感動而欣慰
明明兩個心懷鬼胎的人，卻裝得都那麼依賴對方。
工作的時候，我幾次停下敲擊鍵盤的手指，總是忍不住想到這些令人作嘔的畫面。
有 Chris 緊緊抱著我描繪著未來的畫面……
有他和美竹肢體糾纏的畫面……
有那不堪的聊天記錄和那成功欺騙所以驕傲笑出來的表情慢慢重合的畫面……
兩個人的臉越來越扭曲。
癩蛤蟆趴腳面，不咬人，但它真是噁心人。
我幾次深呼吸，告訴自己放棄幻想。
還有一場戰鬥等著你。
我拿起手機給 Chris 發了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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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晚上別等我了，一個方案還沒動筆，全組都留下來加班了。」
「寶寶你辛苦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早休息吧，我打上車給你發連結。」
「嗯，好。」
退出和 Chris 的對話框，我又點開了小牛的對話框。
「小牛，今晚加班麼？想麻煩你幫我安裝個軟體，我不太會。」
「嫂子我今晚加班，估計比較晚回去，明天來得及嗎？」
「來得及，我晚上也加班，等我回去先把我電腦放你們屋，明天去拿可以嗎？」
「可以的，我跟美竹說一下，她不加班，你幾點回去都可以。」
好的。
小牛今天也加班。
很好。
今晚，家裡就是他們兄妹二人的天地了。
14
六點。
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
我把辦公桌上的東西打包裝在了箱子裡，然後把剛剛跟行政申請借用的錄音筆也放了進去。
一支充好電、開著的錄音筆，塞在了眾多雜物的角落裡。
我叫來了閃送員，幫我送到家裡。
然後給 Chris 發去了微信。
「公司明天查防疫衛生，我收拾了一些雜物閃送到家，你幫我接一下。」
「好的。」
Chris 幾乎不加班，這時肯定在家。
七點。
下班時間到了。
閃送顯示簽收了，我打了輛車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心態變化的原因，這個我進出過無數次的樓，變得陌生、冷冰冰起來。
隨著電梯樓數越來越高，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甚至我已經走到了門前，在按密碼的時刻，我停下來猶豫了。
真的要打開這扇門了，我能夠接受裡面發生的事情嗎？
深吸一口氣，我還是下定決心，拉開了門。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洗髮水和玫瑰香型的沐浴露的味道。
妹妹正濕著頭髮，只穿著一件 Chris 的大 T 恤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遙控器。
看到我進來，她一下子愣住了，白嫩的兩條大腿唰地往回縮，抓了一個靠背墊抱在胸前。
怯怯地問我「你怎麼來了？」
我笑了。
不愧是兄妹，都喜歡問這句話。
我好像什麼異樣也沒看到似的，放下包，脫外套，噴酒精，「隨意」地跟她寒暄了一句。
「這大冬天的，美竹你就穿了這麼點上來呀？」
結果她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不是！」
「那你是……在這脫成這樣的？」
「啊？不是，就是這樣上來的。」
「哦……你哥呢？」
「他在洗澡。」
「哦，這麼早就洗澡。」
「嗯，哥哥說，那個，疫情嘛，早洗澡乾淨一……」
我沒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然後目光死死盯著她。
「你還不穿衣服？不冷嗎？」
妹妹聽完，似乎意識到自己這身確實不合適，就光著腳去找衣服。
可因為我突然出現，打了個她措手不及，她一慌亂就忘了一些重要問題。
她不僅忘了自己剛剛說是穿成這樣上來的。
還竟然直接跑進臥室去找衣服。
我都哭笑不得了。
站在客廳的我，正好可以看到臥室里她的部分動作。
有幾件衣服，是從地上撿起來的。
還挺刺激。
15
跟著衣服一起整理好的，似乎還有她的思緒。
從臥室出來後，她站在我面前。
腰板兒挺得直直的。
「嫂子，我家沒燃氣了，所以來這洗個澡。」
她說話期間，那股玫瑰味兒一直在我面前瀰漫著，特別香。
「嗯，我的沐浴液好用嗎？。」
「超級好用，謝謝嫂子。」
妹妹對著我儀態萬千地笑著，我知道這笑容背後的含義。
意思就是，你看，你的男人，是我的。
男人或許不行，但只要是個女人，就不會誤解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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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說完，她還撩了一下頭髮，驕傲地從我身邊走過，離開了房間。
那時，心痛、不甘、噁心一起涌到我的口腔，我突然蹲了下來大口喘著氣。
報復他們的心更強烈和堅定了。
我扭頭看了看浴室，裡邊還亮著暖黃色的燈光，水汽把磨砂玻璃染得模模糊糊。
我的男朋友，親愛的 Chris 還在洗澡，他甚至還在裡面唱歌，完全不知道浴室外發生了什麼。
趁著浴室里的水聲還沒有停止，我把錄音筆拿了出來，儲存、關閉、收好。
然後迅速檢查了一遍房間。
床單皺巴巴的，味道也有點不對勁。
抽屜里的 TT 少了一個，這是我昨天特意數過的。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共處一室，少了只保險套，還都洗了澡。
這代表什麼，大概不需要我多說了。
我給小牛發了個微信。
「小牛，我家沒有燃氣了，你家也用的這麼快嗎？不會是哪裡跑氣吧。」
「嫂子，燃氣熱水器就是很耗燃氣，我上周剛買了 1000 塊的，估計能用三個月吧，不會跑氣的，嫂子，跑氣就炸了哈哈哈哈！」
我長吁了一口大氣。
這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在另一半的眼皮子底下，瞞著各自的伴侶，這兄妹倆竟然干出了這種事情！
我折回客廳，裝作疲憊的樣子休息。
Chris 也洗完澡出來了，他一看客廳里的人不知不覺中換了，有一絲絲慌亂，但馬上調整過來了，他努力裝出一副沒多大驚訝的模樣。
「不是說加班嗎？」
「實在太累了，拿回來寫了，我今天不做飯了，你自己點吧。」
我說著，徹底把這個人屏蔽掉了，再多說一句我都想吐了。
我甚至想立即收拾行李從這個房子裡搬出去，但目前的我不能這樣做。
因為，事情還沒結束。
16
深夜，我趁著 Chris 熟睡，把錄音筆里的內容導出了。
不愧是留學生，英語真好，讓我彷佛置身於「歐美區」一般。
這裡就不贅述了，畢竟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個單詞。
錄音里唯一的一段中文對話，就是 Chris 讓妹妹在激情時對自己表白，那句話是這樣的。
「哥哥，美竹永遠是你的小 s 貨。」
然後 Chris 吼出「Say again！」
我把這一段截了出來，發給了閨蜜，並附上了一句「不能我一個人吐」。
閨蜜立馬回復了。
「yue！太噁心了，螺獅粉要吐出來了，下次你給我口述就行，別發給我了。」
整得跟我口述地出來似的。
第二天午休期間，我把小牛約了出來。
約在了一個距離小區和那倆人上班地方都很遠地咖啡館。
關於美竹，是小牛聊不完地話題。
「她就像一隻小松鼠一樣喜歡吃零食，我每天都給她訂甜品和奶茶。」
「她總是嫌我沒衣品，說要給我這個直男癌好好改造，我也圖省事直接把工資卡給她了。」
「不過說真的，她品味挺好的，他給我買的衣服同事都說好看，她給自己買的包也很可愛。」
看著對面的小牛不斷回憶美竹的美好，我腦海里卻是揮之不去的那一句——哥哥，美竹永遠是你的小 s 貨。
美竹消費水平非常高，愛打扮自己，也經常在社交媒體上發布精修圖，低調且不經意的炫耀自己的首飾和包包。
但她的工作清閒，工資也不高，主要還是靠小牛的工資卡度日。
小牛還在感嘆，「我雖然住在美竹家，但還是交了份房租意思一下，這麼好的房子現在可不好找，說起來，哥哥對我們也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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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啜了幾口拿鐵後，把杯子往前移，十指交叉抵在桌面上。
「其實，我約你出來，是想諮詢一個問題。」
「嗯嫂子你問。」
我抬起眼睛，盯著他，「Chris，應該出軌了。」
「噗——」
剛剛還在夸 Chris 人好心腸好的小牛差點沒把喝進嘴裡的咖啡噴出來。
「不會吧？」
小牛不會偽裝自己，滿臉都寫著「這種事你怎麼跟我說」的疑問。
小牛見我一臉凝重，鏡片後震驚的眼神漸漸轉為同情。
他笨拙的安慰我，「嫂子你這麼優秀，哎怎麼會這樣？」
「可能是我加班太多吧。」
我言語之間已經在點他。
大哥，你加班也很多的喲。
但小牛，一丟丟都沒聽出來。
他依舊臉上帶著些許懵，「嫂子你打算怎麼做？」
我一副喪氣的樣子搖了搖頭。
「我還沒有切實的證據，也不想冤枉了 Chris，浪費這段感情，但我最近加班真的太多了，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知道麼？」
「嫂子你是要裝監視器嗎？」
「我想過這個辦法，可是這有點兒太……」
小牛沉吟了半響，手指不自覺地敲擊桌面。
「對了，有辦法，路由器！」
17
本來我只是想讓小牛參與進來，等到下次做局的時候，讓他親眼看見或者聽見，這樣他就能死心。
雖然殘忍，但總比一直蒙在這個德國骨科的破鼓裡強。
沒想到小牛，竟然提出了一個更絕的「科技捉姦」辦法。
全世界掌聲給程式設計師響起來！
尼瑪！
原來有一些路由器設置了「兒童上網保護」，家長只要把路由器開啟了保護模式，設置監控那些設備，之後無論這些設備是上線、下線，還是支付、玩遊戲、看視頻，都在家長掌控之中。
妙極了。
「我拿到數據後請你幫我看看，我不太懂這些。」
「沒問題，嫂子你也別難過，說不定啥事沒有呢。」
小牛表情和言談都很鄭重。
「嫂子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叫我，我也不會告訴別人。」
小牛主動結了帳，還外帶了一塊巧克力蛋糕給我，說吃甜食能讓人開心。
看著小牛遠去的身影，我心情和以往完全不同了，甚至有了一些顧慮。
這麼好的男生，哎。
18
按照我的觀察，Chris 他倆的幽會，一般發生在他下班後，然後我和小牛隻要一加班，那倆人幾乎就會發生點啥。
所以我每天到了六點半後就開始不斷刷新著介面，晚上七點多，果然有新設備連結了：
「OPPO R15 連接了您的 Wi-Fi」。
一周之內，這個手機分別在周一晚上七點，周三晚上八點，周五下午六點連接了WiFi。
我再次和小牛在咖啡館見面了。
為了防止妹妹回家看小牛手機，我只是用自己手機當面展示給了小牛看。
「這麼頻繁。」
「嗯，這幾天我都在公司加班，Chris 義正嚴辭告訴我他一個人在家打遊戲。」
小牛看著這個數據也直犯噁心，手機像燙手山芋一般又快速還給我了。
他又見我不行動，奇怪道，「嫂子你不去問問哥哥，也說不定是工作夥伴……」
小牛說著說著自己都沒自信了，這種情況，還能有第二種可能麼？
「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辦，上門撕逼也不是我的作風，其實在結婚前發現這個事兒，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看著手機上那個設備終端顯示的 OPPO R15，再繼續暗示一次小牛。
「不知道美竹知不知道他哥這個樣子，哎。」
小牛看我如此慘，咬牙切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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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哎，估計美竹也不知道，哥哥真是……」
小牛這直男的反射弧簡直了。
還得加碼！
19
晚上回到家，我對待 Chris 冷淡了許多，但他以為是我加班太累的緣故，並沒有察覺到我的反常。
更讓我覺得奇葩和噁心的是，即使當天他和自己妹妹約過了，Chris 對著我，依舊會蹭過來，親親抱抱。
這令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特意把一部分工作留到家裡，在客廳里晾著他。
「你最近回來的好晚，都嘗不到你的手藝了。」
他站在書房門口，有點委屈。
「哎呀，我要加班嘛，你自己做一樣的。」
「而且好多天沒碰你了，想老婆了。」
他抱著我，大有睡不到就不走的心。
我打開 Excel，一巴掌把他拍開，「別鬧嘛，這組數據很重要，你先自己去玩嘛。」
我以各種理由把他打發走，勒令他去次臥睡，別打擾我搞事業。
看到 Chris 卷著鋪走人的樣子，我已經吐了好幾遍又逼著自己咽下去。
真的，另一半如此精力旺盛，你一定得想點什麼辦法耗光他。
無論是健身、家務、工作，就算是樓下和大媽跳廣場舞都行。
20
一天晚上，妹妹發了個朋友圈。
配圖是她的新手機照片。
手機搭在手機盒上，特意露出的盒子上 iPhone11 Pro Max 三個攝像頭的圖片，背景是她背了好久的 LV 老花，然後加了一個粉嫩嫩的濾鏡。
這是小牛給她新買的手機，比電腦還要貴，用的人可不多。
為了得到這部手機，妹妹可算掏空了心思。
先是主動帶著小牛去蘋果店，在櫃檯前試了很久，然後又依依不捨地放下。
挽起小牛的胳膊說「還是不買了，太貴了。」
小牛和很多男人一樣，此時就會說「你喜歡就買吧。」
但茶藝高超的妹妹繼續以退為進「不了不了，太貴了，咱們走吧。」
然後，傻乎乎的小牛就偷偷買下來，當作驚喜送給了妹妹。
然後，妹妹就會裝作特別驚喜的樣子，自拍、發朋友圈。
但其實，一切流程都在她計算內。
可我就真是太欣慰了。
真是自己送上門的證據。
我撥通的閨蜜的電話，聲音蠻大地做戲說著。
「明天下午去上海是吧，好的，是當天回來嗎？好的，我知道了。」
然後，Chris 馬上從臥室里出來。
「你明天出差？」
「嗯，媽的簡直不讓人休息了。」
「當天回來麼？我去機場接你。」
「估計得後半夜了，約了兩波客戶。」
「哈……你不在我想你怎麼辦？」
我站起身，走到 Chris 身邊，一把掐住他腰上結實的肉。
「想我也得老實點！」
Chris 就喜歡這種調調的調情，求饒地說道：
「遵命！」
我腦子裡不斷警告自己不能再往下聊了，不可以暴露自己對他的厭惡。
把他勸回了臥室，我回到了客廳繼續辦公。
21
狗男人被我昨天撩了一下，晚上又沒得逞。
今天必然忍不住。
果不其然，晚上六點沒到，我就發現有新的設備連接家裡 Wi-Fi 了。
這可是 Chris 下了班一分鐘不耽誤立刻奔回家，才能這個時間到，真是心急呢。
而連接設備，也果不其然地寫著 iPhone11 Pro Max。
我馬上帶著哭腔約了小牛在家門口咖啡廳見面，小牛見我這架勢也沒敢耽誤，趕緊來找我了。
我把這個頁面展示給小牛看，梨花帶雨。
「Chris，Chris……他原來不止一個，出軌對象，只要我不在家，他就約別的女人！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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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小牛卻一言不發了，他盯著我的手機一動沒動，愣了幾十秒才去翻之間的信息。
時間，手機型號全都對上了。
小牛把手機還給我，手背蓋住了自己的眼睛，因為情緒過於激動連脖子上的青色的血管都微微凸起。
「怎麼可能？！」
小牛依舊不敢置信，他雙手搓了幾把臉，想讓自己清醒。
好一會，他唰的站起身。
風風火火地狂奔了出去。
我喝了幾下杯里一口沒動的咖啡，然後起身付了帳。
緩慢走進小區。
我沒有回到 Chris 那，而是走到了小牛和美竹的房間。
這是我第一次來樓下的房子。
小牛連門都忘了關，悶著頭在客廳餐桌邊坐著。
整個兩室一廳里，只有他自己，美竹根本沒在她和小牛的房子裡。
小牛的手機在桌子上擺著，螢幕亮著，我瞥見了是他和美竹的微信介面。
暱稱為「牛牛的宇宙無敵小可愛」發來的信息是：
「嗯，你好好加班，我在家裡等你回來喲。」
「mua～」
小牛痛苦地看著我。
「他們不是兄妹嗎？」
「我真的不能信，我真的不敢相信……」
「他們爸媽不管嗎？」
小牛和我當時的反應如出一轍，如果不是所有的證據都擺出來了，有誰會敢相信有誰願意信呢？
我嘆了口氣，試圖安慰這個被擊垮的年輕男孩。
「就他們這種偷法，父母大概都不知道。」
小牛側著頭，怒火都快從眼眶中傾瀉出來。
可這怒火又帶著一絲懼怕。
他不敢上樓，也不感面對那個最骯髒的畫面。
在看著小牛悲痛的時間裡，我卻發現了這個房間一絲異樣。
22
裝修，中式的。
家具，紅木的。
這是不是過於……穩重了。
難道給成年女兒買的房子，父母還要按照自己的喜好去裝修嗎？
還是，美竹喜歡這種類型的裝修？
我實在無法把這個房間的風格和她蛋黃的長裙、蓬鬆的頭髮聯想到一起。
尤其是電視上面，掛著的那個實木框的鐘表。
讓我感到最為不搭。
年輕人現在看時間都是拿起手機，誰還要看鐘表？
漸漸的，一個模糊的答案漸漸成型了。
23
「嫂子，麻煩你先離開，我想單獨待一會。」
「嗯，好的。」
小牛像是做好決定一般，猛地坐直了，不看我一眼下了逐客令。
我不知道小牛會做什麼，但我知道他肯定會做點什麼。
我輕柔的走出了他的房間，然後把門也順手帶上了。
晚上，我在閨蜜家待到了半夜一點才回去。
到家後，Chris 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目光死死地盯著手機。
絲毫沒聽到門打開的聲音。
直到我說「我回來了」，他才猛然驚醒過來。
「你回來了。」
「嗯，你在等我嗎？」
「嗯？嗯，我在等你。」
Chris 的反應有些遲鈍，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猜測，小牛一定上樓了。
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 Chris 慢悠悠地說話。
「我們分手吧。」
「什麼？」
「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你不能光聽牛霖瞎 jb 胡說就要分手。」
「牛霖？他說什麼了？」
我一副懵懂的樣子。
Chris 見我一臉不懂，他也愣住了。
「他……說什麼……那你為什麼要分手？！」
「我只是發現你沒我想的那麼優秀，你懶惰，易怒，對未來沒有規劃，像個loser，我不想把未來交在你的手上。」
「什麼？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覺得你配不上我。」
我扭過身，正正看著面前這個即將暴怒的男人。
果不其然，他絲毫經不起否定，而且是來自自己女人如此赤裸裸地否定。
「我配不上你？你一個外地人！我配不上你？我有房有車，海外留學，還在 500強外企，我配不上你？你瞎嗎？」
Chris 立刻翻臉了。
「500 強外企當了 3 年的管培生嗎？房子也是你父母買的，你現在連物業水電都自己交不起呢，你真拿自己當寶了？」
「你別逗我了 Chris，就你這條件，也就看上去還行，真拿出去拼，你能比得上誰？」
「對，牛霖，你連牛霖都不如。」
「你就當我瞎了吧，我們好聚好散。」
「你，趕緊滾，誰他媽看得上你，你趕緊睡人家被窩裡去。」
我扭頭就離開了房間。
只留 Chris 一個人在房間裡暴怒地喊著「賤人賤人賤人」。
剛剛走出門，我的笑容都繃不住了，我太知道 Chris 在乎什麼了。
但凡有人想故意激怒他，他就沒有一次不中招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他我是發現他出軌才分手？
我才不！
我就讓他以為是他自己垃圾導致的！
Chris 敢這麼放蕩，不就是因為自以為是，天之驕子嗎？
我就要毀了他的驕傲，讓他知道，那些看起來風光的外在，根本掩蓋不住他稀爛的內在。
而且，他以為，這就算完了嗎？
我已經把那段錄音投稿給了營銷號。
附言：某 500 強外企管培生出軌實錘。
錄音里兩個人的聲音清晰，還帶出了妹妹的名字，只要讓子彈飛一會，我不信打不到他倆腦袋上。
24
三天後，我已經搬到新租的房子裡。
小牛某一天約了我出來，告訴了我那天走後的事情。
那天，果不其然，他上樓了。
雖然開門的那一刻，兄妹二人衣服已經穿好，但那滿屋曖昧的氣息，誰能感受不到呢。
小牛一臉憤怒看著裝作若無其事的二人，一把拉過美竹帶回了樓下。
這時，大戲才真的開始。
小牛說，他已經知道她和自己哥哥的亂倫，要分手，並且要求美竹把那些用來買包買化妝品的錢，全部退給他。
美竹一通大鬧，說這是戀愛期間正常消費。
小牛根本不管美竹說什麼，只一句話就把她治住了。
「你的工作是通過我的關係找的，如果不還錢，我把你和你哥哥亂倫的事情發到你們公司人力手上。」
原來美竹的工作都是小牛幫忙找的，真是物盡其用啊，這女人。
說到這，小牛苦笑。
「她騙了我這麼久，一點愧疚都沒有，我每個月近三萬工資全都給她，什麼戀愛需要如此消費，呵呵。」
「那你拿回來錢了嗎？」
「沒有。」
「為什麼？美竹沒錢讓 Chris 拿，媽的，我不信他世界 500 強不怕亂倫這個帽子。」
「夠嗆能要回來。」
「為什麼？」
「不是亂倫，只是出軌，而且只是戀愛關係，出軌也……不違法。」
小牛看了看我。
我一臉懵逼。
「不是亂倫？」
小牛深吸一口氣。
「因為他倆根本不是兄妹，只是 p 友。」
啥？
不是德國骨科？？？
25
真相是這樣的。
大家坐穩。
Chris 是個獨生子，美竹只是他的一個既普通又不普通的 p 友。
為了和兒子住得近，Chris 父母在小區買了兩套房，樓上兒子住，樓下留給自己以後住。
所以就讓 Chris 把房子先租出去，房租呢，也沒找兒子要。
而美竹就是來租房的時候，遇到了 Chris。
倆人那啥配狗看對眼兒了，為了能夠時常不可描述，就想了這麼個絕妙的辦法。分別和各自的另一半，稱呼對方為哥哥/妹妹，所以我和小牛即便發現什麼，也會因為親兄妹的關係不做他想。
本來這事兒只要他倆夠謹慎，我和小牛大概除了見父母，這輩子都發現不了這段姦情。
偏偏美竹貪心不足，與「帥氣多金」的 Chris 相處久了，竟然想要上位。
畢竟這是一個北京土著、留學歸來、外企管培生、陽光帥氣、家裡在北五環有房（還兩套）的搶手貨啊。
她怎麼對比，都覺得比小牛強，行為就越發放肆。
所以才會引起我的戒心，引火燒身了。
我聽完，真的是青天白日把我雷的外焦里嫩，太他麼有創意了。
「那你的錢怎麼辦，我看又是 lv 又是辣妹兒的。」
「本來我也很在意，最近我們把去年年終獎發了，我就不想計較了，開發的遊戲上線了，公司發了 12 個月的年終獎。」
啥？？？
小丑竟是我自己？？？
小牛沒發現自己無意間的凡爾賽，已經令我極為不適，還在懵懂地問我是不是大家都是 12 個月年終獎起。
26
網友的力量是強大的。
僅靠錄音里的聲音，和模稜兩可的個人信息。
Chris 和美竹身邊的人，都判斷出就是他們。
本來管培生 3 年一直沒有轉正，就是因為公司對你的能力存疑，這樣一來，還疑個屁呢？
不管是不是你，公司隨便找個理由就勸退了。
而美竹就更直接，因為名字赤裸裸出現在錄音里。
當時工作的介紹人聽到後，就去「委婉」地向小牛驗證了。
群眾都有心理底線，欺負老實人是會被群嘲的。
小牛隻是承認了錄音里的美竹，確實是自己女朋友美竹，再加幾句之前工資都給她這個信息。
幾乎就沒人能容忍美竹繼續留下去了。
美竹是直接被開掉的，比起留著噁心的人在身邊不知道哪天算計到自己頭上，領導寧願賠個 N+1，趕緊把這尊送走。
我聽說，美竹先是去找了 Chris，以為我退出後，她能正式上位。
沒想到算盤完全打脫了。
因為 Chris 被 500 強勸退的事情傳到他父母耳朵里後，他父母就一心想找出這個美竹到底是誰。
別說當人家正式女友了，就是繼續住在樓下，他父母都不可能答應。
見到蛋黃的長裙當天，就直接給轟走了。
她拎著自己那些 LV、辣妹兒去找小牛的時候，小牛都沒正眼看過她一眼，就回去繼續敲代碼了。
任由這淚眼朦朧的弱女子在冷風口裡凍著。
當然，美竹也不會就此落魄下去，畢竟，白瘦幼的她一定會再找到下一個接盤俠。
27
有人問我。
「07-悠悠 95 上海」、「22-夢兒 00 海淀」、「31-冰冰 90 順義」這都是什麼意思。
我一開始以為，這是一個「序號-名字-几几後-地點」的一個組合。
後來經過專業人士點撥我才恍然大悟。
鑒於實在過於惡俗，就不告訴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