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他和我上床,和他睡的那天,他的白月光正在閣樓外面

2021-11-22

【本文節選自網文《心悅君兮君不配:紅顏易碎琉璃脆》,作者:奶心崩豆 等,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我和沈玉睡的那天,他的白月光,阮容容,正在閣樓外面彈琴。

琴聲到了第三遍,沈玉身子一松,手從我頭髮里穿過去,額頭就抵在了我枕上。

「蘇璃,」他說,「你可真不像蘇勇的女兒。」

我爹一輩子鐵骨錚錚,鎮守西陲,死也想不到我會把皇長子勾上床。

他是說我放浪,我知道。

窗外的琴聲還在響,我有些煩,於是攀住他脖子,側身把臉埋進枕頭裡。沈玉看

了我一會,見我不搭話,伸手扳了扳我的下頜。

「你想什麼呢?」

「你是來看容容,還是來找我退婚的?」我說。

「這不是一回事嗎?」

話從他嘴裡出來,一向簡短無情。我垂下眼,手向他身後的亂衣堆里一勾,勾出

條腰帶,團成一團,死死攥住。

我是要留個證據,日後好來威脅。他明白,卻並不搶,反倒握住我胳膊,又將我

按進寢室里。

「蘇璃,你好會算計,」他說,「我倒要看看,將軍府是怎樣生出你這種妖孽

的。」

琴聲急促一陣,忽然砰地一下,沒了聲響,應當是弦斷了。

沈玉沒管,因為他正在忙。

從上個月他跟我訂了婚,我就知道我遲早要跟他睡。現在睡和一年以後,沒什麼

區別,但我必須今天睡了他。

因為阮容容回來了。

我再不說,他就跑了。

京城的人都知道,皇長子沈玉喜歡阮容容。

她是我表妹,生在蘇州,三年前為謀個好婚事寄養在我家,我沒給過她好臉色。

她到的第二天,陳貴妃過生日。娘帶著我們去宮裡赴宴,沈玉破天荒地走到我旁

邊,從碟子裡拿了塊栗子糕,掰成兩半,一半塞到我手裡。

我從小喜歡沈玉,跟在他後面叫玉哥哥,可他不喜歡我,所有人都看得出。娘在

遠處看著,眼神期待,可是沈玉卻沒看我,只衝我身後擺了下頭。

「蘇璃,下個月賞燈,你帶阮姑娘來。」他說。

阮容容當時穿了件桃粉的留仙裙,膚如凝脂。

沈玉眼睛裡有溫柔的光,這應當叫一見鍾情,他從沒這樣看過我。

後來的事順利。皇帝早就想從將軍府里找個兒媳婦,有他看對眼的正好。

就在下旨賜婚的前一天,阮容容她爹死了。

當然不好意思說是沈玉克的,但京城裡也有了些風言風語。

這事按規矩得守孝。皇帝說三年免了,三個月吧。聖旨一揮,阮容容就扶著靈柩

回了蘇州老家。

她前腳走,我爹,大名鼎鼎的蘇勇,後腳就在西陲破了八萬伏兵。

封賞、賜婚一樣不少,還不是怕他造反。

我跟著娘接旨的時候,還在盤算怎樣剋扣阮容容的嫁妝。但被賜婚的人,是我。

皇帝把我賜給了沈玉。

沈玉第二天就殺到了將軍府。

他是不敢對皇帝有意見,所以來我這撒氣。

娘沒讓我見他。我隔著窗看到她跟沈玉說,我知道你為什麼來,都是一家人,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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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的事不急,大不了以後做妾,有何不可。

沈玉臉有些綠,但又畢恭畢敬道了謝。

愛情,當真脆弱。

「退婚。」

沈玉再私下見我,就只有這句話。

他知道這婚退不了,又不想得罪我爹娘,這兩個字只和我說。我喜歡他,所以不

會鬧出事。

他就是想噁心我。

我只當沒聽到,耳朵都起了繭子。退婚說到第三個月,阮容容回來了。

她還住我家,院子跟我挨著,整天穿一身素,倒更像畫上的仙女。

沈玉果然來得快,全不怕事傳出去,有害風評。

這事可能遺傳。

當朝皇帝是個情種,大半輩子獨寵皇后。沈玉也是,眼睛裡放進一個女人,就放

不進別的。

阮容容聽到風聲,就在院裡擺了琴,錚錚地開始彈。

還是太委婉。

我換了身大紅的落霞錦,攔在半路,故意跌到沈玉身上,是我先親的他。

我是挺惡毒的。

沈玉走的時候咬著牙,沒逼我還腰帶。

那身落霞錦被撕了個口子,丟在地上,阮容容的弦也斷了。

我打開窗,從閣樓上看她的院子。

天已經黑了,阮容容一個人站在月亮底下,白慘慘的,非常像鬼。

在她身後,院牆上有個黑影晃了幾下,借著竹林的掩映跳進來。阮容容聽到響

動,回過頭問了聲誰。

我從桌上抓了把瓜子,重新靠在那看戲。

我知道他是誰,他是大燕朝的第一劍客,顧北寒,長了個清秀公子模樣,臉上的

皮比鄰居家小弟還嫩。

他是我雇的。

我認識顧北寒五年了。

當年春日游,我在圍場放風箏,故意扯斷線,讓它掛在楊樹上,然後去纏我的玉

哥哥。

沈玉撂下一句:要爬樹你自己爬!轉身就帶著小廝騎馬走了。

那風箏挺貴的。偷雞不成蝕把米,我有點肉疼。

我正抬頭望的時候,樹林裡就跳出了個少年,一飛身到了樹頂上,抓下風箏,落

到我面前。

顧北寒那天穿了身黃綠相間的短打,在樹叢里很難分辨,一看就不是宮裡的人。

我想喊人,但他捂住了我的嘴。

「姑娘是公主嗎?」他說,「別怕,在下顧北寒,姑娘應當聽過。」

我拚命搖頭,顧北寒鬆開手。我正要叫,一轉身就對上了他的臉。

我小時候跟爹去過西陲,什麼場面沒見過,但我就喜歡好看的,所以我才看上沈

玉。

這個顧北寒,也挺好看的。

他說他那天心血來潮,知道皇家春遊,仗著輕功潛到圍場裡,想一睹公主芳容。

沒想到公主沒見到,第一個撞到了我。

我扯了他的玉佩,威脅他要告發。然後顧北寒說,玉佩就算送我,他還可以幫我三

次忙,只要我去青雪堂找他。

青雪堂養劍客,主要接殺手的活。

顧北寒,是青雪堂的頭牌。

我格外珍惜這三次機會,打算留著救命,但在阮容容回來前,我還是去找了他。

「送你個媳婦要不要?」我說。顧北寒愣了愣,臉忽然有些紅。

「蘇……大小姐嗎?」

「呸,」我啐道,「我表妹。劇情我已經想好了,你假裝受傷,跑到她院裡去。

一見鍾情、日久生情,怎麼都行。你這張臉,一定可以!」

顧北寒看著我,臉漸漸冷下去。

「賣藝不賣身。」他說。

「加錢!」我喊著,掏出他的玉佩,啪地一聲拍到桌上。

顧北寒進來的第二天,阮容容病了。

隔壁的院子關了門,三餐都送進房裡去。

我從閣樓往下看,送飯的丫鬟託了一大碗米飯,三個菜還額外加了只燒雞。

什麼病吃這麼多啊!

噢對,是為了養野男人。

顧北寒藏得好,娘沒看出端倪,還請了大夫去問診。

第三天早上,顧北寒走了,走的時候跳上閣樓,指節在我窗外敲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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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跟他的暗號,上鉤三下,沒上鉤兩下。

我一骨碌翻下床。打開窗的時候,只看到個黑色的殘影,極快地閃過屋脊。

天蒙蒙亮,阮容容的房裡沒動靜,應當還沒醒。

這叫不告而別,欲擒故縱。顧北寒好悟性,孺子可教。

我梳妝好,掐著阮容容出來的點下了樓。

她還穿一身白,挽著斜髻,鬢角插了朵白芍藥,眼睛底下有些青。

「喲,病一天就好了啊。」我說。

「見過姐姐。」阮容容低著頭,行禮的時候裙褶錯動,露出腰間掛的短笛。我眼

尖,一眼就認出了。

「多虧夫人照拂,姐姐也去給夫人請安?」

「這哪來的,我怎麼沒見過?」我指著那笛子問。

「是先父的遺物。」

扯淡,那是顧北寒的。

他在青雪堂的時候,沒事就愛吹這個,我見過幾次。

這東西少說帶了三五年,竹子的稜角都磨潤了。第一次見就拿出來送,還挺下本

錢。

「姐姐。」

阮容容沾了沾眼角,大概見我堵著門,怕得有些要哭。

「容容體弱,只想尋個安靜地方,苟延殘喘,不知哪裡得罪姐姐。姐姐已經被賜

婚了,自然前途無量,為何還要步步緊逼,不肯給容容一條活路呢?」

這是什麼話,我哪裡逼她了。

受傷就要上藥,上藥就要脫衣服。

顧北寒是練家子,脫乾淨一定比沈玉養眼。我花的錢,我的面子。人都便宜了

她,跟我裝什麼呢?

我叉起腰,剛要質問。有個人從背後過來,一把拉住了我胳膊。

「蘇璃,你放肆!」他喊道。

那是沈玉,我不知道他是幾時進來的。阮容容顯然早看到了,所以才惺惺作態。

這讓人噁心。我撩起袖子,很想打她,但沈玉擋在我前面,他還瞪我。

「你瞪我幹什麼?!怎麼不說她血口噴人?!」

我看了眼阮容容。沈玉沒動,卻一反常態,沒見面就提退婚兩個字。

果然睡過就是不一樣。

「擋在別人門口,是何居心,」他說,「你走開,我跟容容有話說。」

這是我家,主事夫人是我親娘,我憑什麼走開。

阮容容眼一紅,咬著嘴唇低頭。

我扯出個笑,沒理沈玉,特意挺直了腰。

「玉哥哥,你腰帶上的墜子掉了,可能你力氣太大了,」我說,「我縫好了,就

壓在我房間枕頭下,你有空來拿啊。」

沈玉的臉白了一半,阮容容終於哽咽出來,穿過院子跑進房,讓丫鬟關了門。

沈玉跟過去,隔著門叫了半天,裡面沒人應。

「蘇璃,你做的好事!」

他退出來,經過我的時候又咬起牙,不知要到哪裡去。

阮容容不理他,他就慌了。

娘教過我。拿捏男人,就要忽冷忽熱。

對他三分好,等他貼上來,隨便尋個錯,把他晾個四五天。反覆幾次,他就會念

念不忘,記住你的好。

可是我忍不住。沈玉看我一眼,我恨不得說上三天的話,所以他煩我。

我隨著他轉過身。他本來已經走過去,卻忽然站住腳,破天荒地望向我。

「你收斂些,學會怎樣尊重人,」他說,「夫人已經答應了,容容跟你一起嫁。她

若少一根頭髮,你別想再看見我。」

沈玉當然不再提退婚了。

退了婚,他就沒法娶阮容容了。

阮容容得了短笛,隔三差五就在半夜吹。

大家說阮小姐思念亡父,孝心可嘉,而且自從皇長子訂了婚,她就閉門謝客,絕

不糾纏半分,真是個貞烈女子。

只有我深夜被吵醒,看到閃過窗外的影子。

「蘇大小姐。」

我披了衣打開窗,顧北寒一側身閃進來,外面的笛聲長長短短,沒有停的意思。

「辛苦辛苦,快歇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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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椅子,端出一碟栗子糕。顧北寒咬了一口,又皺著眉放回去。

「這太甜了,長胖,你給我換些。」

「這麼多毛病。」我啐道。

「當然,胖了怎麼殺人啊。」

他在青雪堂做殺手,就是要暗殺,躲在房樑上、水缸里。反正一切難藏人的地

方,他都得能藏進去。趁人不備,一招斃命。

我換了包杏仁酥,連著涼茶一起端過去。阮容容的窗開了條縫,裡面燈光搖曳,

看不見人。

顧北寒一口喝掉茶,抬頭看我,「你答應加的錢呢?」

顧北寒幹活按人頭。

我付了殺三個人的錢,但他已經來五趟了。

「再加一個人的,你能帶她走嗎?」我說。

「為什麼?」

「沈玉要娶我們兩個,阮容容同不同意都一樣,所以你勾引她沒用。」

「齊人之福啊,你願意?」

「我當然願意!她一個妾室,我怕什麼?!」

我梗著脖子沖他喊。顧北寒一愣,吞下半塊杏仁酥,看我的眼神有些怪。

「我在青雪堂做的,簽過賣身契。要是逃走,他們一定追殺我。」

「贖身多少錢?!」

「不是錢的事。」

那就是權力的事了。我想了想,一拍桌子,俯到顧北寒耳邊。

「要不你跟阮容容說,讓她去求沈玉,找個由頭把你要出去。你自由了就拐她

走。」

「你要臉嗎?!」顧北寒跳起來,大概驚訝於我的無恥。

「我為你好!皇長子的面子,這事總能成吧?」

「就因為是皇長子,才不成。」

顧北寒撂下一句,推開窗跳到隔壁去。片刻之後,阮容容的笛子聲就停了。

欽天監說這月有個好日子。

沈玉不知動了什麼關係,生生把婚期提到了十天後。

因為阮容容不理他。

他是怕阮容容再生病。

大婚那天,阮容容的轎子跟我一前一後進了府。

沈玉晚上喝得多,掀了我的蓋頭就盯著我,眼睛裡有絲絲縷縷的紅。

「戲做完了,你自己睡。」

他甩開我,作勢就要往外走。我當然不從,抬手勾了他脖子,死死貼到他身上。

「蘇璃,你幹什麼?!」

沈玉向後一躲,撞在喜桌上,桂圓和棗子撲撲簌簌滾了一地。我沒管,只吻住

他,直到他呼吸迷亂,才抬起頭,向他耳垂吹了口氣。

「寵妾滅妻,你就不怕被彈劾?」我說。

「我就是恨你這個樣子。你怎麼就這麼有恃無恐,就什麼都敢?」

我沒有什麼都敢。

我沒勾引過別人,我勾引過我丈夫。

沈玉喘著氣,卻顧不上再咬牙。

他就這德性,我知道。

穿著衣服拒人千里,一到床上就成了另一幅樣子。

沈玉忙到半夜,阮容容又開始在對面吹笛子。

按理她該吹到天亮,但沒一會,笛子聲停了。這說明她等的人到了。

顧北寒可真有本事,外面那麼多丫鬟呢,這也能進去?

我想往窗外看,但被沈玉按了回來。他這時候挺專注,我只覺得他頭上有點綠。

沈玉第二天起得晚。

我等到日上三竿,自己去花園喂了會魚,回來的時候他就走了。這一走我就沒見

過他。

他總去對面的院子。丫鬟們說,阮夫人冷清,爺爺就愛逗夫人笑。夫人一笑,爺爺

就笑了。

男人就喜歡這樣的,但我學不來。

我想沈玉或許有一天會厭煩,找個倒貼的換口味,但我一直沒等到。

天開始涼的時候,對面的大門上掛了紅綢。沈玉賞的家具一件件搬進去,比我們

進門的那天還熱鬧。

阮容容懷孕了。

沈玉很多天沒回府。

阮容容那邊有他囑咐,一天三頓,各種血燕、參湯輪番往裡送,生怕受了委屈。

我娘傳來信,說宮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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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沈玉,被召進去的還有皇次子,沈玉異母的弟弟,沈玦。

我這沒區別,橫豎他在不在府,都不會來找我。阮容容那卻天差地別,一下冷清

下來。

娘讓我照顧她,我不敢去。

去多了,我怕她賴上我。胎長不好說是我咒的。

以前在將軍府,她就會這一招。現在我更要避嫌了。

除夕那天,阮容容挺著肚子,跟我一起進了宮。

外面下大雪。

我在層疊的宮燈里,遠遠地看到了沈玉。

我有幾個月沒見他,但一眼看到他,就又想起了小時候的樣子。好像我昨天還追著

他,求他看我頭上的宮花。

他沒變過,十幾年一個樣,小時候好看,現在也好看。而且他從來不喜歡我叫他

玉哥哥。

阮容容坐在我旁邊。沈玉拿著酒杯轉了一圈,就往這邊來。

我知道他是來找阮容容,於是從碟里拿了只糖栗子,埋下頭用力剝。

只是等了一會,沈玉走到我們背後,始終沒動作。

「阿璃。」他說。

我的手一僵,險些劈了指甲。阮容容跟著我抬起頭,沈玉卻沒看她,只盯著我。

「阿璃,你想看燈嗎?」

他一直連名帶姓,從沒叫過我阿璃。

阮容容撫著肚子垂下眼。我站起身,有些心虛。

宮裡的燈做得好,我打小喜歡,天天盼著過節,但沈玉從不跟我一塊看。

我跟著他,從宴席的邊緣走出去,經過長長迴廊,走到掛滿燈的後花園裡。

大家都在吃飯,這沒什麼人。隨從要給他打傘,他接過來,沒讓人跟著,只遮住

我,一道走進雪裡去。

遠處有人看著,大概在笑。

沈玉帶著我走出一段,忽然停下,從大氅下拉住了我的手。

「能不能幫我,把這封信送給你爹?」

他不是要跟我看燈,他是要我幫他送密信。

我摸到手心裡的東西,飛快攏進袖子。

娘說過,不能太輕易地答應男人。

我就是吃了這個虧,所以他不喜歡我。

我不說話,沈玉還是站得筆直,沒有絲毫要哄人的意思。

我見過他怎樣哄阮容容。

阮容容冷著臉,他就慌了。但我依樣學,沈玉就也冷著臉,不知要耗到什麼時

候。

我扭過身子,作勢要往廊上走。沈玉拽著我,像在床上的時候一樣,死不鬆手。

「蘇璃!」他說。

「你想我騙你嗎?你知道我是怎樣的人,我對你不會說違心的話。容容懷了孩

子,我本來不會委屈她,但你幫了我,不管以後怎樣,我保證不動你的位置。」

我還是不說話,沈玉盯著我,從上往下看,就好像我會吃人。

「你還要什麼?」

他又咬起牙,做了捨身飼虎的打算。我甩開他,沖花園裡的樹梢上指了指。

「我要你把那盞最好看的兔子燈拿給我,你自己拿。」

沈玉到底給我拿了燈,被人求的感覺挺好的。

等回了府,阮容容一聲不吭,挺著肚子進她院裡去。我就挑著兔子燈,在她門外

轉。

丫鬟都讓我支了開,夜黑風高,我專挑角落和屋檐後面照。

果不其然,我看見了顧北寒。

從我嫁了人,我早就沒再給他錢了。

阮容容的肚子那麼大,不知道見了面能做什麼,可他還是來。

顧北寒知道我找他,後半夜就跳進了我窗子。

我擺了酒,知道他不喝,沒給他拿酒杯。

顧北寒身上有股胭脂味。

我灌下杯酒,扣過杯子看他。

「我是不是挺惡毒的。」我說。

「你哪裡惡毒,你要是惡毒,當初就直接讓我殺容容了,」顧北寒一點不見外,

從我抽屜里翻出塊雪花酥,「蘇小姐是這世上最善良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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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阮容容呢?」

他一愣,把酥丟進嘴裡,斜倚到椅子上。

「我該帶容容走的。她沒有爹娘護著,做的很多事是為了自保,這地方不適合

她。」

這地方適合誰呢?其實我該多付些錢,讓顧北寒帶我走。

出了這京城,隨便把我放到哪。我隱姓埋名,自己開家飯莊,不也挺好。

「顧北寒。」

我很少這樣叫他。顧北寒轉過頭,嚼酥的動作停下來。

「阮容容肚裡的孩子是誰的?」我說。

他沒答話,倒拍乾淨手,作勢要往窗外翻。

「你們要小心二皇子。」

「你聽到什麼?喂!」

我壓低聲在後面喊,顧北寒早不見蹤影。

我替沈玉送了那封信。

過了幾個月,阮容容快生了,沈玉請旨回來住。娘也藉機見了我。

娘說皇帝病了,很嚴重,但是宮裡封鎖消息。沈玉和沈玦這些月在內殿,就是挑

儲君。

「娘知道他去求你爹,要是你懷著孩子,這事當然沒得說。可懷孕的是阮容容

啊,你就要多些心思。」

娘囑了我,就留下我和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

吃飯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我有點多餘。

沈玉有事求我爹,當然不敢太放肆。每次給阮容容夾了菜,就轉過來給我夾一

塊,倒弄得我有些噁心。

阮容容不敢多嘴,屋裡掉根針都聽得見,氣氛詭異。

沈玉好容易吃完飯,起身的時候在我肩上拍了一下。

我知道他要問我信的事,放下碗就跟出去。

沈玉引著我進了書房,把門關嚴,又從袖子裡抽出卷東西。

「你爹收到信了嗎,」他說,「這有個名單,你找可靠的人交給他,絕不能泄露

出去。」

「什麼名單?」

「沈玦的黨羽。」

我剛攥住那捲紙,房樑上黑影一閃,頓時射下一股寒氣。

沈玉喊了聲小心,一把將我推了開。

幾枚手刃擦著我的胳膊飛過去,一枚釘進沈玉的肩膀,其餘的釘到了木柜上。

有個黑影落下來,舉刀就衝著沈玉砍。

我離門近,可以跑出去喊人。但要等我回來,沈玉早死了。

我沒多想,抄起旁邊的花瓶就拍上去。

沈玉也不菜,頂著一肩血,抽劍就反刺上來。

那人只顧招架他,被我一花瓶砸中後背,頓時轉過頭。

我認得那雙眼睛。

他是顧北寒。

「你東家出多少錢,我出雙倍!你不能殺他!」

顧北寒沒理我,一招比一招砍得狠。

「滾出去!」沈玉架著刀沖我喊。

我沒滾,反倒撲上去,一把抱住顧北寒,張嘴咬在他右臂上。

顧北寒沒想砍我,退後幾步,將我甩了開。

我順勢擋在沈玉前面。沈玉喘著氣站穩身,我想他該有點感動。

「你答應過的,」我喊道,掏出玉佩舉到胸前,「這次我求你不殺他,不然你連

我一起殺!」

沈玉本來想推開我,現在看看我,又看看顧北寒,眼神有些慌。

他顯然看出了什麼。

顧北寒沒動作,沈玉趁這檔拉住我,一劍刺到顧北寒胸前。

顧北寒閃躲開,忽然極為誇張地踉蹌了幾步,從窗子跳了出去。

沈玉血流得多,捂著肩膀,有些虛脫。

外面的人開始喊有刺客。

我去扶沈玉。他掙脫開,反過來抓住我手腕,用力扳到他面前。

「你認識他,」他說,「他是什麼人,你什麼時候認識他!」

沈玉正跟我拉扯的時候,阮容容生了。

產婆說她是聽到有刺客受了驚,可能情況有些凶。

沈玉放開我,一個人站在院裡等。

天快亮的時候,阮容容生了個女孩,母女平安。

沈玉喜歡那孩子,喜歡得不得了。丫鬟們說他抱了一天,除了喂奶都不撒手。

這大概是劫後餘生,懂得熱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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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排廚房給他們送了滋補的湯,轉頭就去找家裡的死士,去給我爹送信。

死士說先不急送,因為我爹回來了。

我爹回來了?!

手握重兵,鎮守西陲的將軍,沒有皇帝命令,悄悄回了京城。

這和造反也沒差了。

我愣了一會,傍晚的時候,沈玉剛傳過話,給他女兒起名叫琅月,後腳就被皇帝

宣進了宮。

我總覺得要出事,輕則抄家,重則抄斬。

但是第二天,京城裡炸開了兩個消息。

第一個,皇帝駕崩,第二個消息是,新繼位的皇帝,是沈玉。

娘把我叫回家,囑託了一番。

沈玉昨晚一進宮,就被沈玦的人綁了。

爹帶人殺進殿,逼沈玦放人。

沈玦說這是皇帝的意思,沈玉矯造聖旨,按律當誅,你要造反?

爹說不不,老臣忠心耿耿,老臣是要清君側啊。

沈玦和那些黨羽就這麼被清了,血流得再多,雨水一衝,就沒了痕跡。

沈玉下一個要清剿的地方,是青雪堂。

青雪堂的堂主,早就和二皇子沈玦勾結了。所以顧北寒才說,這不是錢的事,就

因為沈玉是大皇子,才要不出人。

阮容容在坐月子,我沒讓人告訴她。

爹帶人去青雪堂的時候,我也去了。

顧北寒當然跑了,可跑能跑到什麼時候?

我跟爹打了招呼。所以顧北寒被抓下獄的那天,第一個去看他的就是我。

我敲了敲柵欄,丟進一隻紙包。顧北寒帶著手銬和腳鐐抬起頭,看到是我,眼神

有些錯愕。

「吃了它,」我說,「你明白是什麼意思。」

顧北寒看著我,撿起那紙包,忽然笑起來,笑得有些喘不過氣。

「恭喜蘇小姐,」他說,然後糾正道,「不,應該是恭喜皇后了。」

「你還欠我個願望。我現在告訴你,我希望你忘了京城,忘了阮容容,下輩子好

好過自己的生活,不要再叫顧北寒了。」

顧北寒一直笑,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

那天晚上,大燕朝的第一劍客,顧北寒,暴斃獄中。

我特意囑了人,把他屍體搬到城外亂葬崗。

我正等消息的時候,沈玉回來了。

他現在九五之尊,與往常自然不一樣,也沒急著去找阮容容。

我行了禮,沈玉抓住我,上來就扯衣服。

「這是顧北寒的。」

他從我口袋裡摸了一遍,終於摸出那塊玉,惡狠狠摔到我眼前。

「那刺客就是他,你今天把他滅口了。」

他說的都對,我沒法解釋,只瞪著他。沈玉搡開我,卻又揪著我的領子,就像我

勾引他的那天一樣。

「你什麼時候認識顧北寒?!」

「小時候就認識了,在圍場,」我說,「風箏掛在樹上,他幫我摘了。」

「你早就跟他在一起了,是不是?你嫉妒我和容容,我不來看你,你寂寞對不

對,你就跟他在一起!」

「我沒有!」

我沖他喊,沈玉不信。

我看他紅著眼睛咬牙,不知怎麼,有些開心。

他看出來,所以鬆開我,一拳砸在旁邊的床架上。

「蘇璃,你可真噁心。」

我受封皇后那天,阮容容正在她宮裡燒紙。

皇宮就是大啊,跟皇子府不一樣。

丫鬟們告訴了我,我坐著步攆,坐了半個時辰才到她宮門口。

阮容容還沒燒完。

我走進去,紙灰飛了滿院子,到處都是煙。

阮容容面前擺了只銅火盆,再往前的桌上是根竹笛。丫鬟在旁邊伺候,拿著一摞

摞紙錢給她送。

「大喜的日子,你幹什麼呢?」我說。

「祭奠亡父。」

就扯淡吧,祭奠你爹,你把顧北寒的笛子放上去幹什麼?

「你幾個爹?」

我抓起笛子,阮容容一愣,抬起頭看我,臉色有些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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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下去。」

我打發走了人,院裡只剩我們兩個。阮容容抓著裙子,嘴唇都快咬出血。

「姐姐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走過去,彎腰靠近她耳朵。

「阮貴妃覺得,琅月長得像誰呢?」

阮容容的身子一震,頓時抽泣起來,流了滿臉淚。

她攥著指甲,是想質問我為什麼要殺他,但她不敢,她連哭出聲都不敢。

我怕她憋出病,抬手將竹笛扔進火盆,當地一聲,然後轉身,向宮門外去。

從知道顧北寒死了,沈玉隔幾天就到我宮裡來。一邊罵我噁心一邊拉扯我,我越

否認他越來勁,有時候扯著扯著,就扯到床上去。

這讓我覺得,他或許有什麼癖好。

我不喜歡這樣。

我喜歡他對阮容容的樣子。

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坐在她旁邊,就小心翼翼,生怕她眉頭皺一下。

琅月剛會走路的時候,天開始暖了。

我領著宮裡的女眷去踏青。

圍場還是老樣子,我一個人騎馬,跑到當年放風箏的地方。

樹叢茂密,風從中間穿過去,嘩啦啦地響。

「阿璃。」

我正要走,樹冠里有人叫了我一聲。

我回過頭,顧北寒一身黃綠相間,從半空里落下來,斗笠遮了半邊臉。

我是讓他別回來的。

在所有人心裡,他都該是個死人。

「阿璃。」顧北寒抬起頭,眼睛下面留了一道疤。

「謝謝,」他說,「蘇小姐是這世上最善良的女子。」

「你要去哪呢?」

我脫口而出,顧北寒沒回答,我確實也不該問。

我勒過馬,顧北寒一直向遠處望,我知道他想做什麼。

「你不能帶琅月走,我沒法向沈玉交代。」我說。

「我知道,我是想見阮容容,」他說,「阿璃是世上最好的人,但容容已經是我

的妻子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於是讓他藏好,打馬到了人群里。

奶娘把琅月放在地上,阮容容領著幾個丫鬟,在對面逗她玩,看著就像幅畫。

阮容容是挺好看的,生了孩子也沒變,難怪沈玉喜歡她。

她遠遠地看見我,眼神有些躲閃。

「阮貴妃,你過來。」我說。

在宮中的記載里,阮容容死於那個春日的圍場。

大家眼睜睜看著我叫走了她,然後在河邊發現了她的一隻繡鞋。

琅月還小,只知道黏著奶娘。

沈玉半夜殺進來,就像當初在將軍府,找我退婚時候的樣子。

宮裡的人跪了一地,我沒跪他。

他橫豎恨我,又要仰仗我爹,不能廢了我。

就算我不放阮容容,我跪下來認錯,他也不會喜歡我,他照樣罵我噁心。

我早累了。

「你再說一遍,發生什麼?」

沈玉走到我對面,出乎意料地沒有喊。

「我叫阮貴妃看風景,她的釵掉進河裡,要自己撿,就被水沖走了。」我說。

沈玉看著我,宮裡鴉雀無聲,眾目睽睽。

「毒婦!」

沈玉終於抓住我,將我推搡到地上。

我不說話,他咬著牙,拔出腰裡的劍,終於砍進柱子裡。

「來人,」他沖外面喊,「拿鴆酒,去拿鴆酒來!」

屋裡沒一個人敢出聲。他的人來得快,托盤上放著酒和杯子,就像早備好了。

我認得那酒壺。

我小時候在宮裡玩,先帝要賜別人死,用的就是它。

我坐在那,沈玉倒滿一杯,掐住我的下頜就往我嘴裡灌。我本來沒想掙,可他掐

得難受,於是我拚命踢他,扯他的胳膊。

沈玉終歸比我力氣大,他按住我,整整灌下一杯酒,才站起身,擲了杯子。

酒很涼,我可能掙得太厲害。他按我的時候,我只覺得肚子裡有什麼擰了個結,

然後啪地一聲斷掉了。

這很疼,沈玉一鬆開我,我就蜷起了身子,指甲都陷進肉里去。

「你裝什麼,」沈玉說,「蘇璃,你站起來,裝什麼?!」

我沒跟他裝,我就是肚子疼。

他站了一會,忽然蹲下來,扯住我的手。

「阿璃,你哪裡疼,怎麼會疼的?」

我說不出話,眼前一陣陣地黑。沈玉一直亂喊,開始喊我,後來沖外面喊是誰拿

錯了酒。

他問誰呢,不是他自己拿的嗎?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覺得冷。

天已經亮了,沈玉背對我坐在床邊上,跟我隔了層紗幔。

太醫院的首輔在前面跪著,那架勢讓我覺得我要死了。

「陛下,千真萬確,酒里沒毒,」他說,「皇后是心疾。況且小產傷氣血,睡一

陣或許是無礙的。」

「什麼叫或許?!」沈玉喊了一聲。我只記住小產兩個字,耳朵里嗡嗡地響。

什麼時候的事,我不知道。

原來我和阮容容一樣,肚裡有過孩子,怪不得剛才那樣疼。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踏青了。

「阿璃。」

我咳了一聲,沈玉揭開那層紗,撲過來抓住了我。

他是怕我死了,他沒法跟我爹交代。

我不看他,他低著頭,握住我的手。

「阿璃,還會有孩子的,」他說,「我就是想嚇住你。你怎麼就不怕我,什麼都

敢做?」

我一直不說話,沈玉坐了一會,更了衣去上朝。

我等他和太醫走出去,讓人關了宮門,誰也不相見。

沈玉連著來了幾天,沒有硬闖。

娘來看我,和我說了些外面的事。

我小產的第二天,沈玉下了秘旨,全力捉拿阮容容,就像當初捉拿亂黨一樣。

「沈玉能做皇帝,也不是傻的。你說阮容容落水,屍首都找不到,怎麼會是落

水?他那天在氣頭上,覺得是你殺了人,但後來也想明白了,這裡面有別的事,

對不對?她是不是跟誰勾結了,你沒法說?」

娘哄著我,就是想套出我的話,可我什麼也說不出。

我說什麼呢?說我雇了顧北寒勾引阮容容,但後來他愛上她了,他帶著阮容容跑

了。說琅月不是沈玉親生的孩子,還是說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阮容容的宮裡空了一陣,很快搬進了新的美人。

朝野肅清,爹又去了西陲的任上。

我不能總關著門,因為我要管六宮。

那些妃嬪來見我,沈玉也走到我宮裡來。

他不再罵我噁心,也不再一口咬定,我和顧北寒私通了。

可我一看到他,就是覺得冷。

他說阿璃,我是玉哥哥。我給你摘風箏,給你拿兔子燈。

這世上早就沒有阿璃,也沒有玉哥哥了。

「阿璃,你怎樣才能開心,和以前一樣?你告訴我,怎樣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嗎?」

我問他。

我很久沒理過他,他有些慌,忙不迭地點頭。

「我要供奉顧北寒的牌位。」我說。

琅月一晃就三歲了。

長得眉目清秀,跟顧北寒一個模子。

沈玉不瞎。

他的人翻遍了大燕,也沒能把阮容容翻出來。

年初的時候,西域使帶著駱駝隊穿過戈壁灘,在路上遇到了兩個人。

男的很清秀,眼睛下有一道疤,雖然穿著西域的衣服,但一看就是個漢人。

他的妻子話不多,溫溫柔柔,總是低著頭,抱著他們的小娃娃。

他們也有支馬隊,販賣茶葉和寶石。

那男人聽說有大燕來的西域使,殺了一頭羊,在篝火上烤,然後問了他們很多

事。

沈玉得了秘報,特意拿來給我看。

他是想聽我說句話。

顧北寒的牌位還在廳堂上,一天三炷香,紀念我們的友誼。

我轉過身,向後花園裡去。沈玉拉住我,小心翼翼,盯著我的臉。

「是我出了錢,」我說,「我讓顧北寒勾引阮容容,但後來他愛上她了。阮容容

懷了他的孩子,然後跟他跑了。她不愛你了,這些都是因為我。你明白了嗎?」

沈玉不說話。

「你以前說得對,我就是跟顧北寒勾結了。所以那年刺殺,他才放過你。我願意

讓他跟別人走,他幸福我就很快樂。」

「阿璃,你還是別生我的氣。」他說。

「阿璃,我們不提阮容容了,行嗎?」

「阿璃,我是這世上最傻的人了。」

我甩開他,徑直走到花園去。

娘跟我說,你和沈玉青梅竹馬,門當戶對,從小就在一起玩,有什麼說不開的

事?幹什麼要鬧得帝後不睦,眾人皆知?

可我就是想離開他。

一輩子在他身邊,又半分不去碰,一眼不去看。

一輩子記得阮容容和顧北寒,記得我曾經懷過的孩子。

他們說大燕的皇帝是情種。

先帝大半輩子獨寵皇后,現在的皇帝夜夜路過長坤宮,只是皇后不肯讓他見。

宮裡的孩子始終只有琅月。

那些臣子開始進諫,次年盛夏的時候,新來的王美人生了個兒子。

沈玉抱著襁褓,在我門口站到太陽落山。

小孩一直哭,我走出去,本來不想接,但那孩子閉著眼,小拳頭晃被子,和琅月

小時候一樣。

「阿璃,這是你的孩子,」沈玉說,「我把他抱來了,他就是你的兒子,你和我

的兒子。」

皇長子送給皇后,大燕歷代喜歡這樣做。

我讓人接了他,轉身走進宮門裡。

「阿璃。」沈玉在身後叫。

我轉過身,他有些侷促,讓我想起在將軍府,他見阮容容時的樣子。

「什麼時候到我宮裡來,你帶著兒子,我那裡涼快。」

「等我做太后的時候。」我說。

我把王美人接到了我宮裡。

她剛開始大氣不敢喘,後來熟了,跟我一起養兒子,也學會背地裡罵男人。

那天沈玉沒回嘴,但宮裡人多,這話很快傳了開,說我咒皇帝死。

爹特意趕回來罵我。

沈玉說阿璃是跟我發脾氣。夫妻之間,什麼話都說得,怎麼能當真?

他是這樣想的嗎?

那以前的事,他大概也覺得不當真。

但我和他不一樣。那扇門關上,就不會再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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