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我死心的是......」
周璇驀地抬頭,眼圈微微泛紅,
「聚餐結束,他喝了很多酒,叫了代駕。我不放心,一路跟著他,發現他去了你
家樓下。」
她停了好一會,才接著說,「正好看到你跟一個男人一起上了樓。」
我微微一愣。
一大段記憶猛然竄入腦海。
周璇說的那天,應該是上周末,我和陳瑞他們去爬山。
下山的時候,我和喬一清聊到了高中時班上同學奇奇怪怪的外號。
陳瑞突然插一嘴,「上次我在公司看到一清哥跟他媽視頻,他媽喊他喬喬,還催
趕快找對象!」
我驚訝地看向喬一清,「喬喬?」
喬一清耳尖泛紅,卻強作淡然。
他輕輕「嗯」了一聲,然後一本正經地說,「下次別再叫了。」
我想忍住笑,但莫名被戳中了笑點,喬一清沉默了一路,我就笑了一路。
結果樂極生悲,不小心崴傷了腳。
他們把我送回家後,我突然想起家裡的碘酒和棉簽用完了,就讓熟悉路的陳瑞去
附近藥店買。
當時是喬一清扶著我上樓的。
沒想到因此被江陵誤會了。
不過也沒必要再解釋了。
「我從來沒見過江陵那副樣子。」
周璇壓低聲音,似乎在極力掩飾著什麼,
「明明很愛乾淨的人,難過地蜷縮在地上,雙肩顫抖得很厲害。」
「我聽見他在哭。」
周璇苦笑了一聲,「那一刻,我才明白,他是真的後悔了。」
她抬手擦了擦眼睛,又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直直盯著我,
「可惜已經太遲了,你不會再原諒他了,是嗎?」
我看著她的眼睛。
眼底的緊張和試探顯而易見。
突然就明白了她今天叫我過來,又莫名其妙對我說這些話的真正原因。
她從來就沒想過放棄江陵,只是想確定我的態度。
她想知道,江陵的深情,江陵的後悔,能不能換來我的回頭。
我面無表情地拿起包站了起來,看了她一眼,
「你不用再費這些心思了,我跟江陵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
周璇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絲被看穿的尷尬,卻終是鬆了口氣。
中秋這幾天,我不用加班,也沒回家,就窩在出租屋裡寫下季度的策劃案。
陳瑞給我寄了樣東西,是一條手工編織的圍巾。
奶灰色,摸起來很柔軟,也很暖和,很適合現在的天氣。
但我沒有戴,收進了抽屜。
熬了幾個通宵,策劃案還是沒有任何進展,我的頭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過了一會兒,只覺得手腳發軟,渾身提不起勁兒。
憑著僅存的力氣,我打開手機,翻找通訊錄,想給陳瑞打電話。
接通後,電話里傳來的卻是喬一清的聲音:「陳楠?」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打錯了。
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就眼前一黑,徹底墜入了黑暗。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手腕上扎著吊針,房間裡縈繞著濃郁的消毒水味兒。
旁邊有圍著幾個人,似乎在說什麼話。
喬一清正拿著筆記本坐在旁邊專心敲字,淡淡光線照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連細小
的絨毛也泛著暖光。
「我——」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透了。
「醒了?」
喬一清立刻合起電腦,拿過床頭的保溫杯,給我倒了杯水。
他站在床邊,看著我喝下,慢悠悠地說,
「早上在電話里你一句話也沒說,也不掛斷,我就猜到可能出了什麼事。發消息
告訴了陳瑞,他離得比較遠,就把你家放備用鑰匙的地方告訴了我,讓我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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