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了一下,說不清是嘲諷還是別的什麼。
江陵眼圈突然紅了,就要伸手來抓我的手。
我下意識躲開了。
他的手猛然頓住,僵硬在半空中幾秒,又收了回去。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我平靜地問。
江陵眉頭皺了又皺,似乎想反駁什麼,又像是無從反駁,最後只能悶悶地說,
「那段時間我們恰好負責一個項目,她真的很努力,很拚命。我在她身上,好像
看到了你曾經的樣子......」
「我很清楚自己愛的是你,但還是做了那麼多讓你傷心難過的事,楠楠,我真的
知道錯......」
江陵突然頓住,眸色極深。
窗外起了微風,喬一清自然地俯身貼近,將我額頭上被吹亂的幾根頭髮挽到了耳後。
他身上似乎有一股極淡的清香,不刺鼻也不突兀,很好聞。
我身子微微緊繃,下意識說了聲,「謝謝。」
喬一清幫我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又給我掖了掖被角,慢條斯理地回了一句,「應
該的。」
在我還在琢磨他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的時候,喬一清抬眼迎上江陵的目光,嗓音
淡淡,「你繼續啊。」
江陵沉默了。
很久很久,他才慢慢抬頭看向我,雙眼通紅。
「不管我再做什麼,都無濟於事,是嗎?」
我平靜地回看他,「有些事,我沒辦法做到,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江陵垂下眼瞼,輕手輕腳把手裡的保溫罐放在桌上,聲音低沉晦澀,「對不起。」
他走得很慢,背脊微微彎曲,到門口只有幾步之遙,他卻走了很久。
病房裡的光線過於明亮,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長,落寞隨行。
房間裡又只剩下我和喬一清。
他旋轉開保溫罐,看了一眼,若有所思,「以前跟他在一起,都是你做飯嗎?」
我點頭。
「難怪。」
喬一清把蓋子合上,眼底流動著對食材的憐憫。
然後看向我,「我廚藝還不錯。」
我一愣。
門忽然開了,護士來幫我換吊瓶。
喬一清很自然地收回目光,重新拿起筆記本敲字。
護士走後,我拉高被子,打算繼續睡覺,耳邊響起了喬一清的聲音,「陳楠。」
我微闔著眼,輕輕應了一聲。
「剛才聽他說那些話,心裡一點觸動都沒有嗎?」
他的聲音很低,可在這安靜的病房裡並不妨礙我聽清楚。
我沉默許久,「沒有。」
喬一清似乎笑了笑,「挺好。」
我睜開眼,身子坐直,看向他。
他同樣不閃不避地注視著我。
腦海中突然浮現他剛才微微湊近,幫我挽發時的眼神。
好像,有太多的內容在裡面。
直覺告訴我,應該不是我想多了。
13
鬼使神差般,我問了出來:「你是不是——」
「是。」他好像知道我要說什麼,回答得乾脆坦蕩。
我愣住。
他定定地看著我,眉眼柔和,眼底的情緒不加掩藏。
「那麼陳楠,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在醫院住了兩天,出院的時候是喬一清開車來接的我。
他幫我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單手扶著車門,等我進去坐好,自己才從車頭繞到駕
室的座位。
我有些緊張,忍不住偏頭看了他一眼。
那天在病房,我拒絕了他。
這段時間喬一清確實幫了我很多忙,對他,我有感激,也有感動,但這跟心動是
兩碼事。
在沒有徹底放下過去之前,我不想輕易接受下一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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