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夏天,他從不穿上衣,身上的過肩龍很明顯,他多半就是文龍了。
周二下午六點,我見他自己出來了,趕緊上前堵住他,說:「你是文龍哥麼?」
他打量了我一眼:「你哪的?」
我說:「我有事想跟你說,跟李永剛有關,咱們能不能找個方便的地方?」
文龍警惕地瞟了瞟我,大概是覺得我這身板威脅不到他,點了個頭,帶我走了。
我們找了個街角,文龍點上根煙,問我:「剛哥怎麼了?說吧。」
我說了從蔣姨那裡聽到的一切,當然也各種添油加醋,力求觸動到他。文龍先是
瞪起了眼,又凶又氣,等我講完,他沉默了半晌,猛地揉碎了手裡的煙盒。
我趁機道:「他們已經好了三四年了,很多人都知道,只有你蒙在鼓裡。」
文龍一聽更怒,抬手要摔打火機,可他攥了很久,又放下了。
我覺得不妙,小心地說:「我告訴你這些事,是因為,我有求於你。李永剛他老
婆,是我……媽的好朋友,她想跟李永剛離婚,可李永剛勢力太大,她離不了。
你要是能想想辦法,收拾了李永剛,讓他以後沒法在道兒上混,他老婆就能跟他
離婚了。」
文龍說:「說得輕巧,李永剛混了那麼多年,能輕易扳倒?」
我壯著膽子說:「那你就能忍受他給你戴綠帽子?」
文龍一瞪眼,但也沒揍我,而是沉默了會兒,說:「你的話,還沒證據,而且,
李永剛好歹也帶了我挺多年,我不能這麼信了你。你先回去吧,這事以後再
說。」
我心裡一涼,還想求他,可文龍只留了我一個電話,直接走了。
我特失落,回家悶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用上次的辦法,又去了美容院,八點左右,蔣姨來了,進了小門
見到我,很欣喜,說實話,這真像鵲橋相會,見一面太不容易了。
蔣姨穿了件枚紅色旗袍,很好看。我對她講了自己去找文龍的事,說:「文龍好
像不太敢跟李永剛作對,你能不能再想想,李永剛還跟誰老婆有事,我換個人去
問。」
蔣姨眼神黯淡了下去,卻想不出來。
我們在美體室耗了很久,蔣姨越發失落,她說:「許辰,你還是別再去找了,我
知道,你對我好,可我不值得你……」
突然,「哐」的一聲,門被踹開了,一直跟著她的那個男的闖了進來,後面還跟
著李永剛!
我和蔣姨都慌了,李永剛獰笑:「為了褲襠里那點事兒,真他媽什麼都不顧了,
偷人都偷這兒來了。」
這分明是有人報信。
我怒道:「李永剛,你少胡說八道,沒人比你更能偷人了!」
李永剛罵了一聲,後面那男的上來就給了我一腳,李永剛則抓住了蔣姨的頭髮,
罵罵咧咧地打她,頓時,屋裡全亂了,店員們進來拉架,可根本拉不住。
蔣姨不甘示弱:「李永剛,你再亂來我就報警!」
李永剛囂張地叫:「行啊,你給老子報一個試試!」
我已被打得沒有招架之力,李永剛更過分,把蔣姨的旗袍沿叉撕開,叫道:「我
讓你偷,來,偷啊!」
那男的則拽著我去了大堂,李永剛打夠了蔣姨,衝出來抄起拖把棍,開始張牙舞
爪地砸起了美容院。
店員們都嚇得直叫,李永剛砸了一通後,一拖把干碎了玻璃門,對那男的說:
「把那個賤貨給我帶走,誰敢報警,我讓他全家都死!」
那男的架著蔣姨就往外拖,我不顧一切地要去阻攔,卻被李永剛一腳蹬向了面
門,我痛得眼前發黑,只能任由李永剛他們帶走了蔣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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