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晚上,本應是一家人歡聚一堂的時刻,但我家的氣氛卻異常緊張。廚房裡蒸騰著熱氣,我一個人忙前忙後,幾乎連口水都沒時間喝。外頭客廳里,婆家的8口人都坐著,等著吃年夜飯,談笑風生,而我卻像是被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快點啊,都餓了!」婆婆的聲音從客廳傳來,透著一絲不耐煩。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心裡滿是委屈和不滿,「都在等著,難道就不能有人來幫幫我嗎?」
老公過來看了一眼,輕聲說:「快了吧,他們都等著呢。」
我心裡一陣怒火,「我也是人啊,也想好好坐下來吃個飯。為什麼就我一個人要在這裡忙活?」
這句話像是點燃了導火索,老公臉色一沉,「你這是什麼態度?過年就不能多干點?」
「多干點?我已經在這忙了一下午了,難道你們就不能幫幫忙嗎?」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我們倆站在廚房門口爭吵起來。婆婆和公公也聽到了動靜,走了過來,看著我們,臉上的表情複雜。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無助,在所有人都還在客廳的時候,我抓起自己的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直奔火車站,決定離開這個讓我感到窒息的地方。
嫁進來之前,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過的會是這樣的生活。
回想起我和老公的戀愛史,那時候的他對我可真是無微不至。約會從來不讓我等,總是提前到,冬天會怕我冷,總是給我多帶一件外套;夏天又怕我熱,總能準備好冰鎮的飲料。那時的他,溫柔體貼,讓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婚後的生活似乎慢慢揭開了另一副面孔。我幾乎淪為了家裡的保姆,每天圍著廚房和家務轉。具體的例子多得數不勝數,比如每天早上,我得早起做早餐,然後趕緊叫醒老公,確保他能按時上班;晚上下班回家,不管我有多累,都得立刻進廚房準備晚餐,因為老公不喜歡等飯。
周末更是我的「高峰期」,除了要打掃衛生,還得洗衣服,有時候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老公呢,大多數時間就是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偶爾還會喊一嗓子,「餓了,飯做好了嗎?」那種感覺,就好像我是他私人的僕人一樣。
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每當我向老公表達希望他能多分擔些家務時,他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我外面工作那麼累,回家還不讓我休息?」這種話聽在我耳朵里,就像針扎一樣,讓我感到無比的委屈。
我開始懷疑,當初那個細心體貼的他去哪兒了?難道婚姻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嗎?或者說,那些日子裡的他,只不過是為了追求我,特意做出來的假象?我越想越失落,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一個無底的黑洞,看不到任何希望。
這次大年三十的事件,或許只是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實在受夠了這種被忽略,被邊緣化的感覺。離開,成了我唯一想要做的事情。我想要的,只是一點點尊重,一點點被家人真正看到的感覺。而這一切,在我婆家,似乎是奢望。
在火車站,我買好了回城的票,心裡五味雜陳,卻也有一種莫名的輕鬆。我看著手中的車票,心想,也許這次離開,能讓我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未來,至少暫時逃離那個讓我窒息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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