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年輕不需忍:都市情仇、極致愛恨和精彩反殺》,作者:黑月 等,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1.
訂婚那天,我在給未婚夫的媽媽找降壓藥時,親眼看到未婚夫口中那套被賣掉的
婚房的房產證。
房子已經被過戶到未來婆婆徐匯真的名下。
我看了一眼過戶時間,是一個月前,那天正是雙方父母敲定我和趙楠結婚事宜的第二天。
也就是說,從他們開始答應我爸提出的「婚房要加上我女兒的名字」這一個要求的時候,就開始算計我了。
門外趙楠親昵的叫我:「若若,降壓藥屋裡實在找不到就別找了,我下去買一瓶。我給你切了水果,快來吃。」
我連忙把房產證放回柜子里,剛剛直起身子,趙楠就從背後抱著我,鼻子在我耳朵上蹭,壓抑的嗓音響起,刮過我的耳廓,他說:「寶寶,你好香。」
要是擱以前,我肯定頂不住誘惑,身子會在他懷裡軟成一灘水,盡情的享受著他的甜言蜜語。
但是,現在的我腦子裡想的只有那個房產證。
「寶寶,怎麼了?」他察覺到我的心不在焉,手開始不老實的在我身上亂摸。
我想開口質問他,但是話到嘴邊,還是生生咽下了。
於是有氣無力的回答:「我來那個了,想回家。」
趙楠不疑有他,沒有猶豫的說了一聲:「好。」
然後牽起我的手,跟徐匯真打了個招呼就和我一起下了樓,把我安頓上車之後,
他才去藥店買了降壓藥給他媽媽送上去,接著下樓,帶我回家。
回家之後又忙前忙後地為我沖紅糖水、找暖寶貼、揉肚子。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懷疑,剛才在他家看到的房產證究竟是不是一場錯覺,畢
竟,趙楠對我這樣好。
我和趙楠是辦公室戀情。
五年前的趙楠還沒有發福長啤酒肚的時候,稱得上是高大帥氣,再加上他那一張
能說會道的嘴,很惹公司小姑娘喜歡。
而一開始接近趙楠的我心思很單純。
那時我剛剛大學畢業進公司,有很多不懂的問題,經常找趙楠請教。
趙楠也很有耐心,對我的提問來者不拒,一來二去,我們產生了感情。
這場戀愛一談就是五年,去年冬天,我們同居了,在外面租了個小房子,安心地
過上了二人世界。
前一段時間,在我爸和他媽的催促下,我們才把結婚這件事提上日程。
沒錯,我們倆都是單親家庭,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這麼多年一直
是我爸一個人把我拉扯大。而趙楠的爸爸去年因為突發心肌梗塞去世了,他媽媽
從今天退休開始,就一直嚷嚷著說抱孫子,想藉此排解一下寂寞。
趙楠和我都是本地人,兩邊家庭都不算富裕,他家兩套房子,市中心一套新房在
趙楠名下用作婚房,郊區一套一室一廳的老住宅樓,他媽媽在住。我家在城東有
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平時我不在家就是爸爸自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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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至於彩禮,幾年前我爸就和趙楠商量好了,十萬塊彩禮,並且希望市裡趙楠名下
的那套房子能加上我的名字,到時候我爸會另外再給我一輛車子、十萬塊現金作
嫁妝,這二十萬就當我們小兩口的啟動資金。
當時趙楠可是連磕巴都沒打一下,拍著胸脯就跟我爸保證了。
可是一個月前商量婚事的時候,事情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順利。
2.
徐匯真說,她的哥哥也就是趙楠的親舅舅得了重病,大部分錢都借出去了,十萬
塊的彩禮拿不出來,能不能給我一萬零一,取個萬里挑一的意思。
當時說不生氣是假的,但是看到趙楠一臉犯愁的樣子,我終究還是於心不忍,就
主動跟我爸說彩禮不要了。
我爸擰不過我,退了一步,說:「婚房加上若若的名字,這是底線。」
趙楠母子連連保證,說那是肯定的,不會讓我吃虧,又說了好多好話。
結婚的事兒,算是敲定了,訂好了訂婚的日子,我和趙楠各自分開回了自己的
家,那天晚上我爸提醒了我一句:「這一家人,你得防著點了。」
當時的我,並沒有聽懂爸爸話里的含義。
後來,房子過戶的事,趙楠一拖再拖。
訂婚的前一天,在我的再三逼問下,趙楠說,婚房賣了,錢給舅舅換腎了。
房子沒過戶成的事,我瞞著我爸沒告訴,訂婚典禮如期舉行,沒想到,卻在訂婚
當天得知未婚夫和我未來的婆婆聯手算計了我一把。
想著當時我爸警告我的話,覺得此時自己的臉被抽得生疼。
我昏昏沉沉地想著,第二天上班注意力也沒辦法集中,就和主管請了個假,回家了。
前腳剛一出公司門,趙楠關切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我沒接,給他回了個信息,說
現在不方便,一會再說。
他沒有回,而我坐著地鐵直接回了我爸那兒。
一進門,就見我爸躺客廳茶几旁,人已經失去了知覺。我慌張的打 120,手忙腳
亂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一邊開著門大喊救命一邊在柜子里翻我爸的常用藥。
方思遠出現的時候,我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
他看了一眼茶几上冒著熱氣的茶壺和兩個用過的茶杯,又掃了一眼我,於是二話
不說背起我爸就往外走,又回頭看了傻傻的跟在身後的我提醒了一句:「拿包。」
我折回去看到地板上放著他的一個黑色的手提包,抱在懷裡就跟了出去。
眼看著我爸被推進了 ICU,我的臉都灰了,抖著身子問方思遠:「我爸會不會死?」
我從淚眼朦朧中看清方思遠的面容,一如五年前那般清俊溫和,只是比起當年,
愈發從容。
他是我閨蜜方思思的哥哥,上次見他,還是我和方思思的大學畢業典禮。
上周才聽方思思說,方思遠剛剛回國,在市中心開了一家清吧,生意很好。
方思遠盯著我看了好一陣,然後堅定地告訴我:「放心,不會有事。」。
我恍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對他連聲道謝。
同時,無盡後怕的恐怖情緒和愧疚感交織在一起,幾乎要把我吞沒,如果我今天
沒想到要回家,或者哪怕是我再晚一點,那爸爸會不會……
方思遠好像看透我的想法,突然提醒我:「你爸那,應該不久前才有人離開
過。」
3.
方思遠的話被打斷,急救室的門推開。
我顧不得其他,趕忙上前,聽到護士面無表情地說:「病人突發高血壓引起的腦
溢血昏迷,暫時脫離生命危險,家屬去樓下辦下住院手續。」
我一顆吊著心才終於落地,方思遠陪了我一會,我就讓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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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趙楠知道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了,一起來的還有徐匯真。
我當時的眼睛已經腫得像兩個核桃,趙楠安慰了我幾句,沒想到徐匯真主動提出
幫我一日三餐照顧我爸,晚上讓趙楠來守夜,說這是他們母子來的路上就商量好的。
徐匯真勸我,讓我放寬心,萬事都有他們給我撐著。
我當時心裡五味雜陳,既感激又心酸,他們母子兩人雖然在經濟方面對我有所防
備,但是今天爸爸的事,卻讓孤獨恐懼的我感覺有了依靠。
就這樣,白天我和趙楠正常上班,下班後就去醫院守著爸爸。我守上半夜,趙楠守下半夜。
有的時候能趕上爸爸醒一小會兒,他說不了話,一看到我眼裡就噙著淚花,死死
地攥著我的手,說什麼也不撒開。
趙楠拉過爸爸的手去,說:「林叔,是不是想小便了?」
對我爸的事,趙楠好像比我還上心,有時候趁著午休的時候還會去醫院看看。
我十分感動的看著趙楠,恨不得對他掏心掏肺。
那天晚上,我看著趙楠眼底的紅血絲和鬍子拉碴的臉,心疼的讓他今天回家住,
我在這裡守夜。
趙楠本來不同意,但耐不住我的堅持。
也就是這一天晚上,爸爸隔壁病床的一個大爺卻跟我說:「孩子,提防著那對母
子,那個老太太,不地道啊!仗著你爸現在還不能說話,不給吃不給喝,還偷偷
擰人,咒你爸爸早死!」
我聽到那大爺的話,瞬間瞪大了眼睛。
掀開我爸的衣服,滿身都是被掐的青紫的痕跡,我爸那雙眼睛閃爍著委屈的淚
花,我也劈里啪啦的掉眼淚,甩了自己兩個巴掌,說:「爸爸,是我對不起你!」
第二天早上,我假裝離開,實際出門買了一頂假髮換了一身衣服又去了醫院,在
我爸病房外面轉悠。
我爸在病床上安靜的躺著,卻沒看見徐匯真的身影。
這時,我身後那扇防火門後傳來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
「你得抓緊時間把林若娶進門來,她家裡雖然不怎麼樣,但怎麼也算是個城市戶
口的獨生女,好歹有一套房子,老林若是這次活不了,到時候正好吃她家的『絕
戶』,能少奮鬥十年。如果老林死不了,也沒事,你想辦法把那套房變更到林若名下。」
我瞪大了眼睛,誰能想到人前裝的那麼體貼的『未來婆婆』背後竟然說出這樣滅
絕人性的話!
趙楠對徐匯真的話遲遲沒有回應,正當我以為趙楠還有一絲良心尚存時,沒想到
從他嘴裡說出更加令人震驚的話。
「我娶了林若,那小雪怎麼辦,她可是懷了我的孩子,都一個月了。而且林若那
個人你也知道,脾氣大難伺候的要命,真的比不上小雪。」
當時的我,猶如被五雷轟頂。
徐匯真絮絮叨叨的勸著趙楠:
「大不了等房子到手再往林若身上潑點髒水讓她凈身出戶,你離婚娶小雪也是早
晚的事,反正我的寶貝孫子肯定不能流落在外。」
「林若已經知道咱們背著她把那套房子過戶到我名下的事兒了,那天我收拾柜子
看到房產證擺放的位置和我之前擺的位置不一樣。我怕她跟你鬧,就先下手為
強,找了她爸。」
「她爸這個短命鬼,我走前還以為他能一下被我氣死呢,沒想到被林若那個死丫
頭給救回來了。」
我站在那靜靜的聽著她們母子二人的對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住拳頭,指甲
嵌入掌心的疼卻不及我心痛的萬分之一。
我咬牙切齒地暗自發誓:「徐匯真、趙楠你們等著!」
4.
我先在醫院找了一個專業護工,並囑咐護工,就說他是我老家的表姑父,專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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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伺候我爸的。
至於徐匯真那邊,我藉口心疼她這幾天跑醫院照顧病人把自己搞得面容憔悴,讓
她好好歇幾天。
徐匯真本來早就嫌我爸煩了,聽我這樣說,佯裝推脫了幾句,就回家打麻將去了。
當天晚上,我和趙楠一起回了我們的出租房,直到枕邊傳來打鼾聲,我小心翼翼
地從他枕頭下抽出他的手機來,去了客廳。
輸入他的生日,手機解了鎖。
登錄微信和 QQ,卻沒有找到趙楠今天白天說的『小雪』那個名字。
且各個聊天軟體痕跡乾淨,除了和我的聊天,其他都是工作群的消息。
我想了想,打開了抖音,在我的喜歡那一欄看他最近都點贊了什麼視頻。
很快,一個名叫『冰雪奇緣』的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個女人所有的視頻,趙
楠都點贊評論,但是評論的語言很克制,直接看並沒有什麼不妥。
但是女人發布的一則在商場購物的視頻中,一掃而過一個男人的身影卻引起了我
的注意。
男人沒有露臉,只是露出一晃而過的脖子和雙肩。
我摁了暫停鍵,一眼就認出,那個左側鎖骨上有一顆紅豆大小的黑痣的男人,不
是別人,正是趙楠!
我又順著這個網名在趙楠的 QQ 中找到這個聯繫人,確認了,這就是趙楠口中
的『小雪』。
這個『小雪』的空間可就露骨多了,幾乎記錄了這對狗男女所有的交往歷程。
她是趙楠的初戀,名叫杜小雪,兩個人五年前分手,趙楠每年七夕仍舊雷打不動
地給她寄禮物,三個月前杜小雪從國外回來,兩個人開始了勾勾搭搭沒羞沒臊的生活。
原來趙楠每次說去看護我爸,實際上都是找杜小雪幽會!
我立刻拿手機把這些內容拍了下來,並且敏銳地看到杜小雪今天晚上發的一條動
態,得知她正為臉上起的皰疹發愁呢。
證據都留完,我把瀏覽記錄刪掉,悄悄的把趙楠的手機放回他枕頭下,自己去了
隔壁臥室,給方思思發了一條信息。
早上,我特地把那瓶去皰疹藥膏放在洗漱架子上。
等著趙楠用完衛生間,去公司前我又看了一眼洗漱台,架子上的藥膏果然不翼而飛了。
我勾唇笑了笑,將耳機塞進耳朵里,打開了監聽器,中午的時候,監聽器里傳來
關於杜小雪說的第一句話。
「老公,我想死你了……」
接著,吧唧吧唧親吻的聲音,再然後是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女人嬌媚放蕩的叫聲。
我一邊聽著,中間去衛生間嘔了三次。
昨天晚上我給方思思發微信就是讓方思思準備一個藥膏盒樣式的監聽器,方思思
二話不說爽快的答應了,然後把這個任務推給了她哥。
今天凌晨五點,我接到方思遠的電話,他說他在我家樓下。
見到方思遠,他遞給我這個藥膏盒,並手把手交給我怎麼開機,如何監聽。
我把玩著小巧的盒子,擰開蓋子,意外地發現,盒子裡真有藥膏。
「這裡面是什麼藥?」我問他。
方思遠劍眉微蹙,遲疑了一會兒說:「痔瘡膏。」
我沒忍住,想像著杜小雪將痔瘡膏抹在臉上的樣子,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方思遠也笑了,眉目舒展。
我問他:「你就不問我幹什麼用?」
方思遠仿佛看透了我,他言簡意賅地說:「不問不代表我和思思不支持你,你需
要什麼,儘管開口。」
我的臉有些紅,看著他有些失神,心中不禁在想,為什麼歲月的刻刀落在方思遠
的身上的時候總是格外溫柔呢。
我說:「我還真有個不情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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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方思遠笑了,坐直了身子側著耳朵聽的一臉認真:「你說。」
5.
下午上班的時候,我看著趙楠佝僂著腰從外面走進來,灰撲撲的臉死氣沉沉,明
顯縱慾過度。
他看見我,原本佝僂的背更佝僂了,將手中的一個便利袋遞給我,討好地說:
「剛才出去給叔叔買了點東西,本來想今晚去看看他老人家,沒想到頭兒留我加
班做方案……」
趙楠一臉委屈,像一隻求安慰的狗。
我壓著心底的噁心接過便利袋,掀唇笑道:「沒事兒,我去送,你也悠著點。」
一語雙關,趙楠聽著有點彆扭,眼神閃了閃,旋即臉上又恢復了賤兮兮的笑:
「好若若,我想你了。」
我幾乎要吐了出來,佯裝嗔怒瞪了他一眼,說:「你注意點兒,這是在公司。」
下了班後,我拎著趙楠買的東西出了公司,將東西扔進了垃圾箱,打車去了醫
院。
還沒進門,我就聽到『表姑夫』的大嗓門,還有徐匯真時不時的聲音。
想必,是聽到什麼流言,來我這打聽了?
「聽說,當年老林在宏村買了一套準備養老的房子,要拆遷了,聽說能賠不少。
怎麼,你還不知道呢?
我是他家親戚,他家什麼事我還能不知道!」
我踩著高跟鞋走進去,佯裝生氣地瞪著護工說:「表姑父,您瞎說什麼呢,什麼
拆遷不拆遷的,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啊!」
『表姑父』說的煞有其事,簡直比我還會演,見說不過我,訕訕的出去打水了。
病房裡除了睡著的我爸,就還剩下我和徐匯真兩人。
我不說話,一邊給我爸捏腿,一邊靜靜地看著我爸。
到底是徐匯真藏不住事,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小心翼翼的問:「若若,你們在宏
村還有老房子?」
我心中冷笑了一聲,面上卻裝作刻意隱瞞:「沒……您別琢磨這事兒了。」
「唉,我心裡惦記你爸爸的病,給他做了點飯來看看他。若若,有事兒你可別瞞
著你徐姨我啊,我對你們父女倆可是真心實意的。」
徐匯真瞧著我的臉色。
我笑了,皮笑肉不笑的回:「徐姨您這是說的哪的話,你和趙楠對我的情義,我
感恩戴德一輩子。」
徐匯真被剛才的消息驚得坐不住了 ,在醫院待了一會兒,就說自己家裡有事兒
得趕緊回去。
過了幾天的某個晚上,我接到趙楠的簡訊的時候,正和方思思一起在方思遠的清
吧里喝酒。
他說今晚在公司住,我回復了一個收到,然後將手機扔在一邊,掏出藍牙耳機來
塞進耳朵里。
我對方思思說:「監聽器這個玩意,真的太好用了。」
這段時間,我才知道這個杜小雪是個插足別人婚姻的慣三兒,勾搭過很多有婦之
夫,這幾年眼看自己人老珠黃漸漸沒有市場了,才想著回來勾搭趙楠。
這事兒,趙楠怕是一點都不知道,還把杜小雪當白月光供著呢。
「你別跟我說啊,你得跟我哥說。呶。」方思思端著酒杯,手撐著下巴,給了我
一個眼神。
我順著方思思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向我們走過來的方思遠。
方思遠一把摘掉了我的藍牙耳機,扔在桌子上,耳機內嗯嗯啊啊的聲音毫無意外
地傳進了在場三個人的耳朵里。
方思思起身說:「我去接個電話,你們先聊。」
我臉紅了,他垂眸,神色晦暗不明,淡淡的給我續了一杯酒,說:「讓自己休息
會。」
6.
我閉上眼睛揉著太陽穴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方思思回來了,語氣有些興奮:
「舅舅剛打來的電話,那個徐匯真果然派人去宏村打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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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睜開眼睛問:「怎麼樣?」
「我哥辦事你放心,都打點好了。你就記住了,宏村村東那套獨棟小別墅是你和
你爸八年前買下來,到時候拆遷最少能分上三套房子。」
就這樣,果然第二天中午徐匯真就找到了我的公司,給我帶的午飯。
我說:「徐姨,你這是幹什麼,我們這裡有食堂。」
徐匯真轉開保溫桶說:「食堂的飯哪有我做的好,我啊,就盼著把你和趙楠好好
的,能早點結婚。」
我裝作為難的樣子說:「我也想儘快定下來,我抽空和我爸商量商量吧。」
徐匯真一聽我這話頓時眉開眼笑起來,眼放綠光的表情好像看到了拆遷房在朝她
揮手。
「你爸雖然在慢慢恢復,但是他說不了話,兩隻手也不好用,我估計你問他他也
說不出什麼來呀,要叫我說,你和趙楠這個月就把證先領了,婚禮的話,等你爸
爸身體好了,再辦?」
我心中冷笑,心知肚明徐匯真心裡打的算盤。
想要空手套白狼?哼!
要是我爸恢復了,他怎麼可能同意這樁婚事?
我隨便找了個藉口把徐匯真打發走了,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我登錄上 QQ 小
號,翻著杜小雪的空間,得知過幾天她會參加大學同學聚會,下一步的計劃在我
腦海中醞釀著。
這天下午趙楠跟我說他要和同事們出去喝一杯,讓我早點回家吃飯不用等他了。
我答應了一聲,等著趙楠開著他那輛高爾夫離開,我也出了公司,彼時,方思思
的車已經停在我面前了。
我中午的時候我從監聽中得知,這對狗男女要在本市高檔餐廳太陽花約飯。
我上了副駕駛,看著開車的方思思顯然是認真打扮過了,大波浪卷髮配紅唇,手
拿香奈兒新款包,後面兩個女生也不甘示弱,一個拿著普拉達,一個背著 LV。
方思思一邊跟著前面的車,一邊叫罵:「奶奶個球的,還他媽去太陽花,老娘真
想把她們踢的不認識太陽。」
到了目的地,我們在車上等了一會,眼看那對狗男女挽著胳膊進了門。
方思思和后座一個女生打通了電話,方思思將手機握在手裡示意我帶好耳機好好
聽著,然後那兩個女生結伴一起進了餐廳。
杜小雪撒著嬌對趙楠說:「老公,過幾天人家有同學聚會,人家想買的這件連衣
裙,只要三千多,不貴吧?」
趙楠豪氣地說:「不貴,老公給買。」
我心中冷笑,一個月掙六千塊錢,在這充什麼大爺!
「哎呀,上個月我和以前的朋友見面,那人當年可是我們班花,挺漂亮的一姑
娘,誰知道這兩年混成那個德行,快結束的時候他老公開著輛破高爾夫來接
她。」
「啊,不會吧,要是這樣我寧願自己打車回家,還不夠丟人的呢。」
趙楠和杜小雪聽到隔壁桌兩個女生的談話,都很尷尬,過了半天,趙楠慢慢吞吞
說了一句:「要不,我就不陪你去同學聚會了吧。」
小雪懂事地說:「老公,我不在乎你的錢,我就要你這個人。」
方思思差點摔了手機,看著我,她咬牙切齒的說:「綠茶欲擒故縱使得挺好,
道行不低啊。」
我笑了笑說:「婊就是婊,馬腳早晚得露出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趙楠給我又捏腳又捶背地伺候了一通,我冷眼看著他,笑
道:「做什麼虧心事了?」
7.
他連連否認,然後的慢吞吞的開口:「老婆,你家在宏村是不是有套房子要拆
遷?」
我乾脆地承認:「是啊,怎麼了?」
這下換成趙楠意外了:「上次你不是跟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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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婚房賣了給舅舅看病的事在我心裡有疙瘩,所以不想這麼早跟徐姨交代清楚。
但是你是我未婚夫,這些財產,早晚有你一半,我沒必要瞞你。」
我說得很『坦誠』,趙楠一點都沒有懷疑。
「那太好了,老婆,我想換一輛豪車,得對得起咱這身份,我在網上看了,二手
的,也就三十多萬,給你漲漲面子。賣了手裡的高爾夫還有我手裡的錢差不多也
就二十五萬,你看你這能不能先借我點?」
我笑了:「豪車買什麼二手的,要買就買新車,我看這輛一百多萬的就不錯。現
在不都是 0 首付嗎,你先辦個貸款,等我家的拆遷款下來,給你把貸款補
上。」
趙楠被我說的暈頭轉向,當下就拍板定了,還說明天就去看車,如果合適直接就
提車。
趙楠有多急切呢,一天的時間,就把他那輛高爾夫以低於二手車市場價的百分之
十的價格賣給了二手車行,然後拿著賣車款和他手裡所有的資金付了一輛保時捷
Boxster 敞篷跑車。
我心知肚明這是杜小雪選的,冷眼看著這倆人窮嘚瑟。
後來,我聽說,杜小雪因為坐了一輛保時捷跑車,在老同學中出盡了風頭,還認
識了一個開酒吧的帥氣男老闆,男老闆一眼看出她的潛力,請她在他的酒吧駐
場。
有意思的是,男老闆問杜小雪有沒有男朋友時,杜小雪滿臉嬌羞地說:「人家還
沒談過戀愛呢。」
我聽到這些的時候,是在方思遠的酒吧里,方思思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一旁的
方思遠黑著臉一臉不高興。
方思思說:「哥,你沒有失身吧?」
方思遠瞪了方思思一眼,說:「那種女人,我還嫌髒呢。一個多月的身孕了,還
往我身上生撲,我看是迫不及待的想白送我個娃娃。」
方思遠這一句話點醒了我,杜小雪現在懷著孩子,她能等肚子等不了。
想必趙楠是孩子父親這件事,只是杜小雪托而求其次的選擇。
如果能用孩子套住方思遠,她何樂不為呢。
方思遠的美男計倒是十分奏效。
第一個星期,趙楠還頻繁地出去約會,到了第二個星期,明顯就能感覺到杜小雪
不怎麼愛搭理趙楠了。
這一天我接我爸出院,趙楠興致缺缺的在徐匯真的催促下去了我家,找我爸和我
商量提前結婚的事。
我裝作為難地說:「咱倆結婚都沒一套婚房,結婚後住哪呢?」
趙楠撓了撓頭,他說這事得找他媽商量商量。
我同意了,看著他離開,我爸還是說不了話,行動也不方便,只是一臉擔憂地看
向我。
我朝我爸投過一個寬慰的眼神,說:「爸,您放心,這回我都聽您的。」
不一會兒,徐匯真就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們倆心知肚明那套市中心婚房的去處,
偏偏就是不明說。
她跟我說,讓我和趙楠各出三十萬,付一套房子的首付,寫我們倆的名字,婚後
一起還貸款。
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我不占你便宜,但是你也休想占我半點便宜。
8.
我同意了,假如一開始談房子的事兒的時候,徐匯真的話就這樣擺在明面上說清
楚,或許,我和老林都會答應,畢竟我們家又不是賣女兒。
可是,哪有假如。
在約定的日子,我和趙楠一起去買房。
趙楠手裡的三十萬自然是徐匯真給他的。
但據我所知,徐匯真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燒包一樣地買了一輛保時捷,要不然,徐
匯真根本不會想到讓我倆一起貸款買房這樣的蠢主意。
為什麼說是蠢主意呢,因為趙楠身上背著巨額車貸,他的工資支付車貸都很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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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題,根本沒有辦法辦理房貸,只能以我的名義購房。
我『面帶難色』說:「要不然結婚這事兒就往後放放吧。」
我起身要走,趙楠卻抓住我的手,堅決地說:「辦,現在就辦,房子寫你一人的
名。」
我說:「不好吧,萬一我們因為某種意外沒辦法結婚,或者……「
趙楠不耐煩打斷我的話,說:「這房子就送你了能怎麼樣,別跟我媽說這事就
行。」
在趙楠心中,區區三十萬,怎麼能和巨額拆遷費相比。
背包里的錄音筆的小紅點持續地亮著,我笑了笑說:「既然是這樣,那就準備准
備,我們辦婚禮吧。」
趙楠有些詫異,我自然也沒忽略他一閃而過的不情願:「不是先領證嗎,辦婚禮
的事不等你爸恢復了?」
我說:「領證和辦婚禮一起吧,頭天辦婚禮,第二天就領證怎麼樣,我爸要知道
你對我這麼好,會聽我的。」
聽到我這麼說,趙楠這才安心了。
後天我的生日會,地點是我選的,就在方思遠的酒吧。
我知道,這天趙楠會邀請很多朋友來,也知道杜小雪也會在這裡駐場。
那天,台上擺了很多氣球,還預備了一點小呲花,趙楠在舞台心形蠟燭的中央捧
著一束紅玫瑰,把我請到台上,說感恩遇見。
眼角的餘光看到杜小雪朝我投來的嫉妒的目光,我笑了。
我和一大幫同事朋友們一起吃吃喝喝,酒過三巡,卻不知道趙楠什麼時候消失了。
我坐在卡座上,漫無目的的喝酒,一杯又一杯,真開心啊,開心的有些醉了。
方思遠過來扶我的時候,好看的眉頭緊緊地蹙著,他摟著我張牙舞爪要打人的胳
膊,沉聲說:「別鬧。」
他吼我,我就哭,一邊哭,一邊由著他抱著我進了一間臥房,把我扔在沙發上,
扔給我一個 iPad。
畫面上對著一個關閉的衛生間的門,從裡面傳出男女交談的聲音,女人柔柔弱弱
的哭著,男人耐心的哄著,不一會兒,衛生間的門打開,趙楠和杜小雪從裡面走
了出來,分開前,兩個人還難捨難分的摟在一起親了半天。
我頭皮一陣發麻,將它丟在一邊,感慨道:「嘖,終於要收網了啊。」
我身邊的沙發塌陷進去,方思遠盯著我的眉眼看了好久,我看他的臉離我越來越
近,越來越近,直到我在他眼裡看到我的倒影。
他攏著我的長髮親了一下我的額頭,聲音溫柔動聽:「好好睡一覺,不許多想。」
我睡得正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門外有人敲門,方思遠給我蓋好了被子去開門,
我隱隱聽到杜小雪的聲音。
9.
杜小雪說:「我想照顧你一晚。」
方思遠拒絕她的方式十分『客氣』,往她手裡塞了一個新款的香奈兒的戴妃包,
說道:「過幾天吧,我今天有人要照顧。」
杜小雪摟著包,看到方思遠身後的那床被子下隆起一團,咬了咬嘴唇,離開前她
說:「我不介意你在外面養別的女人,我會很乖。」
嘖,我一個女人聽到都心動。
方思遠關上門,轉過身來的時候看著已經坐起來的我,笑得一臉的無奈。
我問他:「你給她買了多少只包了?」
方思遠挑了挑眉:「不多,也就十幾隻而已。不然呢,總得讓她圖我點什麼吧。」
方思遠說的話裡有話,臉上卻掛著無欲無求的笑,我莫名覺得有點開心,卻故意
板著臉說:「我可報銷不了。」
方思遠故作詫異:「那可不成!」
在大家的『期待』中,我們終於迎來了我和趙楠的婚禮。
我爸的病情一天天地變好,婚禮當天,我爸也出席了。
相比於我們女方這邊的簡單,趙楠那邊就盛大多了,幾乎把三姑六婆、遠近親戚
能請的都請了個遍。
方思遠帶杜小雪一起來的,倆人坐在比較靠後的位置。
方思思作為伴娘站在我身邊偷偷跟我咬耳朵:「你瞧她穿的,還穿一身白,不知
道還以為她結婚呢,給她能耐的。」
我笑了笑說:「人家可是今天的主角,不穿漂亮點能行嗎?」
司儀先上台說了幾句開場,然後邀請我和趙楠上台。
「新郎新娘相知相戀五年,下面讓我們看一下,這對相愛的新人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吧。」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落下,會場的燈滅掉了,巨幅螢幕上放映著我和趙楠的合照剪
輯而成的視頻,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盯著看。
這些照片,也確實有那麼一瞬,把我帶回到過去。
突然,螢幕一暗,整個會場陷入黑暗中,過了大概三秒,螢幕重新亮起來,巨幅
螢幕上放映著酒吧廁所門口的錄像,裡面傳來一男一女的交談。
男人:我的乖乖雪兒,你放心,我和林若那個女人只是逢場作戲,我媽說了,我
們倆領了證,把她家那套房子還有拆遷款拿到手,再往她身上潑髒水讓她丫的凈
身出戶給我滾蛋,我立刻就把你娶進門,咱們吃香喝辣的。
女人:真的嗎?你能保證能讓她凈身出戶?
男人:怎麼不能,你以為他爸高血壓怎麼犯的,活活讓我媽給氣的,你得相信我
媽的本事。你就乖乖把咱們肚子裡的寶寶照顧好了啊。
然後畫面中,廁所的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趙楠和杜小雪。
嘖,眼前人已非彼時人,我心裡感嘆了一句。
等到大家看清從廁所出來的人時,場下已經是一片譁然。
趙楠拿著話筒叫囂著要切電源,但是他的聲音根本蓋不了下面的聲音。
我娘家這邊有些親戚見狀上了台子將趙楠撲倒了就開始打,徐匯真上來攔著,我
那邊的親戚不管不顧的也一併打。
台上台下亂成一團,這時不知誰在場下嚷了一句:「那個小三也來了,就在這呢!」
杜小雪扭頭看向方思遠,卻不知道原本坐在她身邊的男人跑哪去了。杜小雪卻被
人押上了台子,這場婚禮直接變成一場鬧劇。
趙楠那邊的親戚原本不想管,但是又不能眼睜睜看著母子倆人被打死,於是攔開
了。
10.
我拿起話筒,說:「既然如此,那我退出,不如就祝我們這位新郎,不孕不育,
早生貴子吧。
我林若的娘家人,今日對不起讓各位白來一遭,請各位去帳台領回自己的禮金,
我的下次婚禮,再會。」
說完話,我施施然地走下台,方思思和方思遠跟我在身後。
我聽到趙楠的咒罵:「林若,你竟然敢算計我,你不得好死!以為我沒新娘這婚
禮就辦不成事吧?小雪,我娶你!」
杜小雪看著滿臉是血狼狽不堪的趙楠,後退了幾步,柔柔地回頭,叫了方思遠一聲。
方思遠停下腳步,轉身,好整以暇的看著杜小雪。
「孩子,我打掉了。思遠,你說過,不在乎我的過去的,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杜小雪說。
方思遠笑了,好像在無聲地說,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女人。
趙楠不可置信的後退了幾步,怒不可遏的將巴掌猛地甩在杜小雪的臉上:「你這個賤人。」
徐匯真則是撲通一下摔在地上,吐了一口鮮血,昏過去之前嘴裡還在念叨著:
「錢沒了,孫子也沒了。」
趙楠顧不得其他人,將杜小雪塞進車裡,又在幾個親戚的幫助下將徐匯真送去醫院。醫院讓他先交兩萬塊錢的押金,同時手機來了簡訊提示,今天是交車貸的最後一天。
而他為了買那輛保時捷,花唄、借唄、京東白條、信用卡能套現的都套現了,現在一分錢都提不出來了,他給老闆打電話想預支點工資,老闆那邊說:「你的醜事兒都傳到網上去了,還想預支工資?哼,明兒來人事這辦離職吧。」
趙楠抓著自己的頭髮,前後無路。
他盯著杜小雪手裡的名牌包,紅著眼從她手裡拽出來:「你家裡不是還擺著好多
這種名牌包呢,走,跟我賣了去。」
杜小雪搖頭,趙楠又甩了她一個巴掌,罵她:「婊子!」
我坐在方思遠的車上吹著風,意外看到地毯上的一張名片——A奢侈品製造。
後來,我從公司離職,把前陣子和趙楠一起買下的房子賣了,和我爸搬了家。
一年後的某一天聽方思思再提起趙楠來。
自從那場婚禮後,趙楠在老家那些人中簡直丟盡了臉,還丟了工作。每個月的高
額車貸讓他負擔不起,於是轉手把豪車賣了,賠了 40 多萬。
後來徐匯真知道了趙楠拿著三十萬房款打了水漂的事又氣的不輕,住進醫院一查
食道癌晚期,命不久矣,杜小雪受不了跑了。
趙楠身無分文,走投無路下就去我們以前的房子附近蹲守,後來才知道我們搬了
家,於是他又去了宏村,按照上次他們打聽到的『我們家』的老宅子鬧事,結果
被方思遠的舅舅帶著人打了一頓趕出村去了。
「嘖,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說,看了一眼駕駛座位上的方思遠,問道:
「去哪?」
方思遠說:「舅舅想見一見那個張口就跟他要一套拆遷房的侄媳婦長什麼樣。」
我撲哧一聲一笑了:「行,見就見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