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久違的暑假,我跟著爸爸回了趟老家,那片我童年時光流淌過的地方。夏日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斑駁地灑在熟悉的土路上,空氣中瀰漫著泥土和草木的清香。我們剛走進村口,就碰上了二伯。
見到我們,二伯臉上竟然露出了罕見的笑容,一邊招手一邊大聲地喊:「小張啊,回來了啊!今天必須得請你喝兩杯!」
我愣了愣,跟爸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困惑。在我們的印象中,二伯向來是個吝嗇鬼,除了必要的花銷,他連一分錢都不願意多花。他的這番熱情,著實讓我們感到蹊蹺。
我爸低聲對我說:「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二伯請客,這還真是頭一遭。」
「二伯,您這是……」我試探性地問。
「哎呀,今天是個好日子,不請你喝兩杯怎麼行!」二伯拍著我的肩膀,一臉的堅持。
我們跟著二伯來到了他家,一個簡陋卻乾淨整潔的小院子。院子裡擺著一張木桌,桌上已經擺好了幾個小菜和兩瓶白酒。這一切的準備,都顯得格外不同尋常。
我爸坐下後,還是滿臉的不解,低聲跟我道:「這事兒有蹊蹺,你二伯這麼大方,背後總有原因。」
我也是心裡七上八下的,二伯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讓人難以琢磨。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二伯似乎有意無意地避開我們的詢問,總是聊些無關緊要的閒話。這種故作輕鬆的氛圍,反而讓人更加感到一種說不出的異樣。
難道是二伯突然中了彩票?還是他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發了一筆橫財?我和爸爸心裡充滿了疑問,但二伯就像個老狐狸,怎麼也不肯透露半點。
這二伯啊,在咱村可算是個出了名的摳門王。每月領那麼點低保,他看著比誰都緊,仿佛那錢是從他身上掏出來似的。要說省,他能把一塊錢掰成兩半花,真是村裡的一絕。
記得村裡搞那啥慈善捐款,人人都掏腰包,哪怕是老太太都願意拿出自家雞蛋來換幾塊錢捐出去。輪到二伯,他那臉色變得比吃了苦瓜還苦,最後掏出個硬幣,那表情就像是自家地里掉了塊金子。
再說那次修水井,全村都在出份子,二伯家離水井那麼近,喝的水都得靠它。可當大家說要出錢時,二伯那推三阻四的,好像別人要把他家的老底都掏空似的。最後給的那點兒錢,說多了都是淚啊。
至於他家那點兒狀況,村裡人都看在眼裡。他那穿著打扮,簡直就是省到骨頭裡去了,家裡那飯菜,簡直比和尚還清苦。二伯對自己都那麼摳,更別提對別人了。
所以啊,這次二伯忽然變臉似的請客,我和我爸都覺得蹊蹺。這不像是二伯會做的事,心裡頭那叫一個疑惑。咱們都猜,這背後肯定有啥事。
二伯這頓飯,不光是填肚子那麼簡單,看來還得費些心思才能弄明白他這是啥意思。
飯局進行到一半,我和爸爸的好奇心已經快要爆棚了。二伯似乎也意識到了我們倆的不自在,他放下筷子,看著我們,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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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你們倆是不是覺得奇怪,我怎麼突然這麼大方了?」二伯慢條斯理地開口,語氣裡帶著一點戲謔。
我爸點了點頭,直接了當地說:「二伯,你這不像你的風格,咱們村裡誰不知道你省得跟啥似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二伯哈哈一笑,接著說:「其實,我最近確實遇上了一件好事,算是小有收穫,想借這個機會跟大家分享一下。」
我和我爸對視一眼,心說終於要揭曉真相了。二伯接著說:「你們知道我這些年一直在山後面那塊地里種點東西,其實我發現那地里的土質特別適合種植某種特殊的藥材。我試著種了幾年,效果非常好。前段時間,我聯繫了外地的一個藥材公司,他們對我的藥材很感興趣,價格給得也不錯。所以,我這才有了些閒錢。」
聽到這裡,我和我爸都驚訝了。原來二伯這些年默默無聞的辛勤,竟然是在為這一天做準備。我爸笑著拍了拍二伯的肩膀:「二伯,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怪不得今天這麼闊氣。」
二伯擺了擺手,謙虛地說:「哪裡哪裡,還不都是碰巧。我也是想,既然有了這份意外之財,就該拿出來跟大家分享。咱們村裡人,平時都挺照應我的,這點東西不算什麼。」
這麼多年,大家都誤解了二伯,認為他是個只知道省吃儉用的摳門人。誰知他背後默默付出了這麼多努力,甚至還想著要跟大家分享成果。
晚上回家的路上,我爸跟我說:「今天這事給我們的教訓不小,人不能光看表面,二伯這個人,深水。」我點了點頭,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以後無論做什麼,都要像二伯那樣,默默努力,然後用實際行動去改變別人的看法。